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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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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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小心翼翼,看着程天佑的表情,说,怕是……去找三少爷了。

    程天佑没说话。

    钱至的意思,钱伯若去法国,八成是去游说凉生归国;若是游说凉生归国,八成又是爷爷要为程家未来另做打算……

    他的唇角抿起一丝坚毅。

    钱至小心翼翼地说,看来,三少爷就要回来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她在熟睡,低头,对钱至说,收拾行李。

    他话说的平静,毫无温度,可钱至却听得万般心伤——他知道,程天佑怕是程家大院里最想逃离的那一个,昔日挚爱成了弟媳,这样的身份下,日夜相对,时刻相守,分分秒秒,皆是折磨。

    因担心她在这宅院里的安危,不得不守在此处。

    如今,凉生要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

    那些凛冽在外的冷漠疏离,却不过是掩饰一颗心,一颗明明爱着她、却不能再去爱她了的心。

157 人家原主人

    夜深下去。

    他说,钱至,去三楼,把刘妈引开。

    钱至一愣,说,啊?怎么又是我?

    上一次就是这样——

    她梦游般地闯入,睡下。

    程天佑将她横抱在怀里,说,钱至,去三楼,将刘妈引开。

    他说,怎么引?

    程天佑面无表情,*!

    他说,啊!牺牲色相!大少爷!这得加工资的!

    遗憾的是,这一次,却没有上次的好运气,他们刚推开门,抬头,却见程天恩正在门前,汪四平在他身后一脸“我勒个去”的表情。

    程天恩抬头一看,也呆了。

    瞬间,程天恩脸上表情如狐魅,眼中的光宛如一汪水,似是讥讽的语调冷笑,大哥这是……

    程天佑身体一僵。

    钱至忙开口解围,说,二少爷。三少奶奶新来,今天朋友聚会喝了酒,又对咱程宅路又不熟……

    程天恩嘲弄般一笑,说,路不熟?呵呵。我看是路太熟了!说着他望向程天佑,说,是不是啊,大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你不是说你不在意这女人吗?喏,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大半夜的!

    程天佑的脸一冷,手一松,怀里的人,眼见就“呱唧”一下,摔倒在地上。

    钱至一惊,上前扶住。

    程天佑面无表情地折回房中。

    一副“我根本不知道我刚才抱的是个啥”的表情,外带“瞧吧,老子根本对她不在乎”的姿态。

    程天恩嘴角扯出一丝笑。

    他深夜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来逞这口舌之快,他是来同程天佑商量对策——他得知了钱伯去了法国的消息。

    只是,大哥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讨嫌姿态,让他越加想“施虐”。

    他转动轮椅,追着程天佑的脚步进了房门,一面说,哟。大哥,你可轻拿轻放!省着点儿力气,别玩坏了!

    然后,他顿了一下,颔首说,虽然莺莺燕燕那么多,虽然不在乎,但毕竟人家原主人,就要回来了。

158 迷路

    第二天早晨,她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就觉得自己是被一群暴徒群殴暴打了一般,又像是被一整个象群踩过,身体的骨头都疼痛得要命。

    她揉着额头,努力地去回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嗯,自己好像是醉了,还梦到自己凶猛无比地要去把谁给*掉……

    她苦笑了一下。

    真难为自己,寄人篱下还有这等雄心壮志!要让母亲知道自己闺女有这等残念,非荣耀到从下面爬上来弄死她不可。

    她知道,自己想念母亲了。

    无论母亲在世时多柔弱,却永远都是小女儿心中最贪恋的慰藉,也是她漂泊疲倦时最想依靠的港湾。

    遗憾的是,她将自己独自留给了这世界,她就是想听到旧时光里母亲因没了主意时柔肠百结的叹息,都是奢求。

    她是倦鸟,却无了旧林;她是池鱼,却无了故渊。她是这世界上茕茕孑立的孤单。

    今年,她再一次错过了母亲忌日。

    她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的刘妈似乎听到了动静,从外面走了过来,她步子很细,笑意都有些诡异,她说,太太,您醒了。

    她从对母亲的思念中被惊起,看着刘妈,又看了看自己微微淤青的手腕,似乎是想求证什么似的说,昨天晚上……

    刘妈看了她一眼,笑吟吟为她端来漱口水,特得体地说,太太昨个儿宿醉了。这程家院落,确实有些大,容易迷路,太太若不嫌弃,以后呀,我带着您慢慢熟悉。

    她一愣,某一瞬间,刘妈眼中的微表情居然是——哟,您还记得昨夜啊。啧啧。你怎么好意思记得!

