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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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之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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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跟踪过我妈妈一次,她确信我妈在外面有个情人。”

    普克心里不由有些高兴。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项青家的院子门口,项青停下来,
用手中的钥匙开门。

    普克说:“项兰有没有告诉你详细情况?”

    项青推开门走进院子,点头说:“告诉了。作为交换条件,我只好也告诉她,
你并不是我的什么校友,而是……”她没说完,抿嘴笑起来。

    普克也笑着说:“好吧,小丫头那么机灵,只好老实交待了。待会儿见了面,
她肯定会向我抱怨,因为早上我们还谈过这个问题呢。”

    项青说:“阿兰让我告诉你她说的那些情况,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她自己告诉
你比较好,有时候,一句话经过几番传递,可能内容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普克说:“项青,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项青听了,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却微笑着,眼睛看着普克,目光坦诚地
说:“我已经……三十岁,女孩子的时光早就过去了。”

    普克也诚恳地说:“可我觉得,重要的是你的心。”

    项责非常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他们已经进了家门,来到二楼项兰
房间门口。

    项青敲敲门,里面传来项兰的声音:“进来。”项青推门进去,普克也跟在后
面。

    不出普克所料,项兰头抵在床头,一看到普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一
丝嗔怒,脸上似笑非笑,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唇色显得有些苍白,缓缓
地对着普克点点头,拉长声音说:“你好呀,大侦探。”

    普克笑着说:“你好呀,政治家。”

    项兰忍不住笑起来,笑过又咬牙切齿地说:“装得真像,亏我一片真心替你出
主意,想着让我姐嫁给你呢。”

    普克笑着说:“你的一番好意,我是没齿不忘的。”

    连项青也忍不住笑起来。

    普克又说:“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项兰说:“唉,你这人真是有点狡猾,不过又变可爱的。我看,还是可以考虑
让你当我姐夫。”

    普克走近一点,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言归正传吧。

    项兰,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和来你家的目的,有些事我们不妨直接谈谈。
“项兰纤长的手指玩着被角:”你想知道些什么?“

    普克说:“你说知道母亲在外面有情人,是这样的吗?”他的语气很温和,但
项兰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令她不自觉地放弃了那种玩笑的态度,而
变得认真起来。

    项兰点点头,说:“我想是的。”

    普克说:“能不能将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项兰没再打岔,而是将中午告诉项青的情况,又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普克问:“你还能记得那天确切的日期吗?”

    项兰想了想,皱着眉头说:“只记得是在年底,具体日子记不清了。”

    普克说:“不要紧,你想起来以后,随时可以告诉我。还有,你母亲去的那个
小区的位置以及是哪栋楼,你还能记得吗?”

    项兰说:“小区的位置我记得,是在解放路那边儿。

    至于哪栋楼,当时我也没跟进去,只是阿强出来以后告诉了我一个楼号,我已
经忘了。不过阿强应该能记得。“普克想了想,又问:”你母亲认识阿强么?她第
一次上楼时,是不是看到阿强在她后面,所以才什么门都没进就调头下楼的?“

    项兰说:“应该不认识吧,我跟阿强一般都是在酒吧唱歌才碰面,没带阿强来
过我家,我妈又从不会去酒吧那种地方。她上楼上了一半儿又下来,这个好理解,
肯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去谁家呗。更说明心里有鬼。”

    普克问:“那你说在住宅区大门口,是阿强告诉你,出来的那人是你母亲。是
不是你母亲不认识阿强,阿强却认识你母亲?”

