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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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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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倩提着手中狭长的重剑想要去追,却被项一鸣一把攥住。

    “放开我,一鸣!”拓跋倩歇斯底里的吼着,她扭头去看背对着自己的项一鸣,声线之中带着哭腔,“我要去救他们。。。。”

    项一鸣转身,狠狠的抱住了拓跋倩,轻柔的笑了笑,眼泪就从他眼眶之中流了下来。

    拓跋倩愣了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项一鸣流泪,这个深沉的男人,他会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心里,一个人去扛,从不在世人面前显示着自己的脆弱。

    “拓跋倩。。。。我会保护好他们。。。。保护好你。。。放心吧。。。”项一鸣仰头看了眼天空,他慢慢强挤出笑,用着平静的语气安慰着怀里的女人。

    。。。。。。。。。。

    千谨抱着一枕红漆小柜,慢慢的走进那幽幽的寺院之中。

    在门口,华雀撑着伞,看着逐渐向他走进的千谨,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片刻,千谨临近,华雀睁开了眼睛,“离那个时间不久了,若是真如预言中所讲,那么那小妮子的命运在最近这段时间可能就会生转变。”

    千谨眯了眯眼,星宿家的预言有时在时间上会出现微弱的偏差,根据华雀从自己姐姐那儿得知,那个预言的帷幕将在三月份末落下,距离现在还有一个半月。

    “你可以保存多久?”千谨问了声,她拽着红漆的手加重了力道,似乎有些紧张。

    华雀沉吟了下去,魅族不同于人族,魅族基本上是没有心脏的,他们诞生于尘俗间的情感碎片,而少部分拥有心脏的魅族之人是极为特殊的,他们更像人,在感情上更为的复杂,也更为的敏感。

    “三个月,你们魅族的心脏离开胸腔还可存在三个月。三个月若是没有找到归宿,它将化成碎片。”华雀回答着千谨的问题,迟疑了下,“想好了吗?”

    “嗯。”千谨摸了摸自己怀中的红漆柜子,她点了点头,“动手吧,大祭司已经注意到我了。往后,我可能出不来了。”

    华雀沉默,他重重叹了口气,扭头瞥了眼千谨,“若是你真的下定了决定,那么就要抱定必死的念头。你们魅族的心脏只为灵魂而跳动,一个对生活失去兴趣的灵魂必然无法得到心脏的垂青。”

    千谨点了点头,她瞅了眼手中的东西,将它交给华雀,“往后交给我的姐姐,这里面装着那枚暗螺,有我留下的话。”

    华雀凝视着千谨的双眼,他目光下移又看了眼千谨手里的东西,沉默了下,开口问,“能告诉为什么吗?为什么愿意付出这些。”

    “她是我的家人,第一个教我了解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千谨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了华雀的手上,“我现在活着唯一的牵挂就是她了,她若不开心,我必然是会痛苦的。”

    “你的东西我必然会带给她。”华雀叹了口气,缓缓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瓷瓶子,“喝下这个吧,它会让你失去意识。”

    千谨接过,捏开,看了眼瓶子内的液体,抬头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有劳华雀大夫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老夫不会食言。”华雀看着在他说完仰头将药喝下的千谨,他像是在送一个老友,缓声,“那,再见。”

    三个时辰之后,一颗银色的心脏捏在华雀的手上,那颗心脏在他手上不断的跳动着。他手不染一丝的血液,远远看了眼那偌大的桌案上。上面千谨的遗体正慢慢的裂开,化作碎片一点点的湮灭,像是夏日间草丛上升腾起来的萤火。

    华雀默然转身,撑开了那把伞,走出了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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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五 命命相扣 二十二() 
    醇和望着身前紧紧闭着眼睛的李子骞,他从对方的怀里摸出一小截碎玉,上面有着一个极小的‘李’字,沉吟之中猛地用力将其掰碎,扔了出去,狠狠的吸了口气,“徐州商盟不该给你这个身份,但愿余生还能在见。”

    在他身边有几个披着灰袍的人,在他们的衣服后背上有只獬鹰,那是‘侠盟’的标记。

    “带你们的盟主走吧。”醇和叹了口气,将一青花瓷瓶交给了身后的一个男人,“将这个给他喂下,有劳了。”

    那人接过了醇和手中的东西,微微的鞠腰,在他的示意下立即走出一个男人将昏迷不醒的李子骞背起。

    醇和看着渐渐走远的几人,他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后边的彭楚说道,“你不跟着他走吗?”

