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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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花儿 2-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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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某在电话那头笑道:“我想你一定是想起来了。对,前天晚上,我那可爱的太太将家中细软,包括她父母的珍藏,全部席卷了来交给我。对于我而言,那只需三言两语而已,而我那可爱的太太就以为她成了悲壮的殉道者。你应猜得到这些细软的价值,所以我更不能现身。呵呵。更可爱的是,他们不敢报警,我因为知道他们不敢报警,才敢让我可爱的太太那么做。那叫黑吃黑。”
  荷沅听得瞠目结舌,“你准备出逃,还是潜隐?其实,你就不能安分几年,朱行长又不会不帮你,你不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这人才是目光短浅,一生自以为聪明,招招却是致使你自己无立足之地。一个字,蠢。”
  刘某人狂笑道:“你是不是夸我大智若愚?梁小姐,与你谈话真是最有趣的事,你又聪明,又稚嫩,看在我眼里才是分外可爱。我最有必要向你道歉的是,我当初不该在北京对你上下其手,那时我还以为你是跟丛某人一样的蠢物。你不知道,我不得不离开,我留下来,才是真正成了提线木偶,无立足之地。我运气欠佳,跟错风头,在期指上面小赚一笔,以为可同样在港币渔利,结果输了。我原来很有计划,输赢兵家常事,只要我花重金让朋友跑的许可证下来,我很快可以翻身。可是,坏在你的手里。然后朱家想将我手头的所有固定资产拿去抵债,他们想得很妙,以为我没钱了,便会乖乖回去伺候他们的精神病妹妹,在他们手中讨几个小钱做几个小生意,哈,我是这种人吗?再说,我在香港欠人的大钱,他们能给我糊得过来吗?朱大心思缜密,不断诱我做大,又不断激我做错选择,但他自以为将资金控制得当,我即使亏也最多亏成穷光蛋,他没有负累,又可拽着我伺候他妹妹,可他怎知我又在期指上面赚了一票,才能亏得更大,现在真正亏成负翁,正负的负。”
  荷沅听得惊心动魄,都快忘记照片的事。原来还以为朱行长与刘某人狼狈为奸,现在才知,原来是朱行长给刘某设的圈套,诱他破产,出朱家久被刘某拿冰儿勒索的心中之毒气,又一劳永逸以小恩小惠缚住刘某承欢冰儿石榴裙下。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在刘某说了大段独白,换口气的间隙,荷沅不由说了声:“More。”
  刘某听了又是大笑:“可爱!我输出来的窟窿本来我想做得更大一点,恶心死朱家老小,可惜香港的债主没有给我太多时间,他们只给我三天,三天后我的性命可知。否则,如果时间充裕,我名下的固定资产决不会落入银行手中,我宁可拿去填给债主也不会留给朱家。我还有一天时间,所以,你的答复等于是对我的宣判。我只有走最后一条暗道了。你,已经被我恶心到了,我很满意,未来你家将不会再有美满温馨,这些照片将是你胃里的苍蝇。朱家,我也已送出一份礼物给他们,我既然不能用巨额坏帐恶心死他们,只有用不合江湖规矩的套路,被人戳背痛骂,反正我不会回来,不会在乎。你可以看到结局。朱大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在我面前做足功夫,我还真被他骗了许久。可惜,我也被朱大恶心到了。不过最可惜的是,我不能看到你们的恶心。我已经布置下逃亡的路,今天,不,现在开始,天下不再有我这个人。我将更名换姓,去往过去我在国外某个风景秀丽小镇置下的产业,拿着冰儿偷偷塞给我的细软,继续我风流快活日子,下辈子吃喝无忧。你现在即使报警,也追不上我了。这,就是一个聪明人的所谓穷途末路。亲爱的梁小姐,再见。这是我塞给你的最后一只苍蝇,恶人未必就有恶报。还有问题吗?”
