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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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宠妻手札-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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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紧随而来的拳打脚踢很快就让他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高秀菁拈着茶盏,吃了半口茶又“呸”地一声吐出来。她在家里自然也是被叮嘱过要低调行事,只是又哪里会放在心上。

    “哎哟,德泽兄,京城里如此凶险,不如明日我就打道回府找我娘吧!”四下里的人只瞧一眼那排场,莫有不知对方身份的,一时静默得连招呼声都停住了。偏生此时在离高秀菁极近的地方,有一道惊恐的声音打诨般插/进来。

    “主意不错,等伯母将你双腿打断,自然会再遣人将你送进京来。那时你必然也是前呼后拥,正好能学一学这样的威风。”被称为“德泽兄”的人似乎不胜其扰,说话也是夹枪带棒。言下之意似乎在针对自己的同伴,但是落在高秀菁耳中同样也不太动听。

    “德泽兄真是天底下最最无情之人。”先前说要打道回府的人讪讪一笑,接着嘀嘀咕咕全是抱怨:“跟老太太联合起来骗我,还说京城里有好看的景致,又有漂亮的美人儿,我千里迢迢风餐露宿不辞劳苦奔波了半年,原来却全是骗人的呐!格非兄,你来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高秀菁眼神转冷,有人悄悄斜眼看去,那正在说话的两人虽然气质迥异,却都是身姿出众的模样。背对着还坐着一人,执着玉杯独自小酌,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方才的争吵。

    “格非兄!”说话总是长篇累牍的男子脸稍圆,却有着一双挑长的桃花眼。他对好友没有声援自己显得十分气愤,重重地搁下筷子。

    那男子这才放下酒杯,不紧不慢道:“晏止,你如今坐在这里,往左边望去便是京城里最美的烟波湖,往右就是最繁华的街市。”

    圆脸的何晏止随着他的话左右转了转脖子,回过头来依然一脸茫然。

    “至于美人儿,你且站起来往前看一看……”

    何晏止迟疑片刻,大吃一惊:“什么?你说那就是最京城里最漂亮的姑娘?”

    阚德泽嗤笑一声,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不对,格非兄你也学他糊弄我!”何晏止脸色染上薄怒,怨声指责道:“我在路上差点丢了半条命,你们却如此敷衍!那姑娘脸活像个大磨盘,贴墙站着连坑洼都看不出来,性子如此暴躁,从头到脚哪跟美人沾得上半分关系?”

    “找死!”高秀菁原本看着这两人容貌不错,还忍了一忍。再听到何晏止的话,整个人都差点炸开来,冷笑道:“去,把他给我塞进墙里去。”

    周围原先有人喝酒用膳的都赶紧悄声走了,唯有胆大又不舍得错过热闹的人远远注意着。听得这三位男子不知道是故意呛声还是初入京城不知顾忌,心里都叹了口气。

    “前面的西慈石子巷,里头都是知书达理相貌清秀的闺秀,等你取了功名,再去请了老夫人来提亲。”顾格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抢断了,这时候才缓缓将后半句说完。

    何晏止憋了一口气,也没有再拍着桌子说话,索性鼓着脸瞪向他。

    这三人依旧自在说话,竟然像是没有听见高家小姐那头的动静。偏生那些侍卫已经走了过来,伸手就去拉高秀菁指定要“塞到墙里去”的何晏止。

    何晏止正处于被两个好友欺瞒和嘲笑的愤怒中,反手一拉就举着那人从他们看风景的窗口里扔了下去。

第29章 二八() 
直到楼下行人的尖叫惊呼过来,整个烟波楼二楼都有片刻诡异的寂静。而那一声尖叫仿佛是警示,留下来企图围观后续发展的人也顷刻间跑得干干净净。

    原先只以为是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便是料想着他们铁定少不了要被教训一顿。谁知对方竟然也有一个硬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单手就能举起一个足有两倍重的壮汉。

    高秀菁能够横霸京城,身边时常也只带着七八个侍卫,其他都是侍候她的侍女。她依仗的是背后的高家,而不是单纯的武力。

    这三人若是被她打一顿倒也罢了,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如今动起手来折了她的面子,等高家殿前司的侍卫过来,可就不仅仅是教训了。以其父锱铢必较的性子,便是他们这些在旁围观的,一个也逃不了关系。

