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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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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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非心头一热,碍于左臂受伤,右手拿着东西,没法接,干脆张了嘴。

    秦茉未及细想,抬手塞进他口中,指尖触碰到他嘴唇的温热濡湿,似有一道热流自末梢涌向全身。

    完了!她到底在干嘛?为何会发展到以手喂食的地步?

    他那一刻的眼光如掺了蜜,她沉溺其中,半晌后慌张地把手抽离,做贼心虚地掩饰:“我看你没洗手!所以”

    容非垂目凝望她那无处安放的白皙柔荑,玉指纤纤,点染了色泽亮丽的蔻丹,慵懒而不失娇媚,让他想起了白玉糕上点缀的饱满枸杞子。

    这回真饿了。

    他俊秀的脸庞蒙了一层浅霞,咀嚼着半颗早熟的莲子,唇齿间氤氲诡秘的甜味,满脑子胡思乱想:另外半颗已落入她腹中,嗯?总觉得这其中暗藏了某种特殊寓意。

    莲子,连心。

    暧昧气息灼热了秦茉两颊,余下的莲子没敢继续吃。

    可怜的容非仍迷恋她手指的温软,妄想一路被投喂,却见她丢下一句“快走”后猛地转身,心里幽然荡起一丝不舍。

    唉!这是怎么了?定是受了她的撩拨与迷惑,才心生亲近之意!不过,既然贺祁那小子与她无特殊关系,为何不?

    不不不,不能胡来。

    容非因突如其来的绮念大吃一惊,他性子随和,不爱计较,若一旦有了欲望,便念念不忘,非要得到手。秦茉于他而言是种特殊存在,绝不可轻易触碰,必须暂且压下那些不合实际的想法。

    待他远离长宁镇,便不会对她产生异想了。

    咬牙忍痛,容非快步流星追上。

    秦园已近在眼前,秦茉猛地记起一事。她该以什么理由领这家伙回去?秦园的管事、丫鬟、老妈子、小厮、厨子等老老小小二十余人,会如何看待他们?

    除此以外,方圆数里再无别处可安置,她正自为难,果林尽头忽然冒出三人,见了她先是面露喜容,再瞥见其后多了一名容颜俊美、却只穿了中衣的男子,惊得目瞪口呆。

    “大姑娘这、这是?”为首正是秦园管事宣婆婆,年近花甲,头发花白,穿了身黛色长衫,眉目慈和中透着威严。她虽为下人,但看着秦茉长大,如半个长辈。

    秦茉没来得及捏造谎言,唯有老老实实招了:“宣婆婆,这位是容公子,老宅的租客。今儿清早,我从镇上返回,碰巧在南山遇到他遭劫匪抢夺,便顺道带他来处理伤口”

    她避重就轻,不提骗子团伙的纠纷、容非的跟踪,将此事件描述为巧合,语调平缓而无波澜。

    宣婆婆一脸震惊,见秦茉衣衫如常,发髻稍显蓬松,无任何伤痕血迹,遂安心端详容非,目光毫不掩饰好奇:“容公子受了伤?严重不?”

    “谢谢宣婆婆关心,无妨。”容非痛久了已觉麻木,陡然被三人撞见狼狈模样,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五人沿着碎石小道走向半里外的宅院,白|粉墙、墨灰瓦顶、高阶朱门、楠木照壁,无不昭显主人家精致典雅、温和从容的气派。

    当秦茉辟出一处小院落,唤宣婆婆的丈夫为容非诊治时,各处仆役小厮借打扫、送茶水、问候姑娘等借口纷纷前来窥视。

    于是,“姑娘带回一位没穿外裳的俊俏公子”这件事,如插翅般迅速传遍秦园。

    无暇理会他们的异样微笑,秦茉目不转睛看容非卷起袖子。他原本结实而修长的前臂,目下肿起一大块,涨成了紫黑色,教人触目惊心。

    “依老朽看,伤到筋骨了,得调养一个月左右,期间尽可能少活动。”老爷子让小童按方子煎药,又拿出活血化淤药膏,仔细为容非抹上,并固定好位置。

    秦茉再三确认容非并无大碍,留下一名小厮照顾,又叫人寻两套干净外裳。无奈秦园男丁寥寥,非老即幼,一时间竟找不着合适的。

    有旁人在,她言谈客气到了刻意的程度。宣婆婆与丫鬟等面面相觑,暗自揣测“容公子”的来头。

    趁容非吃午膳、喝药之际,秦茉留下莲蓬,回房更衣。翻出从容非的私物,忆及沿途的惊险与困窘,她素净面容蔓生出淡淡的桃花色。

    这下可好了,今日之事若外传,估计她那神秘的未婚夫再不会上门求娶。

    缘也好,孽也罢,秦茉如今看淡了。

    反正她与容非之间清清白白除了她曾经趴在他半裸的躯体上、两手相牵而行、还喂他吃了半颗莲子苍天!哪里清白了?这分明像勾搭上了是不对不对,紧急特殊情况,不得已而为之,绝非有别的想法!