    项兰说:“是呀,A 市认识我妈的人肯定比我妈认识的人多,电视呀,报纸呀,
晚会开幕呀,剪彩呀……唉,你知道,那些当领导的,都是东跑跑。西跑跑,到处
露面的。”

    普克笑着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项兰热心地说:“哎,你肯定想知道那栋楼在哪儿吧?我带你去找阿强,让他
告诉你,或者指给你看也行。

    而且说不定他能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普克有点迟疑,看着项兰说:”你是
说今天?“

    项兰点头说:“对呀,就今天晚上。晚上阿强会到蓝月亮演奏,准能找到他,
白天他都躲起来睡觉的,想找也找不到。”

    普克看看项青,又看看项兰,担心地说:“你今天刚……”

    项兰马上接口:“我没事儿了,真的,我体质特好,而且都休息一整天了。”

    项青似笑非笑地看着项兰,意味深长地说:“这么热心,是想帮我们找阿强呢,
还是急着见什么别的人?”

    项兰大大方方地说:“没错,我就是想肖岩了。不过,帮你们找阿强是第一位,
顺便才是看看肖岩。我这叫公私兼顾,主次分明,懂吗?”

    普克笑着说:“看来我得向你好好学习,省得老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干了公家
的事,就没时间干私人的事儿,原来是不会公私兼顾的原因。”

    项青也笑起来:“好了好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先睡一会儿,等吃过晚饭,我
们一起去酒吧。”

    项兰眼珠一转:“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叮嘱你们,晚上见了肖岩,可千万别跟
他说今天我做手术的事儿,一句都不能提。而且,姐,你也不能给肖岩脸色看,他
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儿的。”

    项青看了曹克一眼,普克马上明白这个肖岩肯定就是给项兰制造了麻烦的人,
但脸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项青又看着项兰,有点怀疑地问:“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儿?”

    项兰说:“真的不知道,他倒是常提醒我要小心的……是我自己有时候会忘…
…”说到这里,项兰的口气弱了,脸也有点红。

    项青听了,想了想,忍耐地说:“好,答应你了。这事儿以后再说。现在你抓
紧时间赶快休息,听到了吗?”

    项兰身子往下一溜,钻到被子里,手伸出来,冲着门口摆了摆,一句话也不说,
只用手势示意项青普克可以出去了。

    普克项青来到楼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项青刚坐定,想起什么,又站起身,
走进饭厅,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茶。

    “喝点茶吧。今年的新茶还没下来,只好将就喝去年的陈茶了,不过,味道还
不错。”项青微笑着说。

    普克忙去接项青手里的茶杯,他的手不小心碰到项青的手背,感到项青的手十
分凉,自然地说:“你的手很冷,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少?刚入春,还是要当心别冻
着。”

    普克以前对于生活细节是不太注意的,常常连自己是否吃过饭都记木得,要等
饿得没力气才会发觉。而对待他生活中的异性,无论是最早的初恋,还是后来陆续
交的几个女友,甚至刚开始在他心目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米朵,普克都是更关注她们
的内心、情感和思想,而容易忽略她们的身体。

    可是对于认识才一天的项青,普克却发现,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去注意她的
眼睛,她的表情。她的情绪和她身上一些细微的内容,而且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自己
的关心。普克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异常,然而他又一次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
因为那些莫名的因素而影响他最主要的任务。

    项青在普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时,似乎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听了普克的话,
项青只是抬眼看了看普克,马上又垂下目光,没有说话,然而脸上却慢慢漾起一层
薄薄的红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普克说:“对了,项青,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跟你母亲见个面,最好能有机会
谈一会儿话,随便谈什么都行。”

    项青说:“我也正这么想呢。”她想了想,“这样吧,晚饭她是不会回来吃的,
等我们从酒吧回来,如果时间还早,就再到我家坐坐,应该能碰见她。”

    普克说:“好。另外,你是不是常和你外公见面?如果方便,能不能尽快让我
去见一下你外公?”

    项青好像有点吃惊,问:“外公也跟这事儿有关么?”

