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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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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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一声让本是处于自保的士兵楞了楞,而那些原就是白可卿的士兵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刀起头落。

    “白可卿!”项一鸣咬牙瞪着对方,他看了眼这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是狐妪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将军不是一直在提防着我的吗?呵呵,想必以前对我的身份就有所猜忌吧。”白可卿笑了笑,远在江油之时有胡家之子的引荐又有文远的不理会,纵然项一鸣对他身份有所猜忌,可也拿不出证据来。

    虽然他并未掌握众多实权,可在狐妪等组织和文远等人的协助下,几千人他还是可掌控着,这几千人一直在等待着瑶光手下的鲛人在这偌大的洛城之中掀起腥风血雨。

    这一局,越国的王已无挽回的局势。从幽明重新踏上这块土壤的时候,天机阁、狐妪、瑶光三个组织就已经有了打算。

    白可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瑶瑶望着项一鸣背后渐渐靠近的人马,“项将军,你今日想杀我恐怕不行。”

    他说着,两排的射手走了出来,他们将箭镞对准了项一鸣,扣箭之手贴着各自的侧额。

    在项一鸣背后的那群人迅速的靠近,并快速的分散开,将项一鸣包围住。

    待临近项一鸣才发现这些人全是鲛人,在他们的脸庞上还有许多泛白的鳞片。

    “你们居然勾结鲛人。”项一鸣眯起了眼睛,心里对李子骞的安危感到害怕。

    燕绥慢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并没有理会项一鸣的话。他把着重剑看了眼白可卿,“白家的小家伙,你带人进入王宫吧,这儿我负责了。”

    白可卿没有说话,慢慢牵拉着缰绳,调转方向带兵向王宫的那个方向而去。

    项一鸣立刻带刀想要追上,燕绥背后瞬间凝结羽翼,一剑将项一鸣逼退,他悬浮在空中,用着睥睨的目光盯着项一鸣,“狂格之士?呵,有些事,你可能会感兴趣。”

    “滚!”

    项一鸣大吼,他眼球上满是血丝,气势冷煞,直接挥刀轮斩而下。

    。。。。。。

    宫门前刚修缮不久的阙楼再次燃烧了起来,护栏之上压着背着箭囊的士兵尸体。

    白可卿遥遥看着在宫中慌乱逃跑的内监和侍女,他伸开自己的双臂,慢慢的走入王殿,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王座,目光变得越来越深远。

    他本就是以越国铁甲的身份进入王城,这一行之中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拦。这王宫中大部分的侍卫早已跟随李子骞而去,如今这王宫在昇公带着一群人抵抗不久之后,毅然的被对方放弃。

    在王宫外,昇公鞠着腰,他遥遥的望了眼从宫阙上持剑而立的于子文,在他的铁甲之上插满了羽箭,一双眼睛大大的瞪起望着昇公。这个从小就在徐州商盟长大的男人,最终却以幽明的身份死在这王城之中。

    “走吧!”昇公抽回自己的目光,使劲拍了拍身边的醇和。

    醇和盯着于子文的尸体,他仰头看了下天,又撇过头狠狠的吸了口气,想舒缓自己心中的难过。他脸颊上满是泪痕,转身之时,快速做了一个‘幽明’出征的姿势。

    “走吧,父亲,我们去暗旒街巷。”醇和轻声的开口。

    “没有用了。”昇公缓缓的摇了摇头,“若你要去送别,你就去吧。老夫老了,就不去了。”

    醇和默然,他带着一批人和昇公擦肩而过。

三百七十三 命命相扣 二十() 
    粘稠的血液一口口的被李子骞喷了出来,他把着剑靠在墙角边上一点点的摩擦着坐了下去,头发散乱的垂落着,遮挡住他的侧脸。

    不远之处满是起火的尸体,阁楼在掀起气浪的火焰下开始坍塌,砸落在长巷中的尸体上。

    在李子骞的背后站着二十来个士兵,彭楚握着长枪,想要去搀扶李子骞。

    “嗬”

    李子骞喘了一口粗气,将扎入胸甲之中的弩箭拔了出来,干咽了一口口水,头向后靠在了墙壁上,望着天。

    “大王,你身体无碍吧?”彭楚看着李子骞手中死死握着的短刃,他脸色变了变,身躯下压了下,探出自己的双臂。

    李子骞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看着似乎在不断摇晃的天穹,又卡出了几口血。

    “大王”

