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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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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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Maladelmaginaire”中的La Matierest—elleLaudable〔5〕——肠子的动作)。况且
我还能以亲眼目睹的事实来证明梦的遗忘大部分是由于阻抗的结果。一位病人对我说,他刚
做一个梦,不过却全部忘了;我们于是再继续进行分析。然后遇到一个阻抗;于是我向病人
解释一番,借着鼓励与压力帮助他和这不能令他满足的思潮取得妥协。我几乎要失败,突然
间大声叫道:“我现在记得自己梦见什么了。”因此妨碍我们分析工作的阻抗也同时使他遗
忘了此梦,而借着克服此阻抗后,这梦又回到他脑海中。
    同样的,一位病人在达到某种分析过程后,也许会想起他好多天前所做过的梦,而这梦
在以前是完全被遗忘的。
    精神分析的经验已经提供另一个证据,说明梦的遗忘主要是因为对该事实的阻抗,而并
非由于睡觉和清醒是两个互无关联的境界——虽然别的作家强调此点。我常常有这样的经验
(也许别的分析家与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也有同样的经验),在睡眠被梦吵醒后,我立刻以
拥有的所有理智力量去进行解释工作。在那种情况下我往往坚持如果不能完全了解便不去睡
觉。然而我就会有过这样的经验: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时,完全把解释以及梦的内容忘得一
干二净,虽然依旧记得我曾做过梦而且解释过它。不但理智无法将梦保留在记忆内,反而梦
常常和解析的发现一起烟消云散。但这并不像是有些权威人士所认为那样:梦的遗忘乃是因
为分析活动和清醒时刻的思潮间有一道精神的阻隔。
    普林斯先生对我的“梦的遗忘”大加反对,他认为遗忘只是解离精神状态所产生记忆丧
失的一种特殊情况,而我对此种特殊记忆丧失的解释无法伸展到别种形式上,因此我的解释
是毫无价值的。我要提醒读者,在对这些解离状态的描述上他根本没有尝试找寻一种动力性
的解释。如果如此做的话,他必然会发现潜抑(或者更精确地说,由它而来的阻抗)是造成
精神内涵的遗忘与解离的主要原因。
    在准备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观察到梦的遗忘和其他的精神活动之遗忘没有两样,而且它
们的记忆也和其他的精神功能相似。我曾经记录下许多自己的梦,有些是当时无法完全解
释,有些则根本未加解释。而现在(经过一年到二年之间),我为了想得更多的实证而对某
些梦加以解析。这些分析都很成功;的确,我可以说,这些梦在经过长时间隔离后反而变得
比近期的梦来得更容易解释,可能是因为我在这段时间内已把一些内在的阻抗克服了。在进
行这些分析时,我常常把以前的梦思和现在的加以比较,发现现在的总是较多,而且旧的总
是被包括在新的里面。我起先很惊异,不过很快就不以为怪,因为发现自己很早就有要病人
诉说他们往日的旧梦,而把它当作昨日梦而加以解析的习惯——用同样的步骤,并且可得到
同样的成功。当我讨论到焦虑的梦时,我将要提出两个像这样迟延解析的例子(请见本章丁
节的梦),我在得到这第一次经验的时候,曾经准确地如此预测:梦和心理症的症状各方面
都很相像,当我用精神分析来治疗心理症——譬如说,歇斯底里症——我不但要解释那使他
来找我治疗的现存症状,而且也必须解释那早就消逝的早期症状;而我发现,他们早期的比
现在的问题更好解决。甚至在一八九五年,我在歇斯底里症的研究上曾经替一位年龄大过四
十岁的女病人,解释她十五岁时第一次歇斯底里症的发作〔6〕。
    接下来,我将提及许多关于解析梦更进一步但却不互相关联的论点。这也许能做为读者
的引导,如果他想分析自己的梦来证实我说法的准确性。
