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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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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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子,不要丢下我们。。。”

    一声急促害怕的女声突兀的在宫殿中传开,一个唯一穿着白衣裙子的女人提着裙裾冒着烈火跑出宫殿,像是在追逐着一个人。

    大殿之中士兵们的血液立刻沸腾,叫嚷着跟着追了出去。

    二十年了,他还活着,可当初冲出去的那个叫做小雅的女人却死了。一个身手敏捷的羽族女人,彭氏送入宫中贴身保护照顾他的天翼者。

    那个女人也是他眼前这个男人的姐姐……彭雅,一个笑起来无比纯粹灿烂的女孩。死时的那年,女孩刚过完自己的笄礼。

    “彭楚。。。”男子叫了声,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眶已经湿润了一片。

    “公子!”彭楚回了回神,他脸上带着收敛不去的癫狂,大走了步撞开棋盘,蹲下用双手死死地箍住男子的肩膀,双目绽发出令人骇然的光,“羽族彭氏会陪公子杀回去,将来。。。将来。。。公子还要带着我们攻伐楚国。当年的仇,楚国也有份。。。。哈哈。。。杀光他们,我彭氏的男儿要杀光他们,以耀往昔荣光!”

    凝视着对方的目光,男子少有的沉默了起来,他掰开彭楚的双手,站着起来,转向府邸大门前的方向,“彭楚,你去支开大虞安排的府兵吧。”

    “嗯。”彭楚盯着男子的背影,他粗粗的喘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亢奋无比,急着朝府邸门口跑去。

    正在府邸门口打着呵欠的府兵很轻易的被彭楚支开,他们怀着感激的目光看着彭楚,鞠着腰回到各自的房间去。

    环视片刻后,二十米外的柳树后走出几个黑影。他们遥遥望着府邸门前挂着的竹笼子,缓缓地朝着候在一边的彭楚走去。

    人影渐近,他看见为首男子帽檐下的那张脸,手慌喜中有点无措的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叫了声,“于大人,彭氏的羽箭何时放飞?”

    “呵呵,羽族的小子,好久不见了。”于子文抬起头,目光迸发出光彩,咬着牙回答,“此年!”

    (很早很早以前的章节有伏笔,这小说不是一个小故事一个小故事的,开始初我就有布局。只可惜,这本书给你们的感觉一开始就松散,没有多少人愿意看下去。快到最后了才三百收,我不得不说,我是个很失败的人。)

第两百零五章 分崩之行 十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彭楚的耳中,他胸口位置处颤栗了下,让开位置,“大人请跟我来,公子在等你们。”

    几人顺着彭楚让出的道路朝前走,在彭楚时急时缓的步调带领下,他们路过凉亭朝左拐入,近百二十来步的距离,一行人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前。

    当彭楚正欲抬手,门慢悠悠的打开,发出咔嚓咔嚓的一声,露出房间中正面对着他们的一个男人,背着双手,两道剑眉飞插入黑发下。

    “世子。。。”

    于子文看到房间中的男人,他忍不住轻轻叫了声,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的目光又慢慢的收敛起来,警觉的扫视四周后走了进去。

    在门被关上的刹那,于子文取下自己黑色的帽子,整个人半跪了下去,浑浊的眼睛中盈满了泪水,“末将见过世子!”

    他老了,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位十七八的少年。也是那年,他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李子骞瑟瑟发抖的身躯扛在肩头,靠着一把近半人长的大刀砍杀出去。

    严、于、彭三个士族共有五千四百人,其手里总握四万幽甲。可活着踏上隔依北岸仅有一万四千人,他们三个家族更是损失惨重,仅剩的八百男儿手里留着血,死死地攥着从族人身上扯下的徽章,隔海而望。

