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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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游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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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得来的。我知道大多数是错的。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从背后袭击我。不能说我对此特别自豪,但那时候这主意看来很好。 

    “我绕到轿车的右后方,四下一看,只见那家伙用的是一支手枪。你们的威尔逊对我解释过了——也真是运气好。我真还没有狂热到拿一把小得可怜的手枪去对付一支冲锋枪。他看见我过去,我们同时开枪——只不过我打得更准一些,我想。” 

    瑞安停住不说了。他原来并不想这么讲。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你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瑞安曾经经历过危难,才学得这一招。时间压缩了,又膨胀了——表面看上去却是同时。你的记忆也弄糊涂了,是不是?我还可能做什么呢?他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接着说:“我或许该用别的办法,或许我该说‘放下武器’!或者‘别动’!就象电影里演的——但那时刻不容缓,一切都是千钧一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不可能在瞬间作出决定的时候想得那么周全。我想你们也是凭着日常训练和本能行动的。我只受过海军陆战队的训练。他们不教你如何捕人——上帝保佑,我不想杀人,我只是他妈的没有选择的余地。”瑞安喘了口气。 

    “他为什么不——停止开枪,逃跑,或者干些别的!他看见我冲他过去,他一定知道我会狠狠对付他。”端安仰身靠到枕头上,所发生的一切回忆起来历历在目,十分清晰生动。杰克,因为你的缘故一个人死了。他也有他的本能,不是吗?但你于得比他强——为什么要觉得不好受呢? 

    “瑞安博士,”欧文斯平静地说:“我们已经单独了解过六个人,他们全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事情经过。从他们告诉我们的情况来看,您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向我们叙述得非常清楚了。我——我们——看不出您有其他选择的余地。碰上此类事情,您肯定以为这么做是对的。您的第二枪没起到任何作用,要是您为此不安的话。您的第一枪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杰克点点头,“是嘛,这我明白。第二枪完全是下意识的,我的手不用指挥就打出去了。枪一抖就打出去了!想都没想……我也许会拼命再打出一颗子弹的,但枪已经打空了。” 

    “海军陆战队在射击方面确实把您训练得很好。”泰勒评论道。 
    瑞安摇摇头,“我父亲教的。我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教我了。海军陆战队不太注重手枪,那是装样子的。要是敌人离得近,一点没用。我用过一支步枪,敌人只能离我15英尺远。”欧文斯又做了一些记录。 

    “那辆车转眼间就开走了。我没看清司机。可能是个男的,也可能是女的。是个白人。我就看见这些。车是突然启动的,顺街开去,又拐了弯,我最后就看见这些。” 
    “这是一辆伦敦的出租车—一您注意到了吗?”泰勒问。 
    瑞安眨眨眼睛,“呃,您说对啦,我真没想到过——多笨!嗨,你们这鬼玩艺儿多得不计其数。毫无疑问他们用的就是出租车。” 
    “8679辆,确切地说。”欧文斯说:“其中5919辆是黑色的。” 
    瑞安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告诉我,这是一次暗杀,还是绑架?” 
    “还不能肯定。您或许有兴趣知道,新芬党——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的政治机构——发表了一个声明,完全否认和这一事件有任何关系。” 
    “您相信这个?”瑞安问道。由于止痛药还在起作用,他不能充分察觉出泰勒对这个问题回避得很巧妙。 
    “是的,我们倾向于这么认为。临时派也不会这么狂热。您知道,这种事情在政治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们从谋杀蒙巴顿勋爵中已经学到了不少——不光是干那件事的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而且连爱尔兰民族解放阵线也知道,毫无价值,到花去他们的美国同情者不少钱。”泰勒说。 

    “我从报上看到,你们的公民……” 
    “臣民。”阿什利纠正道。 
    “不管怎么称呼,你们的人民受了很大的刺激。” 
    “确实如此,瑞安博士。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恐怖分子看来总是能找到机会来打搅我们的。他们会怎么干,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欧文斯做着记录,说话口气很内行,但瑞安感觉到这个反恐怖主义部门的头头愿意赤手空拳去揪下那残存的恐怖分子的脑袋。这双手看上去强壮有力,完全干得了这种事,“那么接下去呢?” 

