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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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 第1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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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辅政王“纵观全局,不仅仅执着于一地、一役之得失”之前,就有一个“拿捏分寸”呢!

    姜德的脸上,漾起了笑意。

    对于辅政王,他不仅是真正衷心钦服,而且,真正是可为其赴汤蹈火、斩头沥血而不辞的!一想到辅政王,他就会感觉莫名的安心,总觉得事情再难,也没有办不成的——就算天塌了下来,一样撑的起来,补的回去!

    姜德的心,乃至整个身子,都莫名的热了起来,不是因为想到了辅政王,而是因辅政王而想到了他那没过门儿的、待字深宫的未婚妻。

    *

第十五章 法国佬,放马过来罢!() 
    想多了!

    姜德微微甩了甩头,将不该在此时冒出来的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更新最快

    先扎扎实实的将北宁这一仗打下来,别的……包括“诱敌深入”什么的,之后再说。

    扶朗作为布防第一重点确定了,但整个盘子,还有许多细节要斟酌,都一一的心中有数了,才能够将方案拿到军事会议上,咨问众议,做最终的确定。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地图。

    地图标志的很清楚,北宁城及其周边,是一个典型的“两河相夹”兼“三江交汇”的地理。

    六头江从北宁城北流过,新河从北宁城南流过,都是由西而东,在北宁境内的河段,基本彼此平行。其中,六头江距北宁城较近,同北宁城的北门,彼此只隔一个小小的涌球;新河距北宁城较远,去北宁城南门六十余里。

    此谓“两河相夹”。

    六头江、新河流至去北宁城东门近七十里的三江口,同裘江交汇在一起,然后,折而南下,再一分为二为太平江、河,各自入海。

    其中,太平江流经已为法军占据的海阳。

    此谓“三江交汇”。

    看法军的调兵遣将,明显是一个“水陆并进”的态势。

    水路的进攻路线非常清晰,不可能有第二条由升龙东南的海阳出发,溯太平江,经三江口,入六头江,一路上溯,最终抵达北宁城北的涌球。

    一入六头江,就是扶朗,六头江的流向,在此由东而南,这个关键的转折位,正正为扶朗扼控,因此,法军必须先攻克扶朗,才能够继续前进。

    扶朗之西,涌球之东,一水滔滔,再没有一处像样的地方可以用于阻击法军的推进,因此,扶朗若失,涌球就要独承北宁北向防务之重。

    涌球有两座土山,为北宁屏障,涌球若失,法军便可将大炮曳至土山之巅,则大半个北宁城都将为炮火覆盖。

    仗打到了这个地步,北宁便必不可守了。

    这就是扶朗的战略价值所在。

    不过,扶朗有一个很麻烦的地方:距北宁城太远了去北宁城东门超过六十里。

    这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扶朗战况不利,战役预备队很难及时对扶朗前线提供增援。

    既为“战役预备队”,就要照应整个北宁战场,即,要同时照应以北宁城为中心的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其驻屯的地点,距北宁城就不能太远。

    六十里,正常速度行军,一天一夜;轻装急行,也要十二个小时。

    需要动用战役预备队了,说明战况已经非常危急,在那种情形下,是很难再坚持十二个小时的。

    而且,你还得算上前线向指挥部飞骑报急的时间。

    驻宣光的越南北圻经略使黄佐炎,也想到了法国人可能“水陆并进”,但他向驻太原的张勇提出的建议是“守三江口”。

    三江口距北宁的距离,较扶朗更远;而且,黄佐炎的所谓“守”,除了“守口”之外,主要是说,“三江口河道纵横,我军可以‘塞河’,逼富船改行河汊,然后,以小艇袭扰之、以火船焚毁之。”

    提出这个建议的认为,完全不知近现代战争为何物。

    “守口”就是岸防,三江口的“岸”,全在法军舰炮射程之内,在没有坚固的岸防设施以及大口径岸防炮的情形下,根本无从“守”起。

    所谓“塞河”,是指拿竹排、木桩、铁索一类物事,堵塞、封锁河道,这些个把戏,对付风帆船,多少能起一点儿作用;对付蒸汽船,特别是大型的蒸汽船,则毫无作用,这些,都已在升龙战役中得到了证明。

