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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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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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南辛听他言语里有捧高翠霞剑派的意思,哼道:“不过是殿青堂领着一帮乌合之众苟延残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浣尘摇头道:“曲仙子不要小看魔教馀孽,这一战或许比起二十年前好打不少,可也未必就能手到擒来。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疏忽大意。”

    曲南辛不忿道:“萧掌门,莫非你是以为,我们在座这多高手,连一个殿青堂也斗不过?”

    萧浣尘第二次摇头道:“曲仙子误会了,老夫自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曲南辛怔道:“那么萧掌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浣尘道:“老夫想来,一个殿青堂统率着些许魔教馀孽,的确不足畏惧。但一来二十多年来,他们潜伏地宫休养生息,实力必然有所恢复,更加重要的是,诸位莫忘记,除了殿青堂,魔教还有另外三大护法,有谁敢说他们都不在世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时令众人刮目相看,曲南辛哑口无言。

    萧浣尘继续道:“别人老夫不知道,可雷霆如今分明隐居天雷山庄,据说已参悟大乘境界,修为绝不下於魔道十大高手。他要是晓得我们围剿魔教馀孽的消息,岂肯坐视?假如再加上不知所踪的风雪崖、云布衣等魔头,实力依然不容小嘘。”

    屈痕颔首道:“萧掌门提醒的很对,我们可不能忽略了这些魔头的存在,不然一个轻敌反被敌所乘,着实不值得。”

    葛南诗见师妹面色难看,晓得她落了面子又无法反驳萧浣尘,惩在心里难受,於是说道:“两位掌门所言,葛某深以为然。但终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正道鼎盛,魔教却因羽翼浓一死群龙无首,不成气候。纵然四大护法重新聚齐,我们七大剑派堂堂之师,又怎会怕它?”

    停涛真人附和道:“不错,这些人不来就算了,若是不自量力前来送死,正可让我们一鼓俱歼,也好教天陆清平数十载。”

    守残真人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待等明日无为大师发丧之后,大夥儿再详细商讨细节计画。不过,事关天陆正魔气运,贫道希望在座诸位,千万不要泄露今日所谈之事,免得被魔教小人探知,有了准备。”

    众人齐齐称是,苏芷玉不禁悄悄望向淡言真人。只见老道士双眼低垂,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彷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这个当口,执香殿的无痴大师来请众人入席,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众人说的兴起谁也没留心这个。

    屈痕、淡怒真人、耿南天等人纷纷起身,在云林禅寺高僧的陪同下走出内堂。

    在正厅中共设下十六桌的素斋,因前来云林禅寺吊唁的宾朋逾千,故此身分稍低的门人弟子都被请到一旁的侧厅。

    翠霞剑派与越秀剑派的七人坐在第二桌,与东海五圣隔开甚远,显然也是东主有意如此,免得在宴席上再起争执。

    楚凌仙与苏芷玉谢绝了云林禅寺的邀请,回到精舍静修。

    这顿饭吃的沉闷之极,许多桌上甚至连菜肴都没怎么动过,更没有人放肆的高声说话。

    云林禅寺的四位“一”字辈神僧里,有大半出席,只少了生性豁达诙谐的一愚大师。若有他在,或许厅中的气氛会热烈不少。

    出席的三位,除了主持一恸大师外,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正与一执大师。三人只在桌前端坐不动,犹如老僧入定,也没有谁敢去打扰。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执大师忽然起身走到淡怒真人跟前,双手捧起杯盏道:“真人,贵派耆宿不远万里前来吊唁敝寺方丈,老衲与众位师兄师侄都感激不尽。出家人不沾酒肉,老衲便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淡言真人与姬别天、屈痕等人连忙站起,端着杯子回礼道:“大师何需客气,你我同属正道一脉,风雨同舟,福祸共当,也是应当。还请大师与贵寺诸位高僧,节哀顺便。”

    一执大师澹然一笑,将茶饮尽,半昏半醒的目光落在淡言真人脸上,说道:“淡言真人,听说你门下曾有三位嫡传弟子,但其中两人已因不同缘由破出师门,如今仅剩下二弟子罗牛罗小施主。这位罗牛小施主,三岁时就已投入到你的门下了吧?”

