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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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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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道有心要试一下自己的剑招,便没动,仿佛飞向他的是一朵玫瑰花。
  温蛟见牟道不躲,心中霎时存疑,但他马上否定了属于他的这点聪明,被更高的“聪明”愚弄了。他以为牟道来不及躲闪,唯有发呆。
  他一脚踢到牟道的鼻端,牟道面孔微转,被他踢中左须,遗撼的是并没有出现他预想的效果:把牟道踢飞。相反,牟道哼了一声,向前挪了半步,手中剑仿佛月牙儿突地从乌云中逸出,快得阴森可怕。
  温蛟扭身摆腿极力左闪,却是迟了,剑光起处,血雨横生,温蛟的后背凹下一条长长的血槽。
  温蛟惨叫一声,蹿出去有两三丈,汗珠从额头滚下。他又恨又惊。
  马月眼珠儿转动了几下,阴恻恻地说:“几天不见,你小子倒成龙了,可你还是赢不了。”
  车道叹了一声,连连摇头,似乎不满意自己的剑法,对眼前的事看得淡了。
  这时,中年和尚已占尽了上风,把何大海打得到处跑,嗷嗷叫。
  青衣妇人扑向旁边的锦衣卫,举手投足间毙了两人。她一挥手,道姑们趁机四下达散。
  何大海欲追,被中年和尚截住:“你还是省点油吧。”何大海气得乱跳,光想骂人。
  温蚊受伤没法儿追,马月丢不下牟道,唯有看着她们逃跑了。
  众人僵持了一会儿。中年和尚见道姑们逃得无影无踪了,一扯青衣妇人的袖子,两人并肩而云,犹如行云流水。他们似乎忘了牟道。
  青衣妇人对牟道的帮助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感激,似乎牟道应该如此。
  何大海窝了不少火,这下找到出气的时候了,大喝一声,直取牟道,甩手掷出七枚金针射向牟道的要客,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牟道对付人还行,要收拾细如牛毛的金针他还缺乏经验,亦没有相应的灵敏。但见金光起,他忙挥长剑,左手飘旋一拍,内劲如流泉飞泻,击走五枚金针,仍有两枚射中了他。
  马月见状大喜,急身绕他一旋,毒掌连连拍出。
  牟道挥掌反击,不料他身上的金针被毒劲一袭,顿时变得紫黑发亮,他顿感不适。
  “要糟!”他念头一转,飞身就逃。
  何大海晃身堵住了他:“小子,留下命再走!”
  牟道勉强一笑:“你地上找吧。”斜身又蹿。
  何大海猛一抖手,一蓬金针射出。牟道连忙反手拨打金针。
  他是没法儿把金针全部打落的,转眼间又挨了几针。他苦笑了一声,加劲狂奔,反正挨上了,多挨几下也没太大的关系。
  何大海与马月自然不会放过他,紧追不舍。
  马月心里有数,金针发紫透亮,说明他中毒已深,没有几下蹦跳了。
  两人都想等牟道浑身麻痹时收拾他。他们不想马上堵住牟道,怕他狗急跳墙,情急拼命,那对他们弊多于利,否则,牟道逃不太远。
  然而天下事多半不知所料,牟道奔跑如飞,后劲见长,并没有萎顿下来,这使他们后悔不已。
  两人急起直追,牟道也愈跑愈快了。
  三个人在山野中狂奔了有一个时辰,牟道冲进了茂密的大树林。
  何大海霎时止住了身形,不追了。马月也只好停下来,望着树林发呆。
  “早知这小子邪门,不该等他毒发身残!”
  何大海恨道:“又让这小子跑了,可气!”
