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诡录 作者:消失的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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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诡录 作者:消失的cc-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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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雇过保姆,好几个。   第一个保姆懒。   她无论干什么,都得监工,否则就玩电影里的慢动作,几件衣服从早晨洗到第二天早晨。   第二个保姆笨。   她做饭像猪食一样难吃,手把手都教不会,日复一日做猪食。那么长时间,一个大宾馆的厨师都毕业了。小宋的老婆蔓红对她发脾气,她乖乖地听,吃饭的时候还是猪食。   第三个保姆要求高。   她想要的月薪比小宋的月薪还高,最后小宋只好自己做保姆了。   第四个保姆恶。   她刚刚来小宋家第二天,就跟蔓红吵了起来。她像一只好斗的公鸡,颈上的羽毛都竖立起来,差点把蔓红吃了。   蔓红平时挺强硬,算一个巾帼英雄,最后却吓得拨了110。真是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   第五个保姆理想太远大。   也许,她到小宋家来工作,就因为小宋是一个导演——因为她想当影星。小宋没好意思说,他其实一直都想当影星来着,可是,至今都没有实现这个梦。   那灿烂的梦跟又苦又累的家务活冲突太大,这个保姆很快也走了。   送她到车站,分手的时候,小宋还对她说:“以后我这里要是有了机会,一定和你联系。当然,要是你遇到了机会,也别忘了我……”   第六个保姆四十多岁,特别怪。   她说的话小宋听不懂,小宋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没办法,小宋就用手比画,比如他想吃鱼,就做出鱼在水里游的样子;想吃花卷,就把两只手抱成一个圆,十个手指扭在一起……他想,就当是请了一个外国保姆吧。   因为有过这种训练,小宋出国去,尽管不会英语,但是他的手语基本保证了他的日常交流。   他渐渐发现,这个保姆经常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蔓红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很害怕,悄悄对小宋说:“把她辞退吧?”   就在辞退她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拿着菜刀闯进了小宋两口子的卧室,小宋一下跳了起来,他认为这个外国人是来杀他和蔓红的。   她站在门口,低声说:“有小偷。”   这一次她突然说了一句清清楚楚的普通话。   小宋至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七个保姆,也是最后一个保姆,长得特别漂亮。   因为她长得太不像保姆了,蔓红辞掉她比辞掉以前所有的保姆都坚决。   她真是一个有眼光的女人。   朋友哈尔滨   小宋经常感叹:现在,找个保姆比找个老婆都难!   有一次,他回老家哈尔滨,跟一个在杂志社工作的朋友说起这件事,请他帮忙。这个朋友姓哈,名字就叫哈尔滨。一家报纸还报道过这件趣事。   哈尔滨的老家其实在绥化农村。   他说:“好吧,什么时候我回老家,帮你找一个知根知底、老实能干的。”   小宋千恩万谢回了北京。   他没抱多大希望,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大约半年后,哈尔滨突然打来一个电话,对小宋说,他有一个小学同学,叫魏金花,一直生活在老家农村。她结婚第三年,丈夫就被车撞死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守寡,日子很困苦。前不久,她终于又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三个儿子,都快娶媳妇了,而她女儿也十七岁了,两家人组合在一起很别扭。前些日子,魏金花到哈尔滨看病,找到他,托他给女儿在城里找个活。哈尔滨对她说,北京有个朋友需要一个保姆。她说北京太远了,她不放心。哈尔滨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最后她说,她回去跟女儿商量一下,女儿要是同意,她就让她来……   小宋听说过,哈尔滨的老家很偏僻,很贫穷,从那里出来的人应该能吃苦。   “她家离你家很近吧?”小宋问。   “我们小时候在同一个村子,后来她家就搬走了,搬到了齐齐哈尔地区,一个什么屯。”   “那个小孩你见过吗?”   “没有。不过,我和她母亲是一起长大的,你放心吧。”停了停他又说:“要是她做不好,你就让她回来。”   