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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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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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彼此对对方的了解就是——他知道我们姓程,许是看护屋子的小夫妻;我们知道他姓卢,一户屋主家的花匠。

    渐渐的,对程天佑的举手投足便起了猜测,老卢有了觉察,便不再主动,日渐客气起来。

    但小安似乎特别喜欢程天佑,尽管老卢一直教育她不能乱跑,她还是会很偶尔地跑到我们的院子里,待那么一小会儿。

    此刻,她胖胖的小手里面拎着两条鱼,举着对程天佑说,爷爷要我送来的。

    程天佑转脸看了看我,一脸“是吧我就说吧我真的是少女杀手妥妥的毫无争议的哎呀自恋死我了”的陶醉模样。

    我笑着接过来,说,是你自己拿的吧?

    小安就抿着嘴巴笑,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转身,从屋子里给她拿了一个红红的大苹果,握在手里,停顿了一下,送给了她,还有一把冬枣。

    小安将口袋装得满满的,抱着苹果,说,嗯嗯。我们家院子里也有枣树。

    我笑笑,送她过了小桥,看着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程天佑倚门前,抱着手,噙着笑,看着我,看着这淡淡时光,平凡岁月里的每一个举手,每一个投足。

    幸福有时候就是,有人肯为你生活里的举手投足,噙笑注目。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笑笑,从他身边擦过,回到屋子里,程天佑的眸子却始终注视着我,回头,说,不是说留给圣诞节吗。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今天,他觊觎这个苹果时,被我夺了回来,我说圣诞节要用的。

    圣诞节和苹果,一直是高中时留下的习惯。

    我笑笑。

    他故意逗我,说,唉。还是小安是真爱啊。

    我点点头,也逗他,说,对哇,圣诞节的红苹果,当然要给最真爱的人啦。

    他突然说,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小安。我点点头,说,我喜欢小孩子嘛。

    程天佑抱着手,缓缓走过来,慢吞吞地说,喜、欢、小、孩、子?你这算是跟我求欢吗?

    我直接傻了,随即机智地笑笑,举手,说,我去做饭。

    然后迅速闪人。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旦破了禁忌,所有的事情到最终全都能联想到房事上去。

    夜里,吃过晚饭,他在看书,而我,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他看书。

    女人好像也有共性,比如,喜欢看男人专注做事情的样子,哪怕是修水管,换灯泡,哪怕是喝一杯茶,望着窗外风景,更别说是这么专注地读一本书;当然,除了打游戏。

    至少,我讨厌。

    程天佑抬头看看我,说,还不去睡?

    我摇摇头。

    他想了想,合上书本,说,我陪你。

    我摇摇头,笑笑,说,我就是想看着你做事情。

    他一本正经,说,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闭着眼睛呢。

    我去去去去……

    程(小)天(黄)佑(人)你好,程(小)天(黄)佑(人)再见。

240 占尽风情向小院

    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程天佑走了进来,说,生气了?

    我不理他。他拉开被子,说,真生气了?

    他说,我错了。

    见他担心了,我就摇摇头,其实哪里会生气,女孩子嘛,脸皮薄的时候,总会别扭那么一下下。

    我说,以后正经点儿。

    他笑,摸摸我的脑袋,说,那就说正经的。想不想吃宵夜呀?亲爱的姜生小姑娘。小安五岁,你三岁。

    我说,不吃宵夜,会长胖。

    他说,长胖不怕,手感更好。

    我的脸直接拉长成了驴,说,说好的正经呢!!!!!!

    他举手投降,无比虔诚,说,好!我错了。

    他拉着我的手,说,来吧,姜小生,明天是2012年12月22日,据说是世界末日呢。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天明……

    他一句“世界末日”,让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如同被一把细细的针扎后再撒上盐,尖锐无比,无边无际。

    他看着我出神的模样,说,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我说,没事,我想吃宵夜。

    他说,你想吃什么?

    我说,羊肉串。

    他说,你真会想。我去哪里给你变一只羊出来。

    我说,你就是羊。

    他说,你想吃我吗?