    热兵器时代,想要“塞河”,只有沉船一途且必须是沉大型的舰船。

    至于“小艇袭扰之、火船焚毁之”,能不能得逞,升龙战役也有明证。

    好,说回扶朗和北宁的距离问题。

    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增加扶朗守军的兵力。

    不过,因为阵地的空间是有限的,火力点和火力点之间,必须留出合理的距离,才能百分百发挥作用,过于密集的配置,既无必要,还会产生副作用增大己方伤亡的概率;所以,增加的兵力,并不配属到一线阵地上,而是在阵地后方待命。

    也就是说,将扶朗可能需要的“战役预备队”提前“拨付”到位。

    这当然是“万全之策”,可是,如果这支“战役预备队”始终没有派上用场,便会造成极严重的浪费兵力本来就紧张,扶朗既有余,其他方向自然就不足了。

    第二,在可能和允许的范围内,调整战役预备队的驻屯地点尽量缩短和扶朗之间的距离。

    所谓“可能和允许的范围”,意思是,战役预备队的驻屯地点的调整,不对其他方向的增援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这里有一个先决条件,“其他方向”同扶朗方向扶朗位于北宁城正东相对接近,而非南辕北辙。

    这就要求姜德对法军的进攻方向有一个精准的判断。

    法军“水陆并进”,水路的进攻路线很容易判断姜德也已经做出了判断;可是,欲对其陆路的进攻路线做出准确的判断,就困难的多了。

    由西而东,由南而北,由东南而西北都是有可能的。

    姜德轻轻的透了口气:好吧,西、南、东南一个一个的来。

    西法军如果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必须先克金英。

    金英扼山西入北宁之通道,在山西牢牢为我所据的情形下,法军如此行事,等于将后背卖给了我山西守军,前文说过,山西、北宁之间,距离过远,缓急难恃,可是,山西和金英之间的距离,就很合适了山西的手,是够得着进攻金英的法军的后路的。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金英距扶朗,太远了!

    金英、扶朗的距离,是以天计的,法陆军果然欲克金英而攻北宁,则一陆一水,一西一东,彼此根本无法协调,“水陆并进”的那个“并”字,根本无从谈起,陆、水两路,完全是各打各的,则法军对北宁之进攻,无以形成合力,我军很可以从从容容、各个击破。

    因此,法军陆路由西而东进攻北宁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那么,或者南,或者东南。

    若法陆军由正南方向进攻北宁,就得或在北宁西南方向的嘉林、或在北宁正南方向的新河口,渡过新河。

    说明一下,这个“新河口”,既是一个地名,也是一个渡口仅仅是一个渡口,和“红河口”、“顺安河口”那种入海口,是不同的。

    渡过新河之后,就要仰攻慈山。

    慈山为北宁南方屏障,是整个北宁地区地势最高的地方也就是说,是最难以攻取的地方。

    正常情况下,法陆军应该不会首选这块硬骨头来啃。

    还有,新河口、慈山,距离扶朗、三江口,还是远了一些,水、陆的协调,依旧不甚容易。

    因此,法军由正南方向进攻北宁的可能性,似乎也不算高。

    若法陆军由东南方向进攻北宁,就得在北宁东南的左河渡过新河。

    过河之后,进攻桂阳。

    桂阳的地势,远较慈山平坦,在法军的眼里,应该好打的多。

    攻克桂阳之后,可以同时威胁北宁的东门、南门两个方向。

    而且,桂阳、扶朗之间,比较接近,水、陆协调,容易的多了。

    如此看来,法陆军从东南方向进攻北宁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姜德又仔仔细细的推敲了一遍,认为自己的分析和推论没有什么破绽。

    于是,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将战役预备队摆在桂阳西北的揽山。

    也就是说,这支战役预备队,主责增援桂阳和扶朗,次之慈山,基本放弃对金英的增援。

    不过,b计划总是要有的,金英的守备十分薄弱,万一万一哈万一法军“出奇兵”,真就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呢?

