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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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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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说不用呢。

    他就说那我就在这边工地呢,顺道过来还你保温壶……你吃饭了没有?还有我吃的吗?

    索锁停了会儿,说,你来吧。

    彭因坦下车后把放在后备箱里的那些袋子都拿出来,看了看,统统拎出来扔进一个大袋子里。这是晓芃早上跟他说起来的衣服,中午她就让人给送了过来。他让小葵拿了他的车匙下去,直接都放车子里了。不过他还记得嘱咐晓芃让人给小葵也带上两件“样品”,理由是这姑娘最近胡乱穿衣服,实在是有点儿丢他的脸。晓芃骂他贪得无厌、怎么不去跟三姨要呢,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他笑的肆无忌惮……他母亲和表妹做了这么多年的服装业,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打劫。这感觉当然十分的好。

    他提着这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和那个空空的保温壶就进了门。

    索锁看他气色是比昨晚上好了太多,不过样子就是有点儿累的,就问:“好多了吗?”

    “嗯。”因坦回答。

    索锁皱了下眉。

    听声音,离好多了还早着呢。

    果然彭因坦随后就打了个喷嚏。他换着鞋,先把袋子给索锁,说:“给你的。”

    索锁打开来看了一眼,不知道多少件衣服,全都团成一团团的随便扔在里面。她看彭因坦。并没有高兴的神色,相反似乎是有点不快。

    “地摊货……啊,应该叫外贸剪标。你知道什么叫剪标?”彭因坦问。

    索锁点点头,把袋子放在一边,拿过那个空的保温壶来。

    “我觉得质量还不错。随便穿穿还是可以的。”彭因坦笑着说。

    “嗯。”索锁答应着,“想吃什么?”

    “带汤的。”彭因坦说。

    “好。我没提前准备你的,饭没那么快好。你去坐着,休息会儿吧。也可以睡一觉。”索锁要去厨房,被因坦叫住。“怎么?”

    “我能坐这儿等吗?”彭因坦指着走廊上的那张长凳上。正对着厨房的门口,坐在这儿,能看到半个厨房。这长凳放在那里平时是显得有点多余,不过一定是有什么用处的。比如可能是让小虎临时候命,还有现在。

    索锁没吱声。

    彭因坦就坐了下来。过一会儿,他见索锁不留意他,他就悄没声息地挪进厨房来,坐在索锁对面的高脚凳上,看着她准备做疙瘩汤的材料。

    有新鲜的虾仁,还有切的好看极了的菱形黄瓜片,想着等下一碗翡翠白玉似的的汤盛上来……他就觉得现在真是饿啊……

    索锁发现他进来,也只是指了指外头。彭因坦看样子是饿坏了,从案板边的小筐子里拿了半根黄瓜吃。她皱皱眉,也就是随他了。彭因坦边吃边接了电话。

    索锁正准备煮汤,也能听道彭因坦打电话。

    他不住的嗯啊嗯的,有点儿不耐烦可还是得耐着性子呢。看样子应该是他的长辈。

    索锁回头看他一眼。

    彭因坦手撑着额头不住地捏着,说:“……您别来。我就一感冒……就头疼脑热的,还好的差不多了,您过来算怎么回事儿……我忙着呢,别来啊!好了我现在就吃饭……好,回头说……我也爱您。”

    他收了线还在皱眉头,一抬头看到索锁在看他,说:“我妈。”

    索锁没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戴的那块玉,戴了很久了吧?”

    “嗯。从小就戴着。”彭因坦说,“怎么了?你真喜欢啊?”

    “哦。我之前在你那儿看到几本拍卖目录,上面有块水色雕工差不多的,还以为是新入手的。”索锁说。

    彭因坦想了想,才想起来是什么东西。他哦了一声,说:“那个目录啊,我一哥们儿是搞拍卖的。前阵子还来帮忙办了个慈善拍卖会,我还去了呢,拍几样东西应景儿。目录是他们公司定期寄给我的。也有阵子了,我看了看没有特别喜欢的,就扔那儿了。”

    索锁点头。

    “他们公司还挺靠谱的。你对这个有兴趣?”彭因坦问。

    “博时太有名了。看见难免留意。”索锁回答。

    “你想买什么?”彭因坦觉得索锁有话要说。问完了他也没特别留意这句问话的毛病,倒是索锁瞪了他一眼,他还笑了,“看上什么跟我说啊,我跟火火要去。”

