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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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学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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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觉得我怎么样?”一双眼柔情胜水,盯得我,小心肝又遭一轮罪。
  “呀,老福他们架好轿子都等了半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我眼睛一斜,别开了他的视线,错开了他咄咄逼人的问题。
  他深呼吸,再次把一口好牙磨得咯吱响:“好,上轿,回去!” 
  我听得头皮发麻,生怕他那口好牙招呼到我身上。而他却手一甩,把那木盒子扔回到我的怀里,再一转身,风舞白衣一派潇洒地钻进了轿子,坐得那顶轿子猛地一震,差点没把地板震个窟窿。我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兄弟,看不出来,你屁股还真沉。
  风不知为什么突然刮得一阵比一阵猛,宫门前的灯笼火忽悠忽悠地晃。我打了一个哆嗦,搓搓胳膊也赶忙钻进了轿子。
  老福一声吆喝:“起轿——”两顶轿子就开始咯吱咯吱的摇晃起来。
  走了一会儿,却听樊汐吩咐:“三全,你们送二少爷回府,路上不得耽误。老福,我们去老地方。”
  我一听不对头,赶忙掀开窗帘问:“你要上哪儿去?”
  他也掀开窗帘,另一只手折扇啪地一开,遮住半张脸,细长的凤眼神彩一变,眼珠子似笑非笑,邪媚轻挑,风纠缠水连绵地一转,然后,字正腔圆,抑扬顿错:“芳、满、楼!”
  他奶奶的好小子,竟是个会走路的双插卡!!!
  我突然觉得眼眶子有点疼,一回神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地把眼睛睁得太大了。看着他笑得七分风流三分下流,又个不知不觉,在肚子里憋了一股闷气。于是,我也挑挑眉,笑得如证婚人祝福两位新人婚姻圆满,白头偕老般的慈详:“那哥哥你走好,喝好,玩好,弟弟我年纪小,就不作陪了!”
  轿帘一放,气势如虹地,爷爷我吼出了乔家大院那最经典的一句:“走咧~~~~~~~~~~”
  三全一干人等收到指令,不敢怠慢,抬脚就是一溜小跑。而猛然加速的后果就是,老子我没来得及抗住惯性,磕了后脑勺……咣当一声大响肯定被樊汐那小子听见了……
  最后,他还是走了他春光满地的阳关道,我也还是上了我阴风四起的独木桥。
  回樊府的路上,三全他们遵守指令,卖力地保持着碎步小跑,我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上颤下颠的轿子,晃得我差点让晚上吃的一肚子山珍海味从我嘴巴夺路而逃。那可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咧,吐了多可惜啊!!!我只能大声喊停。
  “你们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我下了轿,让他们先回去,因为我需要凉风醒醒脑子。
  “可大少爷吩咐过,让小的们送二少爷回府,路上不得耽误的。”三全也是二十刚出头,但是却一副憨憨的模样。
  “你也真是死心眼,少爷我有脚还不会自己走回去?放心吧,耽误不了!”
  好歹我也算是一主子,咋樊汐说一句就能搞定的家仆我需要说十句话才能罢得平?好在,三全的死心眼还是有可以松动的地方,我在口水说干之前,他终于答应领着另外三个人回去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各家店铺的门关得老紧,只剩店门口挂的几盏灯笼随风轻晃。我顺脚踢起一块石子,石子落在路上,像樊汐的声音,有着同样的清脆。
  我,居然了又想起这家伙。
  苦笑一声,妈的,这趟穿越还是逃不掉制造耽美佳话的命运了。最近,我一个人的时候,这家伙的脸老是自动冒出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他说过的话也动不动地在耳边响起,跟毒瘾犯了一般,一天见不着他,心里就开始难受。一见着他,却一边害怕跟他接触一边又希望跟他接触。
  这么夹在两种感觉之间,靠,真憋死老子了!!
  我是不是很久没有接触女人,所以把某种欲望寄托在一个长得漂亮的男人身上了?仔细分析一下,好像也不是,樊府从那个动不动就把我搓得像面团的大妈到天天叫我起床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面容娇秀身段窕条?可老子怎么就偏偏就把注意力放在樊汐身上了?
