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下by 林寒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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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 下by 林寒烟卿-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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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烟道:“情天宝鉴怎么修炼。”林烟苦笑了一下,道:“情天宝鉴的修炼者身上不能有别派内力。城主怎么肯废了一身功夫。纵然你肯,若无二十年以上的苦修,绝不能承受这玄晶的强大真气。”楚烟道:“你才几岁,跟我提什么二十年。你伤若好了,也受不起么。”林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楚烟自然不是笨人,想起那日武林大会上林烟迅疾的身法。道:“你学沈梦秋的功夫更不超过两年,若非二十年不可,想是这双修有些别致的门道。” 

  楚烟久历风尘,想到这里,向林烟道:“这个你是会的吧。”林烟咳嗽道:“我,我不会。”楚烟道:“在我面前扯谎。”林烟说的其实是真话,他与沈梦秋间向来是由沈梦秋主导,他只负责真气在己方的流转。并不清楚如何去输入及引领对方真气的运行。楚烟却是不信。她望着林烟,脑海了闪过许多念头。轻轻在林烟身边坐下了,柔声道:“我长得如何。”林烟道:“城主美丽大方。”却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心道女人便是女人,还有心在此时计较这种事情。楚烟道:“你夸别人美,只怕没多少真心。不过你不觉得碍眼就好。”一手却自林烟的衣襟探了进去,林烟大吃一惊,明白了她的疯狂念头,全力挣扎。他内力被制,敌不过楚烟的力量。楚烟怕他挣扎再弄坏旧伤口。轻点了他的穴道。自己躺在林烟身边,一手在他身上徐徐摸索。楚烟对付男人颇有手段,林烟觉她手指所经之处全是酥麻之感,实在害怕。道:“城主摸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不觉咯手么。”这话说的极煞风景。楚烟却娇笑道:“我有最好的伤药,保证你日后连头发丝的疤也不会留。” 







第十八章 纵我不往(三) 

林烟觉她的手渐渐向下,苦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城主还请自重。”楚烟道:“你是什么守礼的人么。”林烟身上渐渐起了火,他穴道被制,内力也没制。惟有刚才接触玄晶时吸到的一点真气,他怕楚烟发现,悄悄压制在丹田。此刻事急,暗中依沈梦秋传授他炼精化气的法门运转。 
      一周天后,那股热气已被压了下去。楚烟施尽本领,身边这少年竟越来越冷。她又试了几次林烟一点反应也没有,楚烟怒极,鄙夷道:“原来你只能让男人上。原来求江清扬上,现在被沈梦秋上过不要了。”她以为林烟会与她争辩,林烟却没有出声,轻轻合上了眼睛。楚烟一股气无处可发,狠狠打了他一掌,林烟呕了几口血,昏了过去。楚烟吓了一跳,忙去查看他的伤势。当初捉到林烟后,赵思远要废了他的手足武功,为楚烟所拒。她恨他,可又不舍得真杀了他。将林烟重新安置好,拿着那两块玄晶苦思。 

林烟待楚烟走了之后,才睁开眼睛。他吐血原是骗楚烟的,现下将那隐藏的真气在经脉间运几个周天。他自受伤以来,精神疲乏。这股真气正是来源于情天宝鉴,至精至纯。等天明时,旧的淤塞积郁之带已被打通。虽是一夜无眠,竟颇舒畅。他听见动静,不愿与人说话,装作沉睡不醒。楚烟来看他仍是原来模样,伸手将他一阵乱晃,笑道:“你不肯就不肯。你的主意还不错,我就将五分之二送给江清扬又有什么关系。这世上修炼情天宝鉴的又不只你一个人。”林烟道:“情天宝鉴是门不能容他的真气,两派真气同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楚烟道:“你为何不想想这玄晶的钥匙怎么会在财神城。我把那玄晶让小月碰了,没有任何感应。我却能感到里面真气的流动。财神城上代只怕与你们也有些渊源。我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林烟道:“你要在庄主身上打主意,不成的。”他这话说的倒是诚恳。楚烟道:“男人全是一样的,江清扬又能特别到哪去。”想起自己的失败,道:“就是特别几分,终归也是男人。”林烟道:“哦。”楚烟道:“我知道你心里笑话我,可不知你能笑到几时。”她对江清扬施展尽了一身的本领,终是无功。倒不觉得是自己魅力不够,而是先去招惹了林烟,引起了江清扬的警觉而已。 