  荷沅想了想,道:“其实你如果想给我吞苍蝇的话,应该还有更好的一招,为什么不用?你现在塞给我的对于一个结婚多年的人来说,早虱多不痒了。你自以为是了点。另外,对于你来说,你手头的这些东西够你用一辈子了吗?离了特权,你能东山再起?别自吹自擂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如简难。我看好你后半生潦倒。”
  刘某愣了会儿,本来他是强笑,现在听了荷沅的话更笑不出来。确实,这些细软怎么够用。珠宝首饰,买来时候是价钱,卖出时候不值钱,从来都是。他自欺欺人而已。一下再也抖擞不起来,“我还有什么招?我有时间用最后一招吗?我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说完,刘某收线。荷沅试着再打,已经是联系不上,可见刘某真正开始出逃。荷沅胸口真的有吞了好几只苍蝇的恶心。但心中多少放心一点,刘某因为有所求,今天还抱最后一丝希望,所以一直不敢散布与老骆相关的流言。而今天,他再无机会,不知香港债主是怎么追杀他,他没有可能出头露面再行散布流言。流言的散布,需要时间,需要布置。相信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也必是难受得犹如吞下一只苍蝇。但是,刘某这个人本身是个更大更脏的苍蝇。
  而这四张照片真是虱多不痒了吗?荷沅拎起电话给祖海,“丛总,请晚上一定准点回安仁里吃饭。”荷沅都不愿叫“祖海”,也不愿说“回家”,那些都只适合爱人。
  祖海只觉得有点怪,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荷沅嘴里时常有古怪的话冒出来,他一向以不变应万变。
    五十三
  
  上班时间,荷沅没法再深入考虑,回家路上,得集中精力与自行车抢道。回到安仁里,荷沅毫无准备,直接面对祖海,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祖海比荷沅上班早,理所当然比她下班早。荷沅进门的时候,他正喂着笨笨,相比之下,他对笨笨比荷沅对笨笨要好。
  荷沅只看了看,什么都没说便上楼去换衣服。祖海觉得更怪,扬声问了一句:“谁那儿受气了?”
  荷沅简单应了声:“你!”头也没回就上楼梯。
  祖海笑道:“又栽赃。”
  荷沅听了回头,正想说什么,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老好婆婆打来。“哎呀,荷沅啊,你刚刚下班吧。祖海回来了没?”
  荷沅不得不打点精神,笑吟吟地说话,“妈,晚饭吃了没?祖海正喂狗呢。我叫他过来听电话?”
  丛妈妈道:“一样的,一样的。我跟你说也一样。昨天祖海爸洗澡时候背上摸到一团硬块,我们都没当一回事,又不痛,又不痒。今天遇到童老师,童老师说年纪大了,哪里凸一块,哪里凹一块都不好,还是早点找医生看看才保险。我们商量着明天去来市里大医院看看,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可能要住你们那里了。”
  荷沅忙道:“童老师说得很对的,这种东西早发现早看医生,看了起码心里有底。爸身体一直那么好,一定没事的。你们明天起床就在家等着吧,让祖海的司机去接你们,别自己坐大客过来。不管查出来情况如何,爸和你都不能累着。妈,祖海来听电话了。”
  等祖海接了电话,荷沅转身进入厨房。里面已经摆满傅姐做好的半成品,只等着荷沅稍微处理一下就行。随着脱排的声音轰然响起,荷沅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气。她还能怎么做呢?她只有什么都不做。今天只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明天公婆过来过夜一定都能看出。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又对她一直那么好,她不想这两个老好人伤心。
  祖海接了电话皱眉过来厨房,却见荷沅一径地站水槽边发愣,锅里却冒出袅袅青烟。忙关上火,拍拍荷沅的肩膀,“想什么?明天我会去接,你让傅姐多买点菜,你也中午回家吃饭吧。”
  荷沅下意识地避开祖海的手,很久才“哦”了一声,“下午我陪吧,我去做一下体检。”
  祖海听着怪异,扳过荷沅的身子,果然见她脸色煞白,没有涂着口红的嘴唇与脸色几乎浑然一体。“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还是受谁的气了?别做菜了,我去外面打包几个来。来,你坐着,你喝什么?到底怎么了?”
  荷沅看着祖海殷勤地倒水递茶,心中无奈地想,他对她不是不好,而是非常好,但是她现在已经非常明白,他的观念,与他所说一样,她在他心中是唯一,是他老婆,甚至是恩人,但是这都不妨碍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永结无情游,想起邈云汉。看着祖海在她身边坐下,一手伸向她的脸,她很自然地避开,掩饰不住的厌倦,“洗手了吗?”
