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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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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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迟疑诱发少年的焦灼,他按耐不住,改而拉住容非,哀求道:“救我姐夫!”

    姐夫?姐、姐夫?

    秦茉震惊:“他、他是你姐夫?”

    转头见容非双目圆睁,过后“噗”地笑出声来,唇角蜜意连绵她方理解,“姐夫”对应喊她的那声“姐姐”。

    她与容非正处在尴尬莫名的微妙中,被少年随口胡诌,变成“姐姐”和“姐夫”的关系,她心乱成麻。

    容非对少年笑道:“我酒量也不好,你姐知道的。”

    这话不但摆明了他们熟悉得很,还默认“姐夫”之名,把便宜占尽了!炸毛的秦茉只想堵他的嘴!

    少年晕头转向,可怜巴巴抓住秦茉的袖子:“求你!今日我喊你一声姐,往后我罩你一辈子啊!”

    “一辈子”三字出口,容非洋洋得意的笑容瞬即凝成了霜。

第三十二章() 
夕阳沉下;弯月初升;沸腾许久的酒馆有短暂静谧;众人视线随少年聚拢到容非、秦茉这边。

    “好姐姐;帮帮忙再喝我就废了。”少年对周遭变化犹自未觉;软言相求;好看的眸子里流淌着亮晶晶的诚恳。

    秦茉最大的毛病——易心软;因而她时常摆出强硬态势,以拒绝诱惑。

    第二个毛病,也算得上优点——她骨子里;实则有几分不为人知的侠气。

    自幼受父亲教导,后从酒客谈论中,吸纳江湖人两肋插刀的豪情义气;她表面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却怀藏助人的心胸,具备千杯不醉的能力;以及寻常人无法企及的灵巧手劲。

    这些;她一直小心翼翼藏匿着。

    前几日;少年邀她至西苑;在铁线牡丹花架下共饮共食;她已看得出少年不好酒。兴许是最后;她面不改色,独自将半数残酒喝完,少年觉察她有异乎寻常的酒量;此时被人围追堵截;决意请她撑一阵。

    “别去。”容非趁少年未留意,垂臂到桌子底下,覆住秦茉的手。

    他手掌温度自手指流遍她全身,秦茉不由得想起下午,他以掌心贴向她的额头,说了句“我、我没发烧,你呢”那傻愣愣的场景。

    这家伙!凭什么对她动手动脚?他们不就有过一丁点肢体接触么?他以为少年随口乱叫他一声“姐夫”,他就能上天?

    偏不听他的!反正,喝酒而已!她堂堂一酒坊东家,还怕了不成?

    秦茉一甩手,杏眸豪光万丈,檀唇一勾:“说!怎么个喝法?”

    清脆的嗓音透着自信,立时将少年从虚无缥缈状拉回。他一跃而起,欢呼:“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燕鸣远最仗义的好姐姐了!”

    秦茉直到此际,才得悉这少年的名字叫“鸣远”。

    她离奇地与武林顶尖人物扯上干系了?只因他租住她家院落?因她陪他应酬江湖客?

    见喝高了的燕鸣远,趔趔趄趄推搡着秦茉,对大伙儿朗声介绍,说秦茉是他姐时,容非攥紧拳头,心下嘀咕——名动天下的燕大侠,您儿子在外头到处认姐姐,您知道不?

    他转念又想,燕鸣远唤秦茉“姐姐”,称他为姐夫,是否意味着燕鸣远已瞧出他和秦茉之间的暗涌?同时也代表,这孩子对秦茉根本没动心思?

    忆及秦茉总盼着小豌豆快速长大,或许在她心中,渴望有个年龄相仿、才华出众的贴心小弟,才会对燕鸣远百般纵容?

    想通了这一点,容非对燕鸣远放下戒备,抬目注视已融入一群江湖人的秦茉。

    眼前的她,那袭淡紫轻纱堪比藤萝御风,周旋于一众灰哑短褐、粗眉大汉间,起初的怯懦退却后,微扬柳眉间风发意气,清眸流光笃定飒爽。

    她柔和侧颜逆着闪烁烛火,卷翘长睫、挺立鼻梁、樱唇张合的弧度,焕发华彩,折射出疏狂俊逸的勃勃英气。

    她笑意清浅,素手举杯,唇瓣染酒,丰润欲滴,昂首饮尽杯中佳酿。

    那纤长粉颈,如月下堆雪,优雅美好得让容非有了研墨提笔的冲动。

    数十人围拢奉觞,谈笑风生,秦茉连饮百杯,容色温和如常,无懈无怠,足以彰显何为“善饮而温克”。

    容非狭长双目无片晌偏离那洒脱飞扬的女子,连腹中饥饿亦全然忘却,眸底漾起无可名状的骄傲与欢喜。

    仿佛,她是他的。

    此前,因父辈曾为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他开始关注这容貌佚丽的神秘姑娘,外加她对血气方刚的他欲拒还迎,勾得他寤寐思服,欲罢不能。

