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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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游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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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医嘱。 
    8点30分,来了三位警官,级别都很高,瑞安想道。从威尔逊嚓地打个立正,又匆匆地跑来跑去替他们放好椅子,然后恭恭敬敬离开房间上的样子,就可看得出来。 
    詹姆斯·欧文斯看来级别最高,他询问了瑞安的病情,态度非常客气,也许不是故意装的。他使瑞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从他那双节骨突出的大手便可断定他巡逻街道,辛辛苦苦执法多年才挣得了这份中校官衔。 

    威廉·泰勒警长大约40岁,比他的反恐怖部门的同事年轻一些,也穿得整洁一些。这两个高级警察穿得都很好,但都因彻夜工作而眼圈发红。 
    戴维·阿什利是三个人中最年轻的,也穿得最讲究。身高体重和瑞安差不多,或许比瑞安大五岁。他说自已是内务部的代表,看来比那两位要能说会道得多。 
    “您能和我们谈谈吗?”泰勒问道。 
    瑞安耸耸肩膀,“开始吧。” 
    欧文斯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盒式录音机,放在床头柜上,插上两只麦克风,一只朝瑞安,一只朝警官。他按下录音键,报了日期、时间和地点。 
    “瑞安博士,”欧文斯正式发问,“您知道这次谈话是要录音的吗?” 
    “知道,先生。” 
    “您对此有何异议?” 
    “没有,先生。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欧文斯回答。 
    “是否要对我提出起诉?要是这样的话,我希望同我的大使馆取得联系,并且要有一名律师……”瑞安对自己受到警方高级人士如此多的重视深感不安,但他的话被阿什利的笑声打断了。 

    “瑞安博士,您或许刚好把事情弄颠倒了。先生,录音并不是要对您提出什么起诉。要是我们对您提出起诉的话,我们马上就会砸掉饭碗了。” 
    瑞安点点头,看起来还是不放心。他对此没把握,他只知道法律未必都讲得通。欧文斯开始读一本黄色拍纸簿上记的问题。 
    “能告诉我们您的姓名和住址吗?” 
    “约翰·帕特里克·瑞安。我们的邮政地址是:马里兰州安纳波利斯。我们家住在佩里格林海岬,从交纳波利斯往南10英里,在切萨比克湾。” 
    “职业?”欧文斯在拍纸簿上做了个查讫的记号。 
    “我想,或许可以说我有两三个工作。我是安纳波利斯美国海军学院的历史讲师,有时候我也在纽波特的海军军事学院上课,同时我还兼做一些咨询工作。” 
    “就这些?”阿什利友好地笑着问——是不是友好?瑞安寻思。杰克不知道他们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多长?大约十五个小时——对他了解了多少一—他也不知道阿什利在暗示什么。瑞安想,这家伙不是警察,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必须坚持刚才那套说法,即自己是迈特尔公司的兼职咨询顾问。 

    “您来这个国家的目的?”欧文斯继续问。 
    “度假兼调查。我正在为写一本新书收集资料。凯茜需要轻松一下。萨莉还没到上学的年龄,所以我们决定错开旅游旺季到这儿来。”瑞安从威尔逊留下的烟盒里取了支烟,阿什利用一只镀金的打火机帮他点着,“在我的外衣里——外衣不知在哪儿了——能找到给你们海军部和达特茅斯皇家海军学院开的介绍信。” 

    “我们拿到了介绍信。”欧文斯答道:“但看不清楚了,我想,恐怕您那上衣也全报废了——被血污染了,再加上您妻子和我们的巡警用刀割破过。您什么时候到英国来的?” 

    “现在还是星期四,对吗?呃,我们星期二夜里从华盛顿郊外的杜勒斯国际机场上的飞机。大约7点30分到的,到旅馆大约是9点30分左右。吃完一份快餐,就去睡觉了。乘飞机总弄得我疲惫不堪——可能是时差反应吧,我累坏了。”这并不全是真的,但瑞安认为他们没有必要什么都知道。 

