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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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王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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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宜回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怕打草惊蛇,没有传出去,保护你的那几个人都是心腹,信得过,不过书远是知道此事的。”
  敏容来这里之后,只见过救她的人和一个丫头,还有一个寡言的大夫,就知道这件事瞒着外人,她方才问不过是想得一个肯定的回答罢了,如今听到了,这才好开口:“臻宜可否帮我一个忙?”
  “嫂嫂先说。”
  “此事关系重大,可如今整个大瞿能做到的人就只剩你了。”敏容郑重地看着她,“那场火已经放了,不如就对外宣称青河王妃死了,然后进宫去找敏彤。”
  臻宜略一沉思,没有回答行或者不行,而是问:“嫂嫂是要去报仇,定要亲自去么?”
  “定要亲手。”敏容的手握成拳,又道:“此事再不能多让一人知道了,这是欺君之罪,我本不该将你扯进来,若你为难,作罢就是了。”
  臻宜一双水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见她脸上的决然许久不退,终于笑了:“欺君之罪?先不说二哥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即便有人告到他跟前,只怕还得帮我掩瞒呢,难不成真治我的罪?”
  敏容既望她能帮自己,可又怕自己会连累了她,听到这话,才完全放心了。
  “只是这事得好好筹划筹划。”臻宜略一沉思,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既然要诈死,就得换个身份,可宫中已有不少人见过你这张脸,若说是书远的家人定是不行的,太招人疑。”
  是啊,相貌就是个大问题,先前宫里早有人见过敏容了,如今再进宫,定会引人议论,到时候自会传入谢敏彤耳里,再加上是公主府出去的人,简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我就是烧不死的青河王妃……
  所以要掩盖身份的话,即便是睁眼说瞎话,也得找一个像样的身份,最好和清河王府、公主府谢府都没关联的身份。
  臻宜仔细想了想,只好将外面的驸马喊了进来,一起商议。
  敏容本以为章书远会反对,没想到他听完之后,一句都没有多问,略一沉思,就说:“这却有点难了,只要嫂嫂进宫,定会有人议论,那彤太妃自会知道,如此以来,新身份定不能随便捏造,最好是找的人家能成为她在宫中的靠山,即便彤贵妃知道了,也不敢轻易下手。”
  他话中的意思敏容知道,只要她进宫,敏彤定会有所动作的,端看要明着来还是暗着来了,与其瞻前顾后地要防明又防暗,不如以逸待劳地防一头,可这样的身份是真的很不好找。
  章书远皱眉沉思了许久,忽然有了主意,“京中倒是有这么个人,只是要说服这人却不大容易。”
  三日后,他们带来了一个人,就是当今丞相梅行舟。
  敏容隔着帘子将事说了个清楚,却见那梅丞相依旧是端端地坐着,不发一语,如此,她只好上前一步跪下去,“圣贤说‘身在其位谋其政’,那此事该交予丞相处理才是,可‘国法不外乎人情’,请丞相帮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丞相不能相帮,我也无话说。”
  梅行舟哪里敢受她青河王妃的礼,早就站了起来,可又不能越过帘子去,只好微微低着头,“王妃方才说该将此事交予老臣,却是高看老臣了,天家家事,哪里轮得上臣子去插手?”
  敏容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垂首道:“劳烦丞相奔波这一趟了。”
  那梅行舟却叹口气,忽然改了口,“罢了,王妃方才说‘国法不外乎人情’,青河王同老臣也算有过师徒情谊,厉老先生于老臣也有半师之恩,且有长公主和章大人担保,老臣愿为王妃进绵薄之力。”
  事情如此顺利,倒是大出敏容所料,等梅丞相一走,她便让人将臻宜和章书远请了过来,问:“你们许了多大的好处给他?”
