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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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玩家-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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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生日礼物送蛋糕的吗?”

    而且还是一个有些变形的蛋糕,因为刚刚被荆晓晨抱着跑的关系,连奶油也坍落了。

    “这还能吃吗?”大家忍不住笑。

    可寿星却没有笑,她只是痴痴望着外表丑陋的蛋糕,不发一语。

    蛋糕上的奶油,浮着四个大字,虽然有些糊了,仍然清晰。

    祝你幸福。

    这一回,谭昱亲自快递送来的蛋糕,原来写着这四个宇。

    祝你幸福——

    一个朋友递上了叉子,“尝一口看看,晓晨,你不是最爱吃蛋糕吗?”

    她接过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里。

    “好吃吗?”

    “太甜了,而且好像烤过头了,有点焦。”嗓音异常沙哑。

    “烤焦了?哪家的蛋糕啊?”朋友笑,“做得那么失败!谁送的啊?”

    “真的是……很失败的蛋糕。”她点头同意,“可是……很好吃。”

    “好吃?”

    “嗯,真的……真的很好吃。”

    “……晓晨,你怎么哭了?”

正文 第九章

    魏元朗震惊地望着好友跌跌撞撞地冲进他家门。

    他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涨红的眸氤氲着酒雾。“怎么回事?谭昱,你怎么喝成这样子?”他伸出手,赶在步履跟跄的好友差点摔倒前扶住,“发生什么事了?”

    谭昱没回答,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嘴角拉开苦涩弧度。

    终于,他开口了,低哑的语气震动了魏元朗,“我要回美国了。”

    “回美国?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我必须走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说着,谭昱打了个酒嗝。他抬起迷蒙的眼眸,“你这里有酒吗?元朗。”

    有也不能给!“你已经喝太多了,谭昱。”

    “我知道,可我……还想再喝。”他自嘲地说。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我……决定放手了。”

    “放手?”毋需多加解释,魏元朗立刻了悟,他不忍地望着好友。原来这一切是为了荆晓晨。

    他早该想到,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一向自持的谭昱失去冷静。

    “她做了什么?”

    谭昱不语,黯然的脸庞扬起,直瞪着天花板。他瞪着,眸底却反映不出任何东西,漫开的薄雾,迷蒙了他的眼神。

    他看起来,既失落又迷惘,像个忽然认清自己终究无法摘下星星的孩子。

    他终于决定放弃了吗?

    魏元朗静静望着他。

    如果他真决定定出困住他多年的情感迷宫,那他这个好友或许该为他感到高兴,可他……实在不忍看他这样的表情啊。

    “谭昱。”他在他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温情地握了握他的肩膀,“你真的这么爱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叫作爱——”谭昱忽地转头看他,激动的眸蕴着让人不忍卒睹的绝望,“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能牵动我的心。见到她笑了,我也跟着高兴。她吃蛋糕时,幸福的表情让我希望自己也能尝一口,她哭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发疼。知道她跟我就在同一个世界,却无法接近她,我日日思念得发狂,可当我把她留在身边,她的眼泪又让我宁愿自己只能远远守候她——”他一顿,忽地伸手紧紧拽住魏元朗,“我真的不懂,元朗,我不懂她为什么能这样左右我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真的很想要她,我想留她在身边,可却不得不放开她。我必须放开她,我必须……其实我不想的,可我必须……我不想看到她的眼泪,我讨厌她哭,为什么我总是让她哭?我……我——”他喘着气,“对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的不知道——”

    “谭昱,谭昱。”看着好友愈来愈激动,魏元朗不禁也跟着心疼,“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元朗,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我!”

    “你……忘了她吧。”

    “忘了她?你要我忘了她?”他瞪大眼,忽地笑了,笑声低沉沙哑,像是讥讽,又似无奈,“我也想忘,元朗,你以为我不想吗?这十年来,难道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快点忘了她吗?可我不能!我忘不了,忘不了……元朗,你教教我,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忘了她!”