  江湖有“逢林莫人”之语,他们怕进去出不来。
  牟道的古怪令他们头疼。‘
  两人在树林外站了许久,不见动静,只好离去。在他们身后,树叶的海洋发出“哗哗”
  的欢响,似在鼓掌。
  夜色迷离,树林里一片死寂。
  风云路,不息万里长,回首看,烟雾茫,灵洒别指望。
  夜色最容易欺骗病人。今晚的夜色更糟。
  牟道冲进树林里,就从里向外虚脱开了。他不如病人,几乎要死掉了。
  何大海与马月离去不久,他就失去了知觉。
  夜色侵袭他时,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他中了毒,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水银般的毒液正流向他的心里。手脚沉重起来,他觉得一切都成了另外的东西。
  他心力很弱,并不断地弱下去,但他知道,能救自己的绝不是别的什么,唯有自己。
  他尽力摆正自己的头颅,放松下去,直至松到毒液在心里留不住。唯有在放松里,生活才有原色,生命才有活力。
  许久。他的身子一震,坐了起来。他的大境界救了他,高功力驱散了毒液。
  以牟道目前的功力,喝一碗砒霜都不会死,至多受点苦楚而已。
  忽儿,他想到与罗国伟约定的六月之期已满,不由心想,罗国伟讲信义,自己不能缩头不出,此时自己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也要找他论个高低,死亦无憾。他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英雄的自豪。他觉得自己并不差。
  他出了树林,直奔东去。他要尽快找到罗国伟,免得他小看了自己。
  他一夜狂奔,天快明时进人一片荒山野岭。
  他胡乱走了一阵,不知不觉进了一个大山谷。山谷里古树甚多,很矮,荆棘丛生,带刺的藤萝遍地都是。
  他向山谷深处走了一阵,四周虽然生机勃勃,他却感到一种悠远的荒凉。荒凉无疑来自脚下的黄土。
  一条狼从他身边落荒而走。他快步追了一会儿。
  忽然,他看到前面的山石旁立着一块石碑,他走了过去。石碑的颜色已经很暗了,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碑文是甲骨文。
  牟道原想在儒林里杀出一条血路来,读书颇杂,学识甚深,对甲骨文自然有一番研究。
  只是想不到自己的学问在江湖上有了用场,而非在儒林。这实在无奈。
  石碑的顶端有三个字,竖写着:禹王碑。
  靠着“禹王碑”有一行小字,左上方写着:禹步。
  下面是三行“河图、洛书”似的排列,图旁有解释。
  牟道仔细看了一会儿,知道石碑上写的是一种步法:禹步。
  是大禹治水时无意创出的轻功步法,玄奥难测。
  牟道博学多才,趴在石碑上看了一阵,联想到“河图”、“洛书”的阴阳排列,从“一、三、五、九”几个数字上豁然而悟。
  眼前飘过一片明水,他的心灵透亮起来,生命深处扬起一种令人如痴如醉的自豪与欢乐,仿佛看见一片飞旋的金色脚印神奇
  地变幻着,慢慢流进他的心里。
  他快活地一笑,有了抑制不住的欲望。
  他凝视了片刻碑上图,放松了一下身体,走到旁边的青草上。静立了一会儿,他依法走起来。
  “禹步”的走法十分奇特,叉花穿行,只走一、三、五、九等数,不能乱来,否则会自伤。
  牟道按图上的要求走了二会儿,练得熟了,忽觉丹田温流泛起,向四肢电射而去。他顿时感到如在热水中一般,浑身都湿了。
  停了一会儿,他再走步时,霎时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轻灵,如云般的飘逸。
  他知道自己练成了禹步,快速地“走”起来。
  “快”到一定程度,他忽儿感到身后生出一种大力来推着他飞起,他几乎身不由己了。
  这让他欣喜无比,脸上的笑容飞上眉梢。
  他刚领略了成功的欢娱,脑中灵光一闪,创造的激情又涌上心头,困惑着他的“太阳剑”终于进人了他的心灵,他感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连忙挥剑试招,果然光气层层,剑芒暗日,流动的光华气象辉煌,风云滚滚,惊天骇地,不愧称“太阳剑”。
  牟道试剑成功,快乐地闭上了眼睛,接着是一阵淋漓酣畅的大笑,仿佛连毛孔里的晦气也要抖个干净,仅留下一身玲珑剔透。
  他微笑着扫视了一下山谷,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可爱。他感激这片土地,感激禹王碑。
  他又走到碑前,沉静了一会儿,自语说:“你给了我‘禹步’,我给你‘太阳剑’;你虽是块石头,我也不会忘记你!石兄,但愿两相忆。”
  他运劲手指,在石碑上写下“太阳剑”的招式与精髓。“太阳剑”仅有三招,变化却无穷,那夺人心魂的剑气壮丽难描,亘古少有。
  第一式:旭日东升,主防御;
  第二式,阳光普照,主攻杀;
  第三式:地绝天灭,摧枯拉朽。
  牟道不愧是超等的天才、全才,碑上字也如其剑术,那么美好、动人,格外有力。
  一股山风吹来,他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他向石碑投以深情的一瞥,飞身而去。这一冲之势快如惊电,又若流虹,比他进谷前强过百倍。前后判若两人。
  他就是一股清新的风。
  出了山谷,直奔鸡云山。
  片刻后,他来到鸡云山下。
  山还是老样子,杏林院也没有变。变化最大的也许就是牟道了。他这时已用不着求戈剑帮忙了。既然来了,他还是要看望戈剑的。两人毕竟是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
  他登上山岗,知道还会碰上三儒。
  果然如此。段百苦的脸色更苦,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又来于什么?”
