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流年遍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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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流年遍开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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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我觉察我手面上,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缓缓的流进我的身体里。
  我眯起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我是不是被雷劈了?”
  为什么我浑身散发一股外焦内嫩的感觉。
  “没事了。”
  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哗哗的向外涌,“顾宗琪……”
  那一刻,我难受的想去撞墙,要不去抱十万福特的输电线。
  “嘿,这没良心的小姑娘,有了小情人就忘了爹妈,醒来就喊顾宗琪,哈哈……”
  我艰难的把头扭过去,看到我干爸站在旁边,软软的抗议,“我这不没看到你嘛,你渺小也怨不得别人,还有他不是我小情人。”
  说了几句话我就冒汗,“我要喝水。”
  顾宗琪把水杯递给我,还是温热的,我啜了两口,“苦,水是苦的,要甜的。”
  他接过去,“等等,我给你倒甜的去。”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我干爸摸摸我的额头,我感到我额头上开始出汗,是正常的发汗,他笑道,“好了,开始退烧了,不要压太多被子,但是也别感冒了。”
  “好衰啊。”
  我干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还衰,我看你生来就是来克小顾的。”
  “我怎么他了啊,我就是怎么他了我现在都这么倒霉的躺在这里了,到底谁克谁啊?”
  我干爸“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去手术了,有事就叫你的主治医师——顾医生。”
  “呸!”
  过了一会顾宗琪回来了,端了一杯水,递给我,“出汗了,应该退烧了。”
  我尝了一口,“烫!”
  他疑惑的接过去,“怎么会烫呢,明明……”
  “还苦,你加的什么糖啊,还苦。”
  我任性的脾气又上来了,气鼓鼓的瞪着他,两天没见到他,我就这么想他,又欢喜又委屈,他好像精神不太好,眼帘下有隐隐的黑眼圈,眼眸里有道道红血丝。
  他微微的叹气,专注的看着我,“喻夕,你怎么那么别扭啊,跟一小扭扣似的。”
  “我哪有别扭了。”我委屈的看着他,“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说好还是不好,你倒是说一句好不好,不好我立马走人,以后再也不粘着你,省得你闲我烦。”
  顺势我就要掀被子跳下来。
  他一把把我拉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如果我说好呢?”
  我立刻就愣住了。
  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还在不停的出汗,连心,都开始冒虚汗。
  顾宗琪看着我,目光温柔,我忽然就想起纳木错的湖水,晶莹剔透,宝蓝色的平静,温情缱绻的拍打我的心房。
  然后他弯下身子,手指轻轻的卷起我耳边的一缕头发,没说什么,兀自的轻笑,然后他那张脸越来越近,跟那天一样的柔软的触感又来了。
  我闭起眼睛,紧张的都不敢呼吸。
  如果当时我俯身掬起纳木错的湖水,感受那股流动在手心,那他的亲吻是不是就是如此一般,流动的,湿润的,清凉的,纯净的。
  像是我喜欢的水果软糖,唇齿之间是甜甜的滋味。
  我几乎想要轻轻的咬下去,欢喜怨恨并且急迫的想占有。
  可是身体不做主,他的亲吻实在是太美太甜,唇齿留香,那种沉溺其中昏昏沉沉的感觉又来了。
  好半天才结束,然后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脸上一热,也不管什么就说出来,“顾宗琪,你的嘴好甜。”
  他低低的笑起来,“现在觉得甜了,刚才还说水苦呢。”
  我恼羞,一把抓过杯子咕咕的喝下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表情有一丝的错愕,“陈教授没告诉你吗?”
  “什么?”
  “喻夕,这次你开始是高于反应,但是后来发烧恶心腹痛其实是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因为你吃了镇痛的药,所以体征不明显。”
  “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右下腹有些疼痛,但是会很快的缓解?”
  “是啊,那现在怎么办?”
  他笑笑,“现在是保守治疗啊,不过建议你手术切除。”
  “谁是我的主治医师?”
  “我。”
  “啊!”

  第 24 章

  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宗琪,义正言辞的说,“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你?”
