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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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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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鲛人进行贸易往来,扩展经济领域上的发展。

    取下楚国后,隔依海峡北侧就呈三足之势。

    “居安思危。。。居安思危!呵呵,楚斯大人的计策,寡人已然明白。”沉默了少顷,虞泽看向楚斯的双目,他目光绽放出骇然的光亮,话锋陡然一转,“楚大人就这般肯定那时的秦、魏二国会这般麻木?偌大的两国中难道就没有居安思危的人嘛?”

    人意往往赶不上时局的变化,一切似乎都在臆断。

    “哈哈,大王可是认为这中州这般好取?”楚斯笑了句,“微臣只不过为大王分析一二罢了,大王应该知道,中州的格局不在臣,而在王。”

    话语越转越锋锐,虞泽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当楚斯的话完,他盯着对方半许,犀利的目光逐渐缓和下去,转身,“大海内,还能给这片陆地多少缓冲的时间。”

    “不多,八至九年左右!到时鲛人和中州上五族的往来就会变得愈加繁密。”楚斯低着头回答。

    “八至九年?”虞泽低喃了句,大海中鲛人的各个部落和中州上的种族可有着血海深仇,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建立起繁密的往来,这说起来极为让人不敢相信。

    “几百年前舆论、以及制造的神话传说就开始了。得士族者,得万民,得万民者得天下。大海中的士族对那些传说是怀着敬畏心理的,大王这并不是短时间的安排。”

    楚斯瞅着虞泽侧转过去的背影,他在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那是三个庞大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如何在中州大陆上延续千年。现在,野心的组织终于将大海内的财富一点一点托举出海面,欲要将大陆的文化和大海中的习俗慢慢串联在一起。

    “看来楚大人不是一无所知之人。”听到楚斯的话,虞泽的神色开始变得玩味起来。他眼前的这个大臣,名誉中州的法家在恐惧他背后之人。

    怎样的组织啊?才可以将整个中州玩弄于掌中。

    “楚大人,寡人欲要对你的身份号召天下,瑶光法家不远千里而来大虞,你看这如何?”虞泽转身,一手拍在楚斯的肩膀上,等待着对方的开口,“后来的史家定然会将楚大人的身份记下,和那个神秘的组织一起在中州之上露出锋利的牙齿。”

第二百零三章 分崩之行 十二() 
罕言片刻,楚斯抬起头,露出无比苦涩的笑容。

    此举是在向天机阁、瑶光、狐妪表明大虞不会在意臣子的身份,大虞的王要的是能治理国家的大才,大虞的王在向神秘组织敞开大门的同时一股威严霸道的气息也表露了出去。

    “大王此举,是要微臣选择啊!”楚斯一振长衣,跪拜下去,他看着眼前那位冕七旒的王,瞳仁中闪烁过动容的光芒。

    “楚斯,往后的路你自己抉择吧!本王不在乎你的身份,将来中州大局稳定下来后,你再选择站队!”虞泽闭上眼,朝着楚斯摆了摆手。

    “臣告退。”楚斯看着虞泽微摆的手,他叩首,朝着搁纸扇的墙角走去,将伞打开,步入屋檐下,雨水立刻打湿掉油纸伞。

    “楚斯!”

    忽然一声威严的喊叫在楚斯背后响起,虞泽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楚斯的背影。

    “什么?”楚斯身躯一抖,握着伞柄的手险些不稳。他身躯轻轻的偏了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虞泽。

    此时的虞泽已经轻微的仰了仰头,看着屋檐下残损的蛛网,他顿了顿,“蛛网,一个负责大虞情报、刺杀、预言的组织,你下去安排吧。”

    这话刚刚一落,楚斯心里突兀了下,这般之事为什么要叫他去做,一个瑶光的人去布局“蛛网”……王国袖口下的暗刃。他本就是一枚暗子,现在他的身份又蒙上了一层纱。

    “楚斯!”

    看见对方久久不答,虞泽低喝了声。

    “臣明白。”楚斯收回自己的思绪,徐徐而答,正要转身的时候,他看见虞泽又是欲言而止起来。他犹豫了片刻,再问,“不知大王还有何吩咐?”

