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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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玩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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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是说过!”

    “你答应过的,你答应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哽咽的提醒更加深了他的挫败,蓦地起身,宛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在房内乱转。

    “我要回家。”抓起床上的薄被,她密密实实地裹住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惊恐,“我的衣服……”

    “你给我留在这儿!哪里也不准去!”他咆哮着,锐眸狠狠瞪着她。

    她噤声,更加卷缩进大床深处。

    他瞪视她,这一刻,对她升起了某种难以形容的恨意,“你给我留在这里,听到了吗?”阴恻恻的语声威胁着她。

    她埋下头,不敢再看他阴沉冰寒的眼神。

    他瞪视她,许久,忽地跳上床,在她身旁躺落。

    她呼吸一乱,却不敢动弹。

    他没理会她,重重喘息,激愤的眸瞪着天花板,平定着满腔怒火。

    室内静谧异常,方才剑拔弩张的场面,此刻想来竟似一场梦境。

    可不是梦,静静躺在床上平稳着紊乱心绪的两人都知道方才的一切并不是梦。

    不是梦,是最冰冷的现实——

    细微的啜泣声,闷闷地传人谭昱耳畔,扰乱着他懊恼的心。他蓦地起身,望向身旁躲在被里的娇躯。

    她在哭。由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以及紧紧埋入枕头的脸庞,谭昱很快地领悟这一点。

    她不仅在哭,而且还似乎怕他察觉似的,极力克制着自己。

    可正因为极力克制,那模糊的哭音听来格外令人心酸。

    他试着低唤一声,“晓晨?”

    她没有回应,只是忽然绷紧了身子,停止了呼吸。

    他心一扯,“晓晨,你在哭吗?”

    依然没有动静。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转过她的身躯,扯下薄被。

    映入眸底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容颜,秀发凌乱,菱唇咬得几乎出血。

    谭昱一震,胸口如遭重击,歉意与怜惜,排山倒海袭上心头,“对……对不起,”伸出手,他柔柔抚上她充血的唇,“我不是故意的。”

    她先是眉尖一蹙,仿佛因他的碰触感到疼痛,接着,撇过头去。

    “让我走。”她冷冷淡淡一句。

    “晓晨……”

    “让我走。”

    他沉下脸,“你不肯原谅我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头恨恨瞥他一眼。“我不是你的Target。”

    他一愣。

    “我不是你收购的目标,谭昱,”她冷冷道,“这么多年来,你似乎已经习惯从别人手上抢东西,但很抱歉,我不是个‘东西’。”

    “我没说你是个东西!”他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如此曲解他对她的心意,“我只是……只是想得到你而已。”

    “是,你想得到我。”她深吸口气,语调沧凉,“只因为我曾经是别人拥有的,对吧?因为我没有乖乖等你,嫁给了朱廷生,所以你才疯了似地想得到我。”

    “是,我承认当你嫁给朱廷生时我很生气,但那并不是我想拥有你的原因,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说啊。”

    因为我想得到幸福,因为你就是我的幸福!

    他想告诉她,好想不顾一切喊出来,可不知怎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怔怔望着她,望着眼前倔强的娇颜。她的眼神冷漠而冰寒,苍白的睑,浓浓疲倦。

    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她仿佛对一切失望透了,对他……失望透了。

    她很失望,非常非常失望。而他发现,不明所以的他心田也因此荒芜……

    “晓晨,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

    她别过头,良久,“在你学会真正的爱以前,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细哑的嗓音宛如利刃,重重插入谭昱胸口,他咬紧牙,感觉全身的血流在这一刻全数停止。

    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爱呢?难道他这样处心积虑地想拥有她,不算爱吗?

    他深吸一口气,“……你走吧。”嗓音冷涩。

    她颦眉,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仿佛不敢相信。

    “走吧。”他敛下眸,“我们的协议到此为止。”

    自从那晚谭昱开车送她回家后,荆晓晨便不曾再见他人影。

    仿佛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他忽地退出了她的生活,下班时,不见他前来接她的俊拔身影,临睡前,不闻他特地打电话道晚安的低醇嗓音。

    然后,由叶亚菲口中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

    她已经找到了愿意资助翔鹰集团渡过收购难关的金主,他们提供大笔资金,要求一部分以债权,一部分以股权介入。

    而这个金主,赫然就是永康集团。

    “怎么可能?我从没听爸爸说过这件事!”荆晓晨愕然。

    “他是主动提出的,”纪礼哲解释,“大概是为了还以前我爸曾经对永康伸出援手的人情。”

    “还人情?”

