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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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的快意人生-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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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文金脸上的表情别有深意,韩清茹心中一惊,他都知道了!

    “别怕。”许文金弯腰看着韩清茹,这原本就生得楚楚可怜的姑娘,此时巴掌大的小脸上泪痕犹在,眼角微红自带春情,愈发教人一见就想抱入怀中好好疼惜。

    许文金伸出手去替韩清茹擦眼泪,韩清茹想拒绝却又因被他知晓秘密而软弱,只听他道:“常侯爷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你跟他,图什么呢?难道是被逼迫的?”

    韩清茹闻言愣住,许文金抬起她的下巴,又道:“你跟他,还不如嫁给我,你家多出点嫁妆,咱们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呵。”韩清茹反应过来,原来许文金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自己瞎猜,她顿时冷哼一声,打掉许文金的手,不屑地道:“不劳许公子操心,许公子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讨瑞安伯世子的欢心,好教他多送你几身不要的衣服裤子。”

    她回京城以后打听过,这许文金说好听了是瑞安伯府的子弟,其实不过是不知多远的旁支,靠着将瑞安伯世子巴结得好,才得以同行去翠微避暑山庄。

    “你!”许文金被人揭短,登时羞恼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心头却想不通为何韩清茹转眼就变了脸。

    韩清茹再不欲理睬许文金,起身走向雅间外头,心里头想着方才许文金的话,许文金以为她和常正业有染,却还愿意娶她,足见这人不光好色,还极为贪慕荣华,毫无廉耻之心。

    她伸手去开门,动作忽而一顿,转身道:“许文金,若是有个长得好看,家世又好的姑娘,你愿意为了娶她而使些手段吗?”

    许文金眼神一亮,正要开口,韩清茹眼神阴鸷,冷声道:“不是我。”

    半个时辰之后,临江侯府韩家的内院之中,韩清澜看罢钟明达送来的信,同扶云居中正在筹谋的韩清茹一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京城的勋贵门从翠微避暑山庄回京不久,宫里就传出来几个重大消息。

    一则,江宁侯府的女儿徐宁月被定做二皇子秦让的正妃,但碍于宝昌郡主在此行中香消玉殒,为免不吉,只是口头传出风声,并未下明旨意;二则,三皇子秦湛不知出于何故,并未定下妻妾的人选。

    但最让众人吃惊的,却是宋首辅家的嫡孙女宋云乔突然被赐宋嫔,已择好入宫吉日。而且还是盛元帝跟前的大红人,总管太监梁三喜亲自带人去宋家宣读的旨意,这一份看重又给众人添了一层惊讶。

    宋家给梁三喜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封,里头不是现银,而是上千两、天下通兑的银票。

    宫里头不存在谁提点谁,都不过是相互方便罢了,梁三喜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位宋姑娘有多得盛元帝的看重,将来谁仰仗谁还真不一定。所以,梁三喜满面笑似弥勒佛,没收那个红封,而是留在宋家喝了半杯茶,既不拿大,又显得亲热,“宋小姐好好备嫁就行了。”

    送走梁三喜以后,宋府当家人宋老爷子卸下了脸上装出来的喜意,铁青着脸色,气的胡须直抖:“孽障,这个孽障,老夫今日要打死她!”

    宋老爷一生自诩文官清流,家中女儿所嫁之人不论身份高低,只许为妻不许为妾,这般送孙女入宫,在他看来不异于是媚主的佞臣行径。更可气的是,他知晓盛元帝的作风,若不是孙女有所动作,盛元帝不会单方面下旨。

    “父亲息怒!”大儿媳妇王氏跪在地上,拦住盛怒的宋老爷,“云乔一向是个束身自爱的好孩子,她或许有什么苦衷,待儿媳妇进去问一问。”

    其他人也来拦宋老爷,王氏趁机起身,往女儿宋云乔的闺房跑去。

    宋云乔的闺房这会儿堆满了宫里头赏赐的精致玩意儿,和原本清新淡雅的布置格格不入,王氏入眼一看,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娘!”宋云乔早已伏在被子上哭个不休,一见到王氏,就扑到王氏怀里痛哭。

    “就算你不满意叶家公子,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女儿从小就稳重自持,王氏多少年没见她这么哭过了,顿时心中酸楚不已,涩声道:“爹娘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只盼你平安喜乐,你怎么忍心撇下爹娘进宫!”

    “我不想,我不想”宋云乔不住地摇头,秦湛那样的冷峻叫她心折,盛元帝的冷肃却叫她心惊,而且盛元帝已年至中年,她才十几岁啊!