    若真出现了如此脑残的局面,就只好这样了:一方面,叫山西守军抄法军的后路;另一方面,调涌球守军增援金英,然后,视情况,或调战役预备队、或调桂阳守军填补涌球的空档。

    反正,到时候,既然法陆军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北宁的南向包括东南向的压力,一定是比较轻的。

    反复推敲之后,姜德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这个方案,可以拿到军事会议上,“咨问众议”了。

    他长长的透了口气,目光灼灼:成了!老子啥都预备好了,法国佬,放马过来罢!

    *

第十六章 元芳,你怎么看?() 
    揽山,北圻前线指挥部。更新最快

    姜德完成了整个北宁战役的部署之后,将自己的“北圻前线指挥部”,搬出了北宁城,搬到了揽山就是说,同战役预备队待在一起。

    原因有三:

    第一,姜德既是北圻前线的总指挥,也是北宁战役的总指挥,“北圻前线指挥部”和“北宁战役指挥部”是二而为一的,指挥部搬到揽山,距扶朗、桂阳、慈山前线更近,军情传递,所费时间更短,则做出反应、调整部署,就更加迅捷了。

    第二,向全军清晰传达“守城必守野,守野即守城”的概念。

    第三,同时,主帅离开坚城,靠拢前线,对于士气,也是一个重大的鼓舞。

    当然,如此一来,指挥部距涌球和金英的距离就远了。

    不过,在扶朗失守之前,涌球不会成为“前线”;而金英,经已确定,在这场战役中,没有成为“前线”的可能了。

    情报显示,法军投入北宁战役的兵力,除炮兵之外,一共四个基干步兵团第三十五团、第四十七团、第五十一团、第五十九团,也就是说,法国人将整个“远东第一军第一师”都投入了北宁战役,而将混合步兵团和混合骑兵团留在了升龙。

    其中,第三十五团、第五十九团走水路;第四十七团、第五十一团走陆路刚刚好一分为二,“水陆并进”。

    走陆路的第四十七团、第五十一团渡过红河之后,没有北上,而是沿新河南岸一路东进。

    北宁在升龙东北,金英在北宁正西,于升龙,算是“东北偏北”,如果法军欲因金英而攻北宁即由西而东进攻北宁,必须折而北上。

    “脑残”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这是意料中事;令姜德略感意外的是,法国人为什么将混合步兵团留在了升龙?

    将混合骑兵团留在升龙,是可以理解的,北宁的地理,“两河相夹”兼“三江交汇”,水网纵横,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雨季,但部分道路已经开始变得泥泞,并不合适大规模骑兵驰骋。

    当然,进入雨季之后,更加不适合“大规模骑兵驰骋”。

    也不晓得,法国人为什么会派了整整一个骑兵团过越南来?

    好吧,不说什么混合骑兵团了,说回他的混合步兵团。

    这个混合步兵团,什么“祖阿夫营”、“猎兵营”、“土尔科营”、“外籍兵团营”……不都是很厉害、很能打的吗?仅仅拿来看家护院?不有些……浪费材料了吗?

    若说法军轻视我军,不屑于打出他的王牌,似乎也不像整个“远东第一军第一师”都压了上来,占了他的总兵力的大半了。

    北圻战役是法军进入北圻之后的实打实的第一战,不容有失,说不重视是不可能的。

    或者,法国人以为,北圻战役,以阵地战、攻坚战为主,他的那堆“祖阿夫营”、“猎兵营”、“土尔科营”、“外籍兵团营”……未必能尽展所长?

    参谋部不是说过,“祖阿夫营”、“猎兵营”什么的,有点儿像咱们的“特种合成营”嘛!

    也有情报显示,法“混合步兵团”的团长,叫做热雷米的,同那个“远东第一军第一师”的师长,叫做莫雷尔的,彼此似乎不甚对付,这一回,这两支部队没有共同行动,同这个“不甚对付”,有没有什么关系?

    若有,就妙啦。

    不过,仅仅“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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