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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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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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莫恩斯甚至都没有理解他到底在讲什么。他吃惊地望望他手里打开的书,再望望格雷夫斯的脸。“可这只是一本书啊,”他糊涂地回答道。
  “但我还是不喜欢别人乱翻我的东西。”格雷夫斯回答道,“更不喜欢趁我不在的时候。”他快步绕过桌子,粗鲁地从莫恩斯手里拿走书,将它放回了原位;至少他想这样。可他太生气太激动了,显得十分笨拙,无法把书插回原位。最后他气呼呼地将书扔回办公桌上,火冒三丈地瞪着莫恩斯。
  “见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吼道。
  莫恩斯被他从格雷夫斯眼睛里读到的熊熊怒火吓得连连后退。他料到了格雷夫斯对他不经允许进入他的私人领地会有点不高兴——可他从格雷夫斯眼睛里看到的不是生气,而是赤裸裸的愤怒,还有,他清楚地感觉到格雷夫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而没有向他扑过来、猛力摇晃他,如果不是更严重的话。
  “我……我只想跟你谈谈,乔纳森。”他迷茫地说道,“我向你保证……”
  “收起你的保证吧!”格雷夫斯打断了他的话。有一阵子他眼中的怒火变成纯粹的杀人欲,莫恩斯吓得又踉跄后退了两步。
  也许正是这一反应又让格雷夫斯恢复了理智。他继续满含仇恨地盯视了莫恩斯一阵,后来那致命的怒火被同样大的震惊取代了。他迷惘地将重心从一只脚倒腾到另一只脚,手伸向莫恩斯,当莫恩斯再次吓一跳,小心地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步时,他才近乎惶恐地垂下了胳膊。
  “我……”格雷夫斯用黑手套的手背抹了抹嘴唇。他不得不干咽了两三口,才又能讲话了,“对不起,莫恩斯。”他最后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表现得像个笨蛋。请你原谅我。”
  “没事了。”莫恩斯回答道,这不是说谎。他并没有真正生格雷夫斯的气。他太困惑了。
  “不,不是没事了。”格雷夫斯不安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他停下来,几乎不知所措地摇摇头,猛地转过身去。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来取办公桌上的书,动作缓慢准确地放了回去。
  “对不起。”他说道,又平静下来了,但还是没有看着莫恩斯,“我相信,经过昨天夜里之后,我们大家都有点紧张。你接受我的道歉吗?”
  “当然。”莫恩斯回答道,“你也不是一点不对。我不应该不先问好就钻进这里来的。”
  格雷夫斯十分缓慢地向他转过身来,他又完全控制住自己了。“说得对。”他说道,“你真的不应该这样。”他又彻底变回原来的乔纳森·格雷夫斯了。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他问道,“你想自杀吗,老弟?你应该呆在床上!你应该去医院,至少接受一名好医生的护理。”
  “我为什么在这里?”莫恩斯问道。
  “因为我担心我们没有时间这么做了。”格雷夫斯严肃地回答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莫恩斯。再过几小时太阳就落山了。你真的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一下体力。”
  莫恩斯过了一会儿才完全理解了格雷夫斯在讲什么。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顿消了,“你还想再下去?”他不相信地呢喃道。
  “当然了。”格雷夫斯回答道,“难道你不想?”
  莫恩斯呆若木鸡地瞪着他。
  “难道你不想?”格雷夫斯重复道。
  “当……然不想。”莫恩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你……你怎么想得起来的?你忘记了昨天夜里那下面发生的事情吗?”
  “一刻也没有忘记。”格雷夫斯阴沉着脸保证道,“你倒好像忘记了。”还没等莫恩斯张口反驳,他就用一个愤怒的手势打断了他,“我们快要找到答案了,莫恩斯!只剩几个小时了,你就不理解吗?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发现——哎呀呀,有史以来的!——你问我是不是还想下去?你疯了吗?”
  莫恩斯沉默不语。格雷夫斯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了,莫恩斯可不想再看到他刚才的那种状态。但是,一想到要再下到那里去,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你到底想在那下面发现什么呢?”他尽可能平静地问道。
  格雷夫斯故作很吃惊的样子瞪着他。
  “你这问题是当真吗?”
