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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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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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韩怀远还小,韩老夫人跟丈夫又是蜜里调油的感情,着实没有留意那么多,加上那时候韩老夫人也曾觉得兰嬷嬷身子变圆润,兰嬷嬷总说是吃得太好的缘故。

    韩老夫人心中百味杂陈,涩然开口,“阿兰——”

    “奴婢在玉笙院里喝了药,痛了几天几夜才生下这个死胎,那时候光儿小手小脚长得可爱极了,可是他全身乌黑,一点生息都没有。他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就去了。便是如此,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只能用一口箱子装了,埋在玉笙院那颗茶花树下。”

    “奴婢那时候安慰自己,这样起码公主是开心的。”兰嬷嬷梦游一般,将襁褓放回箱子里,“可是后来奴婢年纪大了,夜里时常睡不着,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痛。”

    “公主,看在奴婢伺候您一辈子的份儿上,让我和光儿同葬好不好?”

    “好。”韩老夫人应了一句,却觉得这话不对,抬头一看,兰嬷嬷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刀。

    “保护老夫人!”几个丫头挡在韩老夫人跟前,银霜试图去抢夺剪刀。

    韩老夫人心中似有所悟,伸手去推面前的丫头,恰好从推开的缝隙里看到兰嬷嬷反手将剪刀对准她自己的脖子,用力扎刺下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隐约地,听到她最后说了一句,“公主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是驸马”

    *

    兰嬷嬷是突然病重去世的,她一辈子伺候在韩老夫人身边,打理韩家内宅几十年,消息传开之后,众人震惊不已,有那消息灵通的私下相传,说兰嬷嬷去世那晚,韩老夫人屋里一地的血迹。

    从前因着顾全兰嬷嬷,郑春晗有所藏拙,如今她的手腕就显出来了,在花厅里连下几道命令,迅速阻止了府内传言,并且按韩老夫人的意思,将兰嬷嬷的后事处理得既不逾矩,又很妥当。

    韩老夫人经此一事,精神上打击颇大,打算去报恩寺中清修几日。韩怀远怕韩老夫人郁结于心,硬是让三个姑娘跟着去,只不过郑春晗更细致周到,怕韩清音去了适得其反。

    恰好韩清音的贴身丫头小晚还未痊愈,小晚其实是代韩清音受过,她心中内疚不已,便也知趣留下。

    韩文宣年纪尚小,又是个吵闹不休的性子,韩怀远做主抱到了自己院子里,同郑春晗一起照顾。

    “这就是命运啊。”车轮声粼粼,韩清澜轻声感叹了一句,她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的苍翠远山,其连绵起伏好似人的一生,便是她已经跳出山中,却还是难以窥其全貌。

    “小姐说什么?”碧月没听清,问道。

    韩清澜摇头,有些事永远无法说出口。

    比如今日,韩老夫人上报恩寺清修,随行韩清澜和韩清茹,韩清茹派人给许文金送了信,想必许文金也正往山上赶。

    虽然和前世的时间不同,虽然很多事情因为韩清澜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但韩清澜觉得,命运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它安排好的戏码,就一定要上演。

    树林深处,手下人正卖力开挖一座立着无字碑的坟,那坟虽然荒山野岭孤零零地一座,用的石料却极好,陪葬的器皿也是金银满目。

    秦湛一身玄色衣裳立在不远之处,一个负责警戒的侍卫忽然来报,“主子,韩家人上山了。”

    秦湛看那侍卫一眼,旁边另一个侍卫和他的方脸不同,是个极有眼色的,立即挑出了重点:“韩大小姐也在。”

歹念() 
秦湛还想问两句韩家那边的情况;挖坟的侍卫喊道;“主子;找到了!”

    秦湛顿时止住话头;往坟边走去。

    这座孤坟的石碑上头没有刻字;看不出里面埋葬的是谁;但秦湛知道;许贵妃每隔一年都要到报恩寺小住两天,期间一定会来这里祭拜。

    坟头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一具小小的朱红色棺材;和这座坟普通的外观不同,这棺材入土多年而不腐,可见其木料材质极佳;且上头雕刻的云龙纹图案清晰可辨;看起来十分高贵华丽。

    阳光透过落叶落下来,秦湛的脸上阴晴难辨;旁边侍卫有些疑惑:“这棺材的材质和图案;好像是皇子丧仪的等级?”