    “谭昱——”阴沉激昂的呐喊震住了魏元朗,他凝视谭昱,良久,终于沉沉叹息。

    现在他明白了,他这个朋友是真的爱上了荆晓晨,他爱她,爱到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他爱她,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情在不能醒啊。

    他闭了闭眸,再展眼时,澄亮的瞳依然掩不去心痛。

    “你帮不了我。”认出了他的眼神,谭昱忽地不再摇晃他了,他松开他,让僵冷的身子埋入椅背,“谁也帮不了我。”他说,低涩的嗓音微微破碎。

    魏元朗默默望着他,好一会儿,他起身为他斟来一杯开水,“喝一点吧。”

    谭昱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你就让我醉一次吧。今天晚上,我不想清醒——”

    今晚,是他留在她世界的最后一夜,明天,他就回美国去了。

    回到自己的世界。

    JJJJJJ

    他走了,回美国了。

    离开她了。

    不知怎地,他的离去竟让她如此不舍,如此心疼,仿佛失去了某种很珍贵、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

    她扬首望天,不明白自己怅然若失的情绪。

    天蓝得一望无际,像最澄澈的大海,又像一面最透明的镜子,反照她彷徨无依的心。

    已接近初冬了。日子在不经意中静静地流逝,虽然谭昱离开了她的生活,她周遭的人事物仍是依循着各自的轨道前进。

    躲过了被收购的危机,翔鹰正在纪礼哲的领导下励精图治,在纷纷扰扰中,电子商务研发中心终于独立出来了,魏元朗则成了新公司的总经理。而翔鹰内部,在失去最有力的羽翼后,并没有失去展翅高飞的雄心,所有员工齐心一志,推动着另一个亚唯顾问赵希唯留下来的BPR方案,务必在一年内达到各项业绩指标。

    随着两大方案的推动,叶亚菲的身影愈来愈常在集团大楼出现,荆晓晨也愈来愈常听到她与纪礼哲无休无止的争论。

    这两人似乎天生不对盘,每回见面总要针锋相对。而每当他们开始陷入毫无意义的争辩时,她便会浅笑着悄悄躲到一旁,由着两人独处。

    她最常躲去的地方是楼顶,最常做的事是怔怔地仰望天空。

    望着仿佛毫无边际的天空,想着在遥远的另一方,那人是否过得还好?是否依然意气风发、霸道昂扬?

    他是否偶尔也会像她这样看着天空,然后也不自禁地想起她?

    思念呵。在日复一日的恍惚中,她惊慌地察觉自己竟十分思念他,思念一个她应该早早忘却的男人。

    她真的好想念他啊!可这缠绵的相思种,究竟为什么会在她的心田发芽了呢?

    她不懂……

    “有心事吗?”清朗的声音拂过她耳畔,她蓦地转头,瞳眸映入一张俊朗的脸孔。

    “元朗。”低低地唤一声。看到他,莫名地让她更想念那个男人,她倏地咬牙。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老是一个人躲上来。”

    她不语。

    “他们两个又在办公室吵架了?”

    “嗯。”

    “亚菲也太好强了。”他淡淡评论,嘴角泛开某种难以言喻的波痕。

    那样的笑有些奇怪,她禁下住凝眉,“元朗,你——”

    他以眼神堵去她的询问,澄亮的眸直盯着她,“晓晨,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对我那个好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心一跳,“什么意思?”

    “从他离开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忍不住猜想,是为了他。”

    “我……没有。”她垂下眼,“你误会了。”

    “难道你对他连一点点在乎也没有?”

    “我——”她咬着唇,容色微微苍白。

    他凝望她,仿佛想从她变幻不定的神情瞧出什么,然后,他忽地叹息了,“晓晨,谭昱最近过得很不好。”

    她闻言一惊,倏地扬眸,“他怎么了?”