    沉默。

    少顷,虞泽开口,“你去查,本王要李将军和项将军的完整资料,那乐雎先生你也一并查了吧。”

    说到乐雎,虞泽的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这是故意透露给楚斯看的。

    “是。”楚斯鞠腰,转身彻底步入屋檐后,连绵的雨帘刹那让他的身影如缥缈在雾气中似的一样。

    虞泽背着手,他的目光从对方的背影边上错过,落在前方,那儿有高低错落的宫阙,半隐半现在雨雾中。

    。。。。。。。。。。。。

    天色转暗,夏末的暴雨骤然停下,街道上溢满了滚滚过脚腕的水流。

    一个披着青灰色衣袍的男人缩在楼台死角边上,露出帽檐下一张苍白无比的脸。他双手捧着一只“青鸣鸟”,神色警惕的扫视了四周几眼,手刚刚松开,那只青鸣鸟就是振翅飞了起来。

    刺耳的啸声几乎是在这刹那响起,一只短箭倏忽间从东南斜角方向朝着青鸣鸟射去。只是在刹那,那头鸟就是惨叫了声,径直的朝着地面栽去。

    披着青灰色衣袍的男人心中一寒,他拉了拉帽檐,脸色愈加苍白了起来,刚欲转生之时,他背后响起了一声软绵绵的男子声音,“天机阁的青鸣鸟,你是影门的人?”

    披着灰色衣袍的男人身体一僵,他看了眼坠在楼台下的青鸣鸟,在那儿有两个人缓缓的朝着死去的鸟儿走去,手里头握着弓箭。

    “你们又是什么人?”他僵硬的身体抖了抖,故作镇定的问。

    “呵呵,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一个男人干咳了几声,他从阴暗中走了出来,发丝有点灰苍之感。

    披着青灰色衣袍的男人没有回头,他知道在他的背后还有人,正用着锋利的刃对准着自己后背窝。

    “说吧,你的任务是什么?”干咳的男人停下,站在楼台上问起。

    没有回答,披着衣袍的男人在神色恐惧之中,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陡然倒在地上。

    男人回过头,从袖口中扯出丝绢擦了擦嘴角边的唾沫,他看着死去之人的衣袍,在衣袍之上有只用画笔勾勒的水墨色獬鹰,那是中州侠盟的标志。

    “大人,他死了。”

    在楼台的阶梯侧,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位手持扁平形长刀的男人,两人同时说起,眼神变了变。

    “嗯。”男人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这等的天气最不易杀人,血腥味会随着劲烈的长风传开。他看着阶段侧,一位背着箭囊的下人走了上来,手里握着那只死去的青灰色小鸟。

    “他死不死不都是一样吗?任何组织都只会驯养死士,活着也不会透漏一点秘密。”男人轻笑了几声,接过那只死去的青鸣鸟,凝视着它赭红色的双爪。

    在双爪的上面系着一支暗红色的竹格,男人取下,将竹格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张卷着的白丝绢。

    随着丝绢的逐步打开,男人的脸色倏忽间就是苍白了下去,手一抖,丝绢落在地上,上面的几个黑色字迹飘飘忽忽起来,“樊铁。。。樊铁。。。。”

    几近野兽的吼叫从他咽喉里吼出,他大步一跨,对着后面的人吩咐道,“带上这具尸体的头颅,跟着我走。”

    “是。”

    他后面几人各自看了对方眼,点了点头,利索的抓着头发将尸体的头颅割下,放在匣子中。他们脚一踹,无头的尸体就是滚落了楼台下去,落入漫过脚腕的水中。

    几人跟着男人一路而去,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客栈内小跑出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他鞠着腰在前带路,机灵的将几人带上二楼的一间雅间。

    门被再次关上,小厮在男人眼色的示意下。他从柜子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衣物,“大人,这是事先准备好的衣物。”

    “嗯。”男人点了点,看着小厮将衣物递了过来。那是件黑袍,腰间位置用皮革套装着刀匣子,“这次任务后,你们也跟着我离开吧。隔依北侧的分据点,待行动开始之后,老爷恐怕拿不出财物再来经营了。这次我来就是带你们一同回家的,这二十年来辛苦你们了。”

    “是。。。是。”小厮回答这话的时候,他声线出现颤抖,眼眶在这刹那间就是湿润了起来。

    二十年了,他终于可以回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只紫铜色鹿角的徽章,曾经这个徽章代表了越国的名门望族……严氏。