    彭楚大叫了声,他单膝跪拜下去,用手堵住李子骞胸口的箭伤,想要止住向外冒的血。

    “彭”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李子骞的脊骨处冒起,他觉得自己咽喉似乎有刀片正在一刀刀的刮过,全身如同坠入冰窖之中。这绝不是箭伤所致,他握住重剑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又很快的跌倒下去,彭楚急忙搀扶住李子骞的身子。

    “大王,我们速速回宫,华大夫”

    李子骞一把按住了彭楚的手臂,向王宫的那个方向望了眼,那儿起火了,浓浓黑烟冲天而去。他仰头大笑了几声,是非成败转头空,他一剑压入地板之上,脸上骤然间有殇州那次失败的表情,大笑之中热泪流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他身子前压,一口血吐出,惝恍之中终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位王。他向往高山流水一琴一剑一壶酒的生活,而不是睥睨众生一冠一椅一宫墙的王位。他大笑了起来,想起了卿寻临走时说的话,“大海之中也皆是侠义之士,这天下也皆是侠义之士,天下太平,无王而自治,天下家而管天下,不分彼此。”

    “侠盟!”他呢喃了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墨尺,嘴角的笑越来越惆怅,身子前倾栽倒了下去,耳边依稀听到彭楚喘急的吼声,“大王大王”

    几十位在屋檐上快速移动的杀手齐齐跳跃下去,他们看了眼正将李子骞背起的彭楚,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亮出了袖口中的利刃。

    “滚!”彭楚背着李子骞瞪着这群杀手,他面对一言不发就动手的刺客,直接带人大吼一声挺枪往前杀去。

    片刻之后,他浑身是血的背着李子骞走出,身后全是尸体,他抬头望了眼前方,发现华雀正站在远处。

    “呵!”他咽喉中发出嗓音,脸上露出了笑,叫着华雀的名字。

    华雀站在原处,他脸上有着无奈的表情,李子骞体内的毒已经爆发,这是他的下的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毒的厉害。

    他摇了摇头,直接转身,心里面叹了口气。

    “没有找到,号令越国兵马的虎符并没有在宫中。”一个黑衣人跪拜在三人的面前,他低埋着头,“白大人说他翻找了宫殿的任何一个位置。”

    “那越王呢?”鬼谷子拧了眉毛,“他的尸体找到了吗?”

    黑衣人沉默了下,僵硬的摇了下头,在鬼谷子目光骤冷的时候,他赶紧补充道,“华大夫已在门外。”

    “让他进来。”鬼谷子压低了嗓音,他挥了挥手。

    那人立即转身,片刻华雀走入,他沉着脸看着鬼谷子,又看了看在鬼谷子身边的几人,“我那学生呢?你们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

    “我们的人还没有发现他的尸体。”鬼谷子摇了摇头,“若是无法确认他的死,恕我不能满足华大夫的要求。”

    “大人难道不相信自己的毒药吗?”华雀冷哼了声,他盯着对方的双眼。

    “只是不相信华大夫而已,药是好药,只是”鬼谷子没有将话说完,他对门口的人给了个眼色,那人立即转身,片刻拉着一个十一二的男孩走了进来。

    那个男孩的双眼木楞失神,一直盯着前方,任由他人牵着往前走。

    “十一”华雀扑到那男孩的身边去,上下打量了眼,随即扭头瞪着鬼谷子,“你们向他做了什么?”

    “阴阳家的小把戏而已,华大夫不必着急。”鬼谷子笑了声,“华大夫,你先回去吧,时局稳定下来后,我们会将他交给你的。”

    华雀攥着十一的手没有松开,他一直瞪着鬼谷子的眼睛,在对方说出自己族兄之时,他低下头,抚摸了下十一的头,佝偻的走了出去。

    鬼谷子三人盯着他的身影,他们的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越国控制兵权的虎符没有找到让他们几人的心情都十分不悦,鬼谷子向前走了步,“你们都出去找,我要看见越王的尸体。”

    站在门口的人立即走出,鬼谷子转过身看着身前的二人,“两位,不知你们怎么想?”