    我:咳咳。

    他:呃……

    那天夜里,他给我烤鱼,所以说,小安是天使。

    小院里,燃起的火,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白的气。

    我问他,我一直都没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他抬头,看着我,说,有一年,我们俩分开了,在湘西一座小镇,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她告诉我,女孩子都喜欢男人做饭。所以,我就开始留意学习了。

    我说,哦,我还以为你去蓝翔技校学的。

    他说,什么?

    我耸耸肩,解释,学厨师哪家强,山东济南找蓝翔。

    他用串着鱼的树枝敲敲我的脑袋,说,姜小生,你的关注点很不对好不好!

    我不解,说,怎么了?

    他说,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那个女孩子是谁!

    我说,噢。我该关心吗?

    他说,对啊!和自己老公有关联的女人你不关心,你老公很枪手好不好!别这么没心没肺啊。

    我说,好吧。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他倒傲娇起来,斜眼瞧我,说,带点儿诚意!

    我立刻堆笑,谄媚地拍着手,说,小公子,大少爷,小程程,大佑佑,请问你遇见的是哪家姑娘?美不美?漂亮不?家住何方?姓甚名谁?你喜欢不?喜欢给你纳回来当妾。小的我每天帮你们铺床叠被端茶递水,现在够诚意了吧?

    他的脸跟被马蜂蛰了一样肿,说,我纳妾你乐意啊?

    我说,哈!小破心思被我看穿了吧!你才新婚半年啊你就想纳妾,想造反啊!

    他极无辜,说,你说的。

    我气结,说,我说的怎么了?我说可以!你说就不行!

    他笑笑,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点头,对!他笑,将烤鱼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好大的醋味啊。

    我撇嘴,说,才没。

    月亮下。一个在忙着专心烤鱼。一个在忙着专心沉默。

    一刻钟后。

    ——咳咳咳。

    ——怎么了?

    ——她是谁?

    ——谁是谁?

    ——那姑娘!

    ——哪姑娘?

    ——程天佑!你!

    他看着我,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在我看来,这表情简直就是另一种解读——“本来就是嘛,你看为夫如此之帅,夜半还会烤鱼,风流倜傥,姑娘本来就多……你不说明白点儿,我会想破脑壳儿的”,太欠揍了。

    他将烤好的鱼清了清灰,递给我,说,慢点儿吃,有些烫。

    我撇嘴,说,湘西小镇的那个。我一面吃着烤鱼,一面冷笑,说,湘西哎,这山有色水含情的地方……啧啧……

    他漫不经心,说,噢——还想着啊。他低头,撩拨着火堆,煞有介事,说,让我想想啊。湘西,小镇,青石路,烟雨天,揽翠居,吊脚楼,小镇上的姑娘不要太多……

    我撇嘴,说,啧啧。小镇的姑娘都爱你。

    他说,可不敢。小镇上来了个男人整天抱着吉他在唱《西门庆的眼泪》,小镇上的姑娘更爱他。

    我说,谦虚啊。

    他说,得低调啊。

    这一夜,我们俩就像所有的情侣,拈酸吃醋地拌着嘴,明明极端无聊的事儿,却做得有声有色,乐此不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话题原本就这么打住了,我却眼珠子转了转,小口小口地咬着鱼,突然笑眯眯地看着他,慢吞吞地再次提起,说,做了这种事儿,可不是得低调嘛!青石路,烟雨天,在那个对着你唱《西门庆的眼泪》的男人面前,桃花三千,都成了庸脂俗粉了吧?

    他的眼眸突然变得深邃,闪过一丝微微凌厉的光。

    我还在埋着头,嚼着鱼,不知死活地说,官人你的爱好好特别哦。不过没关系,大家是夫妻啦,你这点儿癖好,我咬咬牙还是能包容的,不过……男人和男人……怎么……额……啊……你干什么啊?

    程天佑一把将我拽了起来,直奔卧室,他明明在笑笑,却是咬牙切齿的感觉,一字一顿,说,你不是想知道你男人和男人怎么……我这就告诉你!

    啊!

241 我天神一般的美男子

    ——啊!

    ——怎么了?