    他必须要知道,解析自己的梦并不是简单而且容易的事。虽然并没有阻抗此种感觉的精
神动机,要察觉这种内在现像以及其他平时不太注意的感觉都需要经过不断的尝试。要把握
那些“非自主的观念更是难上加难,任何一位想这样做的人必须对本书所提的各项事实感到
熟悉,并且在遵循这些规定进行分析的时候,必须不带有任何先人为主的观念、批评,或者
是情感或理智上的成见。他必须要牢牢记得法国生理学家本纳得对实验工作者的规劝:
“Travaillermeune bete”——即是说他必须具有野兽般忍耐地工作,并且不计较后
果。如果你确实遵循这劝告,那么此事就不再是困难的。
    梦的解析常常不会在第一回合就完全解决的。在依循着一系列的相关后,我们常常会发
现自己已经精力消耗殆尽;而且当天不能再由那梦中得到什么。最聪明的办法是暂时放弃,
以后再继续工作;那样也许另一个梦内容会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并且导出另一层的梦思。这
个办法也许可以称为部分的梦解析。
    要使初学者明白即使他把握了梦的全部解析——一个合理合题的解析,而且顾及梦内容
的每一部分——他的工作仍未结束,乃是最困难的一件事。因为同一个还有别种的逃离他注
意的不同解析,如“过度的解析”。的确,我们不容易有这样的概念:即无数活动的潜意识
思潮挣扎着寻求被表达的机会:而且也不容易体会到梦的运作常常把握着一些能涵盖数种意
义的表达——就像神仙故事中的小裁缝的“一拳打死七个”。读者埋怨我在解析过程中往往
加入一些不必要的技巧;不过实际的经验将使他们知道得更多。
    但另一方面我也不能证实塞伯拉首先提出的:每个梦(或者是许多梦,或某种的梦)都
有两种解析,而且两者之间具有固定的关系,其中一个意义是“精神分析的”通常赋梦予某
种意义;这通常具有孩童式的“性”的意义。另外一种他认为较重要的是“神秘的”,这里
头埋藏着梦运作视为更重要与更深刻的思潮。塞伯拉虽然引叙许多梦例来说明此两点,但他
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我必须说塞伯拉的论断并不成立。尽管他这么说,多数的梦并不需要
过度的解析,尤其是所谓的神秘的解析,塞氏的理论和近年来所流行的理论一样,他们都是
企图遮盖梦形成的基本情况,而把我们的注意力由其本能性的根源转移开来。不过在某些情
况下,我能够证实塞氏的说法。借着分析的方法,我们发现在某些情况下,梦运作必须面对
将一些高度抽像的观念转变成梦的难题,而这些观念是无法直接加以表现的,为了解决这问
题,它不得不把握着另一组的理智材料;而这材料和那抽像观念稍为有些关联(可以说是譬
喻式的),并且要表现也没有那么多的困难。对于此种方法形成的梦,梦者会毫无困难地说
出其抽像意义;但是对那些中间插入材料的正确解释则需要借助那些我们已经熟悉了的技巧。
    我们是否能够解析每一个梦呢?答案是否定的。我们要记得,在分析梦的时候我们必须
对抗那些造成梦歪曲的精神力量。因此问题是,我们的理智兴趣,自律的能力,心理知识,
以及解析梦的经验是否足于应付内在的阻抗。通常,我们都能够深入一些:足以使我们自己
相信此梦具有意义,足以让我们惊鸿一瞥地窥见其意义。那些紧接着的梦亦常能证实我们对
梦的假设。仔细观察两个连续的梦,我们常会发现甲梦的中心在乙梦中并没有举足轻重的地
位,反之亦然;所以它们的解析常常是互补的。以前我已经学过许多例子说明同一晚上所做
的许多梦通常应该视为整体来解析。
    即使分析最彻底的梦也常常有一部分必须放置不顾;因为在解析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
部分是一些不能解开的互相缠绕着的梦思,而且也不能增加我们对梦内容的了解。这部分即
是梦的关键,由此伸展至无知。由解析而得来的梦思并没有一些确定的根源;它们在我们那
错综复杂的思想世界中向各方向延伸。而梦的愿望则由某些特别接近的缠绕部分长出来,这
就和蘑菇由菌丝体长出来的情形相似。
    现在我们必须回到有关梦被遗忘的一些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无法从那里推衍
出任何重要的结论。我们已经知道清醒时刻的生命无疑地倾向于要把晚间所形成的梦给遗忘
