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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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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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您回来的真是巧,妾身正要吩咐下人开饭呢,今儿个有件事跟您说。”王凤挺着大肚,由丫鬟扶着走到临窗大炕的案几旁坐下。

    乔二爷上前扶了她一把:“凤儿这些日子可千万别操劳了,孩儿要紧。”他摸了摸王凤的肚子,笑的却有些苦涩。

    突然忆起,也是这样的冰雪天,柳姨娘身怀六甲,还给他缝制狐皮的披肩,手上害了冻疮却犹是开心。

    她一定很喜欢自己的。

    否则,岂会这样无悔无求的待他。

    他怎么能那么狠心,默认许可了陶氏去伤她,去夺她的孩子?

    记得有个同僚家中养了一个从金陵府买过来的美妾,被上峰看上了,第二天便用一顶小娇悄悄送了过去,就如同送了一副画卷,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乔二爷当时还很赞同那人做法,女人嘛!尤其是妾室,那都是解闷的玩意儿,谁会真的当回事!

    “二爷,您还记得罗姨娘的吧?”王凤问道,白嫩圆润的手弹了弹乔二爷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乔二爷狐疑的看着她:“提她作何?随便找个院子安顿下来便是。”

    罗姨娘当年没少给柳姨娘使绊子,乔二爷单是思及此,就觉得罗姨娘罪不可赦。

    可他似乎忘了,这一切都是他间接促使的,要是没有他对柳姨娘的冷漠,罗氏哪来的胆子针对柳姨娘,她再怎么卑贱,也是从乔老太太院里出来的,还给二房生了一男一女。

    王凤不动声色道:“妾身是想着,她既然疯了,不如送到田庄里将养着吧,这万一留在府上冲撞了谁可不好。”

    乔二爷不吭声,自顾喝了碗羊肉汤,才轻嗯了声:“嗯,这件事就由你来办。”

    罗姨娘留在乔家,还能勉强活下去,可她一个疯妇要是被关在田庄里怕是早晚丧命,既是送到田庄去,就是得罪了主子的人,那里的粗使婆子也不会讲什么人情。

    更不会白白伺候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得宠的弃妇。

    第二天,一个穿着湖绿色妆花素面小袄,梳着妇人髻的消瘦女子被丫鬟领着来到王凤跟前。

    她怔怔的看着王凤的雍容华贵,最后目光落在她六个月大的肚子上,像是哀叹了句:“原来到之后,二爷最疼的人会是你。”

    最不争宠,最不会做人曾今也是王凤。

    “罗妹妹,你可想好了?走了可就回不来了。”王凤显得有些乏力,说话声极为慵懒。

    罗姨娘眼眶下凹,自嘲道:“还回来干什么?我要不是装疯卖傻,怕是早死了,二爷他迟早会为柳慧报仇。”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王凤又道。

    罗姨娘长的还算清秀,进府后,被乔二爷宠了个把月,之后就当成摆设一样再也没碰过,乔二爷的情绪只会在柳姨娘身上显示出来。

    这一点,她很清楚,也很嫉恨。

    “你不怕么?”罗姨娘反问,可旋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对,你娘家富可敌国,现在又有孩子傍身,二爷不会舍弃你的。”

    王凤手里抱着素面手炉,不以为意道:“弃了又如何?我王凤这辈子不为任何人而活!哎倒是可惜了,柳慧走了,陶琴萱被关了,你也要走,今后还有谁陪我演戏?”

    她似乎在后院悠哉的不亦乐乎,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戏。

    罗姨娘抿了抿唇,抱着一个兰花色粗棉布包裹:“会有新人进来的,不然,二爷才是最后会疯的那个人。”

    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没有听懂罗姨娘的意思,只有王凤明白,挥了挥手让婆子送罗姨娘去田庄:“你走吧,走了也好,你那地儿是该腾出来给新人了。”

    罗姨娘走在布满积雪的小径上,回望了一眼乔府莫大的景园,一切都没变,还是她刚进门时的样子,只是人却早已花颜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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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通宵达旦 (肥章)() 
褚辰和白启山接连两日…没有回府,听下人说是衙门出了大事。

    白灵站在回廊下,眸色略显着急。

    她与白启山虽只有洞房那日有过花前月下,可到底是她自己看上的男子,又深知岭南凶险,便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二。