    王氏既心疼女儿,又疑惑不解,将女儿身子扶正,问道:“你既不想进宫,又为何从翠微回来之后只字不提,若不然,你祖父身为首辅,未尝不能”

    “都是他们逼我的!”宋云乔重新伏在王氏怀里,心中回想起那一日她舍命惊马,却只看到秦湛心系韩清澜,夜半自己舍弃廉耻邀他见面,他不但人没来,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是他们逼我的!”

    这一切,都是秦湛和韩清澜逼她的!

    *

    兰嬷嬷的病情反反复复,好几日又差几日,别人只当她是犯了旧疾,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犯了心疾。

    惨白的月亮似一把镰刀挂在天上,兰嬷嬷坐在床沿,床头柜上摆着从玉笙院里挖出来的木箱子。她伸出手将那箱子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心口像是被插了一把剪刀,绞碎了心头肉一般地疼。

    半晌,她擦干眼泪,找出一身体面的衣裳穿上,提着灯笼推开了韩老夫人的房门。夜色太沉,她没有看到某间屋子里,有人透过钻了孔的窗纱注视着她。

    韩老夫人屋里守夜的丫头酣睡如猪,兰嬷嬷一点也不担心她会醒,因为那丫头晚间喝的茶里,被她下了药。

    她也想过要在韩老夫人的饮食里动手脚,但一直下不了决心,而且厨房的王婆子对韩老夫人的饮食格外精心,她很难找到万全的机会。

    便是前几日对韩清音的香芒下药,也只是一时冲动,后来果然被怀疑了,好在韩老夫人信任她,让她躲过去了。

    可是今夜不同,今夜,她不想活了。

    “唉。”兰嬷嬷无声地长叹一声气,她了解韩老夫人的生活习性,这会儿是韩老夫人一天中睡得最熟的时刻。

    “公主啊,奴婢陪了您几十年,这一回奴婢也陪着您。”兰嬷嬷梦呓一般地自言自语,将屋里头的油灯拔了灯芯,尽数将灯油倒在韩老夫人的床褥上,然后从灯笼里取出蜡烛。

    “阿兰”突然被韩老夫人喊名字,兰嬷嬷吃了一惊,却原来只是韩老夫人再说梦话。

    蜡烛的火苗被风吹得闪了两下,兰嬷嬷用手拢住,弯腰去点洒了灯油的被褥。

    “阿兰。”韩老夫人又喊了一声,这一次伴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阿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兰嬷嬷终于反应过来,手中的蜡烛一下子掉到地上,摔灭了那朵豆大的火苗,她楞道:“公主是醒着的?”

    反应了片刻,她又自己道:“不对,我进来之前公主就醒了,公主怎么知道我今夜会来?”

    “阿兰,你十几岁就开始服侍我,这些年你尽忠职守,我自问对你也是宽厚仁善,不曾对不起你。”韩老夫人并不回答兰嬷嬷的问题,心痛而又不解,问道:“或许是我老了记性差了,怎么也想不起,这些年到底是哪一桩事,让你恨我至此,以至于要与我同归于尽?”

    “公主没有对不起我。”兰嬷嬷的声音平静下来,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对不起我的是——”

命运() 
“公主;您觉得驸马是个什么样的人?”兰嬷嬷截断话头;转而问道;“您当初为什么愿意下嫁呢?”

    韩老夫人起身端坐在床沿;被老仆的话勾起年轻时的回忆;室内寂静了片刻;道:“驸马长得英气潇洒;为人风趣有意思,对我也很好,我自然中意他。”

    “是啊。”兰嬷嬷苦笑着叹气;“驸马生的好看,又很温柔和善。”

    韩老夫人点头,儿子韩怀远这一点就是随了老头子;只是她听兰嬷嬷这语气;心头觉得有些怪异。

    “其实那时候很多丫头们都想着,这样的人做夫君多好;可惜不是人人都有公主那么好的命。”兰嬷嬷脸上的苦意变成了嘲讽;“人人都道驸马对公主情深义重;可是驸马却趁公主不在;以醉酒之名和那个贱婢行房。”

    韩老夫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个贱婢指的是韩二老爷的生母;她是老侯爷成亲之前就在房中伺候的大丫头,老侯爷成亲之后就自请去做了其他差事。

