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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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门 + 番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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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汤不屑:“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凌晓也不甘示弱:“你是堂堂名都副将,你怎么做人家的助理?” 
  小汤气极,拍案而起:“凌晓你这是什么态度?!闯到别人的地方撒野简直有失你恒星总裁的身份!” 
  凌晓呵呵地耻笑:“小汤你真是老土。” 
  这个两个人孩子气十足地争得互不相让,目光纠缠,战火连天。 
  我忍不住要笑,凌晓说得对,人无时无刻得保持一点童真,直到八十岁,这一生便也就过去了,多么快乐。 
  愉快的时候就畅快地笑,痛苦的时候就尽情地哭,淋漓尽致,何需装模作样。 
  小汤本就心有不忿,仍记着当日被凌晓辱没过那一场,平日不见还可以当没事,深明大义劝我如此这般,千万别把凌晓放在心上。岂料一到自己见到仇人,又分外眼红,说过什么都抛到上世纪去了。 
  正欲开口还击,一见我站在门外,小汤整个气势低落下来,意兴阑珊,不高兴地转过头去,也不想说话了。 
  凌晓知机地转过头来,看见我,马上啉声,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真热闹。”我说:“不是又在交换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吧。” 
  小汤一震,他很敏感,直觉这句话是冲他而去,面色发白。 
  凌晓在一旁也有点讶异,晓与小汤不约而同对看一眼,沉默的信息在两人眼中迅速流转,都怀疑是对方泄露了机密。 
  他们并不知道,那一天我也是这样站在门外,窥视了一切。 
  小汤有点怨恨地瞪了瞪凌晓,晓有点无辜,却无从辩白。 
  我欣赏着两人精彩的表情变幻,突然说:“晓,我今天见过苗芷君了。” 
  晓蓦地回过神来,他看着我,却又不知该如何接续。 
  “诺迪臣要求先看一看你的计划。”我说:“你把你的计划书整理好交给我。”这项要求是我加的。 
  晓有点莫名所以,呆呆地看着我,好象不能接受事情突然有所进展般。 
  今天星期几?他想着,为什么晨旭变得那么好沟通? 
  “这个自然。”他想了想,总觉得不妥:“晨旭你不是与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好笑吗?”我冷哼一声。 
  之前为了这事扰攘不休,费尽心机,出尽法宝,现在看到转机又疑神疑鬼起来,得来如何轻易,不费功夫,是不是尚暗藏了杀机? 
  晓心事重重,将信将疑。这可好,现在轮到他来担心,我或会背叛他。 
  “你的计划书几时送过来?我很忙,怕没时间看清楚,误了你的大事。”我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说:“还有,白天我自顾名都不暇,没空管你恒星的家事,你哪天晚上做好了亲自送来我家。” 
  晓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他的心思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失魂落魄,忧心忡忡。似有事发生。 
  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晓一直等一直等。 
  他的家族,他的亲人,他的仇人,所有的人,都在看他,晓无路可寻,为过这一关,他不得不依附我借出的力量。 
  他明白,他首先得过的,是我。 
  是夜,他带着完整的计划书及设计图,敲响我家的门。 
  我拉开大门,凌晓缓缓抬头,灯光从屋内静静透出,那一刹那我竟生了错觉,似看见当日那个无依无靠的清雅少年,清澈如水的眼,里面没有一丝内容。 
  那时的晓柔顺却带几分凛冽,气质沉寂。喜欢低低地唤我一声晨老板。 
  凌晓的表情很认真,也很紧张。 
  凭他的见识,不应觉得不安,无论面对任何场面,他都视作等闲,为什么今天却像个怯场的学生。 
  他恐惧着什么?我很疑惑。我的视线自他怀中抱得死紧的一大堆图纸及文件中移开,看见晓略显苍白的脸色。 
  凌嘉贤的话闪过,他说你不会明白,晨旭,你不会明白。 
  晓其实很害怕。他害怕失败,害怕被拒绝,害怕不被承认。他一直都那么努力,在证明自己,请你给他一个机会。 
  我看着凌晓,晓心神不定,目光游离,却又默不作声。 
  他随我走进大厅,我把所有光线调高,为他倒了一杯酒。 
  晓下意识地接过,匆匆喝得见底,仍无一点血色。 
  “从哪里开始?”我问,从中抽出一份,翻开细看。 