    普克平静地说:“只是惯例,一般案子涉及到的直系亲属都会问些情况。你放
心,我会很小心,不让他察觉什么。”

    项青犹豫了一下,说:“见见倒是没问题,不过我外公虽然年纪大了,头脑却
非常清楚,而且他很多疑的。好吧,既然需要,我明天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这个
周末我们去看他。”停了停,项青又解释说:“我通常都是周末去看他的,而且总
是一个人,这次带一个人去看他,最好先问过他,不要让他觉得太反常。”

    正说着,两人听见外面大门有响动,相互看一眼,都不再说什么。紧接着门开
了,原来是钟点工来上班,手里提着几个装了菜的塑料袋。

    钟点工一抬头,看见项青普克,笑着打招呼:“哦,有人在家呀。”

    项青站起来,笑着说:“张阿姨,来上班啦。让我看看你今天买什么菜了。”
说着,走到张阿姨提来的几个塑料袋旁,弯下腰翻着看了看。

    张阿姨说:“买了点小排、蛋饺,还有些新下来的蔬菜,看看喜不喜欢。”

    项青站起身,说:“今天阿兰想喝鲫鱼汤。”

    张阿姨一听,为难地说:“啊呀,早知道就好了,在菜场时我看到活蹦乱跳的
鲫鱼,心里还想是不是要换换口味呢,想着项兰常说鱼腥,不喜欢吃,犹豫了一下
又没买。要不然,我现在去买。”

    项青笑着说:“不用了,你在这儿忙你的,我去买好了,反正菜场也不太远。
再说今天有客人,我顺便看看还买点其它什么菜。”

    说完,项青又跟普克打了个招呼,从沙发上自己的皮包里拿了个钱包就出去了。

    张阿姨笑着对普克说:“你先坐啊,我去厨房摘摘菜。”说着往厨房里走。

    普克也跟着往厨房里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摘吧。”

    张阿姨笑呵呵地说:“哟,那怎么好意思呀,谢谢你啦。”

    普克一边帮着张阿姨摘菜,一边和她聊天,先是问了几句她家里的情况,然后
问:“阿姨,您在项青家做事有多久了?”

    “时间不长,才三个多月。以前在她家做事的,也是我们那个服务公司的,是
个北方人。项青家是南方人,吃不惯她做的北方菜,后来就换我来了。”

    “哦,您在这儿做钟点工,每天就两个小时,那跟他们家的人不怎么打交道吧?”

    “以前项老师,噢,就是项青的爸爸,他退休以前在大学教书,我一直叫他项
老师的。以前项老师没过世的时候,我下午来这儿,一般都能遇上他。项老师人蛮
好,话虽然不多,但对人很客气,总是和颜悦色的。项青这点儿特别像她爸爸,一
点儿都不摆架子。”张阿姨说起话来,慢慢悠悠,有点罗嗦,不过说得很详细。

    “那您认识项青的母亲吗?”

    “周副市长啊,见是见过两次,不过没有说过话,最多就是跟我点点头。也不
奇怪,她是大领导嘛。”

    “项老师去世那大,是个星期五,您也来他们家了吗?”普克按照张阿姨的习
惯来称呼项伯远。

    “星期五?不对吧,听说他是星期六早上才送到医院的嘛。”张阿姨回忆着,
“星期五那天我记得挺清楚,下午来了以后,项老师在客厅里坐着。我看他脸色好
像不太好,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嗯,胸口有点闷,不过不厉害,可能过一
会儿就没事了。然后他就到书房去了。

    唉,谁能想到呢,第二天下午来时,就听说他早上去世了。人年纪大了,可得
小心点,说不准什么时候哪儿就不对劲了。唉,多好的一个人,才六十岁就走了。
“张阿姨边说边叹气。

    普克停下手里的活儿,问:“阿姨,项老师那天下午跟您说他不舒服了?”

    张阿姨听了普克的问话,好像有一丝小心,说:“他只说有一点点不舒服,我
可不知道会有那么严重。我们只是做做家务,也不好管那么多。”

    普克明白张阿姨误解了他问话的意思,忙笑着说:“阿姨,您别误会,没有怪
您的意思,只不过觉得平常项老师身体还不错,怎么那么突然就不行了,随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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