    欧文斯点点头。他们已经知道瑞安为什么讨厌坐飞机,“昨天呢?” 
    “我大约7点起的床,我想。吃了早餐,看了报,这就懒洋洋地磨蹭到了8点半。我安排好同凯茜和萨莉四点在公园碰头,便坐了出租汽车夫了海军部大楼——很近,事后我知道步行就可以。我说过,我有一封给海军上将亚历山大·伍德森爵士的介绍信。他管你们的海军档案——事实上他退休了。他领我一层一层往下走,到了一间发霉的地下室,我要的材料他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远涉重洋是来看一些通讯汇编。海军部保存的伦敦和海军上将詹姆斯·萨默维尔爵士之间的通讯联系。他在1942年初是你们印度洋舰队的司令。这是我正在写的一件事情。接下去的三个小时,我在看那些退了色的油墨印的海军通讯集,并且做了笔记。” 

    “用这个东西?”阿什利举起瑞安的书写夹。瑞安一把从他手里抓过来。 
    “感谢上帝!”瑞安喊道:“我以为它肯定丢了呢。”他把它打开,支在床头柜上,然后打了几行字,“嗨,还能用!”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阿什利想要知道,三个人都起身离座来看。 
    “这是我的宝贝。”瑞安咧着嘴笑。他打开书写夹,露出一个打字机形状的键盘和一个黄色透明的液晶二极管显示器。从外表看,它有一英寸厚,皮革包裹,象是昂贵的书写夹,“这是一架剑桥资料部用的三型便携式电脑。我的一个朋友造的。有一个MC…68000微处理机,还有一个两兆字节的磁泡存贮器。” 

    “能不能解释一下?”泰勒问道。 
    “很抱歉。这是便携式计算机,实际工作的是微处理机,两兆字节就是说能存贮两百万个字符——足够记一本书的——而且带有磁泡存贮器,不用的时候也不会失去信号。同我一块儿上学的一个伙计成立了一个公司,专门生产这可爱的玩艺儿。公司开张时需要一笔资金,所以想到了我。” 

    “我们知道是一种计算机,但我们的伙伴们不会用。”阿什利说。 
    “那是因为有安全装置。第一次使用时候输入使用者的代码,启动闭锁器,此后,不显示密码便无法使用。” 
    “真的?”阿什利说:“如何防止操作错误?” 
    “您得去问福兰特,或者查阅有关磁泡存贮器的资料。我不懂计算机的工作原理,只会用。”瑞安解释道:“不管怎么说,我的笔记在这儿啦。” 
    “回到您昨天的活动上来吧。”欧文斯说,冷冷地望了阿什利一眼,“那我们得打扰您到中午了。” 
    “没事。我错过了午餐,一层楼有个伙计指点我去——一个酒吧,我想,隔着两个街区。我记不住店名了。我一边打这玩艺儿,一边吃了块三明治,喝了杯啤酒,花了大约半小时。我又在海军部大楼呆了一个小时才搞完。离开的时候大约是两点一刻。我谢过伍德森上将——非常好的一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不记得地址了,地址写在我的一封介绍信上——摄政王公园北边,找海军上将罗杰·德·维尔爵士。他在萨默维尔手下干过。他不在。管家说他因为有个亲戚去世而突然离开了本市。所以我留了口信,说我去过了。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回商业区,还隔着几个衔区,我决定早些下车步行走完了余下的路程。” 

    “为什么?”泰勒问道。 
    “主要是因为我坐得人都发硬了——在海军部大楼,飞机上,出租车上,我都坐着。我需要伸展伸展。我每天都要练习慢跑的,要是一停下来就会坐立不安。” 
    “您在哪儿下的车?”欧文斯问道。 
    “我不知道那条街名。要是您给我看地图,我大概指得出。”欧文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总之,一辆双层公共汽车差点从我身上压过去。你们有个穿制服的警察要我别违反交通规则……”欧文斯听到这里,显得有些掠讶,便做了些记录。或许他们不知道这个遭遇,“我在街上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杂志,大约,呃,3点40分左右碰到了凯茜。她们也提前到了。” 

    “她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阿什利问道。瑞安肯定他们已经了解过了。 
    “主要是买东西。凯茜来过这儿几次了,她喜欢在伦敦买东西。她上次来这儿是三年前,来参加一次外科医术的会议。但我没同行。” 
    “把小家伙留给您看管了?”阿什利又淡淡一笑。瑞安觉得欧文斯有点烦他了。 
    “留给外祖父外祖母管了。那时候凯茜的妈妈还没去世。我正在乔奇镇忙我的博士论文,脱不出身。我在两年半的时间里得到了博士学位。去年在大学和国际战略研究中心的研究班里花了不少心血。这次是度个假。”瑞安装出一副苦相,“我们自从蜜月后,这还是第一次度假。” 