  祖海笑道:“洗了,否则怎么给你倒水。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他的手还是不屈不挠地抚上荷沅的脸,“你瘦了那么多,明天下午我也在吧,你这样子跟林妹妹似地,风一吹就倒,我怎么放心你。”
  祖海越温柔,荷沅心中升起越大的无奈,“低血糖吧,没什么大事。明天验一下血。”
  祖海却忽然两眼闪亮,热切地笑道:“会不会是有了?否则,你以前工作也不轻松,从没见你脸色那么差。”
  荷沅愣了一下,飞快地否定:“不会。”被祖海缠得难受,只得道:“出去吃点吧,你去拿大衣来。”
  祖海的神色很快转为失望,但还是笑嘻嘻地像是开玩笑地嚷嚷:“我要做爸爸,我要做爸爸。”一路嚷着上楼。
  荷沅很想对着祖海的屁股飞起一脚,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冲他照片上的样子,他配做爸爸?让他继续做着丈夫,还是今天看他爸妈面子。可祖海偏又万分体贴,下来给她披上大衣,又叮嘱她里面等着,他先将车开出来,让她听见喇叭才出去,免得冻着。偏生荷沅又感觉不到一丝虚假,祖海一直是这么对她,尤其是类似今天他以为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只会在心中叹息。
  两人去的是KFC,虽然迟了一点,可依然地上跑满孩子,店堂座无虚席。荷沅与祖海不得不与一对母子挤一桌。那个小孩子有点脏,鼻涕似有生命似地伸伸缩缩,吃饭很不老实,可是说话非常可爱。当他流着鼻涕转着大眼睛问祖海手中的辣鸡翅为什么比他手中的鸡块小,祖海早眉开眼笑地将盒子里没吃过的鸡翅送给他,见孩子尝一口嫌辣不要吃,扔到桌上,他也不生气,反而起身排队买了冰淇淋送给小孩。荷沅从祖海看着孩子欢呼雀跃的温柔眼神中看出他的心声:我要做爸爸,我要做爸爸。
  等孩子跟着妈妈走了,祖海才问荷沅:“你说晚上要跟我谈话,怎么还不谈?”
  荷沅想了想,避重就轻:“刘某潜逃了。他在香港输得很惨,估计还不出钱得被追杀。前晚他骗冰儿席卷家中珠宝首饰给他,所以才有车库一幕。他好像会报复朱行长,你等着看朱行长怎么样吧。”
  祖海奇道:“刘某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他有没有威胁你?”祖海很自然想到荷沅曾经提起过的流言,心说难怪荷沅脸色那么难看。
  荷沅摇头:“没,没有,但他存心给我吃了两者苍蝇。这些都回头再说。反正,以后都不会有刘某这个人了。吃完了吗?KFC的音乐节奏都那么快,好像是赶着人快吃,赶着人快走。”
  祖海笑问:“今天不吃薯条了?我们买一包你路上吃?刚刚那个孩子多好玩,看见冰淇淋的时候鼻涕都忘记吸了,一直拖到嘴唇。他妈也不给他擦一把。”
  荷沅冷冷地瞥了祖海一眼,瞥得祖海莫名其妙。“祖海,你……很想要孩子?”
  祖海心说怎么今天一说到孩子荷沅就拉下脸,跟着荷沅出门,都是赌气着没说一句话。没想到上了车,又听荷沅扔出一句更刻薄的话,“祖海,你现在根本不配当爸爸,甚至不配当一个丈夫。你说,你的孩子看见这些照片心里会怎么想?这是刘某恶心我的两只苍蝇之一。”荷沅终于没忍住,她实在受不了自己满怀恶心,可还得承受祖海的搂搂抱抱。而那两只手又都是抱过别的小姐。即使明天公婆过来,反正她说出来也是得装笑脸,不说也是得装,祖海的笑面虎只有比她更炉火纯青,没必要为他多作考虑。
  祖海被荷沅的话气得噎气,愤愤接过荷沅手中的照片,打开顶灯一看,先抽出一张阿丹的递给荷沅,“这张最说不清。才是两周以前的事。我凑巧遇见阿丹喝醉,混在男人堆里被人东摸西摸的,总算以前也是我的部下,我拉她出来塞进出租车里。老董也在,不信你可以问他。”
  荷沅听了倒是一愣,再看照片,果然虽然是挽着手臂,但显然是祖海拎着阿丹的架势。一时心中斗争成一团,信他,还是不信?不信的观念已经先入为主,可祖海说得又似乎很有道理。不得不叹了口气,道:“其他呢?”出手将这张照片撕成碎片。
  祖海将另三张递给荷沅,“这些我承认。现在的小姑娘们都主动得吓人。”
  荷沅接了照片,又是一张一张地撕碎,一边冷静地道:“我知道世上还有‘拒绝’两个字。有人有所好,有人投其所好,有人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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