    虽然刘妈快掩饰住了,但她还是看得出。

    刘妈却一副“太太您刚才是一定是老眼昏花了”的表情,镇定地在她面前,垂手立着,一副赤胆忠心的仆妇角色。

    她低着头,沉思着,抿下一口漱口水。

    洗漱后,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刘妈特体恤地说,太太,您若身体不适,就在房中用早餐吧。

    刘妈话音刚落,就见一女工已麻利地布置好小会客室的餐桌了。

    她一呆。

    随即谢绝了。

    这已被安排的命数里,她不希望,自己还被这么一个人左右着。

    刘妈没料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主意笃定地下楼,很为难地追下来,她说,太太!您还是在楼上用餐吧!

    她钉在那里,心下顿生了淡淡的悲哀,先是不准她出这宅子,现在倒好,直接不准她出这屋子。

    她转脸问刘妈,钱伯的意思?

    刘妈为难地看着她,迟疑了一下,说,大少爷特意嘱咐的。

    程天佑?

    她蒙了。

    就在这时,程天佑从门外走了进来,钱至在一旁。

    刘妈忙上前,为自己的办事不力跟他解释道,大少爷,太太她一定要下来用餐。

    程天佑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们,他对刘妈说,当然,更像是说给她听,以后,你还是让太太在楼上用餐吧。

    她一时不解,更多的是委屈,钱伯将她囚禁在这宅子里了,如今,他又要将她囚禁在这屋子里。

    她原想质问,但一想到他那双因自己而失明的眼睛,心下内疚翻涌,只能幽幽地说,是不是最后将我囚禁到床上,你们才满足?

    他一愣。

    其实她表达的是将自己囚禁在只有一张床的空间里。

    语速一快,歧义了。

    她微微一囧,欲解释。

    这时,一个男狐狸般的声音媚媚的从身后传来,说,大清早的,讨论床事!大哥和弟妹好雅兴啊!噢。不是床事,是床的事情。不好意思我简称了,不要误会。

    然后,他又转脸对姜生轻笑,说,弟妹言重了,他做大哥的怎么能将你囚禁在床上,这不合适的。我们兄弟三人再手足情深,有些事,也不能越俎代庖。

    程天佑的脸色微变,说,你来干吗?!

    程天恩忙笑着解释,说,噢。弟妹身体不适,大哥你体恤,让刘妈将早餐移到房中来,我这个做二哥的,也不能落后是不是?

    说着,他冲汪四平使了一个眼色,汪四平连忙走上前,说,这是上好的跌打损伤药,太太可用。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一出的背后,是程天佑担心她因昨夜之事,今天被程天恩在早餐桌上借题发挥,于是特意嘱咐了刘妈让她在屋内用早餐。

    可程天恩怎么会是个轻易肯善罢甘休的主儿呢,他早餐桌上不见她,立刻知道程天佑在背后费心了。

    原本是奚落几句的小事儿,如此一来,他更被激起了兴致,程家大院里向来蛮无聊,有了她之后,似乎变得事事可聊。

    然后,他就搁下餐巾,美滋滋地招呼了汪四平,走!去看看我弟妹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这么费苦心!

    刘妈看了看程天恩,又看了看程天佑,从汪四平手里接过锦盒,走回她身边。

    她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点点淤青,更疑惑了,为什么自己被象群踩过的事情,似乎大家都知道,而唯独自己却不知道。

    程天恩笑,说,我本该再送弟妹一个指南针的,听说……弟妹来了程家后爱迷路;或者,应该说,爱上了迷路。

    迷路?她一愣,不解。

    程天佑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程天恩嘴角扯起一丝笑,说,怎么?弟妹不记得昨夜了?!