八千里路云和月,说回去就回去?   半个月后,小宋接到哈尔滨打来的电话,他说那个女孩已经到了哈尔滨,晚上他就送她上车,次日早上到京,T18次。   “她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你得到车站接她。而且,她刚刚十七岁,没有身份证。”哈尔滨说。   “你谈没谈薪水?”   “我想,她主要是为了换一个环境,你只要不亏待她就行了。”“她叫什么?”   “方难。方圆的方,困难的难。”   小宋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不吉利,好像是一个冤家的名字。   “她有小名吗?”小宋希望她有一个顺嘴的小名。   “没有。”   “她认字吗?”   “她认识她的名字。”   “你告诉她,我举个牌子,写着方难两个字。”   接站   次日,小宋起了个大早,到火车站接人。   熙熙攘攘的旅客不停地拥出来,小宋瞪大眼睛寻找。   可是,T18次的旅客都走出来了,始终没有人走近他。   他有点着急了。   突然,他听到有人在身后怯怯地问:“是高大哥吗?”   小宋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她长得不像十七岁,很老相。可能农村孩子都这样。   “我是。”   她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小宋的长相,然后眼睛微微低下去,说:“我是方难。”   她操一口味道浓郁的东北话。   “我一直看不到你,还以为半路出了什么问题呢。你去哪里了?”   “那边还有一个接方难的,我以为……”   “在哪儿?”   她朝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指了指,那个人也举着牌子。小宋往前凑了凑,他举的牌子上果然写着两个大字:方难。   这是方难出现之后发生的第一件怪事。   想想,T18次从哈尔滨开来的列车上,竟然有两个叫方难的!   看来,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运气也不太好,他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人。   小宋认为方难至少要带一个包,装一些换洗衣物。可是,她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   “你的包呢?”   “我没包。”   “……那好吧,我们走。”   小宋带着方难,上了地铁。   他坐在她对面。   “你这次来北京,是头一回坐火车吧?”他怕她不自在,没话找话。   “是。”   小宋指着脚下说:“这也是火车,叫地铁。”   她点点头。   “你以前坐过汽车吗?”   “坐过。”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尽管方难是第一次坐地铁,但是她好像并不新奇,也不左顾右盼,她眼帘低垂,只是看自己的脚尖。   她的头发很长,很密,梳着马尾巴辫子。穿的衣服很土气,一看就是在乡镇集市上买的几元钱的廉价货。   她的眼睛挺小的,长得也不白。  

恶鬼沼 第七十七章 采风5

    小宋刚刚把方难带,蔓红就把她领进了工人房,对她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那个房子其实是个阳台,封闭得很好。作为阳台,它挺大的,可是住人就显得小一些,只能放一张床。   方难探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那是啥?”她指了指床下的一台旧电脑,问。   “那是电脑。”   她显然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但是她没有再问。   “我们买了一台新的,这台旧的没地方放,暂时放在你这个房间里,你不用管它。”   接着,蔓红又领着方难四处看了看,告诉她每天应该干些什么。   她跟在蔓红身后,不停地点头。   最后,蔓红也问到了她怎么没有带包。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   蔓红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出来,至少要带一些换洗的内衣啊。”   方难手足无措地摆弄着手指。   “我们管吃管住,但是不管你穿。你明白吗?”   蔓红的口气咄咄逼人。小宋有点不自在,转到厨房去了。   过去,小宋总抱怨蔓红的嘴太锋利,可是,经过跟几个保姆打交道,他觉得这样也许是对的,丑话说在前头,否则,日后都不愉快。   小宋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蔓红从衣柜里挑出了两件旧衣服,对方难说:“你换着穿吧。”   “谢谢。”方难低声说。   好像为了补偿似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古旧的东西,好像是银的,长长的,尖尖的,前面有个很小很小的勺。   她说:“在村里,我掏耳朵的技术是出了名的。