掉——不管是整个儿在睡醒后就忘掉,或者在白天当中一点点地忘却;我们也知道遗忘的主
要原因是精神的阻抗,而它在晚间也早就尽其力量反对过了。但问题是,如果所说属实,为
何梦会在这阻抗的压力下产生呢?让我以最极端的例子来解释(意即清醒时刻把梦中一切都
忘掉,就好像从来没有梦见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样推论,即晚间的阻抗如果和白
天一样强,那么梦就不可能会产生。因此结论是,晚间的阻抗力量较小,虽然并没有全部失
去(因为它仍然是梦形成的歪曲因素)。但我必定要假设其力量在晚间减弱,因此使梦形成
得以进行。现在我们很容易了解阻抗在恢复全力的时候为何能把它虚弱时所允许的事推翻
掉。描述心理学告诉我们,梦形成的唯一规则是:心里必须处在睡眠状态下;现在我们已经
能够解释此事实:睡眠使梦得以进行是因为精神内涵的审查制度减弱的结果。
    无疑的,我们想把这点当作是梦遗忘的许多事实所能推衍出的唯一结论,并且以此为起
点更进一步地研究睡眠和清醒时刻中,这阻抗的能力相差多少。不过我想在此先暂停一下。
当我们更深入研究梦的心理,我们将发现梦之形成可以从别的角度来看。譬如说:也许那时
对抗梦思表达的阻抗会回避不见,但力量丝毫不减少。似乎二者都可以促进梦的形成,并且
都能发生在睡眠状态下。现在我们要暂时在这里停顿一下,待会才再继续讨论(请见本章丁
节)。
    我们现在必须考虑另外一些反对我们解析梦的程序的意见。我们的方法是,把所有那些
平时指引我们的有意义观念弃之不顾,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梦的某一元素上,记下不由自主
浮现和它关联着的任何观念。过后再更换一部分,又依样画葫芦地重复一次。不管思潮往哪
边走,我们都让它发挥,并且由一个题目转移到另一个上面(虽然自己并没有直接地参
与),但我们有信心在最后得到梦所源起的梦思。
    反对者的理由如下:梦中某一元素能将我们带到某处(即带来某些结论)丝毫不值得惊
奇;因为每个观念都可以和某些东西相关联,值得惊奇的是,这些漫无目的,而且任意的思
想串列怎能导出梦思来呢?很可能是自我欺骗而已。我们一直跟随着某一元素的联想,然后
为了某些理由而中断。接着再遵循第二个元素的联想。在此种情形下,原来并不受拘束的联
想会愈来愈窄。因为我们脑海里仍然浮现着原先的思想,所以在分析第二个梦思时,我们很
容易捉着和第一道思潮相关的联想。然后竟然欺哄自己——认为已经找到一个连接梦中两种
元素的思想。因为我们任意地把思想连接在一块(除了正常那种由一思想移形到另一个的情
况以外),最后必须会找到许多我们形容为梦思的“中间思想”——这是没有保证(即不知
是否真实)的,因为我们不能知道梦思究竟是什么——而且认为是相当于梦的精神替代。但
这整套都是任意捏造的;不过是一种富有技巧的机会组合而已。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只
要他肯付出这些徒劳天功的代价,都能由梦编造出任何的解析。
    如果只是面对这些反对意见,我们也只要如此辩驳就好了——即描述解析所造成的深刻
印像;追随某一元素过程间突然浮现出和梦其他元素的相关;以及除非事先有精神上的联
系,否则单单机会是不可能由梦中推衍出这么多东西的。另外我们也能指出,这种梦解析和
解除歇斯底里症状的方法是同出一辙的;而这方法的可靠性可以由症状的一起浮现与消除得
以证实。或者可以这么说,本书的论断是由“插入的说明”而证实的。但这些都不能说明为
何追随某个无目的以及任意的思想串列就会达到一个事先存在的目标;不过我们并不需要回
答这问题,因为这问题根本无法成立。
    因为在解析梦的时候,虽然我们弃除一切意见,并让任意的思想浮现,我们其实并非追
随着一些无目的的思想潮流。我们知道,能够摒除的思想正是那些我们知道的有意义的思
潮;然后一旦成功的完成摒除工作后,那些不知道有的目的想法——或者更明确地说,潜意
识——就出面把持大局,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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