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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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学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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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父两子共三品官,不尊四德五纲六条,竟管七八九院,十分大胆!”
  他的话一出,周围的气氛全都冷了下来。眼角的余光注意着樊汐,他平静地冷笑着,眼里一抹悲凉。我心一惊,那孙子故意戳到了他的痛处了?
  再转头,全场的人却都看着我,那种目光有些惋惜,又有些鄙夷。他们看的是我,而不是樊汐。
  那束束目光让我想起樊浚的事,樊浚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被贬离京。那个人,是个男人吧?才德训骂的,其实是我,只是顺带了樊汐和老爷子。
  看着小才狗,我突发一脸阴寒的笑:“十恶九贪,糟蹋八股七出六义五经四书,使尽三刀两面,一堆佞奸!”
  说真的,我这辈子都没试过笑得那般风情万种!!!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老子一口恶气出了个尽,由内至外,只觉身轻气爽,笑得是春光万里,花开无限。而才德训那小子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猪肝紫胀了一脸,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甫,却见欧阳甫一干人等瞪着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他吓得那口气没提上来,眼一翻,咣咚一声,一个咸鱼挺尸,晾在了地面。
  哇靠,三藏爷爷我嘴巴虽然虐人无数,可把人说得四脚朝天横尸地面的情况,说实话,还真是头一遭!于是,我象征性地也吓了一跳。
  皇帝可能没见过拿对子骂人的,看得正是兴起,突然被这么一场意外打断,只好遗憾的叹息一声,差身旁那个老太监看个究竟。
  老太监蹲在地上,探息把脉翻眼皮扒舌头,把才小狗的身体研究了通透,这才禀着太监特有的尖声怪气回道:“回主子,这才德训是受激过度晕过去罢了!”
  众人一片唏嘘,樊汐却走近我,摆出兄弟情深表情摸着我的头,声音颇大:“小弟啊,难道你的狂犬病没治全,落下病根儿了么?前一阵只是咬伤人家海河县令,东山府知府,你现在竟都能把人家大才子给对晕过去了,可见你的嘴巴真是越发的厉害了!”
  他的话咋一听就像是为了搞笑调节气氛的,可周围的群众就对“狂犬病”三个字进行重点定位了。一听我有狂犬病病史,这些高素质的群众立刻放弃欣赏在地上扮演咸鱼挺尸的才德训,动作统一迅速,刷刷刷几声,猛退十来步,我周围的空气立刻清新不少。只是,看见韩启书挤出人群向门口奔去的背影,不免有点失落。
  不过,樊汐这小子脑子的确不赖,这么快就给我想到脱身的招了,虽然被贴上“狂犬病患”的标签人觉得挺不好受的说,可是非常情况就得用非常手段,为了保住身家性命贞操清白,这点名誉上的小牺牲又算得了个什么?转头瞟了一眼皇帝,他身边的侍卫立刻蓄势待发,随时都有砍了我这恐怖分子的趋势,而这万岁爷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看样子,这个能使唤樊汐这种人的万岁爷,果然不是个吃素的主,有点不好对付。
  我心一横,装出猛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一拍脑门,同样用着大嗓门说:“大哥,你不说我差点还真忘了,我今晚出来的时候忘了吃药,现在怕是得赶回去。要是错过药时,没准今晚又得发作了。”
  我这惊人之语一出,又激起一阵刷刷刷的脚步,眼角余光斜扫,瞅见那群惊恐后继续退避三舍的人们正呲牙咧嘴得欢,看来互相糟践脚丫子的战斗是异常的激烈!我目睹自己引发的一系列惨状,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暗暗偷笑了一番。我这人还真恶劣,呵呵!
  再回头,樊汐已经换上了一脸忧虑,一步上前,跪在皇帝跟前,语气凄凉。
  “启禀圣上,家弟不幸,在失踪的时候患上狂犬恶疾,虽用药控制了病情,却是难以根除。一不用药,就极容易发作。因臣与家弟需先行告辞回府,以便赶在发作前服药,还请圣上恩准。”
  “请圣上恩准!”我也趁机跪在地上,跟着装模做样。
  皇帝半晌没出声,我们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最后,僵了个一两分钟,他终于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地说道:“说实话,朕好久都没见到
  你们两兄弟同进同出的热闹场面,着实还真舍不得让你们离开。可是浚卿身染恶疾,要是朕不同意,那也显得朕太不近人情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朕明日派几名太医过去好好瞧瞧,看能不能找到根治的方法。”
  为了避免在场的众人在恐惧下心力不支再晕多几个,也避免让宽阔的大殿成为晾咸鱼干的场所,皇帝也没再说什么,我们很快得以放行。小弟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抬脚刚想往门外撤,皇帝突然又冒出一句:“且慢!”