    而此刻,容非方明白,真正吸引他的,从来不是她的艳绝容颜,也不是藏在岁月深处的渊源,是她由里而外的气韵风华,绝非简单的“娇媚”、“温婉”、“灵动”、“妍丽”等词语可一言蔽之。

    她的魅力富有层次,藏而不露,大勇若怯,正因如此,她才备受不同经历、不同层面的男子的热切追捧。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沦陷。

    众人喝得兴高采烈,秦茉命店小二捧出桃仁老酒。此酒取长宁泉所酿,气清味甘,回味悠长。醇酒倾泻入白瓷大碗里,烛光掩映下,色泽清透,酒质浓稠,如清流触石,芳香四溢,引来一众哗然与雀跃。

    当半数人饮得半醉,逐一落座后,秦茉蓦然回首,远望静坐于角落的容非。

    他青白长袍与如玉俊颜,成为暗处的唯一亮色,星眸如醉,弯如月牙的唇角噙着蜜糖似的甜。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嘴边弧度再度翘起。

    秦茉烈酒入腹,脸色一如既往,却被他的深邃眼光烫得脸颊绯霞起落。

    逐渐地,他的眼神愈发添了狐惑,仿似冒出火星。

    众目睽睽下,他起身迈步向她行近,每一步都踏着凌厉的风。

    秦茉心跳停顿,笑容收敛,呆然抬望他复杂的目光,冷不防被他硬拽到一侧。

    “跟我回去,”他剑眉凝聚寒意,挡在她身前,“不许再喝了。”

    “凭什么?”秦茉用力甩他的手,被他重新抓住不放。

    他是她的谁?有何资格管束她?

    容非不顾旁人的议论,略一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再喝,衣服要成透明的了。”

    秦茉垂目觑向前襟,只见酒渍晕染在轻薄夏裳上,使得丝绸中衣一大片处于半透状,贴身穿的抹胸若隐若现。

    大惊之下,她双手抱住胸前,急道:“你、你不能看。”

    容非心道,又不是没看过。

    只是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众说出口。

    “面向墙壁,别动,等我。”

    转头见燕鸣远兴奋地坐在木桌上,与人争论不休,容非对魏紫道:“有劳魏掌柜照顾燕少侠,容某有要事想跟姑娘商量。”

    魏紫在旁早已留心二人的亲昵举止与眼神交换,惊觉姑娘听他之言乖乖候立一旁,会心一笑:“好。”

    容非作出客气状,护着满脸绯红的秦茉,于旁人艳羡注目中离开。

    一前一后来到后巷,见四下无人,他拉她到灯火阑珊的角落,笨拙脱了外穿的半臂衫,罩在她身上,“主院还有男仆从,你你这样有失体统。”

    秦茉被夜风一吹,酒意散退,再感受到他衣服上残留的体温,乍然生出被他拥抱的错觉,如海棠盛放的娇颜赧然垂下,悄声细语:“谢容公子体贴。”

    她延颈秀项,眼睫宛如鸦羽小扇,投落颤动的阴影。

    美人如玉,纱衣招摇,惹人遐思。

    容非微怔过后,为掩饰神思不属,语带抱怨:“姑娘家得爱惜自己。”

    他这话原是指豪饮伤身,偏生秦茉理解有偏差,误会他指的是她与一帮大男人混在一起于礼不合,遂忿然答话:“我就一粗野村女,不识礼数。你看不惯,也是常理。”

    “没那意思,姑娘莫要曲解,”容非凝望淡薄月色下的她,“你终归为女子,少喝点,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我又没醉。”

    她贝齿咬唇,倔强的眸中清晰映着他的轮廓,只有他一人。

    容非心念一动,深吸了口气,踏前半步,眼眸深深,沉嗓柔柔。

    “醉的人,是我。”

第三十三章() 


    弯月害羞地躲进云层;墨染夜空幽深神秘;唯有零碎星辉忽明忽灭。

    后巷墙角下;容非逼近;沉嗓如怨如诉;道出一句暗昧不明之言;教秦茉心肝儿乱颤;连呼吸都忘了。

    她懂他话中含义,半吞半吐道:“别、别以为我不知,你没喝;怎会醉?”