    何晏止扔完了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拍了拍手摇头嫌弃道:“死沉死沉,一看就是光吃饭不长脑的废物。”

    他这句话声音丝毫没有压低,清清楚楚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高秀菁蓦然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看着剩余的侍卫。

    这些侍卫都是从殿前司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敏捷也是眼高于顶,几乎没有碰到多少胆敢还手的人。平日里跟着高秀菁为虎作伥,如今见何晏止转瞬间制住了一个同伴,当然也不需要额外吩咐,马上齐齐都扑了过去。

    阚德泽和顾格非都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唯有何晏止一改方才唠叨的样子,与仍旧摆放着茶酒点心吃食的桌子稍稍拉开距离,似乎觉得这一群人令他甚为扫兴。

    他如法炮制提起一人顺着刚才的位置扔下去,但就这一下工夫前腹后腰就各挨了一拳。何晏止仿佛并不吃痛,脚下快得让人眼花地滑开,不知什么时候指尖已经夹着仅有数寸长的匕首。

    “废物!”高秀菁气急败坏,眼看着自己的侍卫不是被扔下了楼就是捧着滴血的手腕在打滚,使了个眼色就有侍女匆匆跑回去高家报信。

    “别动!”何晏止的动作委实太快,眼看着高家的侍卫就要一败涂地,其中一人不知怎么地急中生智,忽然看到他身后的那两人。他一咬牙,反正也是打不过,干脆凭着直觉扑到摇着扇看热闹的阚德泽身上。

    那侍卫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家小姐,也不敢真正动手,倒是腰间佩剑终于有机会出鞘,横搁在阚德泽肩项旁。

    何晏止正好处理完了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眼神有瞬间的冷厉,小圆脸透着的亲切也变成了阴沉。

    “这位仁兄,莫急。”阚德泽纸扇一收,在掌心敲出脆响,从容道:“你如今弃暗投明尚且不迟……”

    他一抬头,就与正走上楼梯又准备悄悄下去的大掌柜打了个照面。

    二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店家早就该出来制止了。然而当其中一方是高秀菁,向来圆滑的大掌柜也没有立刻走上来。

    烟波楼乃是穆王名下的产业,便是知晓这一点的人也会在别处约架。然而这事既是高家小姐做的也就不太值得稀奇,大掌柜只指望着她赶紧打完了离开,也好将人抬去送医。

    谁知这一等,却是眼睁睁看着高小姐身边的侍卫都滚了下来。听得声音方歇,这才提着胆子上来查看。却是等了这么许久都没有避过去,双方仍是剑拔弩张呢!

    在确定手下已经制住一人,且何晏止呆站着不敢再动手之后,高秀菁又得意起来。她身边的丫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虚托着她的手臂走过去。

    “说呀,怎么就不继续说了呢?”她从何晏止身边走过,冷哼了一声,绕着他走了一圈,望着侍卫的佩剑眼睛显出一抹狠毒:“本小姐要割了你的舌头,用你的喉骨泡了酒,再送回去给你家老太婆好好尝一尝!”

    十四五岁的女子,正是最重视容貌的时候。她长相普通,只能在妆容和衣物首饰里下功夫。每日清醒起来就开始打扮,唯有家中上下都交口夸赞才算满意。说的次数多了,她心中难免沾沾自喜。何况像何晏止这样当面讽刺的,打她出生起就没有听见过。

    “小姐此言实在不妥。”阚德泽煞有其事地拿扇子敲了敲,道:“今日你们初次见面,即使小姐芳心暗许,也不必急着就要留下他身上的物件……”

    “那你就先留下来!”高秀菁被他激得失去了理智,抢着侍卫手里的佩剑往前一推,恨不得让他把说出来的话也吞回去。

    阚德泽微微偏首,似乎下意识里刷地一声把扇子打开,举手挡了挡。佩剑刺穿扇面,也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沿着剑尖缓缓滴下。

    “你弄坏了我的扇子……”他压根没有理会伤口,反而望着手里破了个洞的纸扇一脸惊慌。

    楼下,杜季延刚踏进烟波楼,就被急得仿佛火烧屁/股的大掌柜看见救星般拉住了。

    穆王得了穆王妃的消息,已经许多日没有在这里出现。楼里又没有二主子,实在没有一个能替他出主意的。杜大人也算是少有的“挚友”了,更重要的是他身手好,也许能制住那个面生的小伙子。

