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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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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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龙摆拳直捣牟道的太阳穴,牟道一剑刺向他的小腹;他向左一闪,牟道趁机前冲。
  白三败本可以给牟道一刀,那样或许能有所收获,怎奈他不热心,致使牟道逃之夭夭。
  把侯文通的东墙又推倒一片。
  郑和没有参与堵截,他不屑这么干。
  侯文通把牟道大骂了一通,回到屋里去。
  牟道逃出侯家,溜进了小巷。在风雨中,他胡走一气。
  雨后的早晨是清新的,他在清新里逃到城外去。他浑身是泥,要找个干净的地方洗个澡。
  他正在那里出神,忽听背后飘来歌声。
  “送瘟神,固元根,不明丹道终不深,世人只知向外找,哪知金丹在己身,少小儿郎多孟浪,不愿勤用心……”
  牟道回头看,一个黑衣老道向他走了过来。老道颇有些仙家气魄,目光如电似水。
  老道的身法飘灵,足见技艺精妙。
  牟道冲他一笑:“老前辈,我们打个赌吧?”
  老道轻笑说:“你以为自己会赢?”
  “不错,通常我的运气早晨最好。”
  “巧了,清晨我也没做过冤大头。怎么赌?”
  牟道说:“我练一趟剑,你若能猜出是什么剑法,是好是坏,就算你赢;反之,你输。
  你若输了,就要为我做一件事,反之亦然。”
  老道笑了起来:“你不会胡练吧?”
  “我练的绝对是名剑,眼睛只要长的是地方,绝对一看就知道是何剑法。”
  “那好,你练吧,我不相信你的运气比我好。”牟道一笑,挥剑练了起来。
  他练了没几招,老道就笑了,看出是“越女剑法”。慢慢看下去,是好是坏他分不清了。
  他是剑道高手,竞弄不清级道的剑术到底如何,这让他迷惑。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不透溯,万料不到会在剑术上碰到一本糊涂帐。
  牟道的剑术是时好时坏,好时惊天绝地,却不见威力;坏时鬼头日脑,反而剑芒暴涨,一片混乱,纠缠不清。
  牟道练完剑,笑问:“前辈,你的运气如何?”
  老道说:“你很会打赌。公正他讲,你的‘越女剑法’无所谓好坏,这似乎不符合你的要求,看来我的运气比你差。”
  牟道哈哈地笑起来:“老前辈不愧是真正的高人,输了也不胡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替我去救一人吧。”
  “救什么人?到哪里去救?”
  “救一个女人,到开封侯文通家里。”
  老道士哈哈一笑:“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那么稀奇古怪干什么呢?”
  “我还不够老,若是手段比你还高,那你才觉得更怪呢。”
  老道士更乐了:“你似乎更喜欢斗嘴。帮你救人可以,不过若是碰上熟人则不能干。”
  牟道连忙答应了他。
  两人并肩西行,走得不快。
  牟道见缝插针,向老道请教。
  老道士注意观察了他一会儿,点头说:“弄了半天你只是功力高,别的都是半瓶醋。”
  牟道说:“这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半路出家,‘师傅’还是拾的呢。”
  老道士一怔,他忙解释。
  牟道不语,暗打主意。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反问,老道士上了两回当。不过属于秘传的东西他还是一无所获,仅知道了些大致情况。
  他这已很满足了。一点点积累吗。
  侯家正在修大门。
  牟道笑道:“侯家真有钱,一下大雨就换门。”
  老道士“嗯”了一声:“这倒新鲜。”
  两人进了侯家,正与侯文通相遇。
  侯文通看见老道士,顿时把牟道忘了,乐得眉开眼笑:“前辈大驾光临,晚辈荣幸之至。”
  老道士说:“你一年要换多少门。”
  侯文通立时火了,一指牟道骂道:“都是这小子捣的鬼,毁了我的传家宝。”
  老道士一怔,道衍与郑和等人走了过来。
  牟道见千手神猿不在,心安了许多。
  不料道衍一见老道士,连忙热乎起来,笑道:“张道兄神仙中人,相见不易呀。”
  牟道暗叫不妙,坏了,他们是一伙的。他想不到老道士竟是武当派鼻祖张三丰。
  张三丰是传奇式的人物,连明成祖朱棣对他都十分倾慕,郑和对他自然也格外恭敬,连忙与他套近乎。
  明初四代皇帝都想与张三车坐而论道,都没能如愿。郑和与他热乎不排除有顺手捞功的念头,若能把张三丰请到皇宫里去,他想象得出朱棣会怎样地赞赏他。也许这念头被压得很深。
  张三丰对他们懒得有热情,平淡地说:“我来是救人的。一语惊人。道衍等大惑不解。”
  “这里有谁需要你救?”道衍问。
  张三丰道:“我们是熟人,那就用不着救了。”
  牟道见功败垂成,叹息了一声:“我的运气总是昙花一现。”
  海天龙道:“这回你连运气也不会有了。任你能上天,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牟道说:“夜里我一个人你们都没办法,大白天里我们两人了,你们还会有高招?”
