《非卿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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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卿不娶-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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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卿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灰烬呛得她快要窒息,烟雾袅袅的呛鼻味让她不能呼吸,面色由红要紫,接着转为惨白。

    这时孝盛帝才想起蒙卿对尘土灰烬过敏,轻则高烧数日,重则丧命。帐外的侍卫也听见里面不寻常的声音,赶紧进来瞧瞧,只见蒙卿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面色已经惨白无比,声音也越来越小。孝盛帝赶紧道:“还不去传御医!”语罢,抱起蒙卿就往屏风后面走。

    曾德权本是奉孝盛帝的旨离开片刻,哪里晓得竟出这么大的事,打了盆清水就往御帐里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隆平围场(五)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8  字数:1758

     明亮的烛光从淡雅的灯罩中散发出来,灯罩上绘着娇艳却不失雅致的兰草,枝条舒展,恰似君子。忽而灯火一暗,惊得他放下手中早就翻烂的《孝经》,转头一看,不觉笑意蔓延到脸上。只见灯罩内壁附着一条毛虫,原本荒无人烟的草原忽然来了这样多的人马,扎下营帐,每夜还灯火辉煌,飞虫自然是相继冲着灯火而来,只是这毛虫还未羽化成蝶也迫不及待地在灯罩内壁中等候,委实可悲可气。

    宁沨不自觉地从几案上放着的笔架上抽出两支毛笔,做筷子状,从灯罩上面的空洞处下去轻轻夹住毛虫,宁沨此刻的脸色一黑,冷冷道:“你若寻死我也不拦着!”手指一动,竟将毛虫扔入了烛火之中。毛虫在滚烫的烛火中断气焦黑如碳,由挣扎到死亡不过一瞬间的时间。

    他盯着焦黑的尸体,唇边还是挂着微笑,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那本《孝经》安静地躺在几案上,一阵秋风入帐,吹的书也不自觉地翻了几页。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

    他轻轻地念出树上所写,冷笑着:“什么狗屁!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既已长大成人,自然不会因这点狗屁道理屈服!”

    宁沨的这话倒也不错,不过若董仲舒尚在,岂非得活活气死?

    宁沨愤愤合上《孝经》冷冷道:“天地君亲师,除天地之外,君为大。”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执着阴暗,或者从来都是这样,只是没人挑动他的那股神经,如今倒是一发不可收拾。

    “王爷,出事了!”小安子匆匆来报,还没来得及下跪,被他阴冷的眼眸一瞪,吓得膝下一软当即扑通地摔了个大跟头。

    他收敛住平素不外露的面容,淡雅地摸着指上的宝石戒指:“跟我那么久还这样没规没距。”

    “曾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王妃出事了。”

    宁沨皱着眉:“此刻人在何处?”

    “金帐之中。”

    宁沨皱起眉来,心里暗道:“难不成去向太子说情了?”

    一时间竟慌了神,连忙往孝盛帝的大帐里赶。

    刚跨入帐子,就被随行的女官给带入了内帐,帐中靠榻站着的人目光如炬,一身明黄色的五爪金龙大袍子剪裁得体,宽腰带上嵌着琉璃宝石,腰带两侧坠着香囊加玉佩,玉佩一瞧知道是羊脂白玉,如此毫无瑕疵的羊脂白玉断然不是凡品,宫廷之物,价值连城。玉佩下面串着祥云结,宫中会打这结的无非就是容妃,容妃有一双巧手,子嗣很多,但不得宠,偶尔做些小物件也是迫得圣心,是故才有了后宫四妃之一的位置。

    “御医诊断过,王妃吸入大量灰烬,过敏以致高烧,开了方子,说是待王妃醒后就服用,但不知王妃要何时能醒。”曾德权站在屏风前,象征性地解释道。

    宁沨皱紧了眉头:“当时她和谁在一起?”

    曾德权好似有些为难,只是眼睛悄悄瞧了一眼孝盛帝,不想孝盛帝的眼睛刚好掠过,惊得浑身一颤也不敢多言半个字。方才的情形他不再帐中,只有他们两人,两人原来还好,有说有笑,恰如父女,倒是嫁于靖王之后关系越发生疏,就连他这个伺候帝王几十年的老人也猜不透方才究竟所谓何事。

    孝盛帝长叹一声,语气很是平淡:“是朕。”

    宁沨当下跪道:“若濛卿做错了什么也是儿臣教妻无方,父皇要削爵、要罚,大可冲着儿臣来,何苦为难濛卿一介女流?”

