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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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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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嫉恨她的豆蔻年华,一切皆可重来;也或许是嫉恨她如清晨娇花一样的容貌;又或者是看这个名字极为不顺眼。

    提及此事,陶氏又是一肚子的憋气,她虽不是乔魏远的亲生母亲,可也是上了族谱的,乔魏远的婚事自然得由她定夺。

    白若素区区一个落魄官家的小姐,也想高攀乔魏远?简直可笑!

    陶氏因此还特意去找了乔二爷一趟,话还没说完,又被乔二爷给堵了回来,还指责她容不下后辈。

    “亏得你三弟这次办事周全,这次一打,我看那小蹄子还有没有脸面居心叵测。”陶氏咬牙道,布满暗黄浑浊的眸底泛着阴狠之色。

    暮春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通过木棂洒进了室内,却似乎怎么也无法驱散一室的阴寒。

    少倾,乔若婉让随行的丫鬟端了锦盒上来:“母亲,这里是二百两银票,您先用着,舅舅和外祖父那边若是再开口要银子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尽数给了他们,他们这般无度,就是金山银山也熬不了多久啊。”

    陶家的败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陶氏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乔若婉和乔若惜身上,至于乔魏远,不过是她保住正妻之位的棋子罢了。

    “等你二妹进了宫,得了皇上的恩宠就好了。”陶氏叹道。

    乔若惜刚撩开翠玉珠帘,还未走进内室,闻言脸色僵了僵。她止住了步子,沉默着折回了小院。

    皇上的年纪和父亲相仿,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

    西厢院里,早早点了酥油灯。

    若素捧着书靠在绣莲瓣缠枝纹的大迎枕上,光泽的青丝随意披散开来,像落了一地的黑色丝绸。

    巧云犹豫着端了碗银耳莲子红枣羹进来,她走近贵妃榻才低声道:“小姐,方才………”

    “嗯?”若素从书页中抬起头:“有话便说。”

    “那………镇北侯府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大人有信件到了,还望小姐找了空闲去取。”巧云如实道,心里七上八下。

    褚世子也太过分了,既然白大人的信笺已经从岭南安全到了他手上,他直接让人送过来就是了,却还偏偏让小姐亲自去取!

    她都看不懂褚辰到底是用意何在了?

    说好的照拂呢?

    若素面色宁静,眸底的惊诧却掩不住的外溢,她思忖了片刻,淡淡道:“既然褚世子用心良苦,我也实在不好意思不领情。这样吧,你去回个话,就说本小姐五日后在宝月楼宴请褚世子,还望他能屈身前来,不要负了我一番心意。”

    “宝………宝月楼?!”巧云几乎尖叫出声。

    若素皱了皱眉:“你紧张什么?你们家小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哪里是着急银子的事?巧云欲哭无泪………

    这时,巧燕快步走进了内室,一踏入便咋呼道:“小姐,不好了,您猜你奴婢刚才听到什么事了?”

    若素扶了扶额,身边有这两个丫头,当真是心累,然而面上却犹是淡淡道:“你说便是了。”她可没那个心情去猜。

    这一边,巧燕却迫不及待了,她兴兴道:“小亭轩住着的那位今天出事儿了!”

    小亭轩?夏荷?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呀!”巧云忙问。

    若素实在没什么兴致去关心乔二爷养的瘦马,巧云和巧燕的话,她只是当作消遣听听罢了。

    “那妇人吃过晚膳,不知怎滴叫肚子疼,此刻正痛的死去活来呢!”巧燕说的有模有样,不像是编造的。

    若素一凛,看来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6章 出血() 
乔老太太派人请了郎中去照看夏荷。

    乔二爷下了衙就直奔去了小亭轩。

    陶氏一脸焦虑的守在屏风外,见乔二爷脸色难堪至极,便让丫鬟下去沏了茶道:“二爷,您无需忧心,大夫正在把脉呢。”

    毕竟是二房主母,乔二爷的妇人自是由她管的。

    乔二爷未语,浓眉紧锁之余,朝着屏风看了一眼,有点气闷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陶氏一脸尴尬。

