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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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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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茶生意在清阳府一带很盛行,是一种半雇佣性质的行业。一般来说,大的茶庄都有固定的货源和专属的车马队,那些中小型的茶庄就没有这个条件了了。他们要想获得货源,就要依靠倒茶帮。

    倒茶帮是流动组织,由一个在行业之中比较有威望的人牵头,定好出发的时间,愿意去的人自发集合,然后结伴南下。各买各的茶,买完再结伴回来,各自寻找销路。

    他们的运转资金大部分是自己掏腰包,少部分来自茶庄预付的定金。定金不会很多,也就一成至两成的样子,这样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买卖不成,也不会损失太多。

    杨顺起初并没有往里投钱,只是跟车帮忙。跑了两趟之后,感觉熟悉了,便试着投了一点银子进去。小赚几笔之后,胆子渐渐大了,投的银子也多了。

    夏元节之前跑的那一趟,赚了将近百两银子。在亲戚的鼓动之下,他将赚来的钱全部投了进去。不料回来的路上遇到大暴雨,整整两车的茶全被雨水泡坏了,赔得血本无归。

    亲戚见势头不妙,回到清阳府地界就借故潜逃了。杨顺不知情,傻乎乎地找到茶庄,跟人说明情况,结果被人追着讨要定金。无奈之下,只好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的卖,当的当,连房契和地契都押上,才勉强把外债还清了。

    遭此一劫,杨顺心火难消,大病一场,至今没能痊愈。一直病怏怏的公爹也受了刺激,整日药不离口。

    燕娘上面要伺候老的,中间要顾着丈夫,下面还要照看两个小的,日子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夫妻两个本打算挣了大钱,送儿子去城里的私塾念书。哪里知道富贵梦如此短暂,才半年多一点就无情地破灭了。

    痛定思痛,他们认为儿子读书是让他们老杨家重振雄风的唯一出路。因此听说小喇叭村建了学堂,而且建学堂的人是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知秋妹子,便决定带着儿子过来碰一碰运气。

    说到这里,燕娘面上露出了恳求之色,“知秋妹子,能不能让我家花花到你那学堂念书啊?”

    “花花?”叶知秋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儿子叫花花?”

    “是啊,这孩子生下来的时辰不太好,赶上正晌午。村里的老人儿说阳气儿太旺了,怕将来变成坏人,得起个女娃的名儿冲一冲。”

    叶知秋看了看那个安安静静喝着罐头汁的小男孩,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那名字给冲过头了。

    她限定学堂招生名额,也是无奈之举。先生只有一个,没办法让十里八村的孩子都来念书,只能小喇叭村的孩子优先,大喇叭村和王罗庄收留一部分,再远一些的就顾不上了。

    等她经济上宽裕一些,才能再考虑扩建和扩招的事情。

    不过三十几个都收了,也不差花花这一个,“孩子念书是好事,就让他留下吧。待会儿我去跟曾先生说一说,给他加一套桌椅。”

    “知秋妹子,你真是个大好人啊。”燕娘欢喜又感激拉着她的手,“来这儿的路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想,要是知秋妹子不认识我了咋办?没想到一见面你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你和杨大哥帮过我和虎头,哪能轻易忘了呢?”叶知秋笑着回了一句,转而打听杨顺的情况,“杨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燕娘没有提名道姓,可她一听就知道,那个给他们银子的人是凤康。谁能想到,他好心施舍的银子会给人带来灾祸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吧,该有的时候总会有,不该有的时候,就是有了也留不住。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跟她都有那么点关系,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吧。她这里正缺人手,杨顺又是个老实能干的人,招过来干活儿也算互惠互利。

    “还下不来炕呢。”提起丈夫,燕娘又苦了脸,“他这个人啊,性子慢,气性大,这股子火怕是一时半会儿都消不去。早知道这样儿,我就拦着不让他去做买卖了,在家养菇子就挺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知秋神色一动,“燕娘,你说养菇子是怎么回事?”