  “不过是保证若事发了,绝不会牵连梅家。”臻宜笑笑,“不过这个人情是欠下了,他日,梅家若是有求于我,我不推脱就是了。这梅老头二十几年宦海生涯,比狐狸还精,自然晓得其中的好处。”
  无利不起早,臻宜说的话,她是信的,可总觉得此时太顺利了些。
  章书远见她沉默不语,便看出些苗头,说:“嫂嫂不必过意不去,梅丞相应下此时还有另有因由。我此时说出来,若是有唐突之处,嫂嫂莫怪。”
  敏容点头。
  “厉家是大翟有名的书香望族,二十年前,令堂在京中深负才名。梅丞相少时曾……倾心于令堂,并因此跟着厉老先生做学问,是以有‘半师’之恩。后来,令堂嫁给令尊,梅丞相与厉家便少有往来了,只是这段旧事鲜有人知罢了。”
  敏容点头,终于知道章远书先前为何选中梅家,又为何如此胸有成竹了。但无论如何臻宜他们为她欠下了人情,心中虽是过意不去的,可她面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既将她当做一家人,那她再忸怩也见外了。
  此后,她便安心养伤,腿上被烧伤的地方起初是钻心的痛,后来渐渐结疤,又开始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二十天后,敏容腿上的伤好了一半,然后在一个无月无风的夜晚,被接进了梅府,成了梅行舟的嫡女,取名梅珞,一时成了京中的新鲜事。
  而梅家给出的官方解释则是,梅珞因为早产出世,出世时便十分羸弱,眼瞅着不能成活,却有高僧上门来,说孩子八字不硬,十六岁前见不得生人。
  梅家只好将人养在深闺,本来十六岁就可以出来见人的,只是梅夫人爱女心切,又将女儿藏了两年。
  这个说法是有点牵强了,可没有人质疑梅家。梅家世代为官,梅行舟的祖父曾官居“三公”之首的太师,而梅行舟的父亲官至“太子太师”,梅行舟才四十多岁,已位居丞相了,这样的人家,又有什么必要说谎呢?
  梅珞伸手摸了摸腿,因为有名药好药,疤痕早就淡了,可她总觉得那里还隐隐地痛着。
  她靠在宫墙上,仰着头使劲吸了两大口气,这才起身理了理裙摆,端着后宫女官的架子走了出去。
  可她刚从巷子里走出来,行止廊檐下就迎面碰上了一群人,这领头的还是个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出去有事耽搁不能更新,实在很抱歉~!
  今晚会多码一章出来,稍后更新,不过应该是十二点之后了,看文的亲就不要等了~!





☆、七夕中元

  
  梅珞忙退到边上,屈膝行礼:“奴婢叩见锦妃娘娘。”
  这锦妃娘娘又是谁呢?廖锦诗。
  先帝在时,厉家倒下之前,谢敏彤曾下了许多功夫扶持廖家,因为她的娘亲叫廖碧秋。而眼前的这位则是谢敏彤舅舅的女儿,她的表妹,先帝还未去时,就入了宫,传闻当时很受太子喜欢,不满一年就封了妃,只是太子是个风流惯了的,不多久有新人入东宫,便将旧人抛诸脑后了。
  关键是这个廖锦诗曾去过谢府几趟。
  梅珞没有报名字,只是自称奴婢,垂头行礼,眼瞅着裙摆袍角一溜地从眼皮底下经过,就在她打算起身时,众人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她只好继续低着头,然后就看到了蹙金牡丹彩蝶戏花裙,头顶上传来极妩媚的声音:“抬起头来。”
  “是。”梅珞依言抬起头来,面上神色端的是坦荡又恭谨。
  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廖锦诗的一对柳眉忽然就蹙了起来,紧紧盯着她,呆呆地道:“敏容姐……你不是已经……”
  梅珞听到她这话,一双眼睛不由得又睁了睁,带着微微的疑惑,须臾又换上了然的神情,即刻低下头,又躬身行了个礼,这才道:“回锦妃娘娘,奴婢乃是尚仪局司籍司的梅珞。”
  “梅珞?”廖锦诗仍是见鬼似的样子,跟着重复了一遍,皱着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整个人也恢复了先前高高在上的神情,一双眼睛冷冰冰地望着她,“新进来的奴才?”
  “回锦妃娘娘,奴婢已进宫三个月。”
  “进宫三个月了……”廖锦诗抬起右手摸着左腕上赤金点翠的镯子,看着廊檐上的花,用眼角觑着她,“如今这宫里真是少了人手,什么人都进得来,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娘娘训话,梅珞只能垂首听着,果然刚刚那一声“敏容姐”也只是先前进谢府的时候叫惯了而已,听她方才的话,对谢敏容应当是厌恶得很,却不知道她是参与了谢敏彤的事,还是单纯被弄进宫当做谢敏彤扶持廖家的一颗棋子?
  大约是空闲得很,那廖锦诗说完了并没有离开,而是道:“你长得倒是很像本宫的一位故人,不如去给本宫当差如何?”