    这时,穿着一袭湖蓝色道袍的大夫领着药箱走出屏风,见了乔二爷,屈身道:“二老爷,您这妇人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胎气导致了出血,老朽开了一副药方,您让人拿去抓药,每日炖熬了服用一阵子,也就无碍了。”

    乔二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柳姨娘当初也是‘吃错’了东西,这才落下了病根,早早就魂归离恨天了。

    “孩子……也无碍?”乔二爷补问了一句,中年得子本就是令他欣喜的。

    郎中奉承的笑道:“幸好是月份大了,再过一月便要临盆,这要是前几个月遭此变故,恐怕就不是如今的结果了。”

    乔二爷让管家领着郎中去账上取了赏银,转尔去内室看过昏厥的夏荷后,才对陶氏道:“夫人,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他的语气很冷,看着陶氏时的眼神更冷。

    陶氏攥紧了帕子,内心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不想让夏荷的孩子顺利出生,只是做手脚的人不能是她,只要夏荷有任何三长两短,她都有最大的嫌疑。

    这次,算是栽了么?

    “父亲此话怎讲?我今日回府,母亲陪了我一整日,她哪里会知道这妇人发生了什么事?小亭轩的伙食都是祖母一手操持,难不成父亲还会怀疑上祖母不成?”

    乔若婉留在翠玉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就前来小亭轩一看,果然正好撞见乔二爷对陶氏冷言质问。

    她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当场就为陶氏澄清。

    乔二爷看见长女雍容富贵的做派,难免不会想起权倾朝野的女婿,文天佑。

    故而对乔若婉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原来是婉姐儿,你今日回府,也没跟父亲说一声,父亲也好让人备些你平日喜欢的吃食,你……今晚可是要留住一宿了?文世子没有和你一道回来?”

    乔若婉在几个乔家女儿当中,算是聪明的,她知道只要有文天佑这个女婿在,父亲是不会拿母亲怎么样!

    就算文天佑并不是真心待她,却也是巩固她和母亲在乔家地位的致命一招。

    仅凭这一点,她也要不留任何余地的抓住这个男人。

    “父亲公务繁忙,女儿哪里敢打扰。”乔若婉说着,看了一眼委曲求全的陶氏,愤愤道:“父亲可别忘了,咱们二房,想让这妇人落胎之人可不是母亲!”

    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乔二爷如被惊雷劈醒,方才对陶氏的怀疑消散大半。

    是啊,就算夏荷产下男婴,也不过是庶出,定是不能与陶氏膝下的乔魏远相比并论。

    “呵呵………婉姐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记得去你祖母跟前多敬孝道。”乔二爷避重就轻,对嫡长女一向疼爱有加。

    陶氏委屈至极,片刻便拿起帕子拭了泪,倒是活脱脱一副糟糠妻的落魄样。

    乔二爷见不得这光景:“行了,你哭什么!婉姐儿今日在府上小住,你先回去照料她的起居吧。”

    闻言,陶氏也收了泪,满心满眼的痴恋着望着乔二爷,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留念,然而乔二爷已经转过了身去了内室。

    她捏了捏帕子,太多的不甘,精心算计了一辈子,连这个男人的心都没得到过。

    陶氏和乔若婉相继出了小亭轩。

    通往内院的小径上,每个几十步便挂着一盏红绉纱的灯笼,暮春的晚风有些大,吹得灯笼左右摇摆。

    斜斜的人影拖得老长且涣散。

    陶氏一改悲屈之样,冷冷道:“哼!我还当王凤那贱人这回学会隐忍了,她倒是下手挺快!还差点让你父亲冤枉了我。”

    自从乔若素血崩而死,乔若婉最怕这样夜深人静,有风无月的晚上,她加快了步子道:“母亲笃定是王姨娘下的手?”