    “假装听不懂?”他眉头一拧。

    秦茉心慌意乱,疑心自己喝高了,一切为幻觉;甚至分辨不清;致她心跳剧烈、耳根通红的微醺,是源于酒意还是他。

    或许;兼之?

    被他炙热气息包围;她禁不住抬手;抵住他前倾的上半身。

    这有意无意的绵软力度;停在容非胸口;化作最撩动欲念浪涌的浆;挑起心湖波涛,以非比寻常之速,渗进他四肢百骸。

    他唇畔挑笑;悄然靠向她;宛若在梦中。

    秦茉双腿如灌铅,沉重无比,想逃离,却又似受到蛊惑,呆立不动。

    他想做什么?该不会要亲她吧?

    从今晚出现在酒馆,这人就不太对劲。是因她赠予他并蒂莲之故?

    该死!那不是普通花儿,蕴含特殊寓意!

    她胡思胡量间,目光凌乱,檀唇紧抿,待视野已被容非的脸覆盖后,吓得急忙后退。偏生容非那件外衫于她而言过长,她踩中袍子下摆,脚步一浮,整个人向后摔去!

    下意识抓点东西作为支撑,记起眼前人是意图轻薄她的男子,手伸到一半,强行缩回。

    原想跌得极其难看,幸好不晓得是幸或不幸,容非右臂往前一捞,将她抄回怀中。

    失去重心的秦茉,被迫埋首于他胸前。

    不论北院小房屋、被人围追堵截的山林内、秦园月下后花园六角亭,还是东苑月季丛边的廊柱前,她都曾因他胸前肌肤的坚实而惊羞。

    此时此刻,亦无幸免。

    她被他单手搂住,身体如被暖流漩涡吸附,沉溺其中,惊慌到极致,又隐隐约约滋生出令人懊恼的迷恋。

    他的气息和心跳,仿佛成了这世间唯一的、确切的存在。

    一定是醉了。若非醉了,何以身不由己?

    似有短短一瞬,又似半生漫长,秦茉如梦初醒。

    不,她有婚约在身,绝不可与男子过分亲密。

    容非仍沉浸在她的温顺乖巧中,感受她的柔软躯体,心底满满欢愉与欣喜——她果真喜爱他的,她的笑貌与顺从,早已出卖了她。

    不料怀中人轻轻一挣,茫然抬头,像要从他臂弯抽身而退。

    水眸在苍茫夜色中柔然亮着光,羞涩与退怯兼有;红唇微启,仿如诱人樱桃,勾出他品尝的欲望。

    泡过酒的樱桃,是辣?是甜?

    他俯首贴向她那两瓣恼人的唇

    相距不足两寸,回过神来的她猛地低头。

    如花瓣飘下的一吻,滑落在她温软眉心上。

    秦茉浑身一颤,根本未能体会他的情致缠绵与温柔缱绻,只觉这猝不及防的温热,麻痹了身体发肤,让她手足僵硬、心跳停滞。

    依稀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二人均是一惊。

    忘情的旖旎嘎然而止,容非极不情愿,松开怀内娇躯。

    秦茉傻呆呆地站着,如失了魂,并无他想象中的甜蜜欢喜。

    容非心一沉,此为害羞所致?

    步伐仓促而焦灼,渐行渐近。弱光中勉强可辨,来者中等身材,一身短褐,手里拎着竹制提盒。

    “姚师傅?”秦茉定神后,出声招呼,嗓音比平素略微沙哑。

    姚师傅未认出她,快步走近后,惊疑打量外披男子衣裳的秦茉,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容非,“二位这是”

    秦茉窘迫到无以复加之地,讪讪说不出话来,倒是容非淡定一笑:“姑娘不慎弄湿了衣服,我借她作遮挡之用。”

    他语气谦和,从容不迫。无人得知,他内心有多不安。

    “噢,”姚师傅似未为意,转而对秦茉道,“我刚做了些松子饼,请姑娘和魏掌柜尝一尝。”

    “谢谢你。”秦茉伸手接过食盒,从他眉宇间捕捉到压抑的焦虑,且指甲残留面粉痕迹,衣袍沾了粉末,显然来得十分仓促。

    “对了,听闻酒馆客人在卧仙桥斗殴,魏你们没受影响吧?”姚师傅看似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

    秦茉猜出他关心的是魏紫,心下震悚,莫非他得知,魏紫被人调戏?

    按理说,除魏紫自己知道,应当只有那灰衣青年无意间看到而已。这事竟外泄了?

    她压下疑问,装作没理解他言下之意,浅浅一笑:“大伙儿去看热闹罢了,散了又继续饮酒,对生意无碍。”

    “那就好。”姚师傅心不在焉,匆忙告辞,临行时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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