  “什么,为什么?”顾宗琪疑惑的问。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我为什么那么衰啊,不行,不行,为什么是你做我的主治啊,你做我的主治医师,我肯定不会做一个称职的病人的。”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煞是可爱,“什么叫称职的病人?”
  “听医生话,按时吃难吃的营养餐,被医生放在台子上摸摸弄弄,被小护士戳戳,医生把我戳的千疮百孔的还要感恩戴德。”
  顾宗琪笑着点我的脑门,“你做不到么?”
  我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认真的看着他,“做不到。”
  “为什么?”
  我抿起嘴笑起来,眼睛滴溜溜的看向他,“你靠近点,我偷偷的告诉你。”
  然后我就飞快的在他唇角偷了香,“因为这个。”
  真是水果软糖,个中滋味,醇香清甜。
  “小丫头,真是个淘气鬼。”他居然一点都不恼,那双好看的眸子笑意盈盈的快要溢出来似的,“中午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甜的,热的,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干的。”
  “那就吃粥好了?红枣桂圆八宝粥?”
  “恩,我饿了,要快一点。”
  然后我就笑嘻嘻的看着他,满心里都是欢喜,“顾宗琪,我跟你这样会不会违反医院的规定啊,医生不能招惹病人的唉,你会不会被扣工资啊?”
  他笑道,“应该不会吧,不知道。”
  那个闷闷的顾宗琪个性又回来了,我发完烧刚退一点,身体还跟虚,尤其刚才那么闹腾之后觉得累,我拉了拉被子,“累。”
  他忽然皱起眉头,把我打吊针的手托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一下撕开胶布,利落的把针头拔下来,无奈的说,“小丫头,看看,你乱动的都肿了。”
  他的手托着我的手心,手指按在我手面上,数落我,“乱动,等下还要再挨一针,冷不冷?要不我给你拿个热水袋来?”
  我委屈,“我不要扎针了,等等吧,我先躺回,吃完饭好不好?”
  “好。”
  门轻轻的被关上,我闭起眼睛,想努力的睡过去,周围都是白晃晃的阳光,难得的冬日的明媚,窗户留了一个微小的缝隙,凉凉的风,和室内空调的暖气混杂在一起,在我的身边萦绕。
  我却轻轻的笑起来,好像在现实中,好像在梦境中,连自己都清楚,嘴角的那份幸福的弧度,悄然绽放。
  那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跟顾宗琪说,很多很多,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回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傻的可笑,我明明应该娇羞的把头埋到被子里。
  可是我却主动亲吻了他。
  我只是想和他亲近,不管用什么方式,把他圈养在属于我的空气中,我对顾宗琪,那是近乎一种依赖的亲近,我天生缺乏的爱,想用另一种方式索取。
  我不是谁,我只是喻夕,喜欢一个人就不刻意掩饰,凭感觉去亲吻相拥,我就会很愉快。
  亲吻是因为我喜欢,因为欢喜到了极点,所以愿意分享那份心情,没有什么应该的刻意,和矜持的冷静。
  我想,这就是我喜欢顾宗琪的方式。
  胡思乱想中,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很久之后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隐隐带些稚嫩的童音,而音色还有些像那个CCTV杯英语主持人。
  “没事,不用谢,恩……能不能看看,不说什么,只是很好奇。”
  然后就是顾宗琪的声音,“等她睡醒吧。”
  “我先敲敲门。”
  然后微弱的敲门声,咚咚的响起,我应了一声,“谁啊?”
  一个非常纯正的美音传来,而且很随意的脱口而出,“May I e in?”
  我就被吓醒了,非常本能的回答,“Yes,please!”
  门被推开,我惊异的看着来人,乍看下去跟顾宗琪长的像极了,但是仔细看就看出了区别,他的眼睛有些细长,而且是单眼皮,眯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的,未语先含笑,而顾宗琪是那种标准的大眼睛,亮闪闪的眸子,笑起来仿佛星光坠落海面般的灿烂。
  他明显比顾宗琪胖一点,两腮有些可爱的婴儿肥,而且年岁更小,但是身量没有他高。
  来人未开口便被我抢白,“真的好像啊,你们……兄弟?”
  “不是亲兄弟,是表兄弟,不过很像吧。”他笑起来,傻傻的样子倒是跟那时候跟我搭讪的顾宗琪一模一样,我思忖,难道傻乎乎是他们家的家族遗传?