  “我一生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乔纳森。”莫恩斯回答道。这回是他抢在格雷夫斯回答之前打断了他。“我去过那下面,我看到过那里是什么——但我还是越来越不肯定,我俩看到的是否真是同样的东西。”
  格雷夫斯盯着他,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在不断变化,莫恩斯感觉他这一步走对了。他内心深处有什么正在苏醒,它要比他至今对格雷夫斯的仇恨和蔑视的混和感情严重得多:一种越来越大的巨大愤恨。格雷夫斯欺骗了他。又一次,也许从头开始就在欺骗他。
  “你根本不是为了那座神庙,我说得对吗?”他问道。
  格雷夫斯愠怒地继续沉默着,这使莫恩斯心里越来越怀疑了。“你从来没有在乎过那下面有一座具有五千年历史的埃及神庙。”他接着说道,“你绝对不是想向世界证明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格雷夫斯,但你不是为了一场科学界的轰动。你这话只是讲给那些为你工作的傻瓜听的。没错……当然也包括我,你到底在找什么?”格雷夫斯继续盯着他,傲慢自信的面具破碎了一会儿,几乎是一刹那,几乎不比他望进白天和黑夜之间的深渊的时间长——莫恩斯相信认出了这个面具背后的真正的乔纳森·格雷夫斯:一个目光如炬、面容憔悴和心灵冷漠的男人,一个被驱逐者,他的生活和行为只被唯一的一个思想控制着。格雷夫斯着魔了,只不过不知道他是被什么迷住了。
  “你疯了。”格雷夫斯呢喃道,他的声音近乎温柔,又有点听天由命、善解人意的口气。莫恩斯明白那个瞬间过去了。也许他有一秒钟看到了真正的乔纳森·格雷夫斯,他突然知道此人在过去这些年里至少跟他一样受过很多罪,他的命运一点不比他自己的值得人妒忌。不过现在他克制住了自己,莫恩斯没能再次突破他在自己周围筑起的那堵墙。至少不是此时,不是此地。“我不怪你,莫恩斯。”格雷夫斯接着说道,“要说谁有责任,那就是我。你这种状况我不可以让你一个人留下来。”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莫恩斯说道,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么讲多么没有意义,“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向世界或你的同事们证明法老们比哥伦布早五千年来过这里,我说得对吗?你在寻找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可格雷夫斯又筑起了那堵墙,比以前更高更坚固了。他目光冷淡。而莫恩斯——不仅是违心地,而且几乎违背他自己的意愿——再一次补充道:“你希望在那下面找到什么呢,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只是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在外衣下掏出烟和火柴,用两者将他的脸藏到空中慢慢扩散的灰色烟雾后。“鉴于你眼下的状况,我原谅你。”他说道,“我责怪自己可能对你要求太高了。那下面什么也没有,莫恩斯——所有的东西我俩都已经看到过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他又吸了一口烟,故意停顿一下,可能准确料到了这一停顿的效果,撇撇嘴唇,轻蔑地笑笑,“你以为我在寻找什么呢?”他嘲讽地问道,“是找智慧石还是找圣杯呢?”
  一个至今被掩埋的记忆“唰”地闪过莫恩斯的脑际。汤姆的灯光照着大门,但两扇绘有神秘图像的黑色大门敞开着,门后面……图像溜走了,但他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这是在他看到了大门背后出现的东西才有的感觉。他的一部分不想认识它,这一部分明显要比他的自觉意愿强。
  他换了个话题,“我们现在怎么救普罗斯勒小姐呢?”他问道。
  格雷夫斯继续不为所动地吸着烟,他脸前的烟雾浓得让莫恩斯更多是感觉而不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你想怎么办呢,我的朋友?”他讽刺地继续说道,“你为她来一番祈祷吗?那就祈祷吧。”
  莫恩斯很难控制住自己,但他最终还是成功了。他平静得令他自己都吃惊地回答道:“这事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毕竟有一个人丧生了。”
  “什么意思?”格雷夫斯冷冷地问道。
  “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莫恩斯回答道,“您通知威尔逊警长了吗?”
