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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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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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丑了。”彭因坦说。

    那苹果从彭因坦面前拐了个弯,就到了索锁嘴边。她“咔哧”一口咬着,汁水四溢。苹果有点酸,她眯了一只眼……“你吧,就是什么都要好看。知道不?太追求完美,受罪的是自己。也可能错过些东西。”索锁盯着电视屏幕,边吃边说。

    彭因坦没出声。

    索锁摇了摇手里的苹果,“这水果店老板娘家里老树上结的果子。你还别看着丑不想吃,想吃还没有了呢。”

    彭因坦笑,“我就是不爱吃苹果而已。”

    索锁把苹果核扔到果皮盒子里,手指上沾了果汁,彭因坦抽了湿巾给她。

    “你是不是该回家吃药了?”索锁擦着手,问。

    彭因坦不慌不忙地从身旁的包里拿出随身带的药盒来打开,拿起水杯来把药吃下去,“好了。”

    索锁恨的牙痒,可是也无可奈何。

    彭因坦笑着挤了下眼,手指戳戳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处,“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把这个拿走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他靠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和索锁说话,优哉游哉的。

    “嗯……你跟我来。”索锁说着站了起来,彭因坦微微仰头看她,她指指楼上,“来,我给你看点儿东西。”

    彭因坦小吃惊了一下。从他踏进这个家门,还没有人正式邀请他往楼梯上走一步。当然他也不知道索锁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她要给他看什么,他都想上去看看。

    “走啊。”索锁先走了。

    彭因坦跟着索锁上楼。看着索锁走上一截楼梯,就打开一个开关。灯便亮一盏。

    他随着她在螺旋的木楼梯上走着,上了阁楼。

    索锁走在前面,开了壁灯。他站在楼梯口,左地打量着。阁楼很宽敞,跟他想的一样。

    楼梯口有一张木桌和两张椅子,桌子上放了几本书和一台半旧不新的笔记本电脑。茶杯里还有小半杯水。看样子索锁有时候是要在这里看书上网的。

    “你可以坐那儿。”索锁说。

    彭因坦回头见索锁正开了一个柜子拿东西,她伸手拉了拉灯绳,灯亮了。她手劲儿也太大了点儿,灯和灯罩都剧烈的抖动着,满屋子的灯影四面八方,晃得人眼都晕。

    他看到地板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床垫,应该是当做简易的床。*******的被子都没叠,甚至看得出来她是怎么样的睡姿……床头在斜顶的窗下,旁边横着一个长沙发,沙发上搭着她的衣服。看样子是洗过之后收回来就那么扔在那儿的,都不懂得叠起来。

    连简易衣柜都没有,只有两个架子上挂着四季的衣服。衣服也不多,零七八碎地加起来也就那么些。

    这可真够乱的。

    彭因坦咳了一下,索锁把那个还在摇摆的灯关了。

    索锁过来说:“你坐下。”

    彭因坦又咳了一下,才坐下来。

    索锁把一个黑丝绒袋子打开倒过来。里头的东西倒在桌上打开的一个盒子里。但她接着把其中那对印章收了起来,手指拨了拨剩下的,示意彭因坦看。

    盒子里的玉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彭因坦拿起一个竹节玉佩,看着索锁。

    “你估计这个会值多少钱?”索锁问。

    彭因坦对着光看这翡翠玉佩。

    “你想出手?”他问。竹节玉佩放回盒子里。他挨个儿看了看,着三件翡翠有,和田玉也有,都是老件儿。他看得出来是很不错的东西,但是以他的知识,没办法估算价格。他也跟索锁坦白说自己并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

    “我自己戴的这个都闹不明白到底值不值钱。”他笑道。

    台灯的暖光照在盒底的玉上。竹节玉佩水色好的很,稍看久些,满眼翠绿。

    “你这不是偷来的吧?”他笑着问。

    “嗯。不是。”索锁点头。彭因坦看她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就笑着说我是开玩笑的。索锁不大在意这个,问:“你不是说你的朋友是做拍卖行的吗?他们应该是有正规的程序吧?鉴定啊什么的。这几样东西应该是真的。有权威鉴定的话,价钱肯定比凭空拿出去卖要公平一点。”