    出去打听消息的家奴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躬身禀报道:“夫人,衙门里的消息封锁的紧,小的实在探不出什么,您大可不必忧心,有舅爷在,最起码地方歹徒还没那个胆子动咱们大人。”

    事发突然,到底是京城的人做的手脚?还是反贼?白灵一时半会也无法得出结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白灵挥退了下人,又对钟妈说:“素姐儿这两天都没踏出院门半步,这样下去,非得累垮了不可,那文大人官再大,也不能把素姐儿当衙役使唤,解药岂是这么容易就能研制出来的。你一会去炖只乌鸡海参汤送过去,这丫头长的高挑,就是太羸弱了些。”

    钟妈自上回被白灵‘提醒’过后,再也没有对若素有什么别的看法,应道:“老奴这就去,不过听巧菊说褚太傅这两天都有命人送补品过来,大小姐也都一一收下了。”

    白灵摇头失笑,她认识褚辰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个人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势在必得,更何况还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难为素姐儿了,她要是不收下,岂会有此刻的安静?”白灵不难想象机灵的若素被褚辰‘逼到’束手无措的境地。

    钟妈若有所思:“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灵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让她都说出来,自己再一次性彻底交代清楚:“钟妈妈有话不凡直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钟妈这才抬眸,一双老眼旁边尽是褶子:“都是说京城的大家闺秀有涵养,矜持尊贵,褚太傅也是个成年男子,咱们府上这位大小姐和他未免”钟妈叹气:“未免太近了些,明眼人都瞧出来他是对大小姐存了那份心意,大小姐年纪虽尚小,可再过两年就要及笄,夫人,您如今是她的继母,今后她要是嫁了人,品行不佳的罪名可都要安在您头上。”

    白灵撇了撇杯盏中的茶叶,轻抿了一口,妇人发髻很适合她现在的年纪,她看着钟妈问了句:“以钟妈妈来,褚太傅做咱们家姑爷不好么?”

    钟妈愣了。

    岂止是好,简直是太好!

    有了褚辰这样的姑爷,白灵今后所生的孩子,也能沾光,褚辰背后可是镇北侯府,声名大噪的左军都督大人。

    “这”钟妈一时不知说何是好。

    白灵接着道:“我认识褚辰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个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要不是素姐儿年纪尚小,你以为他还会费这份心,寻了借口暂住在这里?这件事你再也不许提,至于老爷那边”

    她突然以帕捂唇笑了起来:“老爷能在岭南为官半载,还治理的有头有序,倒也是个精明人,只是他谨慎小心,却忘了防备身边人,也就只有他至今还看出来褚辰的用心。”

    白灵觉得自己的夫君很有意思,那么要不要在他面前稍微提一提呢?

    他会吓一跳的吧?想必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藏在心窝里的宝贝闺女已经被人惦记了这么久,而且他还是‘帮凶’。

    钟妈妈默了默,似乎白灵说的很有道理,她也就不再提此事。

    褚辰与白启山回府时,天已大黑。

    二人神色凝重,下人们皆是避如蛇蝎,不敢多嘴。

    褚辰先回屋沐浴,换了套玄色团花纹绸缎的袍子才去了白启山的书房,路径西厢院月门时,没忍住,朝里面侧目望了一眼,只见院门紧闭,里头点了火烛和油灯。

    她是想通宵达旦么?

    文天佑的吩咐,她就这么在意?

    唇抿了抿,褚辰提步往前走。

    书房里除了白启山之外,白灵也在,她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侠匪,又曾是那样高贵的出生,对很多事都有独到的见地。

    不过,只有褚辰知道此事,白启山还蒙在鼓里。

    “夫君,谁会对一个刑部福建清吏司郎中下手?还专门挑在你我大婚之后?会是反贼么?”白灵给亲手给白启山倒了杯茶水,询问了一句。

    白启山皱眉:“朝廷正五品死在我的管辖之地,此时可大可小,关键在于皇上怎么看?”