  顾宗琪走到我床边,摸摸我的额头,“退了好多了,等下让护士来量下 体温。”
  我却歪过头去看那个人,“他叫啥?”
  “顾宗言。”
  “不是表兄弟?怎么一个姓?”
  顾宗琪要回答却被他抢答了,“我爸跟我妈一个姓,他跟他妈姓,所以干脆就起一样了,省得绞尽脑汁起名字了。”
  话音还没落,门口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听的怎么那么刺激我的耳蜗,果然害得我去强吻顾宗琪的千金小姐站在那边,“宗琪……”
  靠,又是昵称,我简直要跳起来了,都是我的男人了,还被别的女人喊昵称,我刚屏气静观,就看到她愣了愣,“宗言,你怎么也……回来了?”
  她的话,像是刷毛器,我身上暴起的毛一下子就被抚顺了,顾宗言“咦”了一声,“我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那时候是你妈接的电话……我们出去说……”
  然后他笑起来,冲着顾宗琪摆了一个手势,“看完了,不打扰了,嘿嘿,先走了。”
  我却明白了,大概猜测出了其中的玄妙。
  我说,“美女跟你家有亲吧,或者有非常要好的关系?”
  “恩。”他老老实实的承认,“她外公跟我爷爷是兄弟。”
  “你爷爷叫啥,她外公叫啥?”
  他不假思索的说出两个类似于ABC,ABD的名字,我得意的笑起来,“顾宗琪,我记得了,记清楚了,怕不怕我去百度,Google?”
  “不怕。”他亦笑起来,“小丫头鬼头鬼脑的,还百度呢,我没骗你。”
  我敛了笑容,正色看着他,“之前我就是因为她吃醋的,真是丢人,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脸色微变,“你也不问我?”
  “我问你就说了?”
  “恩,肯定说。”
  “哼!”我翻翻白眼,一头倒在床上,“骗人!”
  顾宗琪无奈的看着我,“夕夕,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呀,那时候你也不来找我,我以为你忙,你一来找我就没给我好脸色,我以为是别的事情……”
  好似又看见那片湛蓝,缓缓的将我包围,白色的阳光暖暖的把他环在期间,我的心,密密斜斜的都是细小的琴弦,他的音符,飘落其上,叮叮当当有些紊乱。
  很熟悉的感觉,一样的平仄,不一样的触感。
  我说,“顾宗琪,你喊我什么?”
  他愣了愣,“夕夕?怎么了?”
  我却笑起来,眼角弯弯的,他的声音,像是冬日的暖阳,浅浅的低吟就可以温暖我的心,“再说一遍,你喊我什么?”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企图,依言又喊了一遍,“夕夕。”
  然后轻轻的把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间,小声的问,“不好听?我看陈教授就是这么喊……”
  “好听。”我顽皮的用手指在他手心画圈圈,“你叫我什么的都好听,还有我喜欢你喊我小丫头,感觉很……很窝心,好像心被熨帖过一样。”
  “恩,还有呢?”
  “还有小扭扣,我有那么别扭吗?”
  “那是觉得你睡觉时候,老是不安稳,像个小扭扣一样乱动。”
  我是那么亲密的跟顾宗琪撒娇,枕在他手背肩臂间,一室阳光照进来,我都微微的有些醉了,而我都不明白,我们之间怎么会那么快进入状况。
  好像已经和他撒了很久的娇,看了很久他淡淡的笑容,还有眼睛里的宠溺,荡漾在我的心上,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亲昵到身体发肤里。
  而且对他的占有欲,前所未有的强烈。
  下午时候主任来查房,一大群学生,都对着我跟顾宗琪不怀好意的笑,尤其是那些活泼的有些过分的实习生,每个人看到我要动阑尾炎切除手术之后都异常的兴奋。
  而我沉溺在自己的小幸福里浑然不觉。
  我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又出了一身的汗,几乎把病号服给浸透了,浑身说不出来的清爽。
  走廊上的光微微的透过来,仿佛预示劫后余生的幸运。
  病床的桌子上是他的保温杯子,里面装的是蜂蜜水,我喝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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