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纳粹亲历第三帝国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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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纳粹亲历第三帝国末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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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他拿走了我的枪,我以为他会一枪毙了我,心里想着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当时,虽然我闭着眼睛,但神智却非常清醒,感觉也极其敏锐。不一会儿,我就感到周围开始变热,听见干柴烈火燃烧时的劈啪作响。我立刻意识到谷仓着火了,那个苏联人肯定会杀了我,然后再把我烧成灰,一点都不留下!这些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涌现,让我变得思绪纷乱。我死了,就没人能去通知哈尼斯,库茨克和阿克斯曼也不会知道我的死讯。安妮·玛利亚,我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朋友和同学,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命运,永远也找不到我。除非我的身份牌不被烧化,同我的骨灰一起被发现,否则“失踪”就会成为我最终的判决。我陷入了绝望,不再奢求偷生,只希望立刻得到解脱!快扣动扳机!开枪!开枪!结束这可怕的一切! 
  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快要烧焦我的皮肤了,嗓子就像着了火一样。我无法继续坚持,从僵硬的状态中转过头来,睁开双眼,那个苏联士兵已经离去,周围浓烟密布,令人窒息。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火焰和浓烟的包围,正准备跨出门口,突然一颗子弹掠过我的左上臂,划破了我的制服。难道苏联人还在屋外等着杀我? 
  这时,从滚滚烟雾中走出几个身影,为首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苏联士兵,而是我的同伙,苏军已经被击退了。在第二天黎明前,库茨克交给我一封急件,嘱咐说:“敌人已经被打退了,我们会继续坚持,但需要紧急增援。” 
  库茨克最后对我说的3个词是:“增援!增援!增援!”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我想他肯定是与手下的众多青少年战士一起阵亡了。面对装备精良且数倍于己的苏军,他们显得如此势单力薄,失败是必然的结局。 
  在柏林,面对即将来临的灾难,人们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苏军在攻克措森之后,并未做过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向柏林进发。先头部队已经逼近柏林西南郊区,另一部则向西直取波茨坦。至4月21日晚,当我还受困于谷仓烈火中时,苏军已经突破城郊防线,对柏林形成了合围之势。在东面,苏军已经控制了从吾斯特豪森到伯纳的环线公路。陷于钳形攻势中的柏林,正一步步被苏军的钢铁洪流所碾碎。 
  迅速恶化的军事形势让地堡的夜晚充斥着疯狂和恐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当苏联人准备给纳粹最后一击时,整个柏林城却失去了负责防御的军事指挥官。希特勒撤销了雷曼的职务,并指责他办事不力,难当大任。希特勒转而任命一位纳粹的党政工作人员接替其职,但很快又将他撤职。事实上,当时柏林的防御体系非常混乱,毫无组织性可言。这样的局面无论谁出马都于事无补,结局只能是失败。 