第二百零四章 分崩之行 十三() 
二十年前,严、于、彭三氏跟着徐州商盟的人护着前越世子杀到隔依海岸北侧,他们从来没有忘记回去。

    铁甲会生锈的,可握着武器的男人终究有着狼一样的精神,他们始终坚信着在某一天,他们会杀回去,重塑往日荣光。

    “当年初见,素乐还是个小孩子呢。现在素乐是男人了,男人是不该哭的。”男子看见小厮湿润的眼眶,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变得喟叹起来。

    “是,子文叔。”严素乐抹了抹自己的脸,右手贴着自己胸口上的紫铜色鹿角徽章。

    “嗯。”子文露出欣慰的眼光,转身走到门口时,他的背后忽然又响起了素乐哽咽的声音,“严氏……素乐,外家严颂之子,以家族徽章起誓愿永衷世子,效犬马之劳!”

    子文听到素乐的话,他搭在门板的手一颤,闭上眼睛,“严颂有你此般的孩子,我很为他感到骄傲。临走时,带上你的父亲吧,将他的骨灰抛洒在故国的鲛洄湾!这是他的遗愿。”

    “是。”素乐落泪,他的父亲当年乃是幽明铁甲的一员,在刚踏上隔依北岸不久后,就因未及时处理的伤口,染上败血症而亡。

    门被打开,一束光透了进去。子文睁开眼睛,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走出,拉上黑色的帽子,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隔着狭长的街道往前,几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终于是在一家府邸二十米处停了下来,将各自的身躯掩在苍老的柳树背后。

    子文看了眼身边的一个背着箭囊的男人,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在子文的示意下,他立即用手夹住自己的下嘴唇,学起了南飞大雁的寻队声。

    站在府邸门口处的士兵打着呵欠,他们听到大雁的声音,嘴里小声的嘀咕起来,“这大雁它奶的是傻了吧,这才几月份。。。”

    “可不是,老子我站了一天,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可以靠着门小睡会儿,还遇上这。。。。”最后边的府兵打着呵欠断断续续的抱怨起来,“还遇上这等没脑的畜牲,他娘的。。。老子值个班都那么累。。。”

    最后边的士兵说完,其他士兵跟着笑了起来,“王癞子,你他娘的又在想徐寡妇了吧。睡,睡你娘的睡。。。。”

    伴着士兵市井的脏话,大雁的鸣啼声一高一低,转而消尽。

    随着大雁朝着府邸传入的那个方向进入朝前,在府邸中央有个凉亭,两人分居两侧对视,他们二人手中各捻着一枚棋子,目视正中的棋盘。当大雁一高一低的啼叫终尽,他们手里的棋子同时落到棋盘之上,依次发出“砰”的声低响。

    “他们来了,公子!”穿着白衣的男子双手按在棋盘之上,身体上移,脸上尽是狂喜而错愕的色彩,他从袖口间摸出一羽箭样的饰品,佩在自己的肩上,“越国的彭氏终于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了,我彭氏羽箭放飞之日,就是吾族荣光再回之时。。。。哈哈。。。”

    看着在自己眼前把控不了自己情绪的男人,隔着棋局,另外一人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的那一幕。

    那是在越国丰順十三年间的事情了,那时的越国国主李惠被其弟所谋杀,三百禁卫军踏着燃烧的地板冲入他的宫殿中,偌大的宫殿在烈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惨叫声,火光明亮如同白昼,整个宫殿热风滚滚如潮。

    他穿着杂役孩子的衣服缩在墙角,看着大殿中黄裙的女人惊恐的四散开,士兵们于飞腾的火焰中跑入,叫嚣着将一个个女人的衣服撕开,露出里面奶白色的皮肤,将头埋在女人的胸口间大口大口贪婪的舔舐着。女人们在火光下摆动自己的身躯挣扎,直到士兵们冷冽的锋刃捅开那些奶白色的皮肤,迸涌出黏稠猩红的血液。

    整个宫殿中除了火光、血液、被斩开的雪白染血尸体外,就是士兵们举着武器高吼的声音,“去找,得世子人头者,赏千金,封邑侯!”

    他将头埋在交错的手臂间,露出一双被火光点燃而无比胆怯的眼睛,身躯瑟瑟发抖的看向前方。

    “李世子,不要丢下我们。。。”

    一声急促害怕的女声突兀的在宫殿中传开,一个唯一穿着白衣裙子的女人提着裙裾冒着烈火跑出宫殿,像是在追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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