    “不,幽明永远该在越国,我不想再离开了。”彭楚向醇和重重挥了挥手,他转身背对着侠盟的人走远。

    醇和看了眼彭楚的背影,他知道对方可能会赶往平坊,那儿战事骤起,越国的李斯在项一鸣谋反的谣传出去的一个月后发动兵变。而在半月前,鲛人在和得到越国签署的协议后退兵,至此素珊、鲛洄湾等各大海域正式由鲛人控制,过往的旅商必须向鲛人交纳一笔钱财。

    在李斯起事后,徐州商盟和天机阁等组织的人才发现李子骞早已将兵权移交给了李斯。醇和也明白李子骞的为人,那日他带人赶往暗旒街巷时将项一鸣带回,私密的将其安排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昇公本是在前几日找寻过李子骞,整个城中并没有传出李子骞的死讯,他还尚抱有一丝的希望,可随着项一鸣政变和南边李斯执掌军权之后,他再也没有向醇和问过李子骞的去向。

    大事已成定局,无论李子骞是否生还。洛城和平坊那儿皆不是他们能借着李子骞染指的地方,这也是昇公最后放弃的理由。

    醇和背后,华雀带着斗笠,他看着侠盟的那群人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慢慢的转身,救下李子骞,此时已不碍事,天机阁三方如今头疼之事是平坊之处的战事。

    六日前,那位有搅乱天下之能而只图己志的谋士远已经出发安华,随着明日项一鸣加冕为王,重掌兵权的白可卿也将赶赴战局之中。

    这是崭新的战局,过去之人已迟暮。

    越国洛城的朝政也已经换了批人,在钱妄、苏洵云一批大臣在李子骞身世被披露纷纷离开以及亲近李斯的大臣被杀导致的部分大臣再次离开后。留在越国朝政之中就没有多少的亲王室派,如今的朝政要么是组织的人,要么就是些贪生怕死的人。

    华雀叹了口气,此时他才明白狐妪的目的,他现在也算半个狐妪的人,可此事过后,他不在打算留在越国。

    项一鸣站在大殿之上,他望着那静在咫尺的王座,一双眼睛沉静的可怕。

    大殿之中慢慢的再次走入一个人,他自顾自的走到了项一鸣的身边,仰头看着那王座,轻缓的说,“我们已经放了那个妇人,按照约定,你也可以记住自己的身份了。”

    项一鸣猛地扭过头去,死死的盯着身侧的燕绥,压低了自己的身子,“你们为什么要散布那些?”

    “呵呵,散布?白可卿可是你的人,这些话可是出自那些逃掉的大臣嘴里,而我们只是加速了他们的话散开。”燕绥笑了声,他顺着台阶走了上去,当着项一鸣的面坐了下去,身子前压,扯开戏谑的弧度,“这样不好吗?站在曾经朋友的对立面,走入奥列格家族的怀抱。”

    项一鸣眯起了眼睛,他看着王座上的燕绥渐渐握起了拳头,“我会让你们后悔的,二哥的仇,我会让你们狐妪付出代价。”

    “呵。”燕绥轻笑了声,项一鸣不过只是个傀儡而已,这满朝的大臣尽是组织的人,项一鸣坐上王座不过是奥列格家族上面的宗老想要告诉其余势力:越国归属奥列格家族,其他组织不得插手。

    一面象征的旗子而已,燕绥觉得项一鸣的话好笑,走下去,拍了拍项一鸣的肩膀,“你如果想身边的人好好活着,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们生气的事情。”

    两人擦肩而过,燕绥又是补充了句,“早点和那小妮子结婚吧,你的孩子会堂堂正正的被奥列格家族接纳,他也将成为未来的王。”