    众人闻言一怔,不明白一执大师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淡言真人的门下弟子。

    老道士面色平静,毫无讶异,回答道:“大师说的不错。”

    一执大师笑容不减,继续问道:“老衲还听说,罗牛小施主原本是一位孤儿,得蒙真人收养才有今日之福。却不知道,这位罗小施主的父母究竟是谁?”

    第九章魔裔

    淡怒真人依稀听出一执大师话里,似乎另含玄机,绝不是普通的问候那么简单,当下沉声道:“大师,你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些?难道罗牛的父母与大师是旧识?”

    一执大师呵呵低笑,笑声中竟暗藏悲怆之音,回答道:“何止与老衲有旧,他的父母与在座哪一位敢说不认识?”

    屈痕等人都是一惊,连姬别天、淡嗔真人也从没留意过阿牛的身世,却不晓得一执大师怎会突出此言,目光无不聚集在了老道士身上。

    淡言真人放下杯盏,静静道:“一执大师,贫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一执大师冷笑道:“真人非但明白,而且明白的紧!”

    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在淡言真人面前微微一晃,道:“淡言真人,或许见到这封书函,可以帮你回忆起一点什么。”

    淡言真人眼眸中精光一闪,低声道:“一执大师,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要牵连那个孩子。”

    姬别天见这两人犹如打哑谜一般的对话,瞅着一执大师手中的书信,忍不住问道:“两位到底在说什么,罗牛的爹娘究竟是什么人?”

    一执大师冷冷望着淡言真人,回答道:“姬施主,这封书信是前几日在清理无为方丈遗物时发现的,看来在敝寺埋藏了有二十余年。不知什么原因,无为方丈始终没有公开,今日老衲不妨交与姬施主看一看。”

    姬别天接过信函,风急火燎扫了几眼,面色骤然大变,抬眼惊愕无比的望向淡言真人,道:“三师兄,这可是真的?”

    淡言真人没有说话,却点点头,显然是承认了。

    姬别天气急败坏道:“三师兄,你对得起翠霞,对得起我们?”

    淡嗔真人一头雾水,问道:“姬师兄,这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

    姬别天脸色铁青,只是摇头,狠狠盯着淡言真人。

    一执大师缓缓道:“还是让老衲来说吧。这封信倘若老衲推断无误,是当年攻破婆罗山庄时,敝寺的无为大师无意之中所获,却一直隐藏至今。不是信上的内容不重要,而是它所记载的那个秘密实在太过惊人。这封信,落款是淡言真人,收信之人不问可知,便是羽翼浓那个魔头!”

    众人“啊”了一声,压根没有料到,翠霞六仙之一的淡言真人,竟然与魔教教主私下有书信往来,想的更深更严重一点,整个翠霞派也难逃干系。

    一执大师继续说道:“信上的内容是说,羽翼浓托座下七卫送与淡言真人的亲生之子,真人已妥善安排。因孩子年纪太小,故此在翠霞山下的乡村了寻了位农妇悉心收养,待到三岁后,再由淡言真人带回紫竹林好生调教。

    “信上还写明了那农妇所住的地址,好让日后羽翼浓暗中探望。嘿嘿,老衲今日也把那位农妇请了来,众人若有疑问尽可问她!”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呆,连素来沉着的淡怒真人,袖口也禁不住微微颤抖。

    谁都晓得,私通魔教的罪名已非等闲,而淡言真人居然胆大妄为到将羽翼浓的亲生之子收到门下,抚养成人。

    仅仅是这么一条罪状,就足够要他以死谢罪,而翠霞剑派也会同样深受株连,难辞其咎。

    淡怒真人心头暗自恼怒,云林禅寺毫无征兆的将这桩公案当着各大门派抖落出来,也显然别有居心。

    天陆数百年来,云林禅寺与翠霞剑派并驾齐驱,同领风骚,但这事一出,无论是淡言真人私下所为,还是翠霞一门的授意,本门的声望清誉都将受到沉重打击,一石二鸟,不可谓不厉害。

    姬别天等人则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本门出了这样一桩丑闻,实在难堪。至于旁边几桌,早停止了闲聊,悄然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有人心中暗道:“也难怪云林禅寺这么不给翠霞剑派的面子,人家前后两代方丈都死于魔教之手,对羽翼浓自然恨之入骨。

    “算淡言真人倒楣,无为大师死的太过突然,以至来不及交代后事,这封密函就不明不白的落到了一执大师的手里。这一下,却看翠霞剑派怎么收场?”