    秦湛不语;面上表情冷然:“开棺。”。

    侍卫们将棺材撬开;秦湛亲自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刀;伸到棺材里头刨来刨去。里头有一具小小的骸骨;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盖着的已经腐朽了大半的,是妆龙缎的被褥,和织金梵文字陀罗尼经被。

    半晌;秦湛手中的刀尖在一个物件儿上顿住;他向旁边的侍卫略一歪头,侍卫立即会意,俯身将那物件儿捡起来,擦干净上头的污秽物,用手帕抱着呈给秦湛。

    秦湛接过来,对着阳光细看,那是一枚巴掌大的金锁,分量十足,做工精湛,内侧镌刻有宫内匠作局的标志,虽然在土中埋藏多年,但依然金光灿烂。

    秦湛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一枚金锁,两只手放平了比较,恰似一式两份,唯一的不同,是秦湛带来的金锁背面,有两条痕迹。

    而这一枚金锁,是秦湛的。

    去年的冬天,韩家举家回京时,于江越城的云来客栈中遇到的平西侯府逃奴董妈妈,就是因着知晓此处墓主人及金锁这一点内情,被平西侯府和秦让争相捉拿。

    平西侯怕秦湛知,秦让怕秦湛不知,其实,两方都是秦湛引过去的,至于董妈妈虽然被秦湛过河拆桥,但于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得什么。

    秦湛将两枚金锁都收好,他很满意。

    事儿办完了,秦湛又续着方才的话题问那负责警戒的侍卫,“韩家上山来做什么?”

    *

    盛元帝幼年丧父,几乎由先帝和先太后抚养长大,报恩寺便是盛元帝登基以后为先太后所修。

    众人明面上都赞盛元帝修报恩寺是有孝心,私底下有人猜测是盛元帝为了彰显其正统身份,从礼法上打压肃王。不管怎样,报恩寺的确是一座大气恢弘的皇家寺庙,不说许贵妃每隔一年都要来寺中住两日,就是其他达官贵人们也爱来这里。

    韩老夫人身份尊贵,事先韩家已经派人到寺中递过信儿,寺里虽未为韩家清空戒严,但已经安排好了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韩家人到达报恩寺以后就直接入住其中。

    “姐姐,咱们去素菊园逛逛吧。”韩清茹不住劝说韩清澜,“祖母心绪不好去了佛堂,咱们这会儿也不好去扰她。”

    寺中素菊园十分有名,园中既有普通的品种,也有许多不易栽植的名品,若是单论菊花,便是京中贵人们的府邸里也比不上此处,而且,寺中每年还晾晒诸多菊花茶布施给信众。

    不过韩清澜可不记得韩清茹喜欢菊花,她向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猜测韩清茹,心头觉得她又要使什么幺蛾子了。

    “也行啊。”韩清澜报之以笑,反正大白天的,去的地方人也很多,倒是无妨。

    韩清茹被她看得莫名地心头发毛,连忙调转了视线。

    “大小姐当心脚下。”绿云忽然出言提醒,韩清澜看了她一眼,虽是垂下了眼皮,却弯起了嘴角。

    绿云和碧月留在院子里归置物品,韩清茹和韩清澜两人去了素菊园。

    现下快到中秋,是菊花开得最繁盛的时节,素菊园里游人颇多,既有文人雅客,也有勋贵家的公子哥们,还有像韩家两位姑娘这样的女眷。

    素菊园只有一个月洞门可供进出,因着人多,韩清澜和韩清茹无法并排行走,于是韩清澜走在前头,韩清茹跟在她身后。

    “那位小姐是谁家的,长得可真是人比花娇。”

    杜衡听到旁边两个年轻人小声议论,便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头的月洞门门口,正往园子里头来的,赫然正是韩清澜。

    今日唐氏硬推杜衡出门,要他往报恩寺素菊园中厮混,一则可以结交些有身份的同龄人,二则说不得能合了哪家高门贵女的眼缘呢。

    杜衡进了园中,贵公子和小姐倒是多,却并没有人理睬他,他原本一肚子气,此时看到韩清澜,都消散了个干净。

    她双颊浅粉,香汗微微,似乎一段时间不见就又长高了一些,穿的衣袍虽然样式宽松,但杜衡能从线条里想见其下包裹着的是何等玲珑窈窕的身姿,这样的女子,说是国色天香亦不为过。