    “袭击发生的时候您在干什么?”欧文斯把话题拉回来,三个提问者似乎都往前倾了倾身子,等待着他的答复。 
    “正在看路,我们正说着晚餐怎么办,突然手榴弹响了。” 
    “您当时知道这是手榴弹?”泰勒问道。 
    瑞安点点头,“是的,声音很清楚。我讨厌这鬼东西。但在匡蒂科,海军陆战队就训练我用这种小玩艺儿,还有自动步枪。在匡蒂科我们接触东欧集团的武器装备。我学会了用AK47型冲锋枪。那声音同我们的两样。学会后在战斗中的确有用。但他们怎么不是一人一支冲锋枪呢?” 

    “我们只能这么断定,”欧文斯说:“您打伤的那个人用枪榴弹炸坏了轿车。法庭证据指出了这一点。所以,他的枪可能是一种新改装的AK47型冲锋枪,小口径的,适合发射榴弹。很明显,他来不及拉掉装在枪上的榴弹发射器,才决定用手枪,他还有一枚手榴弹,您是知道的。”瑞安没听说过枪榴弹,但他见到过的木柄手榴弹的形状浮现在脑海中。 

    “反坦克型的?”瑞安问。 
    “这您听说过,是吗?”阿什利接话。 
    “我以前在海军陆战队呆过,知道吗?这东西大概叫火箭发射枪,是不是?轻装甲车一炸就是一个洞,汽车更不用说了。” 
    “接着呢?”欧文斯问。 
    “首先我把妻子和孩子按倒在地上。交通立即中断了。然后我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去看?”泰勒问道。 
    “不知道。”瑞安慢吞吞地答道:“或许是受过训练的缘故。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它是愚蠢的好奇心吧。我看见一个家伙朝着劳斯莱斯轿车狂扫猛射,还有个家伙急急忙忙绕到轿车后面,象是要截住从车里逃出来的人。我看到,要是我往左边过去,就可以挨得更近一些。停下来的那些车辆正好隐蔽了我。一瞬间我已经越过了50英尺左右。拿冲锋枪的人挡在劳斯莱斯轿车后面,而拿手枪的那个人正背对着我。我明白这是个机会。我想我得利用这个机会。” 

    “为什么?”这次是欧文斯发问,问得很平淡。 
    “问得好,可我说不清,真的不知道。”瑞安沉默了半分钟,“那情景把我给气坏了。到那时候为止,我在这儿碰到的人都是很好的,突然间我看见这两个狗娘养的在我眼前就他妈的搞谋杀,可真气疯了。” 

    “您想过他们是谁吗?”泰勒问道。 
    “来不及想那么多,是不?我连尿也急出来了。我想这是——气的。或许打仗时候就凭这激励人。”瑞安想了一会儿,“是得想想了。但是,象我刚才说的,我看见了机会,而且抓住不放。” 

    “这很容易——我也很幸运。”听到瑞安措辞谨慎,欧文斯双眉一扬,“那个拿手枪的家伙够笨的,他该看看背后,然而他始终只盯着他要杀的目标——真够笨的。眼观六路,却把我漏了。”瑞安咧嘴笑了一笑,“我那动作真够漂亮——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我想我太使劲了。医生说我打他的时候这儿挫伤了。他象一团稀泥似地例下了。我拿过他的枪,朝他打去——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 

    “是的。”欧文斯说。 
    “我不想让他爬起来。” 
    “他失去了知觉一两小时后才醒过来,醒来以后也是严重的脑震荡。” 
    要是我知道他有那枚手榴弹,就不是朝他开枪的问题了,“我怎么知道呢?”瑞安理由十足地反问,“我正要去对付一个手拿轻机枪的家伙,可不愿意身后有个坏蛋。所以我得叫他不能动弹。本可以让子弹穿过他的后脑勺,把他放倒——在匡蒂科,说‘不能动弹’,那意思就是杀掉。我父亲是警察。我对警察的行为有所了解,大多是看电视得来的。我知道大多数是错的。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从背后袭击我。不能说我对此特别自豪,但那时候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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