    项一鸣偏头,他攥紧了拳头,一种无力的感觉从他心中滋生。

    他想保护身边所有的人,可却是沦为他人的一枚棋子。

    【越国平坊】

    王寻跪拜在地上,这位跟随了李祺瑞后又跟随了一段时间李子骞的内监跪拜在地上,仰头看了眼前方的李斯。

    李斯手上抓举着云笺,他慢慢的看完,露出了苦涩的笑。这云笺是几月前李子骞拜托王寻交给项一鸣的。

    上面书写的内容多是些嘱咐,李子骞似乎对未知的朝政有着难以预知的畏惧,信上的内容极像是在交代后事,拜托项一鸣若是自己出了事情后,全力辅佐李斯。

    在白可卿入宫造反,打着项一鸣旗号后。王寻怀揣着这云笺跑到了平坊来,亲自交给李斯。

    信上的内容不由让李斯感到愧疚和难过,他的每一步都是在按照自己父王信上所交代走下的。李祺瑞留有两封信,给他的信上有所提及对徐州商盟和天机阁组织。

    李祺瑞猜不透李子骞最终的身份,可他不想徐州商盟和天机阁几个组织占到便宜,消耗了在江油的十万大军。所以,他选择将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自己极有野心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在徐州商盟和天机阁等组织争斗后再伺机而行。

    “洛城那儿有王的消息了吗?”李斯缓了口气,将信放入怀中,问起。

    “还没有消息,赵将军正在私下寻找。”一个将军赶紧回答,迟疑了下又是补充道,“大殿下,赵无可将军得到先王的指令是我们只对大殿下负责,远在洛城的赵将军忍辱负重活下来也是为了”

    “可是我对他说过,若他为王,我必为将,为他征战,不再行内部倾轧之举。”李斯抬起手打断了那位将军未说完的话,“继续叫赵将军找,王若归来,平坊可暂时为王都。”

    “是”那个将军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三百七十六 命命相扣 二十三() 
    清袍博带的项一鸣望着台阶之上那王座,他慢慢的朝王座走去,两侧是跪拜的文武大臣。

    这是王座,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柄。项一鸣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那最上面。

    十六岁成年的那年,他的梦想是手刃自己的杀父仇人。在十年后,当他在战场拼杀多年之后,他渐渐体会到赵无可和自己父亲当年的处境,觉得自己少年时期的梦想太过偏激。

    从江油回来,他曾想过在时局稳定之后,便是带着拓跋倩隐匿于山水之间,可如今他却慢慢的走向那王座。

    赵离微微仰着头,他盯着项一鸣的背影,袖口摆动了下,身子微起的时候,殿外一身叫喊又让他猛地跪下。

    “一鸣。。。。”拓跋倩慢慢的走入王殿,几个侍卫拉扯着她的双手,试图将拓跋倩拉出去。

    “你们下去。”项一鸣吩咐了声,他注视着消瘦的不成样子的拓跋倩,心里隐隐发痛。这些日子,他暗中一直在找寻李子骞,还没有花过多少时间去安抚对方。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动。他们在项一鸣半拉出佩剑的时候,犹豫了片刻之后松开了抓着拓跋倩的手,快速的走了出去。

    拓跋倩慢慢向项一鸣走了过去,她仰起了头,嗤笑了声,“真好看,一鸣,你真的想要成为越国的王嘛?”

    “这不是我的选择,我只是狐妪手中的一颗棋子。”项一鸣抬起手靠近拓跋倩,可拓跋倩在他手伸过去的时候,主动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愁苦的笑了笑,看着拓跋倩的这个动作,在满朝的文武大臣身上扫视而过,转身再次向王座走去。

    拓跋倩向他扑了过去,死死的抱着他,脸贴着项一鸣的后背之上,哭了起来,“一鸣,我求你等二哥回来吧,他还没有死。。。没有。。。。这王座。。。”

    项一鸣步子一顿,他狠狠的吸了口气,这宫中皆是狐妪等组织的人,即使李子骞没有死,对方也不回来了,可拓跋倩这丫头不能出事,如果能保全眼前的人,成为傀儡他也在所不惜。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回不来了!”项一鸣背对着拓跋倩,闭上了眼睛开口回答,“这越国已经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在他的背后沉默了片刻,拓跋倩忽然狠狠的推开项一鸣,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我明白什么?你让我明白什么?那是二哥的东西,你若不要,为什么不拒绝?外面的人都说你暗中联合了狐妪。”

    项一鸣慢慢的转过身,猛地抓起了拓跋倩的手臂,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逼视着拓跋倩的眼睛,“我只想保护你,这是狐妪的安排,我迫不得已。”

    拓跋倩被项一鸣抓住的手臂隐隐发抖,她凝神看着项一鸣,掌心之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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