  格雷夫斯脸上的吃惊表情完全是真实的。“威尔逊警长?”他不解地重复道。
  “当然。”莫恩斯说道,“那个可怜的女人死了,格雷夫斯!在这种情况下一般要通知当局,难道不是吗?”
  “有可能。”格雷夫斯回答道,眯起眼睛,“我当然会补做的——明天吧。”
  “明天?”莫恩斯重复道,“这是什么意思,明天?”
  “等一切过去之后。”格雷夫斯回答道,“等我们……”
  “可我们不能等这么久!”莫恩斯打断他道,“我们早就应该通知警长了!我还以为汤姆昨天夜里就办完了呢!”
  格雷夫斯以一种只能称作轻蔑的目光打量了他几秒钟,“我渐渐开始为你的精神健康担心了,老弟。”他说道,“你知道你到底在讲什么吗?”
  “普罗斯勒小姐死了!”莫恩斯回答道,他彻底糊涂了。
  格雷夫斯点点头,但还是说道:“这我们还根本不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她失踪了。我很想承认,还能活着或安全无恙地见到她的可能性不是特别高。甚至我们应该祝愿令人遗憾的普罗斯勒小姐不再活在世上了。但到目前为止这只是一种纯粹的估计。一种单纯的猜测,我不可能因为这个猜测就拿我多年的工作成就孤注一掷!”莫恩斯想抗议,但格雷夫斯愤怒地摆了摆头,又朝他吐出一口灰色的烟云;一条“咕咕”叫的怒龙。“如果我们现在去找威尔逊,你想过会发生什么事吗?最迟一小时后这里就会警察云集,再晚一小时就会挤满记者、看热闹的人和好奇的人!更别说隔壁我们可敬的同事了!他们会在这里翻箱倒柜,将一切都搞乱。我不能破坏一项几十年的工作,只……”
  “……因为一个人丧生了?”莫恩斯打断他道。
  “因为你不能等上一天!”格雷夫斯发火道,“这是怎么了,莫恩斯?我没有要求你做不合法的事情!甚至不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就一天,这就是我求你的一切!在我看来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旧金山,去找那里最大的报社。大肆宣传,我一点不反对。你可以独享全部的荣誉,我连这都不在乎!可如果今天有人获悉了我们在那下面发现了什么的话,那一切就都白忙了,我不允许这样!”
  “你还是没有理解。”莫恩斯震惊地呢喃道,“你对一个人的死真的这样冷漠吗?”
  “不是!”格雷夫斯激动地回答道,“你是对的。但那不是我们的错。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那是一场可怕的不幸,一连串绝不可以发生的可怕的偶然。可如果我们现在抛开一切,我们为它们工作了这么久——我俩为它们工作了这么久,我们为它们支付了这么多,莫恩斯!——那时她的死不仅可怕,也没有意义。你想要这样吗?”
  莫恩斯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干脆转身离开。继续这席谈话根本没有意义。格雷夫斯不理解他在讲什么,他不理解格雷夫斯是指什么。好像一种巴比伦式的语言错乱突然袭击了他们,以至于他们虽然使用着同一种语言,但那些单词对于另外一方再也没有意义了。他曾经认真地问过自己,他是不是正在失去理智,这事过去还没有多久。现在,说到格雷夫斯,他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那人疯了。甚至可能危险地疯了。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果决。“可我不会再下去了。无论今天还是明天,或者随便什么时候。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请汤姆开车送我进城。我将向威尔逊警长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担心汤姆没有时间。”格雷夫斯冷冷地说道。
  “那我就得徒步走了。”
  格雷夫斯难看地笑了。“以你的状况?你别惹人笑话了!”
  莫恩斯看似无动于衷地耸了耸肩。“也许你运气,我途中会累倒。”他说道,但说这番话时他不再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缓缓飘浮的灰烟后眯起的眼睛,“可我要走,现在就走。我早就该这么做了。那样的话也许可怜的普罗斯勒小姐还活着。”
  “也许你根本就不该来这里。”格雷夫斯吼道。
  “是你接我来的。”莫恩斯提醒道。
  格雷夫斯轻蔑地撇撇嘴唇,“连我有时候都会犯错误。”他说道。
  莫恩斯没有回答。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只会激化冲突——而且在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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