  “奴婢谢锦妃娘娘垂青,只是奴婢眼粗手拙,生怕伺候不好,冲撞了娘娘。”
  “少在本宫跟前打幌子,在尚仪局当什么差。”
  梅珞刚想回话,就见一个小公公喘着气奔了过来,行礼道:“叩见锦妃娘娘。”完了又抬起头眉开眼笑地道,“娘娘在这儿啊,奴才可找着您了,皇上传娘娘过去呢?”
  廖锦诗那张一直绷着的面皮有一瞬间的凝滞,稍后微微扯出一点笑意,压着嗓子淡然道:“本宫知道了。”
  等一群人终于从跟前过去了,梅珞才抬起头来,继续往前走,好似刚才的事不过是最平常的奴才给主子让路。入宫前,她就知道迟早要与这些人见面的,因此早将见面时的应对在心中练了很多次,将每一种可能都算了进去,所以方才丝毫没有慌乱。
  她回到尚仪局,林月儿她们正站在院中说话,见她回来只笑着说:“司籍回来了。”
  梅珞点点头,“可有什么事么?”
  林月儿点点头:“方才王尚仪过来,说是今日七夕,虽说我们该送给各宫各殿的东西都送了,可还是要大家做事仔细些,若是主子们短缺什么,就赶紧送去。”
  梅珞点点头:“既然王尚仪如此吩咐,此话我就不再说了,多安排几个人当值罢。”
  赵珊瑚笑笑,道:“为这七夕,宫中可是准备了许久了,今儿要过节了,能有什么事?”
  若无事自然好,可宫里这么多主子,说不准又会让人过来要什么,梅珞只好再嘱咐她们一遍:“等皇上同主子们的宴散了,我们才算可以松快松快了,那时咱们再过自己的节就是了。”
  可好不容易等主子们宴席都散了,却还真有人来要东西的,正是喜欢写写画画的明贵人,想起她说的话,梅珞只好亲自往含瑶殿走一趟了,临走让雅婵灵娟她们先玩着。
  等她将东西送到,便提着灯笼匆匆往回赶,路过涵渠还未上晓桥却见有人立在桥上,那人一袭浅色衣袍,在月下辨不出什么颜色,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注视着脚下的一曲活水,风流自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梅珞又是屈膝行礼,面上静水无波,声音却很是恭敬:“奴婢叩见皇上。”
  “免礼。”皇上扭过脸,看着她,“梅司籍?”
  虽然和承泽十分相像,可眼前这人的声音却是清冽的,不同于承泽的那种温暖,梅珞一颗心也就静了下来,往前两步上了桥,“正是奴婢。”
  “听皇后说你叫梅珞?我倒是认识令兄梅琭,老子于《道德经》中说‘不欲碌碌如玉,珞珞如石’,梅丞相给你们兄妹取了一对好名字。”
  七夕夜,可这皇上却立在桥上吹风,梅珞摸不清他是如何想的,回答也只能中规中矩的:“谢皇上称赞。”
  “梅司籍是该好好谢谢朕。”他说完见她面上不解,只好上前两步解释道,“今日午后见锦妃有意刁难,朕心中不忍,便让人将锦妃给调走了,梅司籍打算如何谢朕?”
  他说这话时,是调笑的语气,隐隐有些勾人。
  梅珞心里却敲了个鼓,听他的意思,她同廖锦诗的对话应当是听到了,那他会怀疑她的身份么?梅珞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承蒙皇上为奴婢着想,锦妃娘娘不过是问奴婢两句话而已,没甚为难的。”
  “哦?”调子微微调高了,含着威胁的意味,“你是说朕做错了?”
  “奴婢惶恐。”眼前这人说话教人摸不着头绪,主子的心思猜不得,梅珞于是赶紧又加了一句,“奴婢不曾如此说。”
  她如今在宫里走的每一步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首要之事的第一要务就是远离是非,而皇上则是整个后宫是非的根源,想到这里,她赶紧福了一福:“皇上若无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他闻言倒没有,只是点点头,甚是客气地道:“梅司籍自去。”
  梅珞低着头从桥上下来,虽然没有回首,可心中却在犯嘀咕,在梅家时,梅丞相曾说过,当今圣上目光如炬心中有明镜,乃是位极有手段的,只是这样的人物却不改风流脾性,好女色且喜新厌旧。
  与其说是无长情不如说是无情,君王无情才能成为英明的君王,看来这人以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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