  他把张三丰也扯进去了。
  张三丰忽道:“我和你可不是一伙的,你别乱作主也不打一声招呼。”
  牟道脸色一寒:“不够朋友。”
  张三丰说:“我倒不反对一同离去。”
  海天龙高声道:“张真人,他是朝廷的钦犯,请您不要在当中插一杠子。”
  张三丰轻哼了一声:“我喜欢做的事,向来都一做到底。”
  郑和见事情要弄僵,忙说:“张真人,您要做什么,还没有人不给您面子,我想说京城挺不错,您不想去一趟吗?”
  “该去时我自然会去的。”
  海天龙不买他的帐,趁他扭头之际猛地欺向牟道,拳捣他的“乳中穴”。
  张三丰轻声一笑,探臂一摆,使出“蛇形刁手”奇学,虚影一晃,扣住江比龙的手腕,随手一掷,海天龙一个趔趄摔倒地上。
  他竟然与张三丰走不上一招,这也是奇闻。
  牟道乐道:“动手也不打招呼,活该!”
  海天龙羞恨无比,却不敢再贸然动手。
  道衍说:“道兄的神技更胜从前了,可佩呀。”
  张三丰淡然一笑,没有吱声,飘身就走。
  牟道随后跟上。
  海天龙欲扑,郑和止往了他。
  张三丰在一座古寺前停下,说:“你若不再赌的话,我们就该分开了。”
  牟道笑道:“你的运气那么好,赌也白搭。”
  张三丰扭头进了古寺,犹如一阵风。
  牟道在古寺外站了一会儿,悄悄地跟过去。
  他觉得张三丰有点奇怪,盯着他也许能有点收获。
  古寺很小,寺院中央的槐树下仅有一个坐掸的老和尚。老和尚双目闭着,仿佛快要死了。
  张三车走到他身旁坐下,一语不发。
  牟道在墙角旁窥视着,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他有些急躁。
  过了许久。
  老和尚才开口:“你总算来了,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昨夜我偶得一谒,权作我们的最后交流吧,我不能把它带走。”
  张三丰道:“我听着呢,你说吧。”
  老和尚沉吟了片刻,说:“法空亦非空,灵中有非灵,明透一片暗,扬洒不是动;举我自有我,灵我不是空,信也不是诚。”
  张三丰面上泛起一片红光,点了点头。
  牟道在暗处不由喝彩,好个老和尚,佛法倒精,“信也不是诚”,这不是让人怀疑一切吗?谒子不难明白,要体悟其中的玄妙那就分外难了。
  不过牟道还是感到了活生生的东西,那无疑是一种自在的生命。他神思飞扬了一阵,感到有种冲动、一种创造的冲动。
  他忽儿明白了什么。
  越女自有剑,“灵中有非灵”,这倒合了我的“别扭”。看来“越女剑”不合自己的禀性,自己得有独特的表达才好。自己的剑术应该是自己最好的写照,越女剑显然不是。也许是时候了,该有属于自己的剑术了。那什么样的剑术才是自己的呢?
