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洋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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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学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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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口茶竟能喷三米远,大哥,你内力果然深厚!还好我没坐他对面……他呛得咳嗽不止,哭笑俱全:“你想像力也太过丰富了吧?”
  “要不然他还能让我教些什么啊?”
  “你擅长些什么?”
  上网,打游戏,聊天泡MM,抽烟,喝酒,逃课……擅长的好像不少,可是这都怎么教?
  我压抑,我沮丧,我如一滩稀泥摊在桌上。
  樊汐摸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你不会除了卖菜就真的一无所长吧?”
  呜呜,其实我唯一的所长就跟电路板死磕,可这里没电没板没芯片,连电线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磕?
  “算啦,以太子现在的所学,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教得了他了,你还是好好应付这个月,平安活下来就好!”
  “平安活下来?”我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动词,猛地抬头追问。
  “太子在小浚出事后,连换了十来个太傅,据说每个都是学识渊博,满腹经纶。可往往不出一个月,都人模鬼样的上吏部递了辞呈告老还乡,并发誓再不踏入京城一步。然而每个人在离京之前,都会说同一段话:‘太子乃大雅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老夫无能,镇不住他的气势,反受其控制,欲罢不能。老夫请辞,并非太子之过,只因输于其之才,更败于其之势,是以犯下失职之罪。’”
  “麻烦解释一下。”文言文绕得老子有点晕,只好虚心请教。
  “他们认为太子才学早在凡人之上,可惜年轻,气焰过于强盛,以往那些太傅都管不住,只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做一些有违士子之仪的事,最后都因饱受屈辱,身心受创,纷纷离京。”
  “有违士子之仪,都指的是什么?”
  “像比赛对仗,谁对输了就去打扫东宫所有的茅房,可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往都是太傅们输得一败涂地。”
  “这不挺好么?人人为环保出一分力,世界将变得更加美丽。”我点头赞成小太子的做法。
  樊汐好像对我嘴巴里冒出来的广告词挺感兴趣,但是他只是微微笑了笑,选择继续说下去:“可是不少太傅都在茅房里倒下了,据太医诊断,有一部分是累晕的,有一部分却是臭晕的。”
  回想当年,我们这群劳动人民的孩子打小接受劳动积极性培训的时候,每逢学雷锋周,就得去扫公厕,就得去帮行动不便的老人家端屎端尿,洗脸擦身……所以,扫厕所这种小事,根本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终于把那颗久悬在半空中的心塞回了肚子里。
  而樊汐却并没有停下述说历太傅血泪史的势头:“打扫茅房的折子被上呈给了皇上,皇上把他训了一顿,他便换了一样做法,让人找来东西南北十二宫的衣服,再让打赌输掉的太傅们去洗。这些都是小事,最可悲的,他喜欢研药制药,制作机关,而每出一样新东西就要找人才试,而通常太傅们就首当其冲。我有一次误闯他的机关阵,幸好平时勤练身手,这才逃过一劫。” 
  汗!!果然一牵涉到皇宫,就会发生虐身虐心事件,这貌似女王受小屁孩看来不可小觑啊,没准他还是一披的小受皮的年下鬼畜攻咧!
  “他不会从那时候就开始对你有意思了吧?他上次还跟我叫嚣,说他的太子傅非你莫属。”我捏着茶杯,试探性的问。
  “行了,越洋,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一想到这事儿就头疼。你该歇息了,明天你还得上早朝呢!”樊汐满脸痛苦地揉着太阳穴,飘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吹着灌进来的凉风。
  哼哼,看样子这姓祁的小鬼没少对我的樊汐进行X骚扰,小样,明天就等你罗越洋爷爷好好教育教育你吧!老子就不信,老子这种现代教育磨炼出来的人才,还灭不掉你这个原始社会所谓的天才!

  新官上任一把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越洋,保重。”皇宫中门外,樊汐含情脉脉与我话别。
  “不知是否还能相见,可否让我多看你几眼?”眼看就要赴刑场,我紧握他的手,句句悲怆。
  然而,樊汐温情突变无情,一道弹指神功往我脑门上嘣了个响声清脆:“行了,还装?刚刚是谁口灿莲花,把欧阳派的股肱大臣说得人人都欲刎颈自裁,争先恐后赶着超生投胎的?老虎都给你这头猪吃得差不多了,你还怕一半大的黄毛小子?”