    收敛心神,秦茉问及周边情况,打点园内事务。忙碌半日,她记起此行另有目的——赔容非一笔洗。进了地下库房,她手持灯盏入内,于众多藏品中挑了个汝窑三足洗,把玩片刻,决意忍痛割爱。

    一则,她资金周转出了点小问题,舍不得额外花大钱另购;二则,容非前后三次帮了她的忙,还他一件前朝珍品也值。

    从库房出来,秦茉让丫鬟觅一锦盒装好,带上容非的随身物件,深吸了口气,挪步至小客院。

    午后日光微移,栀子花香味融入南风,摇曳着婆娑竹影,滑过她明媚的容颜,落在她烟灰紫色的拖裙上,为她轻盈的体态添了温婉之色。

    刚跨入垂花门,却听得内里小厮以艰涩的语调,苦口婆心劝道:“容公子,您这是何苦呢?”

    秦茉大感突兀:这人又怎么了?

第十五章() 
东侧卧房大门敞开;秦茉行至门槛前;轻声唤道:“容公子。”

    “姑娘来了?请进。”容非嗓音如常。

    秦茉提裙跨槛;绕过檀木屏风;忽觉内里诸物摆设;似与上午临走时不太一样;变得极为整齐;处处透露庄肃规严的意味。

    容非披了件窄小的墨灰外袍,端坐于嵌螺方桌旁,右边袖子卷高。而身旁的小厮向秦茉打招呼后;低头为他缠上纱布。

    “公子右臂受伤了?为何没早说?”秦茉眸底闪掠惊色。

    容非薄唇翕动,半晌后方道:“姑娘放心,无碍。”

    “可否容我瞧一眼?”秦茉自知公然觑探男子的手臂不合礼法;但她真怕容非隐瞒伤情;以致落下病根。

    容非笑得尴尬:“不必看,真没事。”

    他越推拒;秦茉越疑心;转头盯着那名小厮;语带审问:“什么情况?”

    小厮愁眉苦脸:“没、没什么。”

    秦茉蛾眉不经意一蹙:“当真?”

    容非耳尖微红;低声道:“你别管了;我就是”

    吞吞吐吐;必定有诈!

    秦茉挥手示意让小厮退开,亲手去掀纱布,纤指既轻且柔;生怕不慎触碰容非的痛处;但见层层白纱褪却,前臂并无瘀伤。

    秦茉好奇,以食指指腹缓缓在他的肌肤上轻摁了两下,悄声问:“疼不?”

    “姑娘,”容非难堪地压低声音,“我、我这手没受伤,只是左手缠了绷带,就觉得右臂也缠上,会舒服些。”

    ?什么理由!

    秦茉自是不信他的鬼话,一手将锦盒与杂物搁在案上,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来回捏了几下,细看他眉宇间除了无法言说的赧然,没半分痛楚之色,才徐徐放回原位。

    对上小厮瞠目结舌的神情,秦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手上残余温度提醒她,方才的举动意味何事。

    她当着下人的面,强行非礼自家租客?疯了!脸往哪儿搁?

    浅霞糊了双颊,她犹自强笑:“我、我以为你故意隐瞒伤势,才”

    “姑娘如此关心,容某受宠若惊。”容非抬眸,报以明净笑容。

    秦茉几乎要炸开——这人!存心让她下不了台?什么癖好!右臂没毛病,干嘛故弄玄虚?

    小厮在这微妙气氛中匆忙替容非“包扎”了右臂,借口把药箱放回原位,一溜烟儿跑出房间,再不见踪影。

    容非仍沉迷于她的轻捏慢揉中,唇角无可抑制的笑意蔓延至眉梢,见秦茉涨红了脸一直杵着,咧嘴笑道:“姑娘到此,并非单纯为我验伤的吧?”

    秦茉闷哼一声:“赔你一个笔洗,喏。”她打开锦盒,平推向容非。

    “早说了不用放心上”右臂包裹纱布的他,动作迟缓,小心翼翼捧起三足洗,眼看薄胎青白釉,质地细密均匀,釉色如潮水碧天,有着“蓝而不艳,灰而不暗,青而不翠”的温润玉感。

    “此乃稀罕之物,非当朝仿品可比,姑娘从何得来?”翻来覆去,他眸光一凝,随即记起旧事,了然一笑。

    秦茉暗暗心惊——糟糕!只顾节省开支,竟全忘了近日传闻!该不会把旧案牵出来吧?此人有时傻兮兮的,实则心细如发,不好蒙混过关!