  当时,阿克斯曼和魏德林将军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魏德林认为应当解散国民突击队和希特勒青年团,让他们回家以挽救更多的生命。而阿克斯曼却坚决反对,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要率领希特勒青年团战斗到最后一刻,以死来向他的元首表忠心。阿克斯曼经常在我面前宣称:“希特勒青年团是元首最可信赖的队伍。”在他看来,我们的命都捏在他手中,不管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坚决完成。尽管阿克斯曼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不会再有奇迹出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耻辱和痛苦。但他还是赢得了一个“胜利”,因为在他和魏德林之间,希特勒最终选择了他。 
  在发泄完对空军和雷曼的愤怒不满后,希特勒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苏军为了实现对柏林的包围,冒险将自己的阵线拉开,使得自己薄弱的右翼完全暴露出来,这给了希特勒反击的机会。希特勒把这一重任交给了武装党卫队的菲利克斯·施坦因纳(Felix Steiner)将军。施坦因纳作为最杰出的党卫队军官之一,在正规军中享有崇高威望。当时,他统率着党卫军第3装甲兵团。 
  从理论上说,该兵团的据点在柏林城西北的艾伯斯瓦尔德附近,但实际上,此时的施坦因纳正待在奥兰尼恩堡,所谓的第3兵团只是名义上的称谓。凯特尔向希特勒隐瞒了真相,导致希特勒还沉浸在美梦中,以为施坦因纳的部队表现出色,成功击退了苏联人的进攻。当时的真实情况是:施坦因纳抽调了绝大多数的装甲师前往东线,支援西奥多·伯西的第9军,而残余的部队基本都被消灭殆尽,最后只剩下几辆坦克和1000多名饥寒交迫的士兵,而且还是一支由国民突击队、警察、正规军、海军和空军组成的杂牌部队。   
  希特勒的孩子们(5)   
  但希特勒并不知道这一切,他高度赞扬了施坦因纳的“军事调度”才能,并命令他对南线的苏军发动反击,实现与伯西的汇合,从而在柏林东南方向重新构筑一条德军防线。同时,希特勒还授权他调用戈林的空军警卫队。听到这样的命令,施坦因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就连在希特勒身边的空军参谋长科勒也感到大惑不解。戈林的警卫部队早已跟随戈林前往巴伐利亚,事实上,这支部队已经不复存在。在绝望中,施坦因纳拨通了克雷布斯的电话,试图弄清楚真实情况。当电话铃响起时,希特勒恰好就在克雷布斯身旁。他一把夺过电话并告诉施坦因纳,为保证军事行动顺利进行,会给予他一切可能的支援。在结束通话时,希特勒还警告说,凡是不遵守他命令的指挥官,都会在5小时以内被处决。     
  第八章 地堡里的疯狂   
  地堡里的疯狂(1)   
  此时,我正在柏林城东绝望地搜寻着哈尼斯的身影,手中还拿着库茨克交给我的求援急件。当我找到他原本藏身的那个地窖时,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令每个德国人颤栗的词。 
  “Stoi!” 
  这是个俄语词,每个德国人都知道它的意思——“站住!”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人来说,面对这样的情形,最好的做法就是乖乖举起双手。虽然长官教导我们不能做俘虏,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牺牲,永远不要屈服。但我不是作战的军人,我只是一个送信的。由于粗心我没能发现眼前的陷阱,我也没有手枪,独自一人,看不到希望,心中充满了极度恐惧。现在死亡真的要降临了,我不敢去想像这有多么的残酷。 
  又一阵俄语声传来,似乎是在下达什么命令。我听不懂俄文,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站着?还是举着手朝声音源头走去?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但周围却看不到任何人。部队的长官曾经反复告诉我们,苏军有多么的野蛮,永远别指望他们会人道地对待俘虏。现在,恐惧的阴霾再次涌上心头:他们可能不会让我马上死,但却会拼命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正当我绝望时,从树林中突然钻出2个敌人。令我万分吃惊的是,他们看上去竟然和我一样大,好像还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脚跟。难道我赶上苏军的庆功会了? 
  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堆刚刚熄灭的篝火,还冒着袅袅的青烟。显然,他们俩昨晚在这里露营。难道他们已经抓住了哈尼斯,并且杀了他? 