    “那个贱婢有什么好呢,公主是天上的云;她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泥!奴婢最开始很生气;替公主不值,可是公主却轻易就跟驸马和好,放那个贱婢一条生路,还留下她的儿子。”兰嬷嬷越说越激动,道:“是,奴婢不配和公主相比,但是难道奴婢还不如她吗?既然贱婢可以,那奴婢也可以。”

    “阿兰,你”韩老夫人此时才想到,年轻时她想要掏嫁妆将兰嬷嬷风光出嫁,兰嬷嬷却拒绝了,言明要终身伺候她。

    韩老夫人此时心中翻江倒海,她从来没想到兰嬷嬷对老侯爷有这种想法,并且还藏在心中数十年。

    “奴婢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兰嬷嬷似乎是全然沉迷于往事,甚至有些诡异的柔情,“情酣耳热之时,驸马也曾说过,说喜欢奴婢。”

    “可是后来”兰嬷嬷忽然顿住,两行浊泪从她眼眶缓缓流下,她放平了语气,像平日一样恭敬,“公主,奴婢去房间取一样东西可好?”

    坐在床沿的韩老夫人久久无声,她记忆里,与老侯爷成亲多年亦恩爱如初,是京中时至今日仍旧流传的佳话,却不知满目锦绣之下竟然埋藏了这样的不堪。

    银霜不知何时进了外间,听到兰嬷嬷这话,当即出面阻止:“老夫人,千万不可,要是兰嬷嬷跑了或者拿什么伤了您可怎么办?”

    兰嬷嬷见银霜并她身后几个丫头俱都是衣衫整齐,根本不是匆忙起床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公主竟然一直防备着奴婢吗?”

    “唉。”韩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语气疲惫至极,“那日音丫头的婢女中毒,她们两姐妹就怀疑是你,我虽然不信,却想着要证明你的清白,因此就采纳了音丫头的计策。”

    兰嬷嬷听到韩老夫人想证明她的清白,有一瞬间的动容,却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什么计策?”

    “你但凡进我这屋子,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有人盯着,虽则我歇下了,床榻上却做了个和别处相连的简易机关,方才你进门,她们就已经将我叫醒了。”

    “怪不得。”兰嬷嬷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韩老夫人今日都不要她收拾床铺。

    韩老夫人声音疲累,道:“你快去吧。”

    兰嬷嬷的屋子就在仙木堂的后罩房,不消片刻,她有些吃力地搬了自己床头柜那个箱子过来,箱子沉重,还没放稳就“哐当”一声落了地。

    银霜已经给屋里点了几盏灯,将屋子里照的亮堂无比,韩老夫人看到箱子落地时,兰嬷嬷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不由疑惑道:“这是?”

    几个丫头戒备地围在韩老夫人两侧,怕兰嬷嬷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兰嬷嬷仿若未见,脸上的神情一时悲恸一时柔和,颤颤巍巍地打开箱子,“这是,这是光儿。”

    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陈年的腐朽气息蔓延开来,丫头门纷纷捂住了鼻子,韩老夫人却怎么也想不起“光儿”是谁,迟疑道:“莫非是”

    “光儿啊,光儿是奴婢的孩子也该叫您一声母亲。”兰嬷嬷从箱子里抱了个簇新的襁褓出来,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往韩老夫人身边凑,“公主看看光儿?”

    “嬷嬷!”银霜拦住兰嬷嬷,眼见得她已经神智疯癫了。

    身后的韩老夫人却沉重地叹息,拂开银霜,头往襁褓凑去,所见之景象教她惊骇不已——

    只见襁褓里头包着的是一具小小的尸骨,看起来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簇新的襁褓越发显出白骨的森然,她自己是生养过孩子的人,这一眼便让她联想到,那该是多小的一个婴儿?

    韩老夫人脸上神情悚然,颤抖着声音问道:“阿兰,我竟不知”

    “是啊,公主不知,奴婢每日伺候在公主身边,奴婢怀胎五个月,公主一点都没察觉!”兰嬷嬷老泪纵横,紧紧地抱着襁褓,“可是驸马知道啊!”

    她的声音充满怨毒,“奴婢也想和那贱婢一样生下光儿,奴婢连小名都起好了,可是驸马不许,驸马说怕公主伤心,要奴婢为公主考虑!”

    那时候韩怀远还小,韩老夫人跟丈夫又是蜜里调油的感情,着实没有留意那么多,加上那时候韩老夫人也曾觉得兰嬷嬷身子变圆润,兰嬷嬷总说是吃得太好的缘故。

    韩老夫人心中百味杂陈,涩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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