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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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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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维越来越坚信这一点了,尤其是自己被他们拖了八九天,胖子们都瘦了的时候,韩维就像确认自己老爸一样,认定这般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同行。不过,韩维却发现,要是再这么拖下去,自己这边可就会影响战斗力了。 
  “九哥,这次看来咱们真的要空手而归了。”焦头蛟满脸的失望,“武昌城的兵就像凌啸是他们老爹一样,都跑去拍马屁去了,厂子里混不进去,客栈又有上千的捕快衙役,这次真的是只有眼看着凌啸赚钱了。” 
  “不是还有这单生意吗?”韩维一听凌啸的阵势,早就死了心,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同行身上,“嘿嘿,看他们的这个小心劲,那几十万两应该是真的。” 
  柳老五猛地跑了进来,“九爷,他,他们动身出发了!”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145章 和我韩维是同好啊!
 
  腊月十三,本应该皎皎的月亮却早已躲到了厚厚的云层背后。 
  除了在家连夜熬糖、大油锅发油饺、打。糍粑的人们以外,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莫说巡逻的捕快,就连巡夜打更的也很少看到。 
  “九爷,他们好像开始换夜行衣了。”小赖子眼睛很尖,号称是夜猫眼的他看到前面街角黑影处的同行在更衣,连忙低声禀报。 
  韩维一抹紧张的汗水,嘿嘿笑道,“欺负咱们没有夜行衣?当老子们是玩家家的吗?叫湖南弟兄把衣服家伙拿上来,我们也换上!”焦头蛟有些害怕,“九哥,他们不是说是打劫什么大户吗?怎么这方向绕来绕去,竟然像是往驿站去的,真的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出城?” 
  柳老五嘻嘻一笑,“怕什么!咱们抢盐船夺漕粮的时候,哪一次没有杀官斩兵?越是这样的人物,手中的钱就越多!这几日城墙的守备兵丁大部分去保护什么香胰子厂去了,湖南兄弟早就安排好了绳索,翻过去也不是难事,再说,还有那粮道街背后的大渠沟,湖南兄弟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水栅都给绞断了。”他的这番话说出来,众人都是一阵反胃,那些湖南兄弟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敢恭维。 
  “九哥,咱们该打劫谁,银票藏在哪里?咱们一无所知啊!到时候怎么办?”焦头蛟见人人对他地脱身之忧嗤之以鼻。心下也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干这行的,要是没有些蛇鼠之道还行?他当即提出了新的疑问,这也是韩维视他为亲信的原因,谨慎! 
  韩维摸摸自己的胡子,嘿然良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就是这在后的黄雀,我琢磨着,万一驿站遇到袭击,最多一刻钟,就会有汉阳门地守军来援。都给我记好了,万万不可进去那驿站之中,万一是陷入了苦战,可就糟了,咱们就在外间等着。他们这些同行要是陷在里面了,咱们马上就撤,万一他们逃了出来,咱们就紧跟,到了他们的落脚点。黑吃黑!” 
  “高,实在是高!进可攻,退可守。”阿谀声起的时候,前面的同行已经潜行起来了,黑衣黑帽黑面巾。都快融入到浓浓夜色当中。 
  此刻的武昌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恐怕是那些烟花之地了,接踵而至的几百客商。把这寻欢作乐的去处挤得财喜盈门。 
  凌啸万万想不到,第一批赞赏他招商会的人,竟是妓院和酒肆的老板。按照往年地常例,这年关将近之时,正是生意最为惨淡的时刻,现在却财源滚滚而来,姐儿们供不应求,身价都暴涨两番以上,他们怎么会不对凌啸充满了好感。但是大多数前来的客商就是因为长夜漫漫方才点牌叫局的,生意好并不是说他们的服务质量好,亥时地驿站门口,就有两个人正在对武昌的娼业指指点点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士对身边的年轻人顿足道,“唉!孰料这江汉之地,九省通衢之地,商贩云集之所,连个上档次地场所都没有,终不及十里秦淮风月鼎盛啊,雅致点的曲子都唱不好,令我等大失所望,还真的是应该早回来睡觉地。灵。皋,此次带你出来游历,想不到第一站就是这索然无味的武昌城,愚兄汗颜啊!” 
  “是啊!南山兄,这湖北人是有名的九头鸟,算盘一向都是打得最精的,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寻些江浙名嫒前来充充场面啊?” 