    这些人里,或许就属平沙岛的心情最为轻松了。

    曲南辛等人,早已恨透盛年、丁原,如今阿牛与淡言真人也出了大事,真是大解了一口恶气。

    曲南辛面含冷笑,远远瞧着淡言真人,心道:“我原以为这老道士果真是个正人君子,没料到背地里竟然与羽翼浓这魔头早有勾搭。哼,观其徒知其师,能调教出丁原、盛年这般嚣张狂妄的弟子,他又怎会真是个好人?”

    而自始至终,一恸大师与一正大师,依然端坐不动,就仿佛这些事情跟他们毫无关系,但若说,这只是一执大师一人的主张,任谁也不相信。

    闹哄哄里,两名僧人搀扶着一个五十来岁的村妇,走进正厅。这妇人神色惊惶,衣着简朴,一看就晓得,果真是个寻常农妇。

    一执大师向那村妇合十温言道:“女施主,你别害怕,老衲只想问你几句话。稍后,就送你回家。”

    村妇左右张望,赫然在人群里看见了淡言真人,嘴巴动了动,却没说话。回过头来,回答道:“大师,您要问老婆子什么?只要老婆子知道的,准老老实实告诉您。”

    一执大师含笑道:“女施主,请问您原先住在什么地方?”

    村妇心里一奇,心想我住在哪里,你们不是早都知道了么,可还是照实回答道:“老婆子我家住水云县瞿家沟,十六岁上嫁到王家,给我老伴统共生下六个大胖小子,没一个丫头……”

    众人听她絮絮叨叨把话题扯远,有心想笑,可谁也笑不出声。

    一执大师打断她道:“那么这地方离翠霞山可是不远?”

    村妇一摇头道:“远,怎么不远?”

    一执大师一怔,就听村妇接下去说道:“足足有一百八十多里地,光坐毛驴就得赶上两天多才能到山脚底下。”

    一执大师微微一笑,在这村妇看来,一百八十里地的确不算近,可对于他们这些身怀绝学的人物来说,不过是弹指即到。

    一执大师继续问道:“女施主,你可认识这位身穿褚色道袍的真人?”

    村妇闻言定睛打量淡言真人,自言自语道:“我刚才进来就觉得他眼熟,可怎么一下子就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一执大师提醒道:“女施主,你再好好回忆,大约二十四年前……”

    村妇一拍巴掌,旁若无人叫道:“大师,我想起来了,这位道长,老婆子还真的见过!”

    一执大师道:“女施主,那么你能否记起第一回见到他时的情形?”

    村妇寻思着道:“好像还有印象。大概二十多年前,一天夜里我刚和老伴睡下,天已经很黑了。大师,您要晓得,那时我刚生完六小子,每天还得下地干活,累的我呀,一躺在床上就能打呼。”

    姬别天没心思听她喋喋不休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追问道:“后来呢?”

    村妇悄悄瞅了眼姬别天,暗道:“这人模样好凶!”不敢怠慢,急忙说道:“我正睡的迷糊,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大冷天的我老伴披了件衣服出去应门,却请进来一位道长,怀里还抱着个娃娃。这位道长看见我还睡在床上,立马背过身去。”

    淡怒真人一指老道士,徐徐道:“大嫂,你说的这位道长,可就是他?”

    村妇道:“可不就是他嘛!他要我替他给怀里的孩子做奶娘,我本来也不肯答应。可他又说愿意出一个月十两银子请我,我这才动了心。一个月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哪,教谁不动心啊?”

    一执大师道:“女施主,你就这么着收养了那孩子?”

    村妇道:“可不咋的?我一养就是三年,每个月这位道长都会来一到两回,送些银子和小孩衣服什么的。到了第三年头上,他就把那孩子给抱走了,临了还多送了老婆子二十两,说是另给的什么什么……酬劳。”

    一执大师点点头,说道:“女施主,你还能不能记得,那孩子小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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