    “朕……”

    孝盛帝只是开了口,却还是不想提及原因,摆摆手又是叹息:“罢了,这事儿不提也罢。”

    他不想再将安亲王的事公诸于世,一来是为了安亲王的声誉,二来是为稳定军心。安亲王的旧部究竟有多少是机要大臣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御史台有能力查得出,只是这些人军旅出身,一身正气,不触及底线也知道为国尽忠,若安亲王死因宣扬出去,只怕他们带兵造反。一个两个还能压制,数量多了,联合其他国家倒戈相向,岂非自掘坟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隆平围场(六)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8  字数:1261

     “父皇您……”

    “咳咳……”濛卿躺在榻上只觉心中一团怒火,却无法说出话来,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宁沨顾不得原因,只道:“药呢?御医不是说醒了就喝药吗?”

    随行的女官连忙将黑乎乎的药汤端过来,濛卿此刻虽说不出话,但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撇开头,一副畏惧的表情。宁沨端起药哄到:“吃了药才会好,好了咱们去骑马。”

    看到这一幕孝盛帝才安下心来,他原以为两人的关系不好,这样的场面没人会相信两人之间有间隙。也是安慰着:“卿儿乖,喝完药,父皇有赏。”

    濛卿费力起身,猛地一推宁沨的手,一碗热腾腾的药随着清脆的声音倒翻在地上。宁沨急了:“你生气也不能拿自个儿身子撒气!”他看到的是濛卿的倔,却没看到濛卿眼中的恨。

    她的倔强是孝盛帝宠出来的,此刻的孝盛帝找不到任何言辞来骂她,若非当初的一时冲动,也不会让年幼的濛卿没了外公,饱尝死别之痛。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想要从这个地狱逃出去,但脑子浑浑噩噩的,头重脚轻,根本迈不出一步,直直地栽进了宁沨的怀中。宁沨的体温让她忽然安静下来,这样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憋着泪,咬着唇,手死死地揪住宁沨的袍子,袍子上碧玺硌的她生疼,她也不在乎。

    “带她回你帐中。”

    “濛卿失礼,儿臣万分对不起,父皇。”

    宁沨的抱歉,却让孝盛帝更加无地自容,但一国之君绝不能失了威信,他挺直了腰板,微微点头,“回去就不要说她了,她是草原上的野马,不似咱们宫中的金丝雀。”

    宁沨走后,打扫的地上残渣碎片的人也跟着出去,帐中只有主仆二人,对着曾德权他才能一一尽诉衷肠。他是个阉人,成不了大气候,更何况,待他百年归老之后,伺候的太监、宠爱的妃嫔都是要殉葬的,这是他放心与曾德权谈天说地的原因。

    曾德权安慰着:“皇上切莫为此担忧,反而要顾及身子。”

    孝盛帝苍老的面容扯不出一丝笑意,将手轻轻按在屏风的雕花上,那些纹理十分温润,雕工也十分精致。他怅然收手:“一将功成万骨枯,二老爷和大哥都被我这皇位给害的……”他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又是一阵叹息,转头道:“丫头知道当年二老爷的死因,我怕她这样的性子会干出一些傻事来,你多排些人手看紧她。”

    “难道王妃要寻死?”

    “以她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岂能在仇人的羽翼下苟活?”

    曾德权屈膝一跪,将拂尘放到一边儿:“奴才斗胆,请万岁爷保住王妃一条性命。”

    孝盛帝看了一眼曾德权,她到底是本事的,竟连他身边最忠心的奴才也为她求情。罢罢手,今夜他的叹息声延绵不断,门外的侍卫也不敢怠慢,各个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漏过了一些风吹草动。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隆平围场(七)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8  字数:2308

     宁沨抱着昏睡的蒙卿回到帐中,轻轻放下,为她盖好被子,自顾自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蒙卿,太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要将我的兄弟都拖下水?我现在分不清你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嚷嚷着要找属于自己的英雄的那个天真女子,甚至我分不清你对我是真心实意还是……”宁沨半晌才说出那四个让蒙卿忽然睁开眼睛的字,“虚情假意。”

    她虽说不出话来,但眼中却透着失望。

    “你在装睡?你在骗我?”

