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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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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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香摆供果作揖后,我示意何洛拿出在北京赶时间买的罗盘。

    这小子还挺像模像样的就端好了,定位,测辛亥。把个汉福顺和常二爷唬得
一楞。我一瞧他那架势就忍不

    住想笑,爹也笑了起来。我上前去夺了罗盘,笑骂道:“才拜了师就当自己
出师了啊你?一边去,仔细瞧

    着。“

    何洛就冲正比中指的符当吐个舌头,然后赶紧在我身边站好,看我用罗盘定
位找打骨的位置。

    不过半根烟,我已经把骨的位置找了出来。四根骨,埋在以祠堂为中心的草
地的圆弧线上。仔细用步

    子量过,骨与骨相连,是个正方形。

    我再叫何洛拿出小铲子,起骨。

    骨下土,九分。

    骨上,竟然已经长出了树根一样的绿色的东西。

    我也弄不明白了,何洛看得一头雾水,问我说:“师父,这个算不算是世界
第十大奇迹?”

    给他一个白眼,我起身对紧张的站在一边看着没敢说话的汉福顺常二爷说:
“这打骨桩,据我看来,是有

    效用的。可是为什么会没雨,倒真是蹊跷了。“

    爹说:“三思,记得古志上说这打骨桩要用的,得是要用新死之人的骨。可
这骨,你看,已经是三四

    百年的历史了。说不好,这雨就是坏在这骨上了。“

    汉福顺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张大了嘴看我再看爹。

    常二爷抽着烟点头。符当也顶着同样睁大眼很好奇的符生一脸深思。

    于是我们决定先不下山,直接翻山头去那个洞子里看看墓。

    我们顺着路往回走了一半,然后从另外一个路去那个洞子。一边走,我一边
在心里估算着和祠堂的距

    离。走了一段时间,就到了一处长满藤蔓的三四米高的峭壁边。汉福顺四下
里看了看,用手里的柴刀把盖

    住峭壁的藤蔓砍扒开了,然后指着地面上的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子对我们说:
“就是这了。”

    我看了看洞子,然后站在面前再仔细看了看峭壁,接着再在心里估计了祠堂
的方向。

    爹站到我身边,问:“我过去看看吧?”

    我说:“好。”

    爹就往祠堂所在的那个方向去了,笔直走了过去,遇到草啊树啊藤的挡路就
用柴刀砍了,不一会就没

    了影。

    我蹲下身,捏起洞子口的土细细的用手指抡粉了。是湿的,粘手得很。然后
放进嘴里再尝了尝。何洛

    和常二爷汉福顺几个都好奇的问我:“这土怎么了?”

    符当和符生也瞪大了眼。

    我把手伸到常二爷面前要他闻闻。常二爷闻了一下,说是土的味道啊,没闻
出什么来。

    汉福顺闻了,也这样很疑惑的说。

    然后我给符当符生闻,符当和符生一闻就皱起了鼻子,身上的毛有些竖起来
了。符生更是妞妞妞的叫

    着不安的动来动去。

    我再给何洛闻,何洛先是抽着鼻子,然后突然就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大步说
:“好腥!”

    “什么腥?”常二爷和汉福顺都一脸疑惑的同声开口问道,我笑着给他们解
释:“是这土。这下面的

    墓,真有问题。呆会儿,符生和符生就和你们两位在这里,我们三个年轻的
下去就行。“

    常二爷和汉福顺就不肯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们下去。正这时候,爹就回来
了,指着祠堂那边说:“

