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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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作者:是今-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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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色绯红,气色很好,只是见到计遥的时候有点扭捏。计遥看着他,想说什么又碍于小词在跟前,只用怒其不争,哀其失身的目光时不时地扫描扫描,略表宽慰兼表同情。
  小词心虚地看着他。极想知道昨夜到底出了什么岔子,计划如此周详,双周大侠又如何失足失身了呢?
  小周看看小词,想私下与计遥聊聊。可是小词生怕他对计遥说起昨夜那手帕的事,所以寸步不离,不给他与计遥独处的机会。
  小周没策,只好当着小词的面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计遥,道:“兄弟,我对不起你!昨天一不小心先吃上肉了;可怜兄弟你还吃着素呢,我也无以表达歉意,特送来一本册子让你抒解抒解,笑纳笑纳。”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小词伸过头,却见计遥以迅雷之势将册子掩在了怀里。小词更加好奇,要来抢,计遥紧紧捂住衣襟,脸色很奇怪。
  小词一跺脚,非要看个明白不可。两人正在撕扯,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姑娘,门未关。”
  小词一愣,停了手回头一看,舒书摇着折扇从门前经过,只余一片湖蓝的衣角在门框处一闪。
  小词脸色一红松了手。计遥松了口气,手还紧紧贴在胸口;这小周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添乱的!
  “小词,我有事要去找云老伯,小周昨晚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计遥抬步就走,不敢再与她多待,她那小性子一上来非要窥个水落石出不可。小周啊小周,他暗暗咬牙,只觉得心口那一块不是放了本小册子,分明是烫手的山芋,正烤着他的心肺。
  小词看着他挺拔俊逸的背影跺了跺脚,一转念又跑到小周的房间,只见他一手支颌,一手敲桌,也不知神游何方,一双眼睛醉意朦胧半眯半睁。
  小词咳了一声。小周一愣,站起身,扭扭捏捏道:“小词姑娘,我有辱使命还失了清白。我正在反省。”
  有这么反省的么?小词横他一眼,关了门小声道:“那帕子上我明明撒了些催情的药粉,是不是你没有按我说的做?”
  “我做了,不巧的是茶水也撒了些在我膝上,他顺势也给我擦了擦。不知怎么,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反而没事,将我一人扔在狼窝里就走了。”
  小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好意思说。”
  小周委委屈屈:“幸好我早上醒来,见那女子容貌美丽,不然,不然我亏死了。”他摸摸自己的脸,又对着茶杯子照了照,很是唏嘘。
  小词强忍着笑:“这事你别告诉计遥。”
  小周扭捏了半天说道:“真是奇耻大辱,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两人订立了攻守同盟,各自安心。
  小词自言自语:“奇怪!舒书难道百毒不侵?”
  小周颇有同感,道:“那手帕明明也给他用了的,没道理他一点反应没有,我却反应那么大。”
  小词脸上一热,起身就走。貌似与一个男人说起这些,实在是极不合适。小周一向大大咧咧,犹自不觉,正欲深入探究其中玄妙,却见小词粉着脸离开了。
  云长安正在看一本《孙子兵法》见到计遥他笑着放下书。
  计遥微微一施礼,道:“老伯,我有件事想来请教。”
  云长安忙道:“不敢,计公子直说就是。”
  计遥从怀里拿出装羊皮卷的铁盒子,放在云长安的书桌上,缓缓说道:“老伯,这盒子想必已经开过了吧?”
  云长安的脸色突变,怔然不语。
  计遥脸色如常,只眼中多了些凝重和冷冽,他指着铁盒,又道:“这盒子年时已久,并不坚固,虽需要钥匙打开,但毕竟是个铁盒,用蛮力也能撬开。这开启之处有几道裂痕。我当时就有些怀疑,而昨夜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想问老伯一句实话,到底是谁知道这盒中的秘密?”
  云长安颓然一声:“你昨晚已经去过了?”
  “是。我见到了几个人。所以来问一问。”
  云长安低叹一声:“这盒子的确被撬开过一次,我苦劝无效,结果搭上了七个人的性命。”
  计遥眸光一寒,冷声问道:“是舒书?”