    他有些嫌弃地看着她,丝毫不遮挡自己的厌恶感,说,哎,瞧瞧这一脸让人心疼的无辜!看来昨天晚上真是摔得不轻啊!摔到脑子了吧?昨天晚上啊……

    他故意卖关子拖长了尾音。

    她不想理他,转脸,问刘妈,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经过二楼的时候,因为喝了酒,没站稳,摔了下去。

    程天佑突然开口接过了话去,他的声音清冷克制,不怒自威。

    程天恩虽不情愿,嘴角一扯,却也收住了声。

    他虽然憎恨她对自己兄长的伤害,但自己的兄长却偏偏护她至此,自己难不成还因此跟大哥反目?

    也罢,以她为由头,找点儿能挑衅程天佑权威的乐子而已,但真的去老虎嘴里拔牙,他还是不会那么傻的。

    那天,程天恩离开的时候,对她笑笑,憎恨犹在,意味深长地说,弟妹,你可继续迷得那一手好路!

    程天恩走后,程天佑往电梯走去,仿佛片刻都不愿意在她身边逗留。

    她的心重重沉下去。

    她知道他对自己避之不及,却没想到他是如此避之不及。电梯合上那一瞬间,她鼓足勇气,想说点什么,可张张嘴巴,那句话却始终没能问出口——

    您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159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七月艳阳,几渐盛夏。

    不觉间,我在程宅竟已待过了一周有余。

    感谢程家天恩二少爷不杀之恩,我居然还活着,身心上那点儿小摧残我基本可以忽略;感谢程老爷子,基本卧病不见客,免却了我“一日三问安”的忧愁;感谢程大公子,升级了十米之内寸草不生直至百米,对我冷若冰霜,避之若瘟疫;最后,感谢我的小伙伴们,偶有的小聚,让这原本煎熬的日子,竟也还算过得。

    总之是,身心俱残志犹坚!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它之所以会特别,是因为明天,就是柯小柔的婚礼。

    八宝说既然做不成彼此的天使了,她要为柯小柔举办个单身派对。

    就在今天,她火烧眉毛地给我打来电话,征用了凉生的公寓,因为够大,八宝说,她请了“脱衣舞娘”,争取在新婚前夜将柯小柔的性取向给扳过来,就算给尹静送的新婚贺礼了。

    我拖着总觉得全身有那么一些骨折的身体,奔赴凉生的公寓——毫无疑问,五大金刚护体,我已经习惯了。

    这种全身诡异的疼痛,就是从那场宿醉后的早晨开始的——

    也就是从那个早晨开始,程天佑对我的防御指数明显升级!噌噌噌地升!

    基本上,只要我一出现,钱至报备一声“太太”,他就必然留给我一个背影,冰冷得如同他的容颜。

    那种冷漠和肃杀之气,完全不再是最初的点头相安陌路相对,更像是仇人。

    世仇!

    格杀勿论!

    今天,花园里碰面,我刚说了一句“你也在”,期望有所缓和近日来的冰冷气氛,他已起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视我如无物!

    我被晾在一旁,望着钱至,不知所措。

    说起钱至来,这些日子里,他真是个不错的存在,在我离开程宅,“走亲访友”的时刻里,他的存在,减轻了五大金刚给我带来的压迫感。

    车上,我没忍住,试探着问钱至,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其实,我不敢奢求什么,陌路人已是莫大的恩赐,我怕的、且不解的是现在这种冷冰冰的仇人般状态。

    当然,问出这句话,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我还需要再做错什么呢?本身“他嫁”已经是莫大的错误。

    钱至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怪异,但他随即回我一个很标准化的职业笑容,说,太太,您多心了。

    好吧,我多心了。

160 珍惜生命,远离渣男

    我怀着心事来到凉生公寓的时候,八宝和金陵已经在了。

    八宝一看到我,立刻围着小围裙就从厨房里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菜刀。

    她娇滴滴地挥舞着,说,姜生,快表扬我!真难为我,有这等的美貌,还有这等的贤惠!说完,她又伸着脖子瞥了一下门外,声音恢复了原本的狂野,说,哟。护翼们又跟着呢,可真够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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