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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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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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毓秀连忙不动,掀着衣裳,秦牧将自身元气化作青龙元气,指尖一丝丝元气穿梭,小心翼翼的控制元气钻入她的肌肤之中,化解淤血。

    灵毓秀只觉麻麻的痒痒的,又咯咯笑了起来,道:“你弄的我好痒,我那里有一块笑肉呢。”

    秦牧头也不抬,道:“忍着,一会就不痒了,会有些疼。”

    过了片刻,灵毓秀感觉到有些针刺的疼痛,连忙低头,只见秦牧正在用天香丝帕擦去肌肤中渗出的淤血,淤血流出之后,皮肤上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灵毓秀放下衣衫,眨眨大眼睛:“神医,人家背上还有几道伤口,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

    狐灵儿脆生生道:“你背上的伤口是我涂抹的,给你敷药之前,我已经帮你挤出了淤血,不会留下疤痕。”

    灵毓秀看了看她,小狐狸笑得很甜,很假。

    “哼,狐狸精!”女孩和狐狸精同时想道。

    狐灵儿眨眨眼睛,道:“毓秀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灵毓秀目光闪动,道:“你多大了。”

    “我十二岁。”

    “我十六岁。”

    “你比公子大一岁呢!”

    ……

    灵毓秀有一种小狐狸扑过来在自己心窝子里猛插两刀的感觉,很是受伤。这只狐狸虽然是个小不点儿,但是却出招狠辣,突如其来,让她防不胜防。

    她早就看出来小狐狸不怀好意,每天晚上故意往秦牧被窝里钻,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卖萌可耻,连一点矜持都没有。

    而现在,这小浪蹄子已经开始主动进攻了。

    灵毓秀平日里虽然洒脱,看似是个心眼比较大的女孩,有着其他女孩少有的豪爽与大气,但是她也有着细腻的一面,甜甜笑道:“灵妹子,你爪子上的毛真软和,为什么没有试着变成人手?”

    狐灵儿打个哈欠,眯着眼睛道:“公子喜欢。”

    “灵妹子,你怎么还不化形?”

    “公子喜欢。”

    “你看你的眼瞳与我们的眼瞳不一样。”

    “公子喜欢。”

    ……

    灵毓秀败下阵来,这只小狐狸防御密不透风滴水不漏,而且连消带打,像是大雷音寺的神通镜花缘空壁,能够将他人的攻击反弹回去。

    “狐狸精跟谁学的?”灵毓秀不是对手,有些愤愤。

    狐灵儿得意洋洋,在听雨阁中,她可是与听雨阁的姑娘们讨教过这方面的功夫的。

    灵毓秀突然哭笑不得,自己竟然与一只小狐狸争风吃醋,真是落了皇家的威风。自己要胸有胸,要身材有身材,虽说秦牧的眼睛瞎了点,总说她有些胖,但自己长得并不坏,小狐狸的招法再犀利,她也没有化形。

    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完全没有必要与这只狐狸精争风吃醋。

    他们还未走到边关,霸山祭酒终于赶了上来,看到屠夫已经离开,这位壮汉不由失魂落魄,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咒骂天刀。

    秦牧安慰了片刻,道:“他并非不想你,而是嫌你话多总是唠叨他,所以就先走了。其实屠爷爷很关心你,听到你遇到危险便第一个冲过去。别哭,别哭了,到边关了,武可汗岂能被人看到哭得眼泪鼻涕哪儿都是的样子?”

    霸山祭酒抹去眼泪,向他诉苦,从自己小时候跟随天刀开始讲,把自己尿床被天刀打屁股罚站的事情也说了,练功的点点滴滴,帮天刀洗内裤,天刀带着他去隔壁村偷鸭子煲汤,什么事都往外说。

    秦牧求助似的看向灵毓秀,灵毓秀表示爱莫能助。

    太学院。

    少年祖师默默的收拾行囊,打了个小小的包袱,将组绶仍在地上,官印挂在太学殿的门上,然后回头看了太学院一眼,露出了笑容。

    执法长老快步走来,身后背着个不大的竹篓,里面放着把伞,还有些卷轴书籍之类的东西。

    “走吧,不必惊动其他人了。”少年祖师笑道。

    两人向山下走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山下的山门处,那头龙麒麟连忙站起身来,晃了晃尾巴。

    “我死期将至,不能带着你了。”

    少年摸了摸这只龙麒麟的脑袋,摇头道:“你追随我,无非只能看着我老死。小道友啊,你自由了。”

    咔嚓。

    龙麒麟脖子上的锁链打开,这头龙麒麟茫然,晃了晃大脑袋,道:“老爷,我不追随你,能到哪里去?”