  云长安摇头:“不是他,我从未告诉他宝藏的事。是谁就请公子不要深究了,我担保他以后都不会再动这个心思。那七个人已经让他彻底死心了。”
  计遥沉声道:“舒书不知道最好,我想云老伯也知道,不是定王的后人,见到了宝藏只有死路一条。这铁盒故意做的简陋,这羊皮卷也故意写的明白。其实,不过是引诱贪心之人去送死。”
  云长安一怔,神色凄凉,缓缓道:“计公子,这盒子虽然连累七人丢了性命,但这七个人却不是贪财贪心之人。开铁盒的那个人,他是要做一番大事。”
  计遥点头:“云老伯,我明白。清者自清,我只是怕有人生了贪念,赔了性命。”
  他的暗示云长安却恍然不觉。计遥默默叹了口气,告辞出来去找小周。
  小周仍在发愣,神色迷蒙。
  计遥一拍桌子,笑道:“双周大侠,春梦可发好了?”
  小周一惊,跳将起来:“我还不是因为你,被迫的献了身。”
  反咬一口,好。计遥戳戳他,道:“现在给你个机会,给我戴罪立功。”
  “有什么吩咐?”
  “去附近农户家找点东西。”
  “什么东西?”
  计遥附在他耳上,细细嘱咐了一番。
  小周皱眉,呲牙,却不住点头,一副钦佩的神色。
  计遥负手看着窗外,缓缓言道:“希望,我是多虑了。”
  小周疾步出了隐庐。
  计遥回了房,悠闲地找来笔墨,写了几个大字:金钱如粪土。
  小词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计遥拿着纸在阳光下晃了晃,俊郎的眉目居然也带了一丝促狭。
  “哦,送给别人看看。”
  小词不解。
  计遥柔声道:“明天我和小周要去城里一趟,你是跟着去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
  小词忙道:“当然跟你一起,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她分明是无心的一句应答,他却心里一甜,脉脉地看着她,低声道:“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小词看着他的容色和眼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似是说了一句誓言般的情话。她脸色一红,低了头抿着樱唇,含笑含羞地低低“恩”了一声。
  他心神一荡,想有所为却又觉得青天白日的不太合适,他轻咳了一声,晃了晃那张纸,墨迹早已干了。
  是夜,计遥一反常态,居然主动去找舒书下棋。
  小词在一边陪看了一会,却不见小周的影子,忙问计遥:“小周去那里了?”
  计遥咳了一声,半晌吐了三个字:“闭月楼”。
  舒书微不可见的抿出一丝笑,手里的黑子漫不经心地落下。
  计遥与他对弈两局之后,一胜一负,两人的棋艺不相上下。
  计遥起身一拱拳道:“和为贵。舒公子,我们改日再战。”
  舒书打开折扇摇了摇,点头:“好。改日。”
  小词随着计遥回了房。过了小半个时辰,床前的金钩突然又晃动起来,有计遥相陪,小词不再那么害怕,站在计遥的身后,对他说道:“计遥,昨天你不在的时候那金钩也动了,吓我一跳。”
  计遥上前,拿起金钩,仔细看了看,沉思片刻道:“若我猜的不错,只要有人进了秘室挪到财宝,这金钩就会有响动。这房子原本是老侯爷的卧房,一般人也进不来,看来这金钩连着秘室的机关。
  计遥的目光顺势挪到这张古老的大床上,床的里侧与墙固定。床,雕纹精致繁复,各种图案栩栩如生,无一重复。他叹道: “这张床做工极其繁复,是南方婚床样式,顶上有承尘,四周有雕栏,要做好恐怕要三年的时光。”
  三年!小词惊了一跳,又默默念叨:“婚床?”思绪一散开,稍稍扯远,顿时脸上红晕一起,觉得这罗帐都格外旖旎起来。
  计遥拉着小词坐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地瞄着沙漏。
  小词笑:“不用看了,小周明天才能回来呢。”
  计遥微笑,摇头。
  突然,床里咯吱一声,小周推开了床前的一块雕栏,跃了出来。
  小词惊异地看着他,问计遥:“他不是去闭月楼了么?”
  计遥含笑:“敷衍舒书的。”
  小周轻声道:“快来帮忙。”
  计遥走过去,小周从雕栏后的墙里拖出一个铁箱。计遥一运气,将那箱子举到床下。
  小词目瞪口呆地看着,低声问道:“这就是宝藏?”
  计遥点头:“不到十之一二。”
  小词捂着嘴,惊道:“这么多!”