  结果,美人非但没有怜香惜玉,更是带着看免费好戏的表情一脚把我踹进了中门。
  进了中门,一个小太监带路,七绕八绕总算走到了东宫正门。
  小太监拱手禀报:“太傅到!”小太监肠子怕是有点弯,所以气息沉丹田后,由腹至喉出来,也就变成了弯弯曲曲的调调,听得我在旁边冷得跺脚。
  然而,驻守东宫正门的两位孔武有力的金甲武士各挺一杆金枪,石化一般,只翻动了两下嘴皮。
  “太子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嘿,我一听乐了。既然这样,闲杂人办闲杂事,那么我可以走了。
  谁料到了中门,中门的守卫意志坚决地拦着老子——不到午时三刻,不得放太傅出宫,违令者,斩立决。
  去他娘的!!这两爷子还真敢把老了当风箱里的耗子来耍了!
  这时,那小太监跟在屁股后头抖抖索索:“太傅,您还是回东宫吧!要不上头责怪下来,小的不好交待啊!”
  一看这小太监愁眉苦脸的样,就知道他也是个背上压着N座大山的劳苦大众。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的叫招福,今年十四。”
  原来跟太子同年,可惜同人不同命,小小年纪却走上这条不归路,可怜的娃啊。
  “招福,你也知道,太子看我不顺眼,这回进东宫,定会有一番波折。教导太子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可愿意帮我?”
  如果你帮我,那我以后可以暂时渡你逃离苦海。
  招福大眼睛一眨,连连点头:“请太傅尽管吩咐。”
  好,招助教今天正式上任。
  要不是一上午的我没地儿去,我也不会出此丢死人的下策。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下~~~~~~~~没了娘啊~~~~~~”
  大早上,神清气爽,嚎上两句,舒胸解闷,疗心养肺,真他妈心怡神旷。
  我拖着招福,坐东宫门外的台阶上,将一首惨不拉叽的小白菜用各种唱法重复再重复。从通俗唱法的清腔婉调到陕北民歌的豪情壮调,我唱了几遍,再到招福轮班。招福是个人才,那九曲回肠的肚子,培养出的丹田气从嗓子里一出来就是难得的一振八弯。他嗓子一吆,出口即是音高八调,守宫门的那两壮汉立刻摇摇欲倒,三十遍以后,整个东宫开始鸡飞狗跳。
  我揉着耳朵暗暗感叹,我这辈子见过唱歌的人里面,这小子是最能要人命的一个,整个魔音灌耳,幸亏带了纸把耳朵堵上了,否则非被他废了不可。
  事情比我的预计发展得还要好,还没等招福把小白菜唱到第四十遍,太子就一脸煞白地冲了出来。
  “太傅好有雅兴啊,一大早的就带人在本宫门口唱堂会!”看他那脸色比小白菜还凄惨,再唱一遍他八成就得连黄胆水都吐得出来了。
  “太子要喜欢的话,招福来,再给太子唱两句。”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呵呵一笑。
  招福跪在地上,一听这话,却吓得直哆嗦。
  “不必!本宫要问声太傅,一大早前来东宫,为何只在门外,却不进来为本宫传道授业?太傅难道不知,过了时辰而不在任上,便是犯下失职之罪?”
  “太子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可这两位小哥不知受了谁指使把在下归为了闲杂人等一类,硬是不肯放行。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无计可施,只好以歌会友,聊以解闷。”我装做无可奈何地挑挑眉毛,笑着说。
  太子听完我一番瞎说,反倒把纳闷两个大字贴在额头上:“太傅此番回来,到是变了不少。”
  “人都是会变的嘛,不奇怪不奇怪。”老子嚎了一早上,渴得只觉嗓子冒烟,废话再也懒得说,不等太子来请,两只脚直接就向门里走去,边走边说:“招福,你也来,给我倒杯茶润润喉咙。”
  招福不敢怠慢,在太子火光闪耀的视线之下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俨然成了我的跟班。一展歌喉得罪了太子,他也只有跟着我寻求庇护了,所以说,人在某种环境下,是会变的。
  招福,看来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有前途。
  太子念书的地方叫做时荫苑,还有三个伴读,一个是兵部尚书司马令的儿子司马奇,牛高马大,浓眉虎目,让我一看就觉得他跟小兵张嘎一样亲切。一个护国大将军殷刚的长孙殷岩,长眉凤眼,白肤樱唇,嫩嫩弱弱的咋看也不像将门之后。另外一个,不是官宦子弟,只是一个出身名门的孩子,叫严尚清。但是我却觉得他肯定最为特别,因为那眉目,像极了樊汐。
  靠,看一眼,老子就心酸眼眶子热啊!万恶的旧社会啊,真他妈糟蹋祖国的幼苗啊,居然那么小就被送来参加耽美后宫养成计划了!