    “你本是自由身,何处去不得?”

    少年祖师挥了挥手,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太学院,目光中有些不舍,猛然转身而去:“此生终老处,今日却离去。我不想自己老死在太学院中。”

    一老一少向京城外走去,到了城外,少年祖师让执法长老停下,自己则向对面的那人走去。

    “道友。”

    国师见礼,道:“道友这就离开了?不打算向皇帝请辞吗?”

    少年祖师笑道:“我上任时也是一身轻松,不为皇帝而来,又何必为皇帝而去?你请我来的,而今你又送我离去,我很开心。”

    延康国师感慨道:“道友已经可以直面生死,心境到了你的高度,我还不知要修炼多少年。我送送你罢。”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执法长老跟在后面不远处,延康国师道:“知道你要走,我心中突然便空了一大块,这世间知我者,莫过于你。没有了你,可以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

    少年祖师道:“你的志向远大,前途多舛,几多坎坷,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要靠你自己了。”

    延康国师停步:“当年我要拜你为师,你为何不收我?”

    少年祖师坦然道:“我意识到你比我好,未来的成就比我高,我愧为你师,所以不能收你为徒。你想要做的事情,是我从前未曾想过的事情,也是我毕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从你身上学到很多,所以不能做你的老师。”

    延康国师迈开脚步,跟上他,道:“我最近还是有些迷茫,有些困顿,你说,我们走的路是正道吗?”

    “在所谓的正道眼中,我们走的路不是正道。”

    少年祖师停步,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设小学大学太学,改革门派,集诸多门派所学传授士子,让黎民与门派弟子等同,在他们看来这是叛经离道,罪不容赦。但是在我们心中,这就是正道!你不要管他人怎么说,对的,就是对的!不会因为宵小的狂吠而变成错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班公措() 
延康国师身躯微震。

    “你要做的事太大,前路遍是荆棘,我的寿元将尽,不能再帮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少年祖师微笑道:“回去吧。”

    延康国师长揖到地:“谢道友这半生的扶持!”

    少年祖师还礼:“既是同道而行,自然应当相互扶持。”

    延康国师转身离去,衣衫猎猎,消失在京城的茫茫人海之中。

    少年祖师起身,唤来执法长老:“走吧,少教主该登基了。”

    塞外边关,霸山祭酒面色阴沉,带着秦牧、灵毓秀走入蛮族的边寨,心中很是不爽。那蛮族的守将见到他们归来,脸色微变,上前道:“武可汗,圣地有令,若是遇见你,不得让你出关!”

    霸山祭酒目光森然,冷冷道:“你想死?”

    那蛮族守将打个冷战,看了看四周。霸山祭酒扫了一眼,四周的武将,冷冷道:“你们都想死?”

    那蛮族守将硬着头皮道:“开关!”

    关门打开,霸山祭酒骑牛走出关去。

    秦牧回头看去,只见城楼上有一个少年蛮族正在练拳,打得虎虎生风,不由轻咦一声。那蛮族少年见到有人偷看,连忙收势,向下看来。

    “这个少年很强,基础极为扎实。”秦牧赞道。

    那少年目光看来,眼中精光四射,高声道:“武可汗!我叫班公措,是草原王的小儿子,将来我一定能够击败武可汗,成为草原上的霸主!”

    霸山祭酒回头,打量那少年蛮族一眼,赞许道:“有志气,继续练。是个根基不坏的苗子。你再打一套拳,让我看看!”

    班公措又打了一套拳法,霸山祭酒向秦牧道:“此子拳法大开大合,力道要比其他人猛很多,身体资质很特殊,将来必成大器。”

    秦牧点头,同样的招法,同样的修为,有些人出拳就是比其他人强,这就是天资天赋,他人羡慕不来。

    “难得,他只要不死,便会成为草原上的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向庆门关走去,而班公措得到霸山祭酒的赞誉,精神振奋,愈发勤修苦练。没过多久,空中一道金光闪过,一位巫王降落下来,面目阴沉,唤来守将,道:“你将武可汗放出去了?”