  叫灵皋的年轻人连忙附和,但是心中却是对这南山兄微有诟病,你戴名世是我桐城大儒,又是出贡授的候补知县,怎么可以出没烟花之地? 
  他姓方,单名一个苞,灵皋只是他的字,现在才是二十八岁,乃是安徽桐城的秀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才跟着本地的名家戴名世出来游历一番,本期望到江浙地文风蔚然之地拜名师交好友的,谁知道戴名世要往西行,这倒也罢了,偏偏戴名世要去那烟花之地见识一番,这使得专习程朱理学的方苞大为腹诽。 
  守门的驿卒见他们回来,赶紧上来招呼,戴名世只是候补知县,一不是公务,而不是实职,加上区区七品,见过大官如云的省城驿卒哪里屌他太盛。“呵呵,戴爷回来了,小的还以为您在外宿了呢。有个事情要向您禀报一声,驿丞大人指示,今晚上请您挪个房,八爷的纲纪们又到了一批,需要一些中房,所以还请您行个方便。” 
  戴名世忍不住勃然大怒。纲纪,就是随从下人,自己好歹也是候补知县,虽然我不想去当官,但是好歹也是吏部有品级的人,竟然让我给奴仆们腾房?正要发作,方苞一把扯住了他,低声劝导,“南山兄,熟话说的好,宰相门奴七品官,何况是八阿哥的门下,说不定还是有品级的王府侍卫呢,咱们出门在外,就不要多生是非了。朱子曰……” 
  “让路!”方苞的朱熹名言还没有引出,就见驿馆辕门处驰出三骑,挥舞马鞭吆喝他们闪开,却毫无等他们闪开的意思,直接就往外冲来。两人都是文人,但也是壮年,连忙闪避,那马身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身子过去的。 
  驿卒看到他们脸色都吓白了,笑道,“戴爷,他们就是八爷的侍卫。”戴名世恨恨地吐一口唾沫,看着远去的骑士,咒骂道,“赶着去死啊!” 
  嗷──啊!远处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马蹄声戈然而止,人体坠马的闷响传来。 
  他的话十分灵验,看到远处三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戴名世地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要中前三甲!”他正在乘着灵验许愿,驿卒猛地掏出号角,呜呜地急促吹了起来。 
  这号角不是报警召集驿卒们的集合声,而是求援声。驿站里面才三十个驿卒,就算有一百个。也不济什么事,驿卒,说白了,就是传递公文的传令兵和接待官员的客栈小二,看到辕门外乘着夜色而来的几十个贼人,他除了向最近的汉阳门求援之外,别无他法! 
  驿站号角声起地时候,凌啸正在何园笑吟吟地接过老八递上来的一百万两银票。 
  “八爷厚意,为长公主筹来这些流动银子,凌啸这里。先代黛宁长公主谢谢您了。”白来的无息贷款,不要白不要,但是却绝对不欠你的情!虽然黛宁通过给大母两成股份的名义,来拉凌啸当了江宁纱车厂的实际股东,但是你八阿哥帮你姑姑的。那是应该的。 
  老八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旁枝末节,接过何园账房开具的借款条,他忍不住开口道,“凌兄,刚才近两个时辰的解说。胤禩已经明白了那传销是怎么回事。这地确是一条生财之道,可是我们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搞这事情啊,万一被皇阿玛知道了。他老人家还以为我在暗中培植势力呢,得不偿失。相比之下,还是那玻璃来得又快又赚又暴利!”他也不是傻蛋,传销说得天花乱坠,可终究是空中楼阁,人人都去做传销了,谁来生产?影响到社会动荡,皇阿玛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 
  凌啸一拍手掌,端起酒杯。顾左右而言他,“好眼力,八爷果然是通晓民生,关注黎民的八贤王!就凭这份菩萨心肠,凌啸也要敬你一杯了。” 
  胤禩心中的急躁,没有一件事情顺心,那真是猫抓一样的难受。 
  从他七天前来到这武昌,凌啸就避而不见,何园地顾贞观告诉他,凌啸到广济去亲自迎接客商们去了,以表示对他们的欢迎。施世伦因为八阿哥办的是钦差,连忙派金虎豪成天天陪着他,邀请他去审问那些羁押起来的外地人。胤禩哪里认得这些人,审来审去搞了四五天,也全然没有一丝的头绪,心中暗恨,任季安和刘八女死到哪里去了? 