    初遇时韩清澜于舟中戏莲叶的端华清丽,给杜衡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经过一番自以为两情相悦、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求而不得让杜衡思之如狂。

    杜衡不由自主地朝韩清澜走过去,方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入园之后从后头跟上来的韩清茹。

    他立时顿住了脚步,这位韩二姑娘先和他私相授受,又在唐氏去提亲时大加羞辱,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韩清茹和韩清澜站在一起,杜衡此时一看,只觉得一个心若蛇蝎,一个美似天仙。

    “也是。”杜衡自嘲地笑笑,他早该知道,韩清澜这般高华端方,怎么会做出私定终身这样不知廉耻的事。

    见韩家两个姑娘越走越近,杜衡连忙躲到几盆花后头,虽不想被发现,却又看着韩清澜的背影舍不得离去。

    素菊园果然名不虚传,园中的花都是贴合着地势高低种植,别有一番恬淡自然的意境。韩清澜虽是怀抱目的而来,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尤其是一丛雪中绿梅,外缘花瓣是雪白的,当中却是同绿萼梅一样的颜色,二色之间的过渡极为自然,竟是她从前不曾见过的品种。

    韩清澜低头赏花,不妨被人迎面一撞,她本能地抬头朝来人看去。

    刹那之间,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了,眼前这人,正是前世害她背上失贞名声的许文金。

    虽然这一回报恩寺之行,韩清澜已经做了许多谋划,许文金和韩清茹一个都逃不掉,但她还是用了很大的力量,才控制住心中的怒气。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韩清茹先开口,假装替韩清澜出头。

    “对不住,方才没注意,被人挤了一下。”许文金作揖道歉,眼睛却一直盯着韩清澜。

    这位韩大小姐的长相竟然比韩二小姐更美,一想到她是韩家嫡女,拥有更多的嫁妆,能得韩家更多的支持,许文金就不由得心热。

    等从这报恩寺出去的时候,连人带财,都是他的。

    “算了,走吧。”韩清澜转头看韩清茹一眼,她忽然想起,前世被冤枉失贞之前,她也曾遇到过许文金。只是许文金长得普通,而且也是像现在这么撞了一下,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中。

    韩清澜冷笑,韩清茹这是在叫许文金认人呢。

    许文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直到韩清茹皱眉,他才走开。

    韩清茹心中为自己的身世烦躁的很,她并没有逛园子的雅兴,既然目的达到了,又走了片刻,便借口自己脚上穿的高底鞋不好走路,拖着韩清澜回了小院。

    杜衡有个毛病,越是求而不得,便越是心心念念,既遇见了韩清澜,却没得着机会上去说话,叫他心里简直如猫抓一般难受。

    眼见着韩清澜跟着韩清茹出了园子,他忍不住远远地跟在后头。

    一路跟着两姐妹到了韩家的小院外头,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隐在一株万年青后头。

    报恩寺到底不比寻常人家的后宅,给韩老夫人准备的院子虽然是寺里最大的一座,但也不过是个只有几间住房的浅窄院子,亦无影壁等繁复讲究,通过院门便将园中情形一览无遗。

    杜衡的目光似粘在韩清澜身上,眼睁睁地看着韩清澜进了东厢房,而韩清茹则进了西厢房。

    他无奈放弃,正欲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见到一个往韩家院子里送东西的小沙弥出来,当即灵机一动,悄悄跟上去,问道“小和尚,韩府的人要在寺里待几天?”

    那小沙弥瞪着杜衡,不愿意说。

    杜衡笑一笑,摸出一把铜板,“拿去买糖吃。”

    小沙弥登时眉花眼笑,收了铜板,道:“一共住五日。”

    杜衡眼前一亮,整整五日,总能寻着机会的。

搞事() 
时令已经入秋;太阳落土的时辰渐渐提前;才到了戊时;落日的最后一片余晖也消失在了视野尽头的山尖。

    报恩寺闭合了山门;夜色迅速地笼罩了大地。

    因为是在佛寺当中;韩家人所住的小院只在院门和廊下挂了几盏灯笼;几处昏黄清浅的光晕投射在院中;照得各处清冷而孤寂。

    韩清茹打量着天色差不多了,对一旁的绿云耳语几句,最后再确认一遍;“都记住了?”

    “记住了。”绿云双手抱着一盆雪中绿梅,这盆菊花的品种很稀有,是韩清茹打着韩老夫人的名头;报恩寺才同意借给她;让她在离寺之前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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