    “平坊的刺客传回消息了吗?”郄酅注视着鬼谷子的眼睛,他缓缓地问。

    “没有”鬼谷子摇了摇头,在平坊的刺客没有传回任何的消息,他扭过头看了眼楚泠,那人也摇了摇头。

    “那个项一鸣,你们的人控制了吗?”郄酅见二人不在开口,他又是问了声。

    “倔强的主。”鬼谷子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燕绥打算和项一鸣谈判,为显诚意,他们会释放一人。

    “那白家那个家伙就不错,你们为什么偏偏要”

    “要想和我一个人成为朋友,你就必须了解他;要想谋害一个讨厌的人,你就必须更加了解他。”鬼谷子打断了郄酅的话,白家的那个小子对狐妪实在是太了解了,让他坐上王位,只怕上面的人不会放心,像项一鸣这种对狐妪不甚了解,体内又流着奥列格世家的人才是最适合的。

    “呵,随你们。不过奉劝你们一句,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今日一过,我们在越国这儿还需要你们的那颗棋子。”郄酅说了声,天机阁的打算是为鲛人谋划到隔依全部海域的控制权,以后凡是过往的海商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若是不想付,那就想想今天吧。

    “自然,到时越国各个港口将对鲛人开放,越国会率先站出来拥护鲛人的地位。”鬼谷子回答,这到了后面,有些地方还需要天机阁的协助。

    这一千多年来,他们三方就是这样相互协助过来的,虽然暗中也有不少的过节,可只要不影响大局,三方上面之人都不会插手。

    三人沉默了下去,郄酅拉开椅子,“各位坐下吧,下面之事好好商议商议。”

    二人对视了眼,同时坐了下去。

三百七十四 命命相扣 二十一() 
    夜幕渐渐来临,清寒的月光铺洒在猩红色的河面之上。

    整个洛城的所有街巷,全部的鲛人已经退去,让出一条条满是尸体的街道。

    各个街道之中尤为安静,有着极小的火焰在不断挣扎跳动着,烧焦的尸体就落在那些火焰的下边。

    在尸体边上四散的躺着不少浑身赤裸的女人,在她们裸露的皮肤上有着许多血痕子,她们望着天空,茫然的像一具具尸体。

    一排排穿着黑衣之人从这些女人身边走过,在麻木的女人脸上烙上印记,不断的填补着他们手中登记纸上的空白。

    拓跋倩抓着一把利刃靠在拓跋府邸门口,她衣服有些凌乱,但好在完整,她握着一把极为狭长的利剑,看着那些黑衣人从她的身边一个个的走过。

    这些黑衣人和白天的鲛人似乎接受到了某个命令似的,唯一有几个想要对她施暴的鲛人士兵都被这群黑衣人捅杀了。

    也是这群黑衣人抓走了流离和雪雁,为的是位近乎纯血的羽族,拥有着一对灰色的羽翼。

    街巷口,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慢慢的走过来,在那个人的背后还有一群人远远地站在不动。

    待人影慢慢的靠近,拓跋倩才看清那人的样子,是项一鸣,他浑身是血的背着那把银白色的霸刀,慢慢走了过来。

    “一鸣。。。”拓跋倩小跑了下去,他环住项一鸣的腰,侧脸贴在了项一鸣的胸口上,眼泪掉了下去,指着那些黑衣人叫道,“那些人带走了流离还有雪雁。”

    项一鸣轻柔的摸了下拓跋倩的头,他看了眼前边的一排排的黑衣人,又扭头回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没有动的拓拔倩,低下头,脸贴在拓跋倩的头上轻轻蹭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的。。。。他们都会安全的回来。。。。雪雁、流离,还有你的娘亲。”

    拓跋倩眼睛一瞪,她猛的抓住了项一鸣的手臂,仰着头,“我的娘亲呢?她怎么了。”

    项一鸣强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拓跋倩的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担心。”

    拓跋倩甩开了项一鸣的手臂,她向后望去,那儿站在一群人。

    燕绥遥遥的对上拓拔倩的眼睛,缓缓地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准备将那个女人放了吧,总是需要我那侄子看到我的诚意才是。”

    他身边众人齐齐跟着转身,将其围住,挡住了拓跋倩的视线。

    拓跋倩提着手中狭长的重剑想要去追,却被项一鸣一把攥住。

    “放开我,一鸣!”拓跋倩歇斯底里的吼着,她扭头去看背对着自己的项一鸣,声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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