    ——咳咳。咳咳。咳咳!鱼刺!我、我被鱼刺卡到了!咳咳……咳咳……

    ——别动!我看看!

    卧室床边,他松手,将我放开,一脸关切的模样。

    我立刻从他身边飞一样逃开,欢脱兔一般。

    我离床八丈远后,诡计得逞大笑,说,骗你呢!哈哈哈。看你紧张的,哈哈哈。

    程天佑抱着手,看着我。

    我说,怎么了?生气啦?不会吧,大少爷这么小心眼啊!我扯了一口鱼肉,突然——咳咳、咳咳……嗓子里的异样感,鱼刺?!我擦!乐极生悲了。

    程天佑冷眼旁观。

    我揪着嗓子,说,真的、真的有鱼刺。咳咳咳……咳咳……

    然后,我挣扎着跑进了厨房,喝了半瓶醋,都快喝吐了,胃里翻江倒海,那根鱼刺却依然卡在我的嗓子里,吞咽中,隐隐的疼,无比的难受。

    程天佑走进来,说,看样子是真的。

    我心想不是真的你喝半瓶醋试试。

    他说,喝醋没用的。你从哪里学得这些不着调的方法啊。

    他拿来了手电筒和镊子,对我说,我看看。

    我看着他手里的手电筒和长长的镊子,紧紧地闭着嘴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的声音,摇着头。

    我有颗龋齿,我可不想他看到,还有……还有扁桃体……以后还怎么谈情说爱啊,我的小风花雪月啊,我的少年郎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

    ——听话!张开嘴!

    ——咳咳!不!

    ——别动!张开嘴!

    ——呜呜。【摇头】

    ——乖啦。

    ——呜呜呜呜。【摇头ing】

    ……

    ——呜呜。龋齿。【我闭着嘴巴含混不清】

    ——我当然知道“鱼刺”。【他相当无奈,无奈至极】

    ——呜呜。是龋齿!龋齿!【我急了】

    ——【哦,虫牙?他终于懂了,无奈笑笑】来吧!扁桃体我都得看。

    我们俩两相僵持之下,并不知道,房门外,一个高大的黑影踉跄闪过,跑回到桥边,对另一个瘦削的黑影毕恭毕敬,却沉默。

    瘦削的黑影斜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高大的黑影有些尴尬,说,大少爷……里面……好像……额……

    瘦削的黑影:有话说话!吞吞吐吐!

    高大的黑影横下心,说,反正就是张开嘴,听话,不要,乖,呜呜,扁桃体之类的,我笨!不知道是什么……

    瘦削的黑影直接石化成神经病……

    半小时后。一根鱼刺醒目地横在托盘上,程天佑慢条斯理地用酒精棉球给镊子消毒,然后,收了起来。

    我看着他,紧紧地闭着嘴巴。我的龋齿,我的扁桃体,我的小爱情,我的天神一般的美男子……老天……呜呜……我忍不住内心悲鸣。

    程天佑看着我,老学究似的,说,夫字天出头,你看看,欺骗自己的夫君,老天都要惩罚你的。他抬手,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依然闭着嘴,目光和他相对时,嫌不够,又捂着嘴巴,内心依然悲鸣。

    这时,敲门声兀的响起。

    我一怔,小安?松开了手,当目光触到他黝黑的眸子,我又连忙捂起嘴来,跳着脚,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了。

242 如果,这一夜,你会离开

    颜泽?!

    我惊讶地看着他,手缓缓地放了下来,说,怎么是你?!

    我捂着嘴巴站在门前那一刻,颜泽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此刻,见我松开了手,竟踉跄倒退,脸忙转向一旁,不看我,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太。

    我有些惶惑地看着他。

    程天佑从屋内走了出来,走到我身后,看到颜泽的时候,他将我拉回到他身后,一脸戒备的表情。

    颜泽依旧将脑袋别在一旁,与那挺拔的身姿格格不入的别扭小媳妇状,说,大少爷。

    程天佑点点头,狐疑地看着他,说,你这是……

    颜泽立刻说,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刚来不久!我……哦!老爷子要我和龚管家来找你!龚管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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