    “我家你大哥不是总去采菇子吗?去年秋头上,他砍了几截木头回来,说要拿它养菇子。我瞅着他又是浇水又是晒的,就说他瞎折腾。

    没想到他摆弄了一些日子,还真长出菇子来了。一簇一堆的,还不老少呢。头冬里,我们可吃了不少新鲜的菇子,还进城卖过两回,得了些铜钱。”

    叶知秋听得两眼放亮,“你们养菇子的木头还在吗?”

    燕娘摇了摇头,“没了,后来他出去做买卖,那木头没人经管都干透了,菇子也打蔫死了。我瞧着没啥用,就去拿去烧火了。”

    叶知秋心疼不已,那可都是现成的菌种啊,就这么糟蹋了,幸好杨顺健在。

    她原打算把他安排到蔬菜大棚去种菜,不过现在她改主意了,“燕娘,你们愿不愿意搬到我这儿来住?”

    ——

第184章 紧俏商品

    “搬到你这儿来?”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让燕娘既惊讶又摸不着头脑,“为啥?”

    叶知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慢慢地给她解释道:“我觉得杨大哥在养菇方面很有一套,正好我也有养菇的打算,想请杨大哥过来帮我做事。

    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一旦忙起来,就不分白天黑夜。杨家庄离这儿有好几里地,来回跑会很辛苦,总不能让你们一家人过两地分居的日子。

    你们把家搬过来,杨大哥就能安心在我这里做事,花花上学堂也方便。我这里也是招女工的,你要是愿意,可以一边照顾家里,一边做事。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们签卖身契或者长工契书的。来我这里做事,工钱都是按月结算的。不想做随时可以走,我不会拦着。至于工钱的数目,可以等你们决定了之后再商议,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

    你回去跟杨大哥还有老爷子商量一下,愿意来呢,我就给你们张罗住处,不愿意来也没关系……”

    “愿意,愿意。”不等她把话说完,燕娘就迭声应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不用商量,他们一准儿愿意。知秋妹子,你这是给了我们家一条活路啊,我谢谢你了。”

    说着从椅子上滑下来,就要跪下磕头。

    叶知秋赶忙把她拉住她,“燕娘,快起来,在我这里不兴这些。你们要是真想谢我,就赶快过来帮我。”

    “哎,哎,我这就回去跟公公和妞妞他爹说去。”燕娘心里有事,怎么也坐不住了。嘱咐了花花一句“听你知秋姑姑的话”,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叶知秋原想带花花去学堂,顺道送她到山坳口的。谁知话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走得没影了,不由摇头失笑,“还真是个急性子!”

    虎头刚刚上完一堂课,正和豆粒儿、狗剩几人在院子里撒欢疯玩。看到叶知秋一溜烟地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跟她汇报,“姐姐,刚才先生教了我们好几个大字,我都认得也会写,先生夸我写最好呢!”

    看他这臭屁的小样儿,叶知秋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你都练了多久的字了,当然写得比别人好。不许骄傲,听见没有?”

    “听见了。”虎头捂着脑门嘿嘿地笑,一眼瞟见贴在她身边的花花。脸上便有了几许戒备之色,“姐姐,这谁啊?”

    “他叫花花,是杨家庄的孩子。”叶知秋将花花拉到前面来,给他们做了介绍。“花花,这是我弟弟虎头。以后你们一起上学堂念书,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花花打量了虎头几眼,乖乖地点头。

    叶知秋将花花交给虎头,叮嘱道:“花花比你小一岁,你要多多照顾他。他要是什么不懂的地方。你也教教他,好吗?”

    虎头应了声“好”,拉着花花去找豆粒儿和狗剩,摆出一副大哥的派头,“他叫花花,以后就是我弟弟了。你们谁也不准欺负他,明白吗?”

    “明白,明白。”豆粒儿和狗剩几个嘻嘻哈哈地答应着。

    叶知秋会心一笑,绕开吵吵闹闹的孩子,到后堂来找曾允文。把花花的事情跟他说了,又笑着问:“怎么样?孩子们没有不听话吧?”