哪天,我给你们掏耳朵,特别舒服呢。”   小宋和蔓红只知道有人修脚,有人捶背,还没听说过有人掏耳朵。   蔓红岔开了话题:“你坐了一夜火车,也累了,先休息吧。”然后她走出来,把工人房的门关了。   又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进入了小宋的家。   他给哈尔滨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接到方难,不要挂念了。   晚上,蔓红小声对小宋说:“我看这个保姆比前面那几个都顺眼。”   啼哭   早上,小宋和蔓红吃过早饭,都去上班。中午,他们都在单位吃饭,晚上才回来。   白天,方难带小孩在家。   小宋的儿子叫高家将,快一岁了,还不会说话。   几天后,小宋和蔓红发现这个方难是个很难得的保姆,没什么毛病。   她不像第一个保姆那样懒。   平时,她很少歇息,很少发呆,一直在忙碌,干活也麻利。   她不像第二个保姆那样笨。   令小宋惊诧的是,她做的饭菜竟然很好吃,而且各种菜系都能来两手。这不是灵感问题,她一定是偷偷学过菜谱。   她的要求不像第三个保姆那样高。   蔓红说了每个月的薪水后,她轻轻地说:“我吃住都在你家,要不了那么多钱,你们给我一半就行。”   她不像第四个保姆那么凶恶。   有一次,她把蔓红的一条白牛仔裤跟一件红毛衣一起放进了洗衣机,结果那白牛仔裤被染红了。蔓红发现之后,很生气,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裤子,而且她对方难交代过那件红毛衣退色,因此,她大声对方难吼起来,方难的眼帘垂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她不像第五个保姆那样想入非非。   在小宋的印象中,她总是低着头扫地,或者擦桌子,对花花绿绿的电视从来都不看一眼。   她不像第六个保姆那样怪。   她除了不爱抬头,基本没什么异常。   她长得也不像第七个保姆那样漂亮……   只是,有一件事让小宋感到很别扭。   一天晚上,蔓红没在家。小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难轻轻打开工人房的门,站在门里,手里拿着那个长长的尖尖的旧旧的银质掏耳勺,轻轻地对他说:“高哥,你掏耳朵吗?”   小宋急忙说:“不,不,我不掏。”   方难来了之后,小宋家一切都正常,最早发生变化的是孩子。   最近,只要小宋下班一走进家门,高家将立即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把两只小胳膊伸向小宋,好像很惊恐的样子。   这情况有些反常。   这天,小宋回到家,高家将又“哇”的一声哭出来。小宋把他抱起来,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方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中午给他吃东西了吗?”小宋问。   “吃了。我给他吃的米粥,拌了瘦肉丁,还有蔬菜末。”方难说。   晚上,到了半夜,高家将突然醒来,大哭。   蔓红哄了半天也哄不好,就恼怒地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宋想了想,说:“他跟方难在一起可能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吧。”   蔓红把灯打开,看见高家将直直地看着卧室的门,瞳孔里充满了恐惧。   她朝那门上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她六神无主地看了看小宋。   小宋低下头,抱起高家将一边摇晃一边若有所思。   方难起床了。   她敲响了门,轻轻地说,“蔓姐,我来哄他。”   “不用,你睡吧。”蔓红说。   门外就悄无声息了。   高家将哭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才睡了。   小宋在单位整天没事干,天天上网。   他的网名就叫“小宋”。   他喜欢到一个叫“无忌斋”的聊天室。   经常聚在这个聊天室的人,年龄大多在三十岁左右。   他很喜欢这个聊天室的风格,很实在,不浪漫。比方说,别的地方聊的可能是男人和女人对待感情的区别,这里聊的就是男人和女人大脑构造的区别。   几天前,小宋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女人,她叫。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先是小宋跟她打招呼,他用半个括号和一个冒号做了个笑脸:你好。   她回道:你好。   她接着说:我怎么一上网就看见你?你的工作跟电脑有关吗?   小宋:不是,我在电影厂混事,坐办公室的,茶水,报纸,聊天,这些就是我工作的内容。   :你是厂长?   小宋: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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