  计遥好笑:“你这个没见过钱的。”
  小词又道:“这么多财宝怎么处置?”
  “运到城里的钱庄,换成银票。”
  “然后呢?”
  计遥淡淡一笑:“然后,就用在该用的地方。”
  小周和计遥将铁箱子挪到床下,小词想要帮忙,一伸手铁箱子纹丝不动。计遥笑道:“你没有内力,那里挪得动?”
  小周拍拍手,嘿嘿一笑:“兄弟,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动手。”
  计遥点头:“好。”
  翌日,小周和计遥关了门在房中,小词被嘱咐在门口放风。小词有点点不乐意,为何每次放风的都是她。
  舒书今日很奇怪,大白天也待在家里,并未像往常那样早出晚归。
  半晌,门开了,小周从房里出来,搬着铁箱子走到后院放在了一辆马车上。小词悄悄对计遥道:“这样,会不会遇见打劫的?太明目张胆了。”
  计遥提起手中的长剑,迎着晨光笑了笑:“好啊,我看谁能从我和小周的手里拿走东西。”
  小周拼命点头:“小词,你没见过的我的功夫,不比计遥差。”
  小词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双周大侠。”
  两人皆是俊朗青年,一身磊落英豪之气,眉宇间神采飞扬,成竹在胸。
  三人赶着马车上路。隐庐离城里并不远。一路风清气爽。小周驾着马车,放嗓高歌。
  小词听的柳眉紧锁,计遥忍无可忍:“小周,你这样虽然招不来贼,我怕招来了狼。”
  小周很受打击,又换了首情歌。
  计遥怀疑这情歌是从闭月楼里听来的,缠绵而露骨。小词听的面红耳赤,抬不起头。计遥也是心头乱跳,忙道:“还唱刚才那只吧。”
  小周却很投入,誓要唱完。真真是一人陶醉,两人煎熬!
  突然,从道路两边的草丛和乱石后窜出几十个蒙面人,刀剑寒光,白芒胜雪,将马车围在中间。
  小周猛地一勒缰绳,马长嘶一声,仰蹄停步。
  计遥似等候良久,竟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长剑在手,他跃下马车,一只手牵着小词,挡在身后。
  小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他的兵器原来是双刀!他一扫平时的罗嗦与磨叽。一字未吐,刀光开路,一个闪身已经冲入人群,如一道霹雳。刀光罩着他的人,看不清身影,只见双刀的寒光上下翻飞,如一团电光凌厉晃目,人如叶里藏花。
  小词的手紧紧握在计遥的掌心之中。计遥长剑挽成一个圆环,快如鬼魅,势如潮涌,让人无法近身。
  对方胜在人多,武功却不是两人的对手。三人如开闸之水,瞬时将围攻的人一破为二,冲了出来。
  奇怪的是,那些人并没有追过来,放任三人离去。
  计遥小词的轻功都不弱,小周稍稍落后,却挥着手冲着身后哈哈大笑了一声:“诸位辛苦!”
  小词急道:“计遥,马车的东西不要了么?”
  她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怎么也没想到小周和计遥却将马车上的财物弃如敝履。
  计遥扶着小词纵身一跃,上了路边的一棵高树,隐在浓密树阴之中。遥遥可见,那些人已经将马车上的箱子拿了下来,正在翻找。突然,人群一哄而散。身影倒是极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计遥和小周相视一笑,三人从树上跃下来。几个跃起很快到了马车前。小词已经闻见一股恶臭。
  小周哈哈大笑,对小词挤挤眼睛。
  “喏,金钱如粪土啊。”
  果然,计遥写的那张大字,摊在地上,有几个黑脚印,正被风吹的将飞未飞,飘飘乎乎的。
  小词诧异:“计遥,这箱子里装的真是粪土啊?”
  计遥忍笑叹息:“他们也真是不容易,一直翻到底。”
  小周将铁箱子拿起来,倒空了放在马车上,三人回转隐庐。
  小词这才知道计遥的安排,既然财物并未有损,又作弄了打劫的人,明明是件高兴的事,计遥的脸色却很凝重,剑眉深敛,默然不语。

  开诚布公

  三人回到隐庐,正碰上舒书出门。
  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潇洒模样,衣衫整洁如新,容颜和煦。见到计遥惊异道:“计公子不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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