    “出车祸了。”

    JJJJJJ

    头等病房内,一个男人正对满屋的人大发脾气。

    穿着黑西装的属下,穿着白制服的护士,全成了他宣泄的对象。他们不知所措地瞧着他,在他咄咄逼人的眸光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着这些人有些害怕又仿佛淡淡同情的眼光时,谭昱怒火更盛,“出去!都给我出去!”

    “是,是,老板,我们明天再来。”两个属下急忙点头,拉着护士就要离开。

    “可是……我要给他擦澡啊,而且半小时后医生还要帮他复健呢。”金发护士喃喃抗议。

    “走吧,你没看见我们老板心情不好吗?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

    “走吧!”

    终于,在一阵吵嚷过后,病房恢复清静。瞪着紧闭的门扉,以及阔朗整洁的病房,谭昱蓦地有一股冲动。

    他推动着轮椅前进,狂风扫落叶似地刷下任何他触手可及的东西——玻璃花瓶、水杯、书籍、小摆设,连床上的床单被褥都被他用力掀起来,再重重甩落在地。

    房里更快便由一片整洁便成了一团混乱,正如他混乱的人生。

    “哈哈——哈哈——”面对着眼前的乱象,谭昱蓦地笑了,笑声由最先的高昂得意,逐渐低哑压抑。

    “哈哈——”

    他的人生,他的人生现在只是毫无意义,他找不到了奋斗的目标,找不到能引领他前进的灯塔,他就像在汪洋中一叶不知所以的扁舟,摇摇晃晃。

    就连他的一条腿,也适时地因为车祸受了重伤,站不起来。

    复健,复健!他们要他复健,要他重新站起来,要他回到办公室里去见一个又一个无聊的人,下达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指令——

    可那些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这样日复一日地工作,日复一日地与人谈判,日复一日地到处对猎物开枪,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工作,毫无意义;他的人生,毫无意义;那些让众人将他捧得高高的名声与财富,更是毫无意义!

    他们哪里知道,他就像个孩子,抢来了所有人的玩具,偏偏换不到他心中最想要的那一个。

    他要的,只是那一个啊!

    想着,谭昱忽地止住了笑,憔悴的睑埋入双掌,肩膀微微起伏。

    他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个……

    铃声蓦地在一片死寂中响起,急促而坚决,听来似乎意欲向他挑衅似的。

    该死!谭昱瞪着桌上的手机,胸膛漫开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不是说过了吗?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究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的?

    铃声一声接一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可恶!

    他推动轮椅来到桌边,拿起手机正欲往地上摔时,萤幕上的人名阻止了他。他咬牙,接起手机。

    “什么事?”

    “怎么?心情不好啊?”微微嘲谑的男性嗓音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魏元朗,有话快说!”

    “你的秘书程馨告诉我你回美国后整个人都变了,出车祸后更成了一头猛兽,连她也不敢招惹你……”

    “所以你打算亲自过来惹我吗?”

    “我?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魏元朗轻轻地笑。

    他冷哼。

    “我没办法,倒是请动了一个绝对有办法的人。”

    “谁?”他蹙眉。

    “你说还会有谁?”魏元朗优闲反问。

    谭昱心跳一停。

    “干嘛不说话?傻了啊?”明知他心情震撼,魏元朗还故意逗他。

    “你不要太过分。”他阴沉警告。

    “呵呵。”对他的威胁,魏元朗只是满不在乎,“她已经搭上飞机了,根据美国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到。”

    “今天下午?”

    这么快?

    挂上电话后,谭昱有片刻茫然。他转动着轮椅,无意识地在病房内绕着圈圈,宛如一头心慌意乱的野兽。

    然后,他忽地停定在一面立地的长镜前,瞪着镜中的自己发愣。

    那是……那是他吗?镜中的男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胡须数日未刮,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像要发霉似的。

    闻起来也像要发霉。他抬手嗅了嗅自己,神色更加苍白。

    老天!晓晨就要来了,而他外表居然落魄肮脏跟个流浪汉差不多,如果让她看到了……

    “护士!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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