    索锁看了眼那竹节玉佩。不过她的目光只在那上面停了片刻,就转而望了彭因坦。

    彭因坦点点头。

    索锁还是挺清醒的。

    彭因坦说:“我可以问问他具体怎么操作更合适。他对杂项最精通。要是他断不好,我另外托别人也可以的。就是需要点儿时间联络。都是忙人。比我忙多了。”

    “嗯。”索锁点头。

    “可是,你干嘛要出手?现在好玩意儿,淘都淘不到。留在身边将来当个传家宝不好?”彭因坦微笑着问。

    索锁搓了下手,说:“身外之物而已。再说也没人可传。”

    彭因坦看索锁,她确实是从头到脚一丝饰物都没有的女子。可虽然她说这些是身外之物,他却觉得她刚刚看着它们的眼神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把盒子盖上,才发现这个随便扔在桌上的盒子,是非常精美的螺钿盒子。他拿起盒子来看看,轻轻放下,说:“这盒子卖吗?”

    “不,盒子我留着盛文具。”索锁随口说。

    彭因坦忍着笑,摇头道:“你还真……索锁。”

    索锁点点头。

    她猜得出来彭因坦要说什么。他大概想说着盒子比玉还值钱,她拿来盛文具……不是发了疯,就是个棒槌。

    彭因坦看她静静地望着自己,就说:“要是你跟我说,你是个江洋大盗,我现在也信。”

    索锁手指一弯,挑了下彭因坦的下巴,说:“我比江洋大盗要厉害多了。”

    彭因坦笑,说:“信得过我的话,我都拿走。你写个清单,我签个字。”

    “信不过。”索锁说。

    彭因坦白皙修长的手,覆在螺钿盒上,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手也有点像古老的和田玉。

    “信不过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索锁又说。

    彭因坦哼了一声,长腿一伸,朝着索锁床的位置,问道:“你让我上来,就为了这个?”

    索锁顺着他的脚尖方向一看,反问:“你以为呢?”

    彭因坦似笑非笑的,说:“夜深人静时,邀人入香闺,还能以为什么啊。”

    索锁一脚踢过来,彭因坦机灵地躲开。

    他脸上的笑意浓浓的,化都化不开。

    索锁把盒子往旁边一推,说:“病的你轻了……不要刚好一点儿就想三想四……”

    彭因坦突然倾身向前,鼻尖儿都差点碰到索锁的鼻尖儿,问:“你真的没有预谋勾yin我?”

    索锁要站起来,彭因坦拉着她的手呢,一下子没能起得来。彭因坦就笑了。

    “好,算你没有预谋。那你跟我说实话,干嘛要卖玉?”彭因坦正经起来。他把索锁的手拉过来握紧了按在自己腿上,“又闯什么祸了?得赔谁的钱?”

    索锁想了想,摇头,说:“还你。”

    彭因坦沉默片刻,才说:“我的钱你不……”

    索锁没等他说完,起身过来吻在他唇上。

    彭因坦的话当然就说不完了……他总是很讨厌人家打断他的话,不过这种方式,他当然不会太反对……至少现在他不反对。

    索锁本想阻止他说下去就撤退的。可是这情况显然也不由她控制到底……彭因坦攥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躲开,真是亲了又亲,亲到情况有点失控了。刚刚明明只是开玩笑说她勾yin他的,现在却成了他在勾yin她……床的方位他记得,就是不记得也没关系。这地方大的很,怎么都能施展开。

    彭因坦不慌不忙的,索锁却有点儿乱阵脚。

    她将彭因坦带上来,当然并没有想到会将他带上她的床。

    她压根儿就没防着这一点,此时却绝对骑虎难下。彭因坦的亲吻向来霸道,一旦沾上就难以摆脱,而他技巧又太好了,她就像是坐在滑梯上,心跳加速的同时,身子也要一路急速下滑……他的手在从她衬衫下摆处伸进去,慢吞吞的,以同他的亲吻完全相背离的节奏揉按着她的敏感的部位,让她简直就是在冰与火两重天地里煎熬似的……她忍不住咬他的舌尖。

    彭因坦被咬痛了,惩罚似的,捏着她的胸。

    索锁瞪他,彭因坦根本就不怕,趁她没什么反抗之力,就将她放在*******。床垫有点低,他们简直是跌在上头的。彭因坦忍不住想笑。这真是新奇无比的体验: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还要推开*******碍事的被子、衣服、书以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还得看住了,不要让索锁跑掉。