    杜季延出现在这里实属偶然。家里没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在凉国公府的巷子外守了许久,小瑷儿却也没有出府门。他独自穿街走巷,行了大半个时辰,正巧经过这里想要歇一歇脚。

    “杜大人,这事实在是闹得不行了,否则我也不跟你开这个口。”大掌柜软磨硬泡终于得他点头,一边解释一边感激地将他让上楼去。

    就是他再能干,毕竟是个行商的白身。别说高家这样的门第不敢碰一下,就是那几个文人要迁怒,他也要吃了这个暗亏。

    杜季延点了点头,只想着将那受胁迫的人救下来。至于事情最后怎么处理,自然有穆王的人会担着。

    但是当他走上去时,阚德泽的危险已经解除了。高秀菁见一击不成,还想再乱刺过去,可是何晏止在旁哪里会再给她机会,瞬间就在她握剑的手上还了一记。

    “杜公子!”高秀菁正被他压制着,一睁眼就看到了一脸煞气的杜季延:“救救我!”

    杜季延一看对方也没有吃太大的亏,高秀菁这边的人都只剩下几个掀不起风浪的小丫鬟,就准备抬脚离开。

    然而阚德泽和何晏止听了高秀菁求救的话都是丝毫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顾格非也转过脸来。

    杜季延低头眼角余光正好望见了,马上收了脚步,露出一个自认最斯文最正派的笑容,朝他道:“几位公子可有受什么委屈?先前高家的人已经去报官,不过你们是被劫持在先,我和大掌柜都可以为你们作证。”

第30章 二九() 
此话一落地,高秀菁满脸愕然,顾格非也挑起了眉。

    方才顾格非始终背对着众人,何晏止和阚德泽就让人感觉皆是气度不凡相貌出众之辈。然而此时再看到他,才知道什么叫美男子。

    以京城之贵,自是风流人物层出不穷。但就是高秀菁这样喜好男色,自忖已经看遍京城美男的,也忘了要咒骂的话只顾紧盯着他瞧。

    他的眉不浓不淡,凸显出底下双目如冬日的圆月,潋滟而冷清。天庭饱满,鼻高而挺,每一处仿佛都是匠师最满意的无暇之作。

    他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在意这场闹剧,此时才挑眉打量着杜季延,半晌后淡淡道:“高家?原来这么多年,高家就只养出了这样的东西!”

    阚德泽苦着脸:“格非兄,我的扇子……”

    高秀菁望着顾格非嘴唇一开一合,连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听见阚德泽打岔,才不屑道:“一把破扇子——”

    “三位公子不妨往楼上去先歇一歇……”杜季延看着顾格非与乔瑷有九分神似的脸双手冒汗,有心想要表现一二,然而好不容易寻得开口的机会,又被打断了。

    “这位——壮士。”阚德泽伸长破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语气不怎么和善:“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杜,小名季延。”杜季延清了清嗓子,抱拳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担心一会有人来冲撞了各位。”

    “杜季延?”顾格非转过头来,目光陡然凌厉,从头至脚将他细细审视了好几遍,才终于意味不明道:“好,你与我到楼上去。”

    快报送至金銮殿时,西南的旱情已经耽搁了三个月。杨鸣恭稳坐在御书房内,握着书信的手却在发抖。

    今日原本该是百官休沐的日子,此时御书房里却仍旧挤满了人。贞乐帝看着群臣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却各自都低着头不说话。他的手一松,厚厚的信笺如雪花般飘落,轻轻柔柔地粘在几位大人的锦衣玉袍上。

    “柳卿,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司农卿柳大人“砰”地一声跪下,嘴唇动了动,许久才颤声道:“微臣督下不力,罪该万死!”

    “只是督下不力?西南七县今年缺雨少水,稻禾不生,饿殍遍野,为何你从未提及一字半句?”贞乐帝狠狠一拍书案,怒意未歇,又指着户部尚书道:“你昨日才说西南赋税比往年增了一成……你是要百姓们割肉取血给你添这一成?”

    户部尚书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面如死灰:“微臣不敢,都是依据知州事上呈的文书据实以告……”

    西南知州事可是高国舅的亲侄子,历年政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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