  一想到他去了那种花枝招展的女人身边,老子明明应该赞成,可就愣是憋出一肚子的闷气……感情这种自然现象,真是难以解释……所以,老子很郁闷,郁闷得想揍人……
  脚下又出现一块石子,关不住发泄情绪,抬脚就是一记狠射……
  “唉哟——”一声惨叫,凄厉得我一身汗毛根根竖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十来个人从各家门前的柱子,麻袋堆,石狮子等障碍物后面钻出来,个个拿着大棍子,面露凶光。其中一个人,捂着眼睛,嗷嗷地叫。
  这是怎么回事???遇强盗了??不对,强盗穿的衣饰不会那么高档。他们,更像是一群富家人的打手。
  我立刻绷紧每一根神经,问:“敢问各位兄弟,有何贵干?”
  他们其中一个人走到我跟前,一张面饼脸,下巴上还挂两根胡渣。他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呵呵,樊状元挺大能耐嘛!人家九王爷嫌你屁眼不合身,你不但不找个地方躲起来遮遮脸面,还公然跑到皇上面前恶言羞辱我们主子,看不出,你那俊俏的小脸,皮倒挺厚!哥哥们现在只想知道,你身上的皮,是不是跟你脸皮一样的厚!”
  “好不容易落了一回单,这都能给你们逮到,你们也挺能耐嘛!”
  “这你管不着,兄弟们,抄家伙,上,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他话没说完,我一拳搁在了他的肚子上,只听得肋骨啪嚓一声响。面饼脸连惨叫都来不及,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真抽搐。其它的人,冲到半路,吓得都停了下来。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拿屁眼贴谁,用不着他来瞎操心。在大殿上,我骂他,那是他应该被骂!叫他最好不要怪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先欺负我兄弟!”我长袍一脱,随手扔到一边,一边笑一边把指关节捏得个噼呖啪啦响:“各位兄弟要想跟我过过两招,爷爷我欢迎得很!他奶奶的,老子今晚这一肚子闷气可算找着地方出了!!”

  夜里经常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别看我外表斯文,精瘦肉一身,老子好歹也是练了八年跆拳道加一年半柔道的人!
  打架,其实也是一种学问,就跟说话一样,见人你得说人话,见鬼你得说鬼话,需要看对象来对症下药。真英雄打斗,赤手空拳,也足以显出一身虎胆。而拿着棍子出来找架打的人,虽然个个面目狰狞,可是往往也体现出技术含量不高,否则不会需要拿棍子来撑场面壮胆子。而我眼前这群人,明显属于后者。十来个人拿着棍子一边嗷嗷乱叫一边乱挥乱舞,却不谙打架讲究的其实只是三个字——“快”、“准”、“狠”。
  想当时,月黑风高,夜深巷寂寥,我一脸狞笑,撸高袖子,祭出了我揶藏已久的钢拳铁脚,顿时,一声声凄凉的狗吠狼嚎,随着阴风满大街的飘。
  哼哼,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Hello Kitty,可以任意捏拿的么?在海河县那回被人打,那是因为我得顾虑着干娘,怕县太爷丁捕头那帮人找她麻烦。这回没了后顾之忧,我放心大胆地,兴高彩烈地,神彩飞扬地,把这群狗腿子挨个儿K了满堂红!好久都没活动手脚了,这一下子就有十二个人肉沙包送上门,我拳舞脚飞心旌激荡,从头到脚仿佛每个关节都在喊——爽!
  可刚刚才有点要出汗的迹象,起先扰人清梦的阵阵狼嚎,却逐渐化成了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仔细一看,十二个人居然全给我趴下了。我愣了,哎,这才多久啊,我还没打过瘾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能动弹的哥们儿,我兴冲冲跑过去,他却立刻吓得带滚带爬地缩到街边,我赶忙揪着他的衣领:“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来,再跟我比划一个回合!就一个回合!”
  那小子一听,软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眼泪鼻涕被远外的灯笼映得闪闪发亮:“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哎,你就放过小的吧!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逼不得已啊,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他自认小狗一条,跟狗打架,赢了也有失身份,叹了口气,只好松开手。走到路旁,捡起刚刚卷成一团扔到一边的外袍,探探内兜,还好宝贝们都在。我这才慢悠悠地说:“要我放过你们,行,那往后就把你们的嘴巴都给我放干净了,少给老子唧唧歪歪一些不该你们管的事。还有,给我转告你们主子一声,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要是他还有意见,让他有种的就亲自找我单挑,没种的就乖乖在家里睡觉,别再给爷爷我整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他妈的招人烦!”