    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像会出自她父亲的口,他一向是那么精明务实的生意人。

    不过,听说了永康意欲金援,谭氏投资似乎决定不再瞠这淌浑水,至少程馨是这么对纪礼哲说的。

    “我老板好像不打算收购翔鹰了。”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总之他这几天有点意兴阑珊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整天只是坐在书房里发呆。”

    一切,就这么奇妙而顺利地解决了。永康提供资金,谭氏放弃收购,而谭昱也不再打扰她。

    他果真……决定放过她了吗?

    她怔仲不定地想,愣愣地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神思却迷惘。

    这里是纪家位于天母的别墅,纪礼哲特地在庭园里为她办了一场生日派对。

    是的,今天是她三十岁生日,而她不自禁地一直想起他,想起那个曾在她二十岁生日时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

    十年了,转眼已过了十年。

    “……怎么了?晓晨,傻傻地在想什么?”问话的人是纪礼哲,发现寿星一个人躲在庭园一角发呆,他端着两杯香槟走了过来。

    “没什么。”她勉力一笑,接过香槟,浅啜一口。

    纪礼哲凝望她,良久,“在想谭昱吗?”

    香槟杯一颤,甩落几滴液体。“怎么……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才要问你,你跟他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在她身旁坐下,“他怎么忽然撤销了条件,又放弃了收购?”

    “这我也……不知道。”

    “是因为你吧?否则像他那样的男人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猎物。你知道,这几年谭昱看中的收购目标没一个失败的,翔鹰算是让他开了例了。”纪礼哲顿了顿,意味深长,“这样的纪录对他而言并不光彩。”

    她没有说话。

    “晓晨……”

    “别再问我好吗?”她扬起苍白的脸,“我不想谈他。”

    “晓晨。”

    “我想,我吃点东西好了。”她站起身,急急逃离逼问她的好友,往庭园一角栖身于杏树下的长型餐桌走去。

    正拿起盘子准备拿点什么时,一个欢快的女声扬起。

    “晓晨,有你的快递哦。”

    “快递?”她转过头,愣然望向大学时代的社团好友。

    “就是这个。刚才有个快递小弟送来的。”好友捧高一个妆点着紫玫瑰的漂亮礼盒。

    紫玫瑰。望着礼盒,荆晓晨心中一动,这几年每逢她生日,总会接到某人快递送来这样一份礼物,盒里总是装着美味到极点的蛋糕。

    “是谁送来的?”她拽住好友手臂,慌忙问道,“那个快递小弟呢?走了吗?”

    “刚走不久。”好友见她激动的模样,不禁一愣,好一会儿,才指向远处,“看,就是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牛仔裤的家伙,说实在,他长得满酷的,不像个小弟……”

    无暇听她说完,荆晓晨立刻提起长裙裙摆,匆匆往那个逐渐淡去的人影奔去。

    “喂,请你等一下,拜托!”一面跑,她一面焦急地喊着,而那人似乎听到她的叫喊了,身子一僵,凝定原地。

    然后,缓缓旋身。

    映入瞳眸的脸庞令她瞬间忘了呼吸,“谭昱?”

    他不语,只是深深睇她。

    “礼物……是你送来的?”她哑着嗓音,“是蛋糕?”

    他点头。

    “那么,”她梗着呼吸,感觉喉头有些干涩,“每年我生日时快递送来的蛋糕,也都是你——”

    “没错。”

    天!