    “……洗洗去。”索锁低声说。

    “我已经洗脸刷牙了,你看,手也洗的很干净……”彭因坦稍稍躲开一点。远处台灯的光很淡,不过照样能把他手的影子投在索锁脸上和颈上……他看着索锁在影子里亮闪闪的眸子,简直要冒火星了,就低头亲亲她,手当然不会规矩,落在她身上……“别啰嗦啦。”


    “那我去洗澡。”索锁说。真是被彭因坦缠的一身都是汗,听着他浓重的鼻音,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真是……

    ……

    她突然听他低声咕哝了一句,有点儿不明所以。

    “糟糕……那个……我没……”彭因坦在索锁耳边低声说着,“你这有吗?”

    索锁反应过来,顿了顿,有点儿咬牙切齿地说:“我这儿怎么会有!”

    彭因坦闷声笑出来,说:“对不起。我去买。”

    他说着就要起身,不想被索锁拉住了。

    “不用。没关系。”索锁手覆在彭因坦腰际。

    ……

    彭因坦身子沉了沉,问:“你可得知道后果。”

    索锁仰脸望着他,淡淡的光影中彭因坦的脸模模糊糊的,但是棱角分明。她的手指勾住彭因坦颈上的链子,轻轻扯着他靠近自己,说:“我知道。你怕呀?”

    “万一有宝宝呢?”彭因坦问。

    索锁轻轻舒了口气,说:“我要。我养。”

    彭因坦胸口被她凉凉的呼吸吹的也一凉,虽然也已经要失控了、根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问道:“不用我?”

    索锁被他拥在怀里,忽然有种她用过的所有的被子,都不如这具实实在在的身子暖和的想法……她……轻声说:“不用……男人有屁用……啊……”

    彭因坦没出声。

    不过她能感觉出来,彭因坦肯定是不怎么痛快的……

    ……

    彭因坦叹息了一声。

    海浪声透过窗子传进来,和他们一样,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潮……

    ……

    彭因坦觉得背上刺痛,特别转过身来照了照镜子,果然在腰部往上一点的位置,有几道红痕。

    他看了一会儿。

    是索锁干的。

    他的手环着腰按在红痕上。

    那个时候,索锁的手就是这么放的吧……

    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他关了喷头,问:“怎么了?”

    粗声粗气的。

    “是我啊,晓芃。我来叫你下去吃东西。二姨带来的盈府的红豆羹。你不是爱吃嘛?”章晓芃在门外大声说。

    “马上。”彭因坦答应着,开喷头将自己从头到脚又冲洗了一遍,出来换了居家的衣服下楼去。

    楼下坐了好多人。围坐在客厅里,正闲聊着。

    他母亲钟裕彤,表妹章晓芃,晓芃的妈妈、他的小姨钟裕彰,二姨钟裕影,还有巩义方。看见他下来,几个人笑的都有些暧昧。彭因坦坐下来,拿起一碗红豆羹就吃。晓芃坐的离他最近,给他递了条手帕过来,低声笑道:“注意啊,别说漏嘴。要不是我说我怕猫,今儿晚上就大队人马奔你那小公寓了……救了你一条小命,记得这个人情啊。要还的。”

    彭因坦口中含着红豆羹,笑笑,却转头看看身边不怎么出声的巩义方,问道:“你不早告诉我她们要来?”

    巩义方笑道:“我也刚知道。晚上有应酬,晓芃把阿姨们接过来才告诉我。你这是去哪儿了,失联这么久?”

    彭因坦笑笑,也不回答。

    刚刚进门的时候,母亲他们还没吃完晚饭。她们要他一起吃,他就说要洗澡换衣服。他其实在索锁那里已经洗过澡了,而且也许是不洗澡更好些,刚刚洗过才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不过他直觉表现的还是非常自然,就是觉得他们眼神里有点儿猜测,多半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

    这会儿被他们盯着瞧,他问:“怎么都不吃啊?别盯着我吃啊,多不好意思。”

    他鼻音还是很重。

    刚刚他们也太疯了点儿,一身的汗,阁楼里又凉,等到觉得冷盖被子,又开始打喷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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