    当年楚国秘密支援越国国内的谋反,可在越国的前世子逃落至国土中时,他们选择了默许幽明铁甲残留士兵的存在。

    也是在那年,靠杀掉自己长兄踏上王座的越王决然撕毁掉了签署的秘密协约。

    双方心里各自都明白,楚国欲拔掉一浅之隔的越国爪牙,而那位野心勃勃的男人则是需要楚国暗地里的支持,方能更稳当的踏上王座。

    在各达所需后,楚国在李子骞身上看到了价值,将来越国国力再次削弱的机遇。

    “子文大哥,好久不见。”李子骞赶忙探出手将跪拜的于子文扶起,目光柔和。

    当年对方扛着他奋勇杀出重围之景,他仍能历历在目。在隔依北侧半年后,他就是被送入了战门,而随着他杀出越国的三个士族之人则隐匿在徐州商盟,由他的舅舅……昇公安排。

    “来时,在许多年前,醇和少爷调查的魏国殇州行动有结果了。”于子文从胸口摸出一封云笺,在云笺之上有着一柄细长的长剑模型,用银灿灿的链子套住。

    越国前于氏的标识……命运之剑。

    李子骞接过云笺,当年魏王好色,纳千名未满十五的少女入宫服侍,欲要打造一个女儿乡的酒池以供享乐。

    他们侠盟正处建立不久,满怀热血提剑游走四方的男儿就在殇州袭击了魏国的军队。可袭击刚刚开始,他就意识到“侠盟”中埋伏了,街道两侧尽是背着箭囊早早埋伏好了的射手,靠着狭长的兵箭封锁住他们后退的方向。

    殇州行动失败后,他身边仅跟着墨尺去了楚国。

    信笺被撕开,几张栗壳色的磁青纸折在一起,透着纸背可以看到另外一面苍劲的字迹。

    “我们的人从魏国殇州查起,一直到秦国的科尔沁草原。”于子文盯着李子骞缓缓拆开信纸的手,“有些事,一切都在安排之中了,世子你。。。”

    于子文话还没说完,他就是注意到李子骞眼皮一跳,抓着信纸的手愈来愈加用力,手背之上都是错结纵横的青筋。

    瓷青色的信纸被一张一张的翻开,李子骞盯着栗壳色的信纸,眼睛大大的鼓起,“他们一开始就不放心我,是吧?”

    “嗯。”于子文低着头回答,徐州商盟百年前就秘密和神秘的三个组织签署了协议。这也是当初李子骞能这般容易进入战门的原因,可凡入战门者就意味着没有任何私密可言。他们一切的秘密都会被报上去,掌握在组织背后几人的手上。

    四百年前,天机阁的战门出现了位帝王。他的出现也让三方意识到未可掌控之人的危害。

    “牧伊部落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秘密归属了天机阁,世子踏上科尔沁草原的那一刻,他们的计划就已经启动了。”于子文移开自己的目光,这是徐州商盟调动大批影子而得到的结果,“世子,当初那位叫做墨尺的男人。。。。”

    “呵呵。。。呵呵。。。”

    苦涩的笑声打断了于子文的话,他默然,静静的站着。

    李子骞抓着信纸的手一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笑容爽朗的男人,“交给我吧!我布仁,台本。布仁是这草原上的热血男儿。。。”

    “吾等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

    李子骞喃了喃声,如是这信上收集到的资料属实,那个男人在下雪的夜幕下,他又是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将宽刀拄入雪地中,声嘶力竭的吼出自己立下的誓言呢?

    也许,当年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个人怀着必死之志去面对楚国的甲胄士兵。

    “是我害了他?如果我不踏上草原,这个男人可能会有女人孩子和一群牛羊。”李子骞低语了句,台本。布仁是当初被天机阁选中的那个男人,他离开草原的开始就意味着生命步入了挣扎。

    “世子,小的是来接你回越国的,想必这个消息一传开。当年天机阁未成功之事必然会再次被启动,他们。。。他们太不放心你了。”于子文看着惝恍的有些不可自控的李子骞,他小声的说。

    “嗯,我知道了。”李子骞闭上双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皮,脑海内还是墨尺爽朗的样子。

    “打开。”于子文吩咐了声,命令身边的人将木匣子打开,里面盛着一颗惨白的人头,“世子,这是在你侠盟中发现的探子,他用的是影门的青鸣鸟。”

    说到这里,于子文瞳仁的光亮有了变化。他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处,显得极为的紧张,“我们截获了一份密报。”

    “上面说了什么?”李子骞睁开眼,他鼻翼嗅到了血腥味,目光移过只是在人头上逗留了会儿,就是认出被杀之人的身份,“嗯,我们都叫他狗子,他说有这个名字的人好养活,哪怕是在乱世也是可以活下去。”

    于子文没去理会李子骞背后的那句话,他只是盯着李子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起,“樊铁。。。樊铁老将军是不是将命不久矣!”