    她心跳一停,震惊莫名地瞪着他。

    仿佛认出她的惊慌,他涩涩一扯唇角,“生日快乐。”

    “谢……谢谢。”

    “今天的礼物——”他顿了顿,看来竟似有些紧张,“希望你喜欢。”

    “谢谢。”她还是这么一句。

    “你今天很漂亮。”

    “啊。”深邃的眸光烫得她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似乎也不期待她说些什么,只是深深地、长长地望着她,湛眸深不见底。

    飒凉的风拂过,轻轻摇落了粉嫩的杏花办,花雨悠悠渺渺,沾上了他与她的发际。

    彷佛有一世纪之久,两人只是怔怔站在原地,默默凝视对方。

    然后,悠扬的华尔滋曲调扬趄,跟着,麦克风传来清亮的嗓音。

    “现在,让我们欢迎今晚的寿星为大家开舞。晓晨,快过来,礼哲学长等着你呢。”

    掌声热烈。

    “哦。”望着众人投射过来的热情视线,荆晓晨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谭昱,又看看正站在喷泉旁等她的纪礼哲,终于,在朋友们的催促下迈开步履,

    她去得那样仓卒,只来得及留下一记回眸以及一办从发际飘落的杏花。他弯身,拾起,愣愣地轻抚掌中柔嫩的花办,接着扬掌凑近鼻端深深一嗅。

    淡雅的香气,似乎也沾染了些她身上柔美的韵味,幽幽蒙蒙地,裹围他全身。

    好半晌,他才抬起眸,恍惚地望向正与纪礼哲翩翩起舞的她。

    他痴痴望着,望着她曼妙的舞姿,望着她每一次旋转便飘然翻飞的裙摆,望着她仰头面对纪礼哲时唇畔甜甜的笑痕。

    他看着,好一会儿,匆地转身,宛如旋风匆匆卷离。

    银色跑车直直往前飞奔,宛如火箭,全速飘上山顶。然后,在确定前方无路时,跑车懊恼地停下,车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奔出,颓然跪倒山崖。

    十指箕张,紧紧抓住泥土地面,紧紧地……

    “啊——啊——”沙哑的狂吼倏地在山谷间回旋,像受了伤的野兽,一声一声吼出压抑的痛苦与疯狂。

    “晓晨!晓晨!荆晓晨——晓晨——”人名一次次从男人口中吐逸,他不停喊着,喊着一直纠缠于他胸臆间的人名。

    游戏,结束了。

    倾尽希望所下的赌注,终究一败涂地。

    他还是失去她了,不,应该说他从来不曾得到过她。

    十年——十年前,他在一旁看着她与同学快乐地度过二十岁生日,十年后,他依然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甜蜜共舞。

    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十年来他做的一切,他努力攀上顶峰究竟是为了什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晓晨——晓晨——”痛楚的狂吼逐渐转成压抑的低鸣,呜呜地,撕扯着人的心

    匆地,秋雨绵绵密密地落下,急急打上男人的身躯,雨声浙浙沥沥,逐渐淹没了男人的哀鸣——

    “哇!怎么忽然下雨了?”惊慌的叫声此起彼落,正跳舞跳得开心的众人只得收了兴致,匆匆忙忙奔进屋里。

    可荆晓晨却奔往了相反的方向,她首先冲到餐桌,抱起谭昱送来的礼物,然后才回身往屋内奔去。

    看着她如此珍惜这份礼物,一个大学时代的女同学笑着开口,“这里头到底什么东西啊?瞧你这么宝贝的样子!”

    “是啊,拆开来看看。”其他朋友也凑上来,“反正舞跳不成了,干脆让寿星拆礼物吧,”

    “好啊,好啊。”大家开始起哄,“拆礼物,拆礼物!”

    “就先拆你手中这一份吧。”

    “对啊,拆吧,拆开来看看是什么。”

    “嗯。”在朋友们的催促下,荆晓晨先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手后,才拉开了玫瑰色的缎带,撕下包装纸,打开纸盒。

    “是……蛋糕?”满怀期待的众人没想到盼来的竟是这样一份奇怪的礼物。

    “有人生日礼物送蛋糕的吗?”

    而且还是一个有些变形的蛋糕,因为刚刚被荆晓晨抱着跑的关系,连奶油也坍落了。

    “这还能吃吗?”大家忍不住笑。

    可寿星却没有笑,她只是痴痴望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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