  该打的打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猛然想起该回家了。外袍往肩上一甩,我走得轻松自在,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满地的傻呆。
  凉风悠悠,吹得一丝醉意上了头。看来,那百里香还是有些后劲儿的,只可惜那大半壶都洒在裤裆上了……好不容易在这个时空喝到有些劲儿的酒的说……心疼死我了……
  越走脑子越昏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摸回家的。恍恍惚惚间,一个人回了房,又一个人盯着油灯发起了呆。豆大的火苗在风里摇晃,晃了几下,却幻化成樊汐的脸,柔情胜水的眼盯着我,一遍遍地问我:“你又觉得我怎样?你又觉得我怎样?……” 头痛,甩甩头,揉揉眼,火苗里的他,神情一变,邪媚笑着把那三个字,一遍遍抑扬顿错地重复重复再重复:“芳、满、楼!”头痛未消,心痛又起,于是倒回了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重归黑暗,可在沉入黑暗前,却听心底有个声音嗡嗡响:“我完了我完了……”
  梦里人影纷繁,我看到了倩倩,看到了老大,三儿,耗子……正要扑过去来个热烈拥抱,可一转眼,所有人都戴上了那个人的脸,我避走不及,急得满身是汗,脚下忽地一滑,醒了。
  坐起来,觉得身燥口干,只好把身上所有的衣服一脱,光着膀子穿条裤衩,下地倒水喝去。豆大的油灯继续忽闪,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这才发现窗外早已是电闪雷鸣,雨声哗啦,雨点打在房瓦上,噼啪作响。在这么大的噪声干扰下,仅剩不多的睡意倾刻逃得一干二净。
  不走运啊不走运,本来在这种古老的社会,晚上除了睡觉起夜上厕所,就没别的事可干,我竟然还偏偏撞上了失眠。不能上网不能打游戏不能看电视也没了夜谈会,亲娘咧,这漫漫长夜叫我孤零零一个人的怎么熬哟!!!
  心里闷得发慌,推开窗,想就着风急雨狂雷声响,透口气再嚎上两句。可一开窗……我却条件反射,嘴巴一张:“哇~~~~~~~~~~~~‘”
  我咧……没想到老子的肺活量居然也能那么牛X,嚎出了可能连帕瓦罗蒂都撵不上的高音!只可惜,后来樊汐这罪魁祸首一句话,把我创造的世界第九大奇迹给抹煞了:“当时他那一嚎真是惊心动魄,就算濒死的猪都没他来得响亮,没他嚎得凄凉!!!”就因为那世界的人都不认识帕瓦罗蒂,于是“濒死的猪”这OOXX的破比喻成了最广为流传的说法。
  而拿我跟“濒死的猪”作对比的家伙,当时正穿着一身滴着水还冒着一丝雾气的白衣,鬼魅般地站在我的窗前,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地搭在脸上、肩上。而当时好死不死的还恰巧打了一个亮闪,一张苍白的脸,一双忧怨的眼,在视觉上给我造成了无比强大的冲击力。
  我敢保证,要是换第二个人见到这种场面,绝对会比我嚎出更加撕心裂肺的高频音波!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我嚎完后可能有点缺氧,头眩晕了起来,结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那家伙不知悔改不说,反而变本加厉,一边问:“我可以跟你聊会儿吗?”一边却不等我回答就积极地翻窗而入,那姿势……我只能说我当时就像在看现场版的咒怨……
  然后,我坐在地上,他站在我面前,他的衣摆滴着水,让人份外的毛骨悚然,在深呼吸调节下,我的心脏以四分之一拍的节奏跳动起来……
  再然后……他蹲了下来,头发搭拉在脸上,一双眼透过一缕缕发丝幽幽地盯着我,吓得俺可怜的心脏猛然提速到八分之一拍……
  再然后,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可以爱我么?可以不要再推开我么?”我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心跳再次加速到十六分之一拍,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再来一个然后,他猛地捧起我的脸,狠狠地啃上了我一般用来进食的器官……接着,我悲壮的小心肝没等试验三十二分之一拍是个什么效果,就仿佛用尽力气一般,以最沉重一声“咚”,将狂跳瞬间切换成了静音……
  额滴神哪……我居然跟个男的产生二硫碘化钾了……额的娘啊,最郁闷的是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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