    “我确信我打的那家伙——第二个——死了,我就检查轿车。司机——噢,这你们知道了,还有保安人员。这是你们的人吧,欧文斯先生?” 
    “查理是我的朋友,他负责王室的保安工作已经三年了……”欧文斯说话的口气象是那人还活着。瑞安心想,不知他们是否真在一起工作过。警察之间友谊特别深。 
    “行啦,以后的事情你们全知道。我希望表彰那个卫兵。感谢上帝,他用了点时间动了动脑子——这点儿时间够你们的人赶来制止了他。要是他的刺刀把我捅个透心凉,是不是大家都很尴尬?” 

    欧文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确实。” 
    “枪里上了子弹没有?” 
    “要是上了子弹,他为什么不开枪?”阿什利答道。 
    “人群拥挤的街道不宜用威力很大的步枪,就是目标确定了也不行。”瑞安答道:“枪弹上了膛,是吗?” 
    “我们不讨论这件事。”欧文斯说。 
    我知道枪是上了子弹的,瑞安心里说,“他到底是从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王宫离那儿有一段路呢。” 
    “从克拉伦斯厅来的——就是圣詹姆斯宫隔壁的那幢白楼。这次攻击,恐怖分子时间没选好——可能地点也没选好。那幢大楼的西南角有个岗亭,卫兵每两小时换一次岗。攻击开始时候刚好在换岗。这意味着那时候有四个卫兵,而不是一个。在王宫值勤的警察听到了爆炸声和自动枪的射击声。带队的警长跑到门口看发生了什么事,还喊了一个卫兵跟着。” 

    “就是报警的那个警察,对吗?那么其他人也就因为听到警报才来得这么快的?” 
    “那是查理·温斯顿干的。”欧文斯说:“劳斯莱斯轿车装有电动报警装置——您不必同别人说。它向总部报警。普赖斯警长的行动完全是自发的。正巧,那卫兵是个跨栏选手——小伙子是搞田径的一跳过了那儿的栅栏。普赖斯也想这么跨,却跌了一跤,摔坏了鼻子。他一面追一面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无线电传话器报警,真够他呛的。” 

    “噢,我真高兴他赶到了。那当兵的吓得我灵魂出窍。我希望你们那警长也能受到奖励。” 
    “感谢女王陛下,她给最先发现情况的人颁发了警察勋章。”阿什利说,“瑞安博士,有件事情我们弄不清楚,您是因为身体残废离开军队的,但昨天却一点看不出来。” 

    “我离开海军陆战队后,当了商业经纪人,干出了点儿名声。凯茜的父亲来同我谈生意。我就认识了凯茜。我和凯茜性情相投,打消了搬到纽约去的念头。很快我们就顺理成章地订婚了。那时候我穿一件护背服,因为背常疼。订婚不久,背又痛了,凯茜带我到霍普金斯医院去找她的一位导师给我检查。那是斯坦利·拉比诺维茨,神经外科的教授。他给我彻底检查了三天,说他能使我恢复完好。 

    “原来,贝塞斯达的医生把我的脊髓X线相弄错了。这不怪他们。他们还是很年轻有为的。但斯坦利大约是那儿最强的,话也说得硬气。那个星期五他给我开了刀,两个月后我的背几乎完好如初。”瑞安说道:“然而这说到底不过是瑞安的背的故事。我碰巧爱上了一位正在学习外科的漂亮姑娘。” 

    “您妻子确实是个最多才多艺又有能力的女人。”欧文斯表示称赞。 
    “您也能发现她很难对付。”瑞安说。 
    “不,瑞安博士,处在压力下的人永远不可能表现得完美无缺。您妻子还在现场给亲王殿下他们检查了身体。这对我们很有帮助。在您还未置于妥善的医护之前,她拒绝离开您,我们似乎不能为此挑剔她。我想,她的确发现我们查验身份的程序啰哩啰唆太冗长了。她自然要为您十分担忧。我们办事或许该利落些……” 