    “不是她还能有谁?二房如今也就我与她二人,那瘦马能不能抬了姨娘还要另说!”陶氏语罢,一阵风吹起了她的衣摆,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乔二爷所居别院的方向又传来隐约的哭笑声。

    乔若婉拉住了陶氏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些畏惧道:“罗姨娘都疯了这么久了,父亲怎么还不把她处置了,放在府上真是晦气。”

    陶氏一路未语,只是加紧了步子。

    ………

    丁香苑,王凤侧躺在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打着金制的小算盘。

    听完赵妈妈的话,她停下了手头的事,顿了片刻才道:“那瘦马腹痛之事恐怕没这么简单,陶氏再蠢也不会对她动手,这不是无疑引起二爷的不满么?”

    王凤看着烛火下的刻着花纹的承尘,凝视了良久才道:“这下二房该热闹了。”

    赵妈妈没有听懂,皱着眉,十分着急的问:“姨娘,莫不是陶氏又想找替罪羊?”

    多年前害了柳姨娘,让罗姨娘背了黑锅;这一次难道是打了自家主子的主意?

    赵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妥。

    王凤却勾了勾红艳艳的朱唇,指尖拨弄着算盘上的小金珠,慵懒道:“且等着吧,明日就该见分晓了。”

    “可是姨娘,万一………万一陶氏当真是想害您可如何是好?”赵妈妈担忧道。

    王凤的桃花眼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她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是发光的,尤其是当她胸有成竹时:“陶氏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再者如果是她做的手脚,那瘦马就不止是腹痛这么简单了。”

    赵妈妈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什么,遂小声道:“姨娘,您的意思是?”

    王凤点到为止,笑的格外妩媚:“我正好缺个时机,这次就让二爷欠我一次,他要是能冤枉了我最好不过,待到真相大白,我也好找个由头逼他让素姐儿认我当干妈。”

    赵妈妈再次云里雾里。

    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自家主子是大智若愚的存在,她稍稍放缓了着急之心,又道:“姨娘,大少爷让人送了信过来,说是神医同意收素姐儿为徒了,只是,他想让素姐儿亲自去找他才叫诚意。”

    王凤不以为然的冷笑道:“呵………什么玩意!我王凤在意的女孩儿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还想要诚意?!让他也拿点诚意出来,否则我们家素姐儿才不要拜他为师。”

    赵妈妈眨巴着干涩的老眼,艰难的消化着王姨娘的话:“姨娘说的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7章 故人() 
夏荷醒来时,入眼便是乔二爷熟悉的轮廓和他成熟的雄/性气息。

    熠熠烛火下,男人稳如泰山,五官除却了年少的轻狂,尽显中年男子的风度。

    她一生无枝可依,这个人的存在令得她十分心安。

    却也彷徨。

    爱而生怖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二爷,您怎么会在这里?可用过晚膳了?”夏荷昏睡之余,模糊的听到了乔二爷和陶氏的谈话,心中难免生出暖意。

    原来她在这个男人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她故作疑惑道:“奴家睡了多久了?”,在画舫待久了,最是知道这天下的男子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所以在乔二爷面前,夏荷总是一副娇怜的模样。

    乔二爷见夏荷醒了,紧皱的眉平缓了些,他长相俊朗,人到中年,还是保留着英年时的风姿。

    那日在画舫,夏荷虽是半推半就,但事后并没有任何怨言。

    随着乔二爷待她的细心关照,她更是心仪这个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的男人了。

    “你醒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乔二爷起身,对守在屏风外的丫鬟吩咐道:“把药端进来!”

    乔二爷再回首看着夏荷时,她已经是满眼氲着泪,娇嗔怯生道:“二爷………奴家当真是没用,连个孩子都护不了,奴家……对不住您啊。”语罢,她捂着肚子,泣不成声。

    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貌美的女人。

    乔二爷走近床榻,俯身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且放心将养着,大夫既然说了没有大碍,那就是无碍了。”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有怒火在胸口憋着:“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闻言,夏荷似是受了什么刺激,抽泣的更厉害,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更显凄楚了。

    丫鬟很快就端了安胎药进来,乔二爷犹豫了一下,对丫鬟说道:“我来吧。”

    乔二爷从托盘上接过刚煮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喂于夏荷。

    那丫鬟抿了抿唇,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小亭轩的仆人都是乔老太太的人,乔二爷这般不顾尊卑,亲自喂一个瘦马喝药,似乎有些背于常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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