楚烟见林烟不肯再说话,也不着恼。坐在他身边道:“张口。”林烟在心中权衡,若是动手仍是不及楚烟,再被俘便连反抗的余地亦没有了。一念及此,微微张开了口。楚烟取了一枚丹丸喂给了他。林烟将真气提升到喉咙,使那丹丸不能下滑。楚烟看他有些畏惧的眼神,道:“不用怕,不是倩花。”凑上去吻了吻林烟。以舌在林烟口内翻卷,确信那丹丸已被林烟咽了下去。 

  林烟待她放开自己,厌恶的闭上眼睛。他本想告诉楚烟,以楚烟的功力,只会为江清扬所用。这双修是要两方都全无私心才能互有成就。想到她终究不肯放过自己,把这话也压了下去。那丹丸入口既融,他全力去对抗,也实在不能分神说话。只听楚烟在耳边道:“我会每月给你一次解药,只要你一生乖乖的,就一生不会死。这解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什么时候我死了,你便陪着我。”林烟苦笑一下。楚烟道:“这药每天寅时巳时酉时会让人痛楚难当,你自己慢慢熬吧。” 

  林烟好不容易盼她走了,将那丹丸咳了出来,却已化了些进腹。他也不甚担心,所化的部分极细微,估计服几次解药就会化解。楚烟也是办事之人,她既下了决定,当日下午便有人进来将那许多珠宝装了两个箱子。却是不些边疆民族,不似中土之人。林烟被装在马车里运来,根本不知身在何方,此刻看了这些人。觉这里离雍京赢州都不会远。这些人不会是来自沈梦秋的地盘岭南,那便是苗疆一带的人了。只是看起来又不像是苗族。 

  他还在盘算,一股巨痛已自身体里穿了出来,似把他整个人纠缠的碎了。一波一波永无止尽的袭来。林烟想昏过去都不可得,竭力与那疼痛对抗。他着一生遭遇的痛楚实在不少,也难以忍耐。想到一天三次,一个月才有一次解药。心道若是有人这样活着,真不如死了才解脱。渐渐的连这也不能想,全部的思想都被那痛楚吸了过去。 

  林烟从来不知道一个时辰会有这样漫长,等这疼痛终于暂时消失,他才有精神注意到自己已被重新搬在马车上。楚烟坐在他身边,给车夫引路。林烟装作未醒,暗地里记她出去的路线。他功力被制,醒时若身体有微小变化,也瞒不住楚烟这个级别的高手。此刻仗着那真气,维持身体一切与睡眠时无异。大约旋转的绕了半个多时辰,林烟闻到一阵草木的气息,知已出了那山洞。又过了一会轻轻呻吟了一声,楚烟过来查看他,道:“滋味如何。”林烟道:“我得罪了城主,应有此报。”楚烟呆了一下道:“你若想讨好谁,那人一定是前世积德。”林烟怔了怔,当年沈梦秋带他到相思岛上去,也曾这样说过,此刻已是恍如隔世。他这半生岁月,实在可算颠沛流离,暗暗发誓。脱身之后,绝不再与这些人相见。更不会任人摆布。 

  车行了一天后,财神城的手下来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倒也还算有些规模。楚烟看他们交接了马车。将那运送他们来此的人全部杀了。林烟听得声声惨叫传来,一阵寒冷。自此更不与楚烟交谈半句,每天的痛楚折磨,也让他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精神。  