  好容易等到广济水师载着八九百客商前来,老八已经对自己地差事不寄希望了,湖北的官员显然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示,不出全力。老八虽然大恨,但是,抓住太子和老四地手下,痛打落水狗的意义已经不大,倒是这满街的外地客商,对凌啸谈论得沸沸扬扬,让他更加记挂玻璃。比起那些沙子石头变出的晶莹之物,这香胰子算个屁啊! 
  今天好容易见到凌啸,不和他把话挑明,胤禩知道这事情就算黄了。除夕将至,他身为皇子,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元旦大朝、金銮殿贺春、元宵节献礼等诸多的皇家礼仪。都还有大把的文章等着他去做呢,况且凌啸也马上要忙活招商事宜了,自己不能在武昌久留。 
  胤禩一干而尽,他见凌啸把他一直挽留到快子时了,当然要抓住机会,“凌兄,玻璃事你我商谈已久,胤禩自付京中地方都还有些薄面,就算凌兄打算全部自己来做,胤禩也可以为你给给各方打些招呼,照顾一二。” 
  凌啸眼皮一跳,这是威胁,且听你把话说完,胤禩为他斟上酒,“哎呀,说到胤禩的薄面啊,其实,也就是士大夫里面有人看重,不过为凌啸想一想,你也真是难啊,要是我欣馨妹子和雅茹都嫁给你,只怕士林会众口铄金,征伐不断,要不要胤禩帮衬一下?”这是利诱,凌啸却是心中一动,这事情也是横在他心中的一个难题。 
  “能和八爷合作,凌啸求之不得,不过难题在于现在实在没有时间,要想开始做,起码也是在明年……” 
  “没关系!”胤禩一点头,他一把掏出了大卷的银票,“我先放下启动地银子,先把这事情定下来,来年咱们大展拳脚。这是五十万两的银票,作为咱们开办玻璃局的启动费。” 
  凌啸嘿嘿一笑,果然不出自己地所料。自己冷落了他几天,老八开始有些怕我过河拆桥,说好的一百万,居然只拿出五十万两。他拿起那些银票看了看,点出三十万两,把那剩下的二十万两推到胤禩的面前。 
  胤禩心中一喜哈哈,凌啸真的是上路,看来他完全吃我的干股,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现在要自己拿二十万两白银出来了! 
  谁料到凌啸却叫道,“鲁桓,让账房开个三十万两地借据来。八爷,这二十万两你先拿回去收购几个民办的琉璃厂,招募些工匠,到明年。剩下的七十万凌啸再和你结算。总之,你有优先权。”胤禩顿时大失所望,这家伙哪里是不好意思,分明是不想自己跑腿办事,差遣起我来了。看他这意思,要是我办不好,他还会把银子退给我,一脚把我蹬开! 
  不过凌啸毕竟给了自己优先权,胤禩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和凌啸一撞。 
  驿站号角声起的时候,鄂伦岱也是一撞,把身下的娇媚撞得哼哼起来。 
  敢于嫖娼的官员当中。他是胆子最大的人了,竟然把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藏在驿站上房之中,但是他也的确有如此挺腰子的背景,当朝宰相佟国维地亲侄子,八阿哥的心腹侍卫,背景深厚,加上八阿哥一向宽纵,他倒也不惧。再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奉了叔父的意思,连着赶了多天的路,才追到武昌,通知八阿哥,皇上今年除夕可能要大考诸皇子,看当时八阿哥拍自己肩膀赞许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地消息很及时。 
  他并不是初尝女色的童子哥,但是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乐此不疲的时候,此刻即将高潮之际,他早就把黄昏时候八阿哥的交代丢在脑后了,“凌啸为人见钱眼开,又十分善用心机,我亦要防着他,万一他把银子拿去,推三阻四地用上一年半载再还给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给他用钱生钱?所以这次只能先拿一半去,这些银票带在身上不方便,放在箱子里锁着,你要好好地把守,万不要出了纰漏!” 
  女子地叫声婉转靡靡,鄂伦岱苦苦忍着喷闸之意,正在血脉偾张之际,前辕门的号角声起,鄂伦岱下意识地发现这是战场!的确是战场,男女交欢赤膊上阵,也不是想退就能退地,鄂伦岱随着号角冲锋起来,一冲紧过一冲,一撞快过一撞。 
  轰的一阵快意袭过脑海,未等哆嗦完毕的鄂伦岱吼叫道,“贝勒府侍卫,迎敌!”自己却匆匆披上衣服,抓起壁上宝剑,冲出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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