  他心中忽地扬起一种萧洒,那是生命的大写意,一轮壮丽辉煌的太阳冉冉升起,看来“太阳剑”才是自己的。
  他马上想到一把剑在太阳下光茫四射。
  他欣慰地一笑,开始创造自己的剑术。
  创造是难的,这没有例外。牟道也不能一下子就创出自己的剑术。他要不停地去想,去感。创造也是高尚的,几乎唯有日月可与它媲美。
  西边飘来一片云,天阴了下来,又要下雨。
  牟道连忙离开古寺。他的思想活跃得没法儿站在一处了。向南走了有二十丈,迎面碰上海天龙等人。他们在一旁等了许久了。
  他纵身就逃。比兔子跑得还快。
  海天龙飞身就追,犹如公鸡跳舞。
  牟道的轻功甚差,当然甩不下海天龙。
  两人奔跑了有百丈,海天龙又堵了牟道的去路。
  牟道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剑飘然扬起,劈面扫向海天龙的脖子。
  海天龙不敢大意,急身移形。
  牟道又夺路而走。
  两人追追打打,转眼出城而去。
  到了野地里,牟道冷笑着向海天龙逼去。
  海天龙心里不由发毛,感到非常孤立。
  侯文通等人没有追出来,似乎故意要他好看。
  车道在雨中再一次扬起剑,雨水顺剑而流,扬起一分深沉的冷酷。
  海天龙打了一个寒战,怯意顿生。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要完,他没有把握肯定死去的一定是牟道。逃走与危险不难分辨。
  他突然嘿嘿怪笑了两声:“小子,这次便宜了你,以后再算帐。”
  他脚后跟一转,飞奔而去。
  牟道见吓了海天龙,哈哈大笑,笑声犹如无数的雨点渗进大地里去。
  牟道在开封城外转悠了大半天,终于纵身而去。与人交手总是自己逃跑的时候多,这太不象样。他想起了戈剑,急欲与他一会。
  他向东北方狂奔一阵,进人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他刚登上山岗,忽见何大海等人押着十几个道姑西行。他吃了一惊,向他们冲了过去。
  这十几个道姑可谓是漏网之鱼,何大海等人抓她们不易。海天龙上奏朱棣声称已抓尽了道姑、尼姑,显然是骗人的鬼话。
  海天龙是忠于朝廷的,但若说谎对他有利,他还是乐于干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要抓尽天下的女道士并不是一件易事,而撒谎则是容易得多。
  牟道正要从山崖上跳下去截住他们,忽听一声斥咤,中年和尚和那个青衣妇人冲进了人群,直扑锦衣卫。
  何大海吃了一惊,泼口骂道:“何方秃驴,竟敢破坏锦衣卫的好事?”
  中年和尚如飞鹰跃起,双掌飘然一划,“风火大挪移神功”随之使出,狂雷怒火般袭向何大海的头颅。
  何大海知道自己的小脑袋不是铁打的,经不住对方一击。身形一摆,向左猛闪。同时手一甩,发出三枚金针。他的暗器术独步天下,无声无息,躲闪颇为不易。
  中年和尚好威风,成竹在胸,双窄交合一斗,向外猛一振,一股极强的内劲打金针击飞。他也落到何大海旁边。
  青衣妇人这时与马月也战在了一起。她身如轻风一飘,晃掌拍向马月的前额,下手不留情。
  马月这时毒功之气已盛,便不把她放在眼里,身子后退了半步,挥拳迎上,掌心顿时一片红,掌缘隐有黑气,样子十分可怕。
  青衣妇人见势不妙,急忙移形右滑,同时双掌一抖,拍出两朵莲花气影飞冲而出,好不迅疾,竟是“莲花神功”。
  马月呼了一声,并不换式,“砰砰”两声,两人交击一处。
  青衣妇人飞退丈外,马月退出也有五步。
  温蛟欲找便宜,扭身一摆,一招“老妪上山”,飞脚踢向青衣妇人的后膝,好奸猾的手段。
  青衣妇人间躲不及,只好前扑,侥幸无过。
  温蛟暗自得意,以为必中无疑。
  牟道却不想让他如意,大叫一声,从山崖上飞扑面下,成登山式,直踹温蛟的后脑勺。
  温蛟吓了一跳,顾不得踢人了,拧身便闪,蹿到一丈外去。
  牟道哈哈一笑:“好一条走狗,逃得真快。”
  温蛟见是牟道,怒目圆睁了:“小子,你倒是有种,不用我们找,自动上门了。”
  牟道呼了一声:“我要象你们这么没出息,我父母九泉之下岂能瞑目?谁送你们下地狱?”
  温蛟哈哈地大笑起来:“天下人都象你这么没出息,那一片都是孤儿了。”
  牟道冷冰冰地说:“你这样的鬼笑绝对持续不到我动剑之后温蛟向前一扑,恨道:“小子少吹!大爷超度你!”
  他飞脚踢向牟道的鼻梁。这是险招,他还没把牟道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牟道有心要试一下自己的剑招,便没动,仿佛飞向他的是一朵玫瑰花。
  温蛟见牟道不躲,心中霎时存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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