  心一惊,一口凉气抽得体温又降了几度。我跟樊汐对看一眼,转身,再次跪了下去:“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帝没立刻说话,悠悠地又是一阵打量。难道,露馅了?我浑身一颤,一颗心像坐着云霄飞车,上上下下翻翻转转忽悠个没完。
  忽然,头顶上一声轻笑:“瞧朕这记性,差点就忘了把翡翠如意赏给今晚的赢家了!浚卿哪,你这几幅对子,对得是很有意思啊,朕很喜欢。”我的娘啊,就为这个,差点把老子的胆汁都吓出来了,可这心还差毫米就平安落地时,他爷爷的又来一句:“以后等了有机会,朕到时也想跟你切磋切磋!”
  他大爷的,你不会还真跟我耗上了吧????这云霄飞车啥时候才能开到个头啊?稍稍转头瞅着樊汐一脸的爱莫能助,我欲哭无泪,只好颤悠着嗓子回了一句:“谢主隆恩!!!”

  关于爱情还有面包

  出了大殿,繁星点点,清风悠悠。我伸手探探后背,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紧贴着皮肤。樊汐哧啦哧拉地扇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折扇,我一边靠近借点凉风一边瞅瞅四周,没什么人了,于是感叹道:“这第一关总算混过去了。”
  樊汐瞪了我一眼,手上加大了扇风的力度,唇角轻挑,却泼了我一头冷水:“你到想得美。要是万岁爷是个那么好糊弄的对象,朝廷里那群老狐狸早把尾巴翘上天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毛顺皮滑,服服贴贴?”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还是逃不出万岁爷的龙爪,躲不过这场是非咯?”
  他看着我,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你觉得你躲得过吗?看看今晚,无论我怎么遮怎么挡怎么用尽全力不想让别人注意你,你还是成为了今晚的焦点。像你这般耀眼的人,一切是是非非能不找上你?”
  远处灯火隐隐,映得他的脸白晳如玉,双眸如星。迎着他的视线看去,看似懊恼,然而其中尽是柔水拉成细丝,温温润润却纠缠不休。
  此景此情催化下,老子忽地头脑一热,竟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搭在人家脸上,还摸了两摸:“真是难为你了……”
  那人身子微微一颤,满眼星光立刻化成了一汪春水,反手压上了我停留在他脸上的爪子,轻轻握着,声音磁化得特别严重,听起来却是格外的耐人寻味:“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好,我就满足了。”
  “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好,我就满足了。”这句话,真是震憾力十足,要是他说话的对象是个女人,她肯定感动的热泪飞溅,当场扑向那还算宽阔的胸膛。而要是他说话的对像是我……我的描述就是:那就像天上忽降一道响雷,把我从梦中惊了个透醒。
  老子OOXX的都干了些什么啊!!!!我竟然主动调戏了一个男人,还对着人家,心潮荡漾得一波比一波猖狂!!!!哥哥我一向自认是铁杆直男,不会这么快就升级成“四有新人”了吧???
  这一想法,吓得我一哆嗦,舌头不自觉地就把话拐个弯:“真是难为你了,一个男人能把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又光又滑又没疙瘩。兄弟,你用的是啥牌子护肤品啊?能介绍下不?”
  我的爪子还在他的脸上,立刻就感到了他的脸部肌肉变化——扭曲,僵硬。啪的一声,他拨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这一眼瞪足了两分钟,瞪完了,他一转身,走了。只留下一道风鼓白袍的背影,还有石板路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心脏,猛地一阵抽痛,痛得冷汗又出了一身。我无力地靠在石柱上,苦笑几声,狠狠给了自己一个锅贴:“罗越洋,你真应该拖出去枪毙五分钟!!!!”