    如被凉水从头淋下,她倏然一哆嗦。

    容非觉察她的震悚与惊骇,温言道:“姑娘勿慌,我随口一问。”

    “谁慌了?”秦茉咬了咬唇,“此为祖辈偶然所得,流传数代到我手里,想着无所用,不如借花献佛。”

    “姑娘何须瞒我?真见外”容非眯眼一笑,“我私以为,咱们已经很熟了。”

    “谁、谁谁跟你很熟了!”秦茉难免回想他们之间不合常理的亲密,绯色渗入面庞。

    容非眼角缱绻出一抹得意与欢畅,噙笑道:“姑娘且坐下,喝口茶。”他左手动弹不得,以右手笨拙地替她沏了一碗热茶。

    秦茉负气而坐,气鼓鼓地抓过莲蓬,自剥自吃。眼尾余光扫向容非,却见他浅淡一笑,分明的轮廓融和于逆光之中,增添了几分朦胧。

    笑什么笑!就算笑得好看也别老冲人笑啊!秦茉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容非心知她处于炸毛边缘,安抚道:“姑娘,我若有恶意,早就散布不利于你的传言,何必巴巴跟那帮狂徒来寻你?你连半分信任也不肯施予?”

    秦茉分辨不清他猜出了多少内情,这半日堆叠的好感,如被火烤过,随时如水雾蒸发。

    哼,人心难测,说不定是苦肉计!

    见她抿唇,容非低叹了一口气。

    他来长宁镇原是无心之举,既然来了,又因执念而入住秦家老宅,免不了生出追根溯源的奢望。

    他早该对上号——秦家与“风影手”密切相关,可惜父亲临终前留下的片言只语过于含糊,兼之过后为躲避朝廷追查,母亲逼迫他抹掉身份、改名换姓,与往昔一刀两断,导致他忽略了细节。

    而秦茉的父亲极有可能对家人隐瞒一切,因而秦家人对容氏毫无印象。

    容非踌躇,要如何掩饰他所了解的内情,又能获取秦茉信赖?毕竟有关旧案的牵扯,他们属于同一阵线。

    目下风波再起,他恰恰来到了长宁镇,隐藏多年的小秘密,岌岌可危。

    正因容非垂下眉眼,秦茉看不清其眸底遮掩的,是遗憾还是无奈,更觉此人深不可测。

    良久,他嘴边勾笑:“姑娘这汝窑三足洗,想要糊弄旁人不难。不巧容某对此道颇感兴趣,又曾亲眼目睹姑娘身怀殊能,怕是没那么轻易被唬住。”

    秦茉从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中感受到了危机,眸色一冷:“容公子此话何意?”

    “我来此前,曾听到过一传闻——长宁镇长宁,”容非眼眸深深,似要直透她心底,“意指长宁镇上,无人敢行窃。”

    秦茉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樱唇轻启:“那又如何?”

    “只因各村落的村长,自前年起时常收到匿名线报,清楚标记所辖村落中何人盗窃,若不管不顾,将被捅到县衙,严重损害当地名声,因此每回皆遵照提示,惩戒盗贼,肃清法纪,是以过去一年,镇上鲜少出现偷窃之行,即便偶有外来暂居者为非作歹,也因遭到举报而被赶出长宁镇。”

    容非复述听来之言,双目自始至终未离开秦茉妍丽的容颜:“外界相传,长宁镇上有一位神秘守护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谁想到,竟是位韬光晦迹的小姑娘?”

    “你、你胡说什么?”她回避他的直视。

    “秦姑娘,若非你所为,如何解释,初见之时,你三更半夜躲进自家小院落,宁愿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也不愿被人发现?又如何解释,你拥有空中拈蝶的神技?且姑娘慧眼如炬、认穴精准、身法轻灵、步伐敏捷、投掷巧妙、胆识过人,哪一项是寻常商户之家会具备的能力?”

    容非字字清晰,语气不容置疑,像是硬生生撕开了她的衣衫,教她袒露人前,无所遁形。

    “容非,”她脸色惨白,连名带姓直呼,清冽嗓音夹带微不可察的颤栗,“你到底要怎样?”

第十六章() 
午后艳阳漏入窗格;空中微尘被染成了万千碎金;翻飞于光影间;忽明忽昧。

    屋内二人静默无声;四目相对;眼里均蕴藏复杂情绪。

    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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