    那守将硬着头皮道:“武可汗神威无量,我等岂敢阻拦?我们若是强行阻拦他,只怕边关将士死伤惨重,再难挡住延康的大军。”

    那位巫王冷哼一声,正要发怒,突然看到城楼上正在练拳的班公措,心中又惊又喜,指向班公措,道:“那是谁家的孩子?”

    “我蛮狄国大汗的幼子,班公措王子。”

    那位巫王露出笑容,探手遥遥一抓,班公措身不由己飞来,落在他的身前。

    “好资质,是巫尊要找的那种特殊体质!”

    那位巫王上下打量,露出赞许之色,道:“巫尊命我寻转世圣童,终于被我寻到了!班公措,随我走吧!”

    守将大惊,正要阻拦,那位巫王已然化作一道金光带着班公措远遁而去。

    待他带着班公措回到楼兰黄金宫,将这位小王子送到巫尊面前,巫尊也不禁又惊又喜,急忙带着班公措来到圣殿,躬身道:“大尊,转世圣童寻到了,与大尊是同样的体质,草原上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之才。大尊可以转世了。”

    那神龛中传来一声凄厉的笑声,突然一个又干又瘦的怪人飞出,头下脚上,头顶对头顶,与班公措贴在一起。

    班公措脑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然后魂飞魄散。

    滚滚的精气从那怪人体内不断涌入班公措体内,与此同时,那位大尊的魂魄也在转移,向班公措体内种下,道:“徒儿,我转世时,该死者不死,该活者不活,逆天改命,因此阴差将会来拘我魂魄,你布好阵法,挡住阴差。”

    巫尊立刻上前,将一个个神龛搬出来,围绕班公措放了一周,那神龛中的金骨正是大尊前十七世死后留下的骨骼,被炼成法器。

    突然,空间震动,阴风从另一个时空中吹来,这座圣殿内灯火立刻变得昏暗下来,一艘小船悠悠从另一个时空中飘来。

    那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唯一的亮光仿佛就是那艘小船的船头挂着一盏青灯,青灯昏暗不明,灯下有一位老者枯坐在那里,正在扎着纸船纸人。

    小船悠悠,向圣殿中飘来。

    巫尊紧张万分,急忙鼓荡一切法力,涌入神龛之中,神龛内,那十七个金骨骷髅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横在另一个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入口。

    船上枯坐的老者身陷无边的黑暗之中,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天地间亮着的除了他的灯光,便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而那个世界的入口则正被十七个骷髅挡住。

    他抬起手来,一只只纸人纸马仿佛活过来一般,纸人骑在纸马上,纸马欢快的奔腾,冲向那个被金骨骷髅挡住的入口,而马背上则纸人则挥舞着纸刀纸剑,张口无声,似乎在呐喊,杀气腾腾。

    十七具金骨齐动,与那些纸人纸马杀来的纸人纸马战作一团。

    这十七具金骨骷髅组合成一套阵法,威力奇大,让阵法所能发挥出的威力直达神祇的境地,但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力量却是异常恐怖,那纸人的纸刀纸剑砍下来刺瞎来,即便是大尊前十七世的金骨也抵挡不住,一刀便可以砍断一根骨头,一剑便可以将颅骨刺穿!

    巫尊控制十七具金骨骷髅死死支撑,拼命抵抗纸人纸马的攻击,大尊则加紧转世,却见另一个世界中的小船越来越近,而船上的那个老者已经提灯站了起来。

    巫尊额头冒出冷汗,只见那艘小船已经飘到近前,即将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现实世界,而船头的那个提灯老者则探出手来,似乎要从另一个世界伸出来,将正在转世的大尊拿到那个世界中去!

    突然,大尊的身体变得僵硬,从空中跌落下来,没有了气息,而班公措则张开乌溜溜的眼睛。

    他的眼睛刚刚张开,便见两个世界的连接处开始崩塌,一只只纸人纸马无火自焚,顷刻间烧成灰烬,而那只已经从另一个世界探出的手也缓缓缩了回去,消失不见。

    圣殿中,灯火突然亮了起来,刚才的昏暗压抑不翼而飞。

    班公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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