  三个孩子见了我,虽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可眼里,却透着某种兴奋期盼的光。可惜那种期盼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叛逆期毛头小子其实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的,回顾自己当年一代混世魔王的青葱岁月,我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招福颤悠悠地端了茶上来,太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本来冲我过来的路线于是又拐了一个弯——把最先上的茶递到了太子面前。
  我不作声,面带微笑等招福把最后一盏茶端到我这里,冲他说了一声:“辛苦了。”
  招福苍白的脸,这才有了一丝红晕。
  “招福,今天扫茅房了没有?”太子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很是讨厌招福。
  “奴才这就去。”
  “记着,今天要是不扫完,你就别想吃饭。”
  “喏。”招福的眼圈突地红了,跪在地上,眼泪落在了地板上。
  “等一下。”我真的觉得太子很惹人嫌,为什么要让这么恶劣的一个家伙当太子?皇帝,你是不是哪条脑筋短路了?
  “难道太傅还有其它的吩咐么?”
  “听说,太子跟前几任的太傅曾经有过这么一种赌约,输家的惩罚好像就是去打扫茅房吧?”我笑嘻嘻地走到太子跟前,从他脑袋顶上俯视下去。
  我真的什么动作都没做,更没想过从他的天灵盖上拍下去,他还是微微惊慌地退后了几步:“太傅何出此言?”
  “我也想跟你赌一把,要是你能回答上我的问题,那么我去扫茅房,要是你回答不上来,那么你亲自去,而且不能让别人帮你。”
  他看看另外三人,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樊浚,想不到,士别三年,本宫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以前唯唯喏喏,逆来顺受,现在居然有胆子跟本宫打赌了!你的所学我都精研细读完了,你肚子里,还有什么可以难得倒我的!好,本宫就应了这个赌约。你问吧!”
  “谢谢合作。那太子殿下,您就先听好了!”我清了清嗓子,“龙的儿子跟狗的儿子有什么差别?”
  他一听完,愣了,接着指着我,招呼那三个伴读开始朝着我哈哈大笑:“樊太傅,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好意思问得出口啊?哈哈哈,笑煞本宫了!”
  “‘哈哈哈’,看你们四个笑得那副傻样,我还怕你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传出去丢了我的脸呢!”
  “放肆,樊浚,你竟敢对太子无礼。”
  对太子无礼?老子都在皇帝脸上喷过鼻涕,你小小太子算个屁!
  “不敢。那太子殿下,给你一刻钟时间,要是你回答不上,就算你输。”
  “何必一刻钟时间?龙的儿子跟狗的儿子,一个贵,一个贱。”
  “错。”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严尚清插嘴。
  “错。”
  “一个有角,一个没角。”司马奇也说。
  “你见过龙的儿子有角吗?”
  “……没见过。”
  “那你就能肯定龙的儿子也是有角的?”
  “……”
  “所以,错。”
  “一个会飞,一个不会。”
  “错。”
  “为什么错?”
  “有谁亲眼见过龙在天上飞的站出来!”
  ……
  “那就还是错。”
  “难道是一个在水里游,一个在地上走?”
  “那你到水里给我抓一只龙来。”
  “究竟答案是什么?”
  “看你们这么热心,给个提示吧,答案不是具体的实物。”
  ……
  一刻钟后,太子,三个跟班,连带招福被满脑袋的问号给勾到抓狂了。
  “樊浚,你快说,答案到底是什么?”太子居然这么着急找我要答案,八成忘了自己还背负扫厕所赌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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