正文 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 (九)

    索锁摇头,“没什么。”

    彭因坦笑着说:“说嘛,我去要来好了。”

    索锁眉一挑,说:“胡说八道。”

    彭因坦说:“不胡说八道。我跟他饶几样东西那根本不成问题。问题是饶几样。”

    “不用的。我就是问问。”索锁说。

    “这种小物件儿,现如今好一点儿的也不便宜。那几本册子上的,晚清min国的还是比较次的,起拍价都在四五万左右。要说真值那个钱么,未必。可是市价就是如此,看中了非要那就是硬扛了。”他说着,觉得身上冷,“老屋子就是这点儿不好,就是有暖气,坐久了也还是觉得阴冷。”

    索锁回身,把面疙瘩倒进沸水里。

    一会儿,白气汩汩的冒出来,厨房里弥漫着面香。

    她出神地看着锅子里白雾翻滚,撒进去虾仁。

    彭因坦等索锁盛出面疙瘩,不等她说,就主动过去洗干净手回来等着吃。

    “烫嘴。等等再吃。”索锁看他白净的脸上红潮泛起,不知道是饿极了看着吃的激动的、还是感冒中症状有点儿反复,就拿了个勺子给他。彭因坦连她的手带勺子都握住,轻声说谢谢……索锁抽了手,说:“吃归吃,不准动手动脚。”

    然后她示意彭因坦吃,也坐下来忙她自己的事。彭因坦这才发现操作台的另外一边,放着索锁的笔记本,还有好多东西。在他来之前,索锁可能正在忙着准备什么。

    “又有生意?你忙的过来吗?”他问。吹着勺子里的疙瘩,还是烫。真是等不及要吃偏偏烫的很……“你别这么累嘛,都说了……”

    索锁斜了他一眼,他自觉闭嘴。

    索锁也不说什么,去看看灶上仍然在炖着的东西,回来继续忙她的。

    彭因坦吃了两口疙瘩汤,才笑出来。

    索锁正在往笔记本上记东西,手边的盘子里放着鱼翅和鲍鱼,见他笑的莫名其妙的,问:“笑什么?”

    “没什么。”彭因坦口里含着汤,看索锁仔细的分拣着鱼翅。索锁用的鱼翅是顶级的。他问:“你都从那家店里进货?我上次看过你用的东西都蛮不错的。算起来你的利润真的不高。”

    “嗯。”索锁用全新的盒子把鱼翅和鲍鱼分装好,填了标签贴上。

    “血管流着道德血液。”彭因坦开玩笑。

    他曾跟着索锁去过那家海产店,看起来不起眼,在海货市场里算是中等偏下的规模,痞里痞气的老板,跟索锁说起话来是不分彼此的随意。

    索锁撇了下嘴,说:“把客人当傻子,打算的就是一锤子买卖。”

    彭因坦笑。

    他慢慢地把疙瘩汤都吃了,指了下空碗,说:“还要。”

    索锁看着他,说:“没了。”

    彭因坦舔了下嘴唇,说:“不管饱啊?”

    他眼巴巴地抬抬身子瞅瞅锅。

    索锁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来。

    彭因坦慢条斯理地说:“好不容易想吃东西了,还不给吃饱。”

    “晚上别吃的太饱。虽然是汤,料这么足,顶事儿的很。”索锁过来,收了碗碟。

    彭因坦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身上很热,索锁打了他一下,说:“说了别动手动脚。”

    “你不让我动手动脚,又没说不让动别。”彭因坦说着,腮贴了下索锁的腮。

    索锁被他腮上坚硬的髭须刺痛,又怕他真的像说的那样乱来,急忙躲开。

    “你等等。”彭因坦松了手。

    索锁脱离他怀抱,转过身来就看到彭因坦扯开领带解扣子,她脸刷的一下红了,一边退后一边问道:“你干什么啊?”