  其实这些我之前都见过,凌嘉贤曾把全部影印本拿来,逼我承认凌晓的心血,绝对值得全力投资。 
  那时我说什么?我说要我承认凌晓,叫他自己拿来给我看。 
  如今坐在我面前的,已是凌晓本人。 
  晓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了平日的凌厉和尖锐,没有了平日的自负和倨傲,他突然变得没有信心起来。 
  他还太年轻,我想着,我看不见他所承受的,我一直以为他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但他也不过是不得不面对。只好全身戒备,假装刀枪不入。 
  “晓。”我叫他一声。 
  晓眼光一直流连窗外,回过头来看着我时,他灵魂闪动,突然露出一抹熟悉的笑意,往日的凌晓一下子回来了。 
  他说:“刚才想些事情,晨老板,我们开始吧。” 
  我不作声,打量他,晓并无异样,仿佛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晓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恒星即将开展的投资项目及计划,我们打算以层进的方式拟定本年度恒星的方向……” 
  凌晓侃侃而谈,把他的设想说得十分透彻,并且完美。 
  他的计划看来毫无漏洞,可行度很高,又极具创意。我点了点头,凌晓继续把细节一一说明,滴水不漏。 
  凌晓的确不简单,这个计划不是一时三刻可得完成。想必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定了雏形,我突然想起凌晓当初潜伏名都时,所听所说所想,都曾隐隐泄露出他的设想。 
  原来早在一开始,凌晓就有必不可输的打算。 
  他有他非得完成的目标与愿望。 
  “凌晓,”我说:“你的计划不错,名都一定全力支持。” 
  “这么简单?”凌晓不相信。 
  “是没这么简单,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次的计划,名都很有兴趣参与。”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名都会支持恒星发展此次计划,但相对地,名都对此计划拥有一定程度的控制权,以及其收益所得。” 
  “晨老板最喜欢趁火打劫。” 
  “商战之中,只有赢与输,没有所谓对与错,一切不过是依随规则,参加的人只需遵守,结局与人无尤。”我笑:“晓,我自你处,也学到不少。” 
  “晨旭,你不怕?” 
  “怕什么?” 
  “只要有机会,我或会再摆你一道。” 
  “呵呵,”这凌晓真是江山不改,品性难移:“我们如今共坐一条船,大不了一起沉下去,我怕什么。” 
  凌晓淡淡地笑了笑,突然问:“晨旭,你听过生死门吗?” 
  “生死门?那是什么?” 
  “古老的童话中,曾有这样一个传说。频临绝境的人,会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看见一扇门,这是一扇审判之门,如果他生前作了好事,那么他可以跨过生门获得重生,如果他生前败了风德,那么只有进入死门,得到清算。” 
  “听起来只不过是个寓意显浅的童话,”我说:“它教人向善,宣扬因果报应,但是善与恶底线为何,谁有标准来正确划分?” 
  “问题就在这里。”凌晓看着我:“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恶人,也没有真正的善人,一生中所作的好事与坏事,无法计算,那么最后这个人是进入生门还是死门?” 
  “童话变成智力问答。”我皱眉:“凌晓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任何看似绝境的时候皆有生机,愚者坐以待毙,智者会寻找机会,化不可能为可能。” 
  “晓,我听来听去,不过是听见你绕了一个大圈子在赞美你自己。”我说。 
  晓笑了起来。 
  “晨旭,其实生和死都不可怕。”晓说:“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我相信我可以看见我的未来。” 
  凌晓对自己太有自信。他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这一点,我比谁都更有体会,经验惨痛。 
  如果他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我,那么是他太过异想天开了。 
  他一旦进入状态,会比任何人认真,而且执着。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我。 
  “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说:“不过你也没有多少选择了。” 
  凌晓根本不作他想,他说:“晨旭,一切就依你的条件进行。我没有异议。”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办妥此事,希望你的计划可以如期进行。” 
  凌晓沉默,他不惜把心血卖与他人,也是为了要证明自己? 