    皇上对白启山十分器重,白启山高中状元那年,正好是皇上彻底收拢大权的时候,最是需要信得过的人在身边,故而身边的大臣‘大换血’了近半,白启山连观政期都省了。

    褚辰丝毫不怀疑皇上对白启山的信任,像他这样没有家族背景,又是出仕乡野,毫无利益牵扯的心腹,皇上身边已是寥寥无几。

    “还是先等素素救醒那探子再说吧,我已命仵作重新检查尸体,凶手和那探子保不成是一伙的,正好文天佑会在岭南逗留几日,只要有他在,但凡是活人,就没有他问不出话来的。”

    白启山和白灵不置可否,文天佑审问犯人的手段早就如雷贯耳,落在他的手里,就别想留住秘密。

    褚辰接着说道:“铲除叛贼一事刻不容缓,皇上命人送来的十八箱兵刃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趁还没有知道此事,越早出手,胜算更大,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一人忽略不得。

    “不过什么?”白启山追问。

    褚辰修长好看的五指在楠木案桌上依次敲击,发出沉闷有序的声响:“有一人实在古怪,我的人从他手里夺过一样兵器,白虎研究多日,也未有结论,怕就怕他是十三爷的人,此人与素素倒是相识。”

    白启山和白灵再度面面相觑。

    “以你只见,区区他一人能影响整个大局?”白启山很谨慎,可听褚辰一言,未免有些夸大其词,皇上命文天佑送来的‘贺礼’,实则是军中最为锋利的兵刃,再之清风寨的人和他手上的人马,想要剿灭藏与岭南的反贼还是易如反掌的,他所担心的是周边百姓的安危。

    褚辰的预感一向很灵敏,他皱眉未语,片刻才道:“我有话要问问素素。”

    白启山点了点,似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白灵看了眼后知后觉的夫君,有些话又咽了下去,已经是这个时辰,褚辰到底心有多大,说见人家闺女就去见了!

    

    一日如常。

    宫女太监点燃了宫灯,乔若惜领着宫女小翠,去给御书房里的皇上请安,三层食盒中还放着她亲自包的饺子。

    皇上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他的宠爱和赏赐,能让后宫所有的女人为之艳羡。

    淑妃也不例外。

    身边的老嬷嬷在她耳旁低语了一句:“娘娘,乔美人近日得宠,新晋的良人,皇上一个也没宠…幸过,倒是那刘婕妤又不安分,昨夜还闹了一出伤风咳嗽,装着可怜惹皇上心疼。”

    乔莫仪倚在软榻上,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盖上闪着盈盈玉光,她红唇娇启:“哼!刘家算个什么东西!她刘婕妤也不掂量着自己的身份,白生了一张好皮囊,皇上这个岁数最是念旧,惜姐儿那张脸算是她的福气了。”

    她很清楚,皇上喜欢的不是乔若惜,而是借她,念着某个人。

    老嬷嬷是从乔家出来的,对乔莫仪忠心耿耿:“娘娘,老奴越发觉着乔美人看着也不简单吶。送去她宫里的药丸倒是都吃了,老奴就怕她有旁的心思。”

    乔莫仪眸光乍寒,却也是一瞬即逝。

    汉时的未央神话,是每个后宫女人的梦想。

    谁不想专宠一身?

    谁又不想生下皇上的孩子?

    “无妨,先让她尝点甜头也好办事。”乔莫仪微抬眉眼,望着远处的黄瓦青砖,再往南边还有零散噗嗤着翅膀的麻雀:“哼!麻雀也想当凤凰?!”

    乔莫仪合上了眼,怀里的波斯猫被她轻揉着,时隔十三年,白启山又成亲了,新娘依旧不是她。

    没关系,她有一身的荣宠,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她即将成为这天底下权势最高的女人。

    爱?

    她不在乎了,兴许早就不在乎了!

    另一边,乔若惜伺候皇上用过晚膳,便安静乖巧的立在一旁研磨,她从过问政事,甚至事关乔二爷的官位,她也不关心。

    皇上喜欢她这份乖巧懂事。

    半柱香后,又是一番芙蓉帐暖,情到深处,皇上嘴里唤着‘静儿’二字,一遍又一遍。

    乔若惜的脸影在暗处,丝毫也未神伤,她知道皇上并不喜欢她,她也不介意。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听说静妃喜欢穿浅绿色衣裳,所以她在皇上面前只穿浅绿色。

    又听说,静妃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她也事事小心,绝不行差踏错。

    还听说,皇上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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