    “不用道歉,先生。我父亲是警察,我懂。我理解您验证我们身份时候遇到的麻烦。” 
    “您看,只用了三个多小时——时间凑得还算巧的。我们从您上衣里找到签证和驾驶执照,很高兴。那上面有您的照片。我们第一次询问你们的司法专员,刚好是在五点以前。那时候美国是中午午餐时候。他给联邦调查局的巴尔的摩办公室挂了电话,后者又给安纳波利斯的办公室打电话;查证工作进行得很顺利——首先他们得找到您在海军学校的伙伴,能知道您的身份,什么时候走的等等。然后他们找到旅游部门给您预订机票和旅馆的办事员,有个办事员到您的摩托车登记处去了一次。这批人大都没吃上午餐。这加起来用去一个小时左右。同时,他——那位专员——又询问了您所在的海军陆战队。三个小时里,我们便有了一份有关您的非常完整的履历材料——包括指纹。我们从您的旅行文件和旅馆登记处弄到了您的指纹,当然同您兵役记录上的一致。” 

    “三个小时,咹?”瑞安对他们的工作效率感到有点惊讶。 
    “一边进行这些,一边找您妻子谈了几次,并让她把所见到的一切都说了……” 
    “而她每次对你们说的都一样,对吗?”瑞安问道。 
    “是这样。”欧文斯说罢笑了,“这很了不起,您知道。” 
    瑞安咧嘴一笑,“只有凯茜才做得到。有些事情,特别是药品,她那记性可真象机器一样精确。我很惊奇她没交给你们一卷胶卷。” 
    “她自己说了。”欧文斯答道:“报上的照片是从一个日本旅游者那里搞到的——那是纸型翻铸的铅版,是不是?——它是隔着半个街区用望远镜头拍的。顺便说说,您大约有兴趣知道您的海军陆战队对您的评价吧,相当高。”欧文斯查了查记录,“在匡蒂科,您是班上第一名。体格表上也都是优。” 

    “所以你们确信我是好人啦?”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么认为的。”泰勒说。 
    “不管怎么说,重大案件每个人都要彻底审查,而这次案件显然又更复杂。” 
    “有件事情搅得我心神不宁。”杰克说。其实不止一件,但他的大脑运转得太慢了,不可能将它们归类分别开来。 
    “什么事?”欧文斯问。 
    “他们——王室,你们是这么叫的吧——只带一个警卫到街上来到底干什么?——等一等。”瑞安脑袋一歪。他又接着说,说得很慢,尽力要理清自己的思路,“那次伏击决不是一场偶然的遭遇战,而是事先策划好的,那帮混蛋得在一个特定的地点袭击一辆特定的轿车,有人把这辆车来的时间算好了,还有人同这件事有瓜葛,是吧?”一阵沉闷,这正是他需要的回答,“有人用无线报话器……这些人必须知道他们出来了,知道他们所经的路线,还要准确地知道他们进入了谋杀地段。光这些还不行,因为还有来往交通问题……” 

    “是从历史学者的角度考虑的吗,瑞安博士?”阿什利问道。 
    “海军陆战队教过我们如何打伏击。要是想伏击一个特定目标……首先,得有情报;其次,选择地点;第三、派出自己的秘密人员,查明目标何时到达——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在圣詹姆斯公园的林荫道上?”恐怖分子有政治目的,选择目标和地点都考虑了政治影响,瑞安心里说,“你们刚才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暗杀还是绑架?” 

    “我们还不敢完全肯定。”欧文斯回答。 
    瑞安看了看他的客人,这显然是一个微妙的问题。他们用枪榴弹摧毁了轿车,而且两个人还都有手榴弹。要是他们只是为了杀人……榴弹就可以穿透轿车的防护板,为什么还要用枪呢?不,要是这仅仅是一次暗杀,不用费这么多时间,是吧?欧文斯先生,您对我撒了个小小的谎。这毫无疑问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而且这点您心里很清楚。 

    那么为什么车里只有一个保安人员?托尼是怎么说的来着?一次临时安排的外出活动?成功伏击的首要条件就是准确的情报……不能这样推想下去,你们应该对你们的人保护得更好一些,太可怕了! 

    “行啦,我想我们已把急需了解的情况全弄清了,也许我们明天会再来。”欧文斯替瑞安解决了这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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