  记得倩倩说过:“同性爱的感情要是能得到互相的尊重,双方真心实意的去维持,一点也不逊色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相反,还会为经历更多的磨难变得更加坚定。”
  我不怕跟同性谈恋爱,我只是怕我没那种韧性去经历那些风雨,到最后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其实在那一刻,我早就明白,自己喜欢上了樊汐,只是,因为怕毁了人家,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也不肯承认,可最后,还是因为情不自禁,糟踏了别人的感情,也伤了自己!终究,我的最高级别,撑死就只能停留在“四有新人”了。唉,看来我唯一敢承认的,只能是:我罗越洋他妈的就是个没胆的孙子!
  柱子贴着后背,一阵冰凉。脑子一片混沌,恍恍忽忽间,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绿衣人,站在我的跟前。
  “越洋兄,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病发了吗?”韩启书一脸担心,还用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好。
  韩启书这才放心地用袖子蹭蹭额头那一颗颗的汗珠子,然后把一木制的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气喘吁吁地说:“刚才听樊尚书说你得了狂犬恶疾,我想起瑜姐姐那里有皇上赐的一颗万灵丹,这万灵丹据说能解百毒,能医百病,天下间仅有五颗,极为珍贵。我想,这应该对你的病情很有帮助,所以刚才跑去跟姐姐要去了。我还生怕追不上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里。来这个收下,回去用温水服用……”
  “等一下,等一下!你把这万灵丹给我,你不觉得太暴殄天物了吗???”我宠若受惊,大叫了起来,这哥们儿咋大方成这样,我咋舌。
  “人为知己者死,何况区区一粒药丸。能碰上你这位知己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能帮得上忙,我理所当然应该尽心尽力才是。好了,我不能多呆了,再不回大殿,在皇上面前就不好交待了,你好好保重,我有空再去你家看你吧!”韩启书拱拱手,心满意足呵呵一笑,没等我拦住,他又迅速跑开了。
  等他跑开了,我盯着手里的盒子,心想,有这种哥们儿,就算打死我,我也认定他了!
  再摸出怀里的翡翠如意,灰暗的心情一扫而光。又是如意,又是奇药,一晚上捞回了两个绝世宝,虽然爱情没了,但我还有面包,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说!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要看开一点,明天的太阳依然还是灿烂的,明天的世界依然还是精彩的!于是乎,哥哥我现在心情倍儿好,于是乎,俺决定回家睡觉去!!!!

  狂风来乌云卷

  皇宫地方大,出个门不容易,我一路紧紧慢慢,仿佛过了半天,这才蹭出了宫门。朱雀门外,停了两顶轿子,站了几个人。为首的,白衣招展,面带怒容。我望望天,乌云敝星,大风突起,老天爷变脸了。
  樊汐迎了上来:“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我在他一向温和的语气里寻到了难得的一丝愠怒。
  一想到起先狠心伤了他,那一肚子的愧疚又泛了起来,只好撑开笑脸装着孙子,打揖行礼:“刚刚碰到了一个熟人,耽误了一会儿。让您老人家久等,小弟我实在是内疚啊!”
  他看了我半天,扑哧一笑,一巴掌拍在我肩上,摇摇头:“唉,真拿你没办法!上轿吧,我们该回府了。咦,这是什么东西?”狐狸眼真尖,一下就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木盒子。
  “哦,这是刚个熟人送的药。你刚才不是大殿上说我有病在身吗,他也真够哥们儿,一听完就帮我找药去了。”
  “万灵丹?他还真舍得!”樊汐打开盒子嗅了嗅,立刻就辨认出来了,嘿,这只狐狸还当真是属犬科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好使。
  “你厉害,这稍稍一闻就闻出来了。”
  “那是因为我以前也有一颗。”他合上盒盖,问:“刚才那个熟人是韩启书?”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你……觉得他怎样?”
  “他呀,挺热情,也够意思,很不错的一个哥们儿!”为避免误解,我只能对韩启书进行客观评价,要是主观一点,我还想加一句志同道合的说,但那句话里一个“同”一个“志”,在我看来被YY的成分太大,于是删掉了。
  “那你又觉得我怎么样?”一双眼柔情胜水,盯得我,小心肝又遭一轮罪。
  “呀,老福他们架好轿子都等了半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我眼睛一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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