    三思,这里如果走直线不绕弯的话,和祠堂竟然只有百来米的样子。“

    百来米,这就是了。

    见常二爷他们意志坚定,我们也不坚持,便由爹带头,我跟后,何洛和符当
压尾一行人慢慢下了洞子

    。

    摸出带好的狼眼,我们下洞子四下一扫,这墓,竟然就在前方离我们十米左
右的地方。

    没有朝门用的石拱门,由此可见并不是大户也不是官宦人家。而下洞子不过
两三米深就踩到了地,可

    见这墓本是在地上,只是经年累月,经由山体滑坡以及地质学上说的地壳运
动作用,才被埋住的,不过年

    代不久远,没埋得很深可推测得出来。

    我们带头往墓走过去。

    据汉福顺的说法,当年他们取了骨,没敢给这老人把衣弄好,把剥剩的肉与
骨都扔回棺里就跑了。到了棺

    面前一看,倒还真如他说的,棺材的盖侧在一边,而电光照到的棺里头,原
本取了骨见了风而被风化氧化

    的老者竟然没有变成一堆骨头,还是脸色红润的模样,就连长长的寿眉,都
清晰无比。就连被割下的肉与

    散骨,都还是肌理分明,像是刚宰割的新鲜的。的

    汉福顺吓得当时就叫了一声,然后跪下不住的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估计
也就是请死者恕罪之类的

    。常二爷都忍不住吓得叫出声,然后捂着胸口说:“我的妈呀,这这这……”

    爹说:“已经死了,不用怕。”

    我点头,冲脸色发白的何洛说:“拿绳子来,咱们起棺。”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了,爹就在我身边站定了再重复了一次我的话,何洛才满
脸疑问的上洞子弄了救生

    绳下来。

    绑好了棺材,我们把这棺集了几人的力吊了起来,然后移到了一边。

    棺材的下面,是湿土。

    我和爹还有何洛跳下去,把土再挖开了。

    挖了一尺深,里面就现出一个棺材的角来。

    何洛这回吓住了,忙不迭的往我这边挤。常二爷和汉福顺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站在棺坑边紧张的吞口

    水。

    我仍叫何洛起棺。

    就这样一直起棺,一直挖,也不知过了多久,挖出了十三具棺材。而在这第
十三口棺材下面,终于不

    再是土,而一眼漾着波纹的地下水了。

    符当在百来米高的棺坑边吼吼的叫了起来。然后嗖的一下就跳到爹的肩上站
着,眼死盯着那眼水。

    我摸着它的毛,眼睛也直看着那眼地下水说:“你出来罢。”

    何洛就哇的一声死死站在了爹身边不敢动。

    水面动了起来,然后咕咕的从正中涌起水柱。

    上面,常二爷和汉福顺把狼眼都照着这水面,看得清楚得很,呼吸就更急了。

    水响了半天,突然呯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轰然冲向开空。

    我还没出手,爹已经大喝一声,已经快到常二爷他们脚边的水柱就哗的被人
抽了骨头一样落回来。

    我们被淋了个透湿。顾不得这许多,我看看仍然波动不已的水面,回头对爹
他们说:“狡猾的东西,

    已经跑了。“

    “三思,我去把它追回来罢。”

    我摆手阻止爹,说:“算了,东西走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极有恶意,否则
我们动棺时就会出来动杀

    手了。“

    爹就罢了手,我们一块爬上了棺坑。常二爷和汉福顺被这些突发的古怪的事
情弄得头都晕了,直拉着

    我们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爹劝着他们先上去地面等着我们,我们再把那十三具棺一一给吊了上去,
这才坐在草里头休息把

    这事讲个清楚。

    首先说那祠堂。那确实是祠堂没错,可那不过只是祠堂的一部分罢了。因为
祠堂,是指用来供奉祖先

    ,祭祀祖先的地方,因此都供了先人的灵位。可这个祠堂,却没有灵位,有
的,其实是祖先的遗身。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因为这百千年的时间里,山体运动以致于造成了祠堂
下面埋着的祖先的棺木都

    被移了位,就到了我们现在这个的洞子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
棺,是一层一层叠着放置的,

    也很巧合的,移动的时候,就一块动了。这动,便动到了这么一个风水不错
的地方来。“

    风水不错的地方,自然会吸引一些妖、怪之类的东西前来蛰伏吸收其天地精
华,这也就直接与间接助

    力造成了这些棺材里的尸身千年不毁的模样。

    可惜汉福顺的叔爷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想来,也只从先辈手中继承得知这
祠堂的事,却并不知道埋

    棺的这种事,也不会知道棺材已经移了位。因此没雨要打骨桩的时候,就想
到了这里的墓。

    可惜,身边一村之长,骨打下去有灵,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竟然犯了冒犯先祖
的错,这才因此悔恨交加