    彭因坦站起来,迅速靠近索锁。

    “喂,你老老实实坐过去……”索锁躲到角上,彭因坦跟着过去。他双手拎着自己的衣领,靠近索锁,好像要让她看清楚自己衬衫下结实的胸肌,微笑着问:“你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索锁推他一把,看他解领扣,又急又恼。

    彭因坦倒是也没继续往下解,而是掐着腰站在索锁面前,等于是把她堵在了橱柜的角落里。索锁硬是从他身边挤出去,指着门口让他走开,说:“不然我……”

    她左右看看厨房里,到处都是工具——不过彭因坦大笑起来,她才知道他在逗她。

    “刚刚吃过饭,我又不想锻炼盲肠。”彭因坦说。

    索锁自己想歪了,这会儿难免臊了,一转身仍旧去看看那炖着的汤。锅盖一掀,香气四溢。彭因坦早就盯着这锅汤呢,凑过来一看,故意使劲儿嗅了嗅,说:“贵妃鸡炖的汤?真香……特地给我准备的?”

    “给黑子准备的。”索锁没好气地说。

    彭因坦大笑起来。

    索锁趁着他笑,一手肘捣回来,正中彭因坦肋骨。这一下劲儿也用的寸、位置又恰到好处,彭因坦可真疼的不轻,笑声止住了,可还是笑容满面。

    索锁背着身,拿了汤勺舀一点汤出来看看。

    彭因坦站到索锁身后,索锁说:“别动。”

    彭因坦说:“你才别动。”

    索锁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从领口钻进来,贴着她的肌肤。她低头,手隔着衬衫,也知道这是彭因坦身上戴着的那块玉。她立刻探手进去抓着玉一把扯下来。

    彭因坦正在给她扣链子,被索锁扯的链子从手中脱手,划的手指头一阵酥麻。

    索锁转回身来,瞅他一眼,拿了链子找着扣,仔细看看开口处,把他的领口拨了拨,说:“你低下头。”

    “不是喜欢吗?”彭因坦问。

    “谁说喜欢了……这种随身带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索锁歪着头,彭因坦比她高太多,她得歪着头才能看到扣子在哪儿。

    彭因坦就看着她红润润的嘴唇,既不出声,也不帮忙,就等她费劲地给他好不容易扣好了……彭因坦低头,嘴唇黏在她唇上。

    他也不动,只是就这么黏着她,扶着她的腰和背。然后他轻轻抱着她,在有限的空间里挪动着步子。

    “别说话,就这么待会儿。”他说。

    她每次说话,他都有种被她拿着榔头在敲头的感觉。

    索锁知道自己这么生硬地拒绝他的礼物,他肯定是觉得尴尬的。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不能轻易收的。哪怕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她看着灶上的火苗舔着锅底,锅盖上的小气孔里白汽呼呼地冒着,香气浓郁极了。

    她指指炉灶,彭因坦放开她,让她去看锅子了。但是他就站在她身后,锅盖打开,乳黄色的汤翻滚着,她握着白色汤勺的手在轻轻转动,不一会儿,盛了一点点汤出来,拿小碟子接了,示意他尝一下。

    她轻轻吹了下汤,不至于太烫。彭因坦尝了尝,却说:“淡。”

    “回头再放盐。你不能吃的太重口。”索锁却对汤很满意似的,把锅盖盖上,关了火。

    “什么时候给我吃?”彭因坦不死心。看这样子,这鸡汤索锁真不定是给他预备的。“我要吃这个。”

    索锁拿毛巾擦着手,挥手让他出去,“去去去……要不走就外面呆着看电视去。我把这些弄好了的……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给你盛上拿着……今晚还要加班嘛?”

    “不用。这两天还好。”彭因坦微笑着出去了。

    索锁过了一会儿抬头。她以为彭因坦还没走,不过这次他倒是听话,已经出去了。她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大概是真的在看电视了……等她把过两天宴席要用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按照分量归置好,脖子都低的酸痛了。

    她出来去洗把脸。被坐在沙发上的彭因坦看到,问她是不是忙好了。她看了眼他正在看的电视,屏幕里金色的蟒蛇正张开大嘴……她说了句怎么喜欢看这个就溜进卫生间去,听到彭因坦不怀好意地笑。

    她洗好了出来,彭因坦已经换了台。这回是新闻。

    彭因坦见索锁站在那里看着他,以为她又要开口撵人,就说:“看完九点新闻总行吧?”

    索锁过去,坐在他旁边,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问:“吃不吃?”

    “太丑了。”彭因坦说。

    那苹果从彭因坦面前拐了个弯,就到了索锁嘴边。她“咔哧”一口咬着,汁水四溢。苹果有点酸,她眯了一只眼……“你吧,就是什么都要好看。知道不?太追求完美,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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