    “滚!”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拼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样一个字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竟说出那样让伤人的话来。“虚情假意”这样的四个字竟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原来在他心中始终有过怀疑,至始至终都得不到他全部的信任,枉她费尽心机为他在争储的道上铺好路子,最后换来的确实这样的四个字。蒙卿一时气极,心中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蒙卿只觉着喉头一股腥甜,殷红的血随着她的咳嗽喷了出来,将宁沨的衣服都染上了颜色。

    “哐当!”

    脸盆落地,玉箫长大了嘴巴,站在门外,慌乱地叫着:“御医!御医!快来啊!”

    “对不起,蒙卿,对不起……”宁沨慌乱地为她擦掉从眼睛滑出的眼泪,此刻他脑子里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东西,紧紧地抓着蒙卿的手,好似一会儿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蒙卿没有气力来挣扎,只是狠狠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里透着彻底的失望。她早在心里骂他上千遍了,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一心只想着怎么讨好她,如何能成大事?遇上这点问题就乱了方寸,日后如何统治一个国家?虽然对他失望,但她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她会把玉玺抢过来放到他的手里,然后悄然离去。

    御医的速度也是极快,一会儿的时间就来了,急急为蒙卿诊脉,眉却越皱越紧:“王妃气急攻心,郁结难舒,高烧不退,如今是心肺聚热,一定要快速散热,否则……”

    “没有否则!我警告你,若她有任何意外,那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宁沨捏紧了拳头。一向温润如玉的六贤王如今这般模样,像极了受伤的野兽,御医吓的与那野兽嘴边的兔子一般,赶紧跪着,不敢有任何话语再说出来,唯恐一个不留神就祸从口出,人头落地。

    宁沨瞧御医没动,狠狠地发号施令:“还不去开方子?难不成真想死别与你家眷?”

    “微臣惶恐,如今只有针灸。”

    “那还不快?”

    “劳烦王爷代手。”御医从诊盒里去处一软卷,展开,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的宁沨头皮发麻。御医快速转身,玉箫立刻叫人搬来了屏风,将御医和蒙卿、宁沨隔挡住。御医这才道:“请王爷以针入风门、肺俞、膈俞、肾俞、中府一寸方可。”

    “一寸?”

    “取王妃手中指中节,屈指二横纹头为一寸。”

    齐人的江山也是打下来的,是故自小习武的宁沨知道穴位在何处,解开蒙卿的腰带,白如玉的圆润肩头慢慢脱离衣服的遮蔽。宁沨执起针,按照御医所说,在蒙卿背上的风门、肺俞、膈俞、肾俞、中府五穴各下一寸针。秋季的夜是微冷的,帐子里没有生火,蒙卿的整个背部都裸露在外,不住地瑟瑟发抖。宁沨轻轻抱住她,虽隔着一些距离,不碰到银针,但那些温度对于蒙卿来说已然足够。

    “请王爷将软卷里放的药油拿出来,抹在王妃太阳穴上。”

    宁沨按照御医所说,把那淡绿色的药油擦在蒙卿的太阳穴上,兴许是药油刺激到蒙卿的神经,她微微地张开眼睛,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宁沨,嘴巴微微张开,还是一个“滚”字,不过蒙卿好似没有力气,所以这个字只有宁沨听着了。

    御医在屏风外询问:“敢问王爷,王妃可能开口说话?”

    “能。”

    “王妃可有说什么?”

    “她说还行。”

    御医点点头,又道:“王妃已无大碍,只是得劳烦王爷今夜照看着王妃,每两个时辰就服一次药,再以刚才的手法扎针即可。”

    “有劳御医了。”宁沨冲着蒙卿笑了笑,道,“玉箫,送送御医。”

    玉箫领着御医离开,宁沨才敢把蒙卿背上的针取下,为她穿好衣服,扶她躺下,盖上被子,这才松了口气。宁沨满脸的温柔,将散乱的青丝拂到她的耳后,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等你好起来,我任你处置。”他细心地为她一边儿掖被角,一边儿喃喃自语,“方才我以为你要抛下我,是我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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