    之下,打骨不过三天,便死在家中了。

    而这打下去骨,因为受了风水宝地的灵气,再加上那个妖或怪的助力,也非
平常的死人骨,也自然有

    了一股灵气。自打在正确的位置上后,便招了雨,然而,那妖物却又控了这
骨把本来要降在营子口的雨气

    都窃了去。这就是为什么营子口的地会裂开大块的乌龟裂,而山上却郁郁葱
葱长满了树木的原因。

    这些话,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听得汉福顺直了眼,然后跪在那些一字排开的
棺材面前大声哭了起来。

    常二爷点了烟枪,抽一口吐出烟雾,说:“造化弄人哪,天意,天意。”

    动了棺破了水,这处风水是已经败了,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这些营子口的
祖先的棺木运到了原来祠

    堂的地方,重新定了向排了风水,给安葬了下去。用的,是道家里一个无名
的派别的道阵:先人棺福术。

    也就是把这些前人的棺木代替了骨,这样,营子口从此便不会再没雨了。先
人的庇佑,也会一直罩在这个

    土地上。

    我们不知道汉福顺是如何跟村里人说的,但至少,动棺下土时老人们都没有
二话,只流着眼泪把那些

    棺重新拜了,然后比以往更热情的招待我们。常二爷也拍了板在这里投十万
建个营子口小学,再另外弄了

    一笔钱修路。直到我们走,村里的老人们都哭着送出了老远。拿着他们硬塞
给我们的鸡蛋和饼还有些自己

    打的布鞋,我们的心里没有来时那么沉重了。

    汉福顺已经被常二爷请了做事,虽然目前还没确定下来,但二爷已经决定在
北京盘个店面开店,估计

    也就是这阵的事,到时汉福顺就有得忙了。这个汉子,仍然一张皱巴巴的六
七十岁的模样,然而眼神里却

    生气了起来。他没有问我们的来历,也没有问我们怎么知道的那些事,只是
很慎重的把他二儿子汉勇军拉

    着给我们硬磕了九个响头,然后嘱咐他在家里照顾那些老人多做些事便和我
们一块离开了营子口。

    坐在摇摆的牛车上,我看着这个不停往已经看不见村人的后方挥手的汉子,
不禁伸出手,紧紧的握住

    了爹的手。

    爹也用力的回握住我的手。

    是的,不管将来会有什么样的风浪在等着我们,我们都会像他一样坚强的挺
过去,然后迎向新生活。

    我相信。

    这个章节里说到的山东的这个地方与景物还有故事,都是虚构,但是柘山这
个地方是真实的。请大家注意

    ,像打骨桩求雨这事,在考古志里也是被证实确有其事的,至于其过程,我
也不知道,因此大家勿拿我的

    虚编情节当真。特此申明。另外因为要一章赶完这个故事的缘故,因此罗盘
的使用我就没有说明了,以后

    的章节里会补上。

    回各位,开光的话,在庙里找师父就行啦。你说开光就行了。然后开了光的
东西,贴身戴了,最好不

    要给人摸。因为人的手上有秽气。

    再回木看官,没关系,打分的人少了就少了,只要有你们还支持我就行啦。

    回轩看官,青松假道士是要露脸的,等手头上这个打骨桩的事件完结后他们
回到西安,就会有的。

    另外,有朋友说到上章有些偏离主题,确实是有些。因为写的时候想着汉福
顺怎么把这个事件引出来

    ,于是投了些感情,另外也想把这个事件的开头交待清楚,因为打骨桩这样
的事情,在山东是确实存在的

    ,从上章文后的资料解说里可以看出来。而这,也正是接下来这个离奇的盗
墓故事里的引子。没说清楚是

    我的错,真是对不起,当然,下次也会努力不偏出主题去。

    来说小故事吧。

    那天夜里,我没敢睡,事实上是我已经三四天没睡过觉了。可我还得死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可

    以安心睡觉的时候。

    第二天的晚上,朋友到家里来玩,我不敢让他们进我的房间,于是大家都坐
在客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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