  牟道的心境与上次来大不相同,平淡地说:“我能来干什么?”
  文疾顿时火了:“小子,这回任你贼精,也休想进杏林院!”
  牟道冷笑道:“你讲话太不会找时候,眼光太差,也许这是医人的通病,不看别人的好地方。”
  文疾怒极反笑:“小子,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没治了!我这就让你瞧一瞧什么是本事。”
  牟道没有看他,目光落到旁边的山石上。这是蔑视对方的举动,但他却是无意的。
  “石碑,改变了他的人生,他对石头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他几乎喜欢所有的石头了。
  自命不凡的高人是受不了别人的轻视的,文疾尤其如此。
  牟道的冷漠,无异于迸进他血管里的火星。他终于怒吼起来,向前一冲,挥掌劈向牟道的头颅。他以为收拾牟道这样的无名小辈用不着抽剑。这是他的可悲。
  牟道轻笑道:“那头多象你,呆头呆脑”
  文疾不语,掌上加劲,欲把牟道除去。
  牟道直待他的掌快落到了身上,脚下一挪,眨眼间转到了文疾身后去了,快得不可思议,连牟道想了一下才破了纳闷。
  文疾一掌扑空,大吃一惊,以为着了魔,浑身不由生寒,目闪俱光。
  傅太旧道:“这小子有点邪门,轻轻一滑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段百苦的老脸这时苦得要死去活来了,沉声道:“我们低估了他,假如我的感觉是对的,那他一定练成了‘玲珑步,。”
  牟道笑道:“你说对了一半,把‘禹’字丢了。”
  “什么?你练成了‘禹步’?”文疾惊道。
  牟道说:“你总算说对了。”
  三儒同时一惊。片刻里,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惊诧、嫉妒、怀疑与感叹,复杂极了。
  牟道见他们失去了锐气,举步走向杏林院。
  三儒大怒,你小子这不是糟践人吗,我们岂能怕了你?你练成了“龙步”也唬不了人!
  方!”
  牟道轻轻一笑:“你们把天真可爱的小徒弟吓得惶惶不可终日,难道还不象虎吗?我没把你们说成狼,已是格外客气。”
  段百苦忽地走在戈剑跟前,厉声道:“我们收下你终算无眼,你到底看重师傅还是看重朋友,快说?”
  戈剑感到了为难。三儒对他虽然严厉,但毕竟是师傅,与师傅翻脸,他还没有心理上的准备和勇气。与牟道绝交,他也做不到,两人的友情并非泛泛,是在生死中凝成的。
  牟道知道他的难处,深感有必要砸烂他心灵上的枷索,只要自己能做到的是有益于他人的好事,无论花多大的力气都算不了什么,他不能容忽三儒枯竭戈剑的心灵。
  他冷扫了三儒一眼,轻笑道:“木老弟,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古人都这么说,可见不会错。你不要把师傅当成神,只能作揖不能放屁。师傅亦友也。你的三个师傅虽然厉害,功夫却未必如我,可见老头子的话也不一定正确。我们哥儿俩还是到江湖上风光去吧。”
  不见戈剑动静,三儒受不了了,这不是小看他们吗?
  段百苦哼道:“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做的。你的那点道行老夫还没放在眼里。”
  牟道笑了:“段夫子,你还算不上高人,叫唤什么?真正的天才在这里。”
  他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三儒气坏了,浑身乱颤,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牟道如此狂妄。
  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向牟道逼去。各运神功。
  牟道非常自如,没有把眼前的一切看得多重。他只能这样。
  他的境界是高的,功力是深的,但他没有练过具体的拳法、掌法,所以唯有随机应变,拳由心生。他的反击都将是自然而然的。
  三儒不了解他的底细,还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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