    话语一落,整个房间都是陷入了寂静之中。李子骞试着去避开于子文锐利哀伤的目光,偏着头看向边上。

第两百零六章 分崩之行 十五() 
“世子。。。”

    瞅见李子骞这个模样,于子文心里头越来越不妙。他在想一些往昔的回忆,嘴巴半张着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李子骞没出声,只是咽喉滚动了下,看得出来,他显得极为悲伤和犹豫。

    “他是我的启蒙老师,幽明的将军!”

    于子文伸出手抓住李子骞的双肩,失去方寸的他抓着对方肩膀狠狠晃动起来,“带我去见他,我带来了故国的十里星,他家乡芳攸郡的花朵。”

    干巴巴的花束被背着箭囊的男人从胸口中取出,花柄处用一撮干草系着。十里星花开时呈白、蓝两色,一铺十里。这花在越国又被称为满天星,意味“凡尘的眼泪”,这是在越国芳攸郡最为常见的花朵。

    李子骞看着那束枯萎泛黄的花,他眼睛中泛起泪花,“截取的情报是樊铁将军病重吗?”

    “嗯。”于子文点了点头,从身后之人手中抢过花束,死死地捧着,“世子,请你带我去见他!”

    “跟我来。”李子骞点了点头,他穿起青灰色的斗篷,将门拉开,在夜色下带着几人朝东而去。

    大虞初建后,虞泽给文武百官分属了官宅,李府和樊铁的府邸相隔着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

    樊铁府邸中的府兵全由幽明铁甲组建而成,大虞的王对着这般一位银发铁将,他是怀着尊敬的情怀的,没有人知道一个垂死的老人是靠着怎样的信仰再次步上战场。

    几人来到府邸门口,站在宅子门前的士兵立刻将角弓拉开,几人站成半弯型,目光锐利的盯着前方看不太清样子的李子骞几人。

    “是我。”近乎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李子骞朝前走了几步,将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露出他斗篷下的样子。

    “将军。。。”铁铠的士兵压低了声,目光一愣,阵型反弯散开,将各自的角弓放下。

    “我要去见樊铁将军。”李子骞开口。

    士兵注意到李子骞背后的几人,他们并不认识于子文,十七八扛上武器的他们只是传承父辈意志的男人罢了。

    沉默了片刻,士兵们还是让出了一条路。为首的士兵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路过栽种青竹的小道。

    一行人刹住在一所房间外,屋内悬着摇摇晃晃的灯光,看样子显得极为的静谧。

    “将军,樊将军今天驱赶了大王派来的大夫和侍女,樊将军。。。他说。。他想静静。。。他本是打算明日派我们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子骞抬手打断铁铠士兵断断续续的话,这批士兵一直是跟着樊铁长大的,他看着士兵紧绷的脸色,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正用着自己的方式强忍着悲痛。

    “是。”铁铠的士兵看了眼房门,萧索的转身。

    门被打开,偌大的房间中空荡荡的一片,除了些刺鼻的草药气味就是那盏灰暗的灯。

    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整张脸泛着可怕的苍白,惨白的皮肤干巴巴的缩在骨骼上,松弛的推拉在一起。

    “谁?”

    十分虚弱的话从床榻处传开,他平静的张开双眼看着屋顶,两只手耸拉的交叉搁在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师。。。。”

    于子文叫了声,他掀开自己的帽子,目色赤红,小跑着跪拜在床榻前,手里攥着那束干瘪的花,喉结上下的滚动,话语全部卡在了咽喉中。

    “噢,你来了,我不是你的老师。。。。”樊铁偏过头,他看见披着斗篷的李子骞,还有背后几人。他目光异常平和,“十里星,子文贤侄有心了。。。。。”

    话语很缓,总让人觉得血液中有股逆向的激流,听着有点心慌。

    花束被于子文送到樊铁的手上,他努力的嗅了嗅,然后苦笑起来,“要是新鲜一点就好了。”

    越国十里星的花期在六至八月,此时正值八月末。从越国的鲛洄湾出发,在有鲛人封锁重要航线的情况下,路程至少要约至两月,这般的算来,花期是赶不上的。

    樊铁看着手里头的花,他知道这束花多是去年之物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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