    “前面两刻钟还好,都规规矩矩的。到后面就有些坐不住了,交头接耳,小动作不断。”曾允文不无忧虑地叹了一口气,“我看等这股新鲜劲儿过了,只怕更厉害。”

    “慢慢来吧。”叶知秋宽慰他道,“野了好多年的孩子,冷不丁被关在学堂里,难免不习惯。你先坚持坚持,等忙过这阵,我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找个教拳脚功夫的先生。

    文武交替,劳逸结合,孩子们学得轻松一些,你的负担也能减轻一些。”

    听了这话,曾允文心里升腾起一股灼热的情绪。他十四岁就凭着一股冲劲考中了秀才,因排名太过靠后,没能进入县学或者府学深造。

    自那之后,他通过自学接连考了两次,却是屡战屡败。

    虽然顶着秀才的名头,依然被许多人高看一眼半眼,可心里的挫败和失落是无法消弭的。在仕途上不能寸进,又不甘心弃文种田,娶妻生子,在山村里蹉跎一辈子。

    这样不上不下地吊着,实在难受。

    他迫切地想要寻找实现自我价值的渠道,因此听闻官府委托叶知秋推选地保的时候,他立刻动了心。虽说地保官职位低微,连官都算不上,可总比种田来得轻省体面。

    当时他明明感觉那位叶姑娘对他很满意,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选他,而是选了那个各方面都比他差一大截的陈老三。

    起初他很是不忿,从埋怨猜忌,变成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尤其是今年春天童试之后,听闻谁家的孩子考中了秀才,入了府学,那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觉,让他更加失落和颓然。

    就在他准备破罐破摔,踏踏实实当一个庄稼汉的时候,没想到希望又来了。叶姑娘找到了他,请他到学堂教书,允许他一边教学一边备考。不止发给他丰厚的工钱,还答应资助他上京赶考。

    从她这里,他得到了重视,受到了鼓励,也重获了信心。

    对这个女子,他发自内心地感激和敬佩。

    “叶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们教好的。”他郑重地道。

    叶知秋微笑地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像他这种壮志未酬、不甘寂寞的人,不需要鞭策,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奋勇直前。

    人是一种亲近疏远的动物,越熟悉的人,对自己的刺激和影响越大。好与坏,都跟从身边的人学起来的。若是朝夕相处的先生中了举,对孩子们来说,一定是种非常不错的激励。

    眼见休息时间结束了,便不多聊,告辞离开学堂。

    到菜棚工地转了一圈,回到成家,阿福和多寿已经从城里回来了,龚阳也在。

    “知秋姐姐。”阿福兴奋地扑过来,“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咱们上回送过去的果酒全都卖光了。”

    叶知秋大为意外,“这么快?”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送到咸喜一百坛大的,两百坛小的,才三四天而已就全部卖光了,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吧?

    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酒都是紧俏商品。

    “是啊,你没是瞧见,娄掌柜都乐得合不拢嘴了。”阿福似乎没意识到自己也是合不拢嘴的状态,唾沫横飞地跟她描述着娄掌柜的样子,“他让咱们明天再送五百坛过去。”

    “怕是不行。”龚阳接起话茬,“咱们酿好的果酒不多,照这速度卖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断货了。”

    阿福的兴奋被他的话浇熄了一半,又不愿放过赚钱的机会,便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先把罐头停了,光做果酒。反正现在新鲜果子多得是,罐头也不怎么好卖。”

    “不能停。”龚阳坚决反对,“罐头只是现在不好卖,冬元节之后一定会卖得很好。还有明年春天和入夏的前一个月,都是水果匮乏的时候。

    必须趁现在还有水果来源,尽可能地多做一些,储存起来。

    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少人到我们这里来打探罐头的制作方法了。虽然被都我们挡下了,可难保有人无师自通。我想到明年水果成熟的时候,也许就会有人效仿我们,开工坊制作罐头。

    我们能抢占的先机只剩下这半年了,要趁别人还没有开始做的时候,让我们的罐头更加深入人心。所以,罐头绝对不能停。”

    阿福像是不认识龚阳一样,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哇,龚阳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做生意了?”

    龚阳怔了怔,略带害羞地抿了抿唇角,“我时常跟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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