  马车走的不快,按江湖规矩先派人去递了拜贴与信。这日楚烟收到惟情庄的回信,心情极佳。拿了去找林烟 
      ,笑道:“江清扬真是聪明人。”顿了一顿道:“我知道江清扬必要见你,先带了你来。没想到沈梦秋也在惟情庄里,真是热闹。”林烟知江清扬定会答应她,毫不意外。听到沈梦秋竟在惟情庄,轻吐了口气。许多往事自眼前飞掠而过,不禁惘然。对楚烟道:“城主富甲天下,何必定要武功也是第一。你武功再高,又怎能敌得过世间无数人的算计。”楚烟道:“你若愿一辈子陪着我,我便就此回去。”她随口一说,可也听不出真假。林烟摇了摇头。楚烟冷道:“好稀罕么。等下见到赵思远,看你还耍什么得意面孔。”林烟笑道:“城主已要杀他,我怕什么。”楚烟道:“你这样聪明,也讨不到江清扬的欢心。”她故意去激林烟,林烟也不恼。楚烟道:“你没话说么。”她与林烟处得久了,渐渐的总想和他多说些话,偏偏林烟是个沉默的性子,为此多挨了几掌几句狠话都是平常,所幸也不算重。楚烟想了一想,道:“沈梦秋这两年真是福气不浅,怎么舍得真把你赶出来。咱们这位阁主据说风流成性,不知是谁接了你的位子呢。”她见江清扬说了无效,便改提沈梦秋。林烟道:“天下多的是美丽之人,何劳城主为他惦记。”楚烟道:“你真不在意?”林烟道:“城主自顾不暇,想这些无用之事实在无益。”楚烟道:“你心里难过的很,否则不会和我说话,也不会引我去想别的。”林烟苦笑了下,道:“城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楚烟本想多奚落他两句,转头看林烟面上神色似乎未变,眼神里却隐约有些难以分辨的凄凉,因其不动声色,反越发显得悲冷。楚烟竟自在心中升起些悔意。半晌到:“我适才故意气你的,天下哪里有比你更美丽的人,你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林烟默然,良久道:“城主前半生实在可伤,难道还不知容貌实是无用之物,只能招来祸患。”楚烟震了一下,道:“若非你有这样的绝色,当初怎么会为惟情庄所留。怕是一生都在乡野间默默无闻。”林烟叹道:“城主一心盼望闻达于世,如今也算天下皆知,又有什么乐趣了。”楚烟道:“你十二岁便成名了,哪里知道江湖人的辛酸。来的容易便不珍惜。”林烟道:“城主这句话实是人间至理。”  

  他们一路走来,从未有如此平和的时候,楚烟生平见过的男人若非垂涎她的美貌便是谋算她的权利。即便是江清扬那样的人物,也是一心算计她的江湖地位。再无一个如林烟般虽是敌人却这样真诚的关心他。她自然不傻,知道妹妹的死其实与林烟谈不上有什么关系。心道:难怪青青对他那样钟情,他对天下女人都是这样,谁能不醉。漫说江湖中的粗鲁武人,就是书生,这样温柔体贴的少之又少。  

  隆冬时节,天气极冷。他们又昼夜换马的赶路,颇为辛苦。楚烟眼看着快到与赵思远约好之地,在马车上打了个盹。朦胧间一只手伸过来,楚烟暗自奇怪,还未转完念头。那手已将她滑落的披风重拉了拉,又给她把披风带子轻轻系好。楚烟感受肩上的暖意,身子微颤,装作睡实了。一会之后,竟真的睡了个这十多年没有过的安稳觉。车到了寒城,下手来禀报。楚烟下车去见赵思远。赵思远已等得急了,见了楚烟道:“城主究竟在搞什么。”楚烟冷道:“还不劳你惦记。”却是学林烟的口吻。赵思远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城主请勿误会。”他如何不懂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也不把这当什么事。道:“城主听我一言,将林烟的手足断了送给沈梦秋,他一定什么都肯答应。”楚烟道:“笑话,沈梦秋要个废人做什么。”赵思远道:“城主怎有我了解他,他为了林烟连我父亲的情意都不顾,是真着了魔了。现下只当你不敢真废了林烟,心虚着的和你耍弄。城主只要动些真章,他便会立刻认输。”楚烟轻哦了一声。赵思远看她没有反应,道:“城主若是不想惹这大麻烦,我愿代劳。”楚烟道:“难道我现在还甩得脱么。”赵思远道:“城主这是答应了,嘿,若只是断了他的手足,不够有趣。”楚烟道:“你又想到什么法子,上次弄的他几乎死了,到现在也缓不过来,小心你我的命。”赵思远道:“我怎么会弄死他呢。”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大有我怎么不会弄死他的架势。楚烟道:“沈梦秋也在惟情庄,正是你示威表现的时候。赵公子既然有此自信,何不亲自前去。三皇子面前也分外荣耀。”寒城是三皇子的地方,楚烟亦不敢在此地杀了赵思远,却拿话激他离开此地。赵思远暗忖,自己若是没有寸功,三皇子又怎会在将来许自己以重位。既已背叛了沈梦秋,从此再无回头之路。重重道:“如此我便亲去一趟,城主先在这里歇着吧。” 





第十八章 纵我不往(四) 

楚烟道:“你我同去才是正理。”赵思远道:“城主不放心我,同去便同去。”他本也有些心虚,乐得多个人壮胆。当下与楚烟去找三皇子派在这里的亲密下属通信,带着车队出了寒城。天下大乱在既。三皇子纵无戒严令,也无人随意出入,出了寒城不远,已是一片荒芜。楚烟将赵思远诱出寒城,一颗心彻底放下。 

   

  这一日,距雍京已不过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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