  我似乎看见自凌晓身上投下的重重暗影,晓也不如外表看来那般如意而已。 
  一切已成定局,晓接过我敬过去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窗外夜色迷蒙,晓目光精闪,神色倦疲,渐渐已有醉意。 
  你会是我的生门。晨旭。晓说。 
  他只能这样相信,因为除此以外,他已无退路。 
                  
                  
  夜还在继续。 
  我把半醉的晓送返家中。他已经有点含糊不清,抓着我以寻一点依靠。 
  屋内亮起微弱的灯光,空气有点异常,宽敞的室内气氛暧昧。 
  我把凌晓放倒在床上,用冰凉的毛巾敷上他的额。 
  晓并不至于人事不醒,他安静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晓,你还好吧?”我问。 
  “晨旭,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什么事?” 
  “要让一个人开心,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这个难说。” 
  “你开不开心?”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转过头来:“你说过,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要努力让你开心。” 
  我笑,没想到凌晓在这种时候竟还想着这些事,那不过是我一时起意,要寻他高兴的籍口而已。 
  “不要再想了,快睡吧。”我说。 
  听了我的话,凌晓蓦地把脸埋进枕头里,笑得双肩颤抖,不可抑止。 
  “晨旭,你知道女人最爱问的问题是什么吗,她们缺乏安全感,每隔三分钟都忍不住要问她的情人,你爱我吗?然后男人最妙回答的是,亲爱的,不要再想了,我们上床睡觉吧。哈哈哈……” 
  我皱眉,这凌晓一喝醉了,就马上变得语无伦次。 
  “晨旭,你还等什么呢?”凌晓转过身来,他的眼睛浅浅地蒙上一层亮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蒙胧的光线底下,晓显得迷离而不真实,他说:“晨旭,你说过你想要我,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呵,”晓并不以为意,他说:“我以为这也是契约要求的一部份。” 
  “你喝醉了。” 
  “那是你以为我喝醉了。” 
  “晓,够了,停止这个话题。” 
  “为什么?” 
  我俯视着睡在床上的人,我说:“晓,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希望你接受我的时候起码得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晓满不在乎,他说:“晨旭,你这个假道学。” 
  “随你怎样说。” 
  晓又习惯性地把脸埋进枕头里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站起来走到门边,在我拉开大门的时候,我听见晓自枕头深处传来的声音。他说:“晨旭,你不要后悔。” 
  我停了一停,准备离开。刚要把灯关上,只听见凌晓在那边急急地说:“不要关掉。” 
  迟疑的手留在半空,晓用手掩住眼睛,讷讷地说:“我不喜欢太黑的地方,会做梦。” 
  我站在门边,看他这样又有点担心,进退也不是。 
  “我没事。明天自会去签你的不平等条约,哈哈哈……”凌晓犹自笑出声来。 
  我重新把门关上。决定不走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凌晓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也不闻不问。 
  夜已深,街上悄然无声,没有月亮。只得室内壁灯上的微弱光线。 
  凌晓继续看着天花板,并不睡觉,一味地沉默。 
  我看着他。 
  时钟指向凌晨两点,昏暗的室内轮廓模糊。凌晓的心已经不知飘往何处,眼内一片迷茫。 
  我坐得离晓很近,他闭了闭眼,十分疲倦。 
  “晓,你在想着什么?”我低低地问。用手轻轻掠起他落在额前的发。 
  晓微弱的呼吸着,他突然对我说:“晨旭,你知道吗?在七岁之前,我并不是凌晓。” 
  我有点莫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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