  其中一个上来抓住我,使劲地撕扯我的领子,拽掉了几粒钮扣。他用俄语对我大吼大叫,嘴里散发着伏特加酒的味道,另一个也是满身酒气。他们搜查了我全身上下以及我携带的背包,在一阵推搡踢踹之后,他们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酒,并邀请我喝一口。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但我并没有喝。后来,这一举动被证明是愚蠢的,因为很显然他们被激怒了。其实我是出于害怕才不敢喝,但由于语言不通却无法解释,而这个错误则差点要了我的命。他们把我扔到地上,狠狠地踢我,其中一个还拿着冲锋枪朝地上射击,激起的尘土飞溅到我的全身上下。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把我打晕或杀死,只是在那儿不停地咆哮,我不懂俄文,只有静静地躺在地上。过了不到1个小时,喧闹渐渐平息了下去。 
  其中的一个人可能发现了什么状况,他们开始在小树林边缘架起一挺机枪,并进行了伪装。难道是德国部队出现了?紧接着,我就听见机枪开火的声音。或许是由于带着醉意,他们显得格外冷酷无情。除了眼前的机枪我没有看到别的武器,但从声音上判断,还有一些人操着冲锋枪朝同一方向射击。没有子弹向我这边飞来,于是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苏联士兵们忙着战斗,没有人顾得上我,我立刻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逃跑。敌人的子弹随时都可能击中我的后背,对此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过很幸运,我顺利地跑到了一堆干草垛前,一个俯冲就跳到了草堆后面。我落下的时候差点砸到了哈尼斯和他的摩托车,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哈尼斯已经在那儿待了一整夜,他并不知道苏联人的营地就在几百码之外,真要感谢战争的混乱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我又把安妮·玛利亚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让我们离开这儿。”哈尼斯发动起摩托车,急切地对我说道。 
  在返回的途中我们又遇上了同一拨逃难的百姓。放眼望去,成群的难民、四轮马车、手推车组成了一幅悲凉的画面。有些婴儿车里装着一两个孩子,其他一些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绑在手推车上的羊咩咩地叫着,还有许多狗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地发出各种叫声。苦难、悲伤、荒凉充斥着世间的一切。 
  我默默忍受着剧痛,身上的每根肋骨都像折断了一般。我忍不住吼叫起来,恳求哈尼斯停下车歇会儿。我们找到了一家比较幽静的农舍,一位老太太正站在院子里。她直接问道:“你们是要找藏身的地方吗?”很明显,有一些难民正躲在屋子里等待战争的结束。 
  “不,”哈尼斯断然回答道,“我们还要去柏林。”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但还是坚持让我们吃点东西再上路。她为我们准备了一小块熏猪肉,几片面包,还有一些热牛奶。她打开了收音机,机器的收音效果很差,里头播放的音乐我都没注意听,只顾着埋头吃饭。后来,音乐被中断了,主持人播报了一段针对守城部队的宣言: 
  柏林的保卫者们!敌人已经纠集起来,准备对德国的首都进行致命打击。他们不择手段,只为了实现最终的野心:攻克柏林! 
  向柏林进军!这样的口号甚至能令死者复生!“再攻下一座城,战争就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国际犹太人指挥官用这样的语言来煽动他的士兵。 
  帝国首都形势危急。 
  无数的德国妇女和儿童面临着危难,他们期待着柏林的保卫者,他们期待着你!他们期待着你用满腔的仇恨去同敌人进行斗争,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让每一座房屋都变成一座堡垒!让每一条街道都变成一座坟墓!埋葬野蛮的侵略者! 
  用仇恨来压倒一切! 
  战斗到最后一刻!   
  地堡里的疯狂(2)   
  对于敌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犯下的累累罪行,我们要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给那些侵略者! 
  对于从帝国电台里传来的这些狂热谎言,人们早就已经听腻了。很快,我们又重新出发,前往柏林。抵达目的地后,我直接前往阿克斯曼位于恺撒大道上的指挥处报告。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开始询问我们一路上的经历,我一一如实禀报。他派人将我送往地下病房进行医治,但是那个女医生看了我的伤势说我伤得很重,必须转移到正规军事医院进行治疗。这个消息真让我感到高兴,因为我急切地渴望好好休息一下。但我也必须要取悦一下阿克斯曼,于是我表示自己不能走,因为他需要我,而他也立刻证明了这点! 
  阿克斯曼给我布置的新任务是到奥兰尼恩堡向施坦因纳传达命令,希特勒仍然指望他能发动一次有效的反击。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命令。我实在是累坏了,极度疲惫,伤处又疼痛难忍,但我无从选择。已经有几十个人被派去给施坦因纳送信,现在又多了哈尼斯和我,我们要去寻找那支并不存在的“装甲师”,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不知道施坦因纳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我们必须出发。在一家乡村小旅店里,我们遇到了来自帝国劳动力量组织的一群女孩,她们已经整装待发,但负责接她们的车却晚点了。于是,人群中出现了混乱,有些人开始大喊大叫,有些则痛哭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着难以名状的恐惧,害怕自己落入苏联人手里,惨遭蹂躏。她们纠缠着哈尼斯和我,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人甚至给我们香烟和巧克力,难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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