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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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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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打算色|诱你。”

    “噗”秦茉本就怕痒,听他道出此等羞耻的言辞,笑得直哆嗦。

    “笑什么?”他显然添了几分恼怒。

    秦茉用力掰开他的手臂,站起身来,收敛笑貌,正色直言:“本姑娘绝不会被美色所惑。”

    躺卧在床的容非如受到了挑衅,瞪视她半晌,陡然抬脚一撂,趁她立足不稳,伸手强行拽翻了她。

    秦茉先前觉得他喝多了,喋喋不休很是好玩,只当小孩哄着,完全没预料他猛然来真的,惊羞之际,已重重跌落他怀中。

    容非快如闪电圈住她的柳腰,往里一滚,沉重躯体强行压在她身上,眼角唇畔尽是笑意:“我试试,看能否成功。”

    “你”她从未受过此等欺|凌,慌赧得要融成水,胸腹受力,气息不匀,唯有用力推他。

    他箍着她的手腕,掀至头顶,继而居高临下,展露胜利者的微笑,教她有一瞬间的惊慌——难道他装醉设下陷阱?

    “你别、别胡来!”她吓得魂飞魄散,无奈腿脚被死死压住,纤细双手遭他固牢,只能扭动身子以示抗议。

    这下真要完了她来西苑归还衣服,怎就成了眼下不可收拾的局面?

    “嫁不嫁?”他笑嘻嘻地逼问。

    秦茉疑心他装傻充愣,怒目切齿,厉声道:“不嫁!快放开我!”

    “哼!”容非气鼓鼓地直视她,“你不嫁?我不放!”

    僵持不下,躯体交叠,姿势极度暧昧,她头晕目眩,周身酥麻,陷入狂躁与迷恋中,幸而,这家伙无进一步动作。

    困窘、尴尬、羞怯、愤然来回翻涌,对上容非那半迷朦的醉目,她逐渐复信他是真醉了。

    “乖你、你先下来,咱们聊聊,这成何体统?”她吞吞吐吐,换成试探诱哄的语调。

    兴许她眼底的抗拒之意消散,眼波柔柔,挑起容非的浓情与欲念,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一如他初次亲吻她时的虔诚。

    随后,额头、眼皮、脸颊、鼻尖、嘴唇、脖颈、耳垂一下又一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覆满了他极快的亲吻。

    她无力对抗,只有被动承受,心里羞恼与怒气回荡——你这是小鸡啄米?

    恍惚间,他的唇覆盖了她的,如藤萝花瀑内的温柔相抵,贪恋且带一点固执。

    微湿的呼吸,与甘醇烈酒的辛辣,引诱着她,攫取着她。

    秦茉受制于他,迷乱闭了眼,不自觉多了稚拙迎合。

    感应到她有所回应,容非越发疯狂,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手支撑身体重量,一手轻托她的下颌,薄唇锲而不舍吸吮她甘甜的唇舌。

    秦茉心想,她大抵没救了。

    自她出生起便定下的婚约,已名存实亡。

    如若眼前人爱她爱到发狂,她姑且试着相信,他那句“有我在,不怕”。

    下定决心,秦茉悄然以玉臂环他的颈脖,正式给予羞涩且绵软的答复。

    霎时间,屋中如有甜香销魂蚀骨,温度倏然飙升。

    顾虑也好,危难也罢,尽抛诸脑后。

    忘情拥吻,唇齿磕碰,由身心到皮肤,里里外外,逐寸被融化了。

    又或是,甜化了。

    她纤纤五指穿过他的发,意外触到了他脖子上悬挂的细绳,微感狐惑。

    静静交叠,趁他离了她的唇,各自喘息,她别过绯云密布的脸,小声道:“先下来。”

    容非听话地从她娇躯上滚落,双臂搂她更紧密些,亲昵地凑到她的玉颈上细细撕咬,闹得她半边身子又痒又麻。

    她越往里缩,他越是缠紧,迫不得已,她抵住他的胸口:“停!停!”

    手掌与结实胸肌之间,硌有一硬物。正好,有了迫使他放过她的理由。

    “什么东西?”她隔了薄裳,戳了戳他胸前悬挂的物件,料想是玉佩之类的玩意儿。

    容非老老实实敞开前襟,掏出一黄铜所制的薄片,像极了被切开的钥匙。

    钥匙!秦茉心如被重物猛烈撞了一下,鬓角细汗沾染碎发,瞳孔骤然扩张。

    会是他吗?说实在,年龄大致对得上,可她终究未曾亲眼见过那信物,只是听母亲描述过,年月逝去,记忆模糊。

    存了一丝侥幸心,她双目腾起水雾,红唇微张,颤声问道:“这、这是定情信物?”

    容非摇头,老实作答:“不,是有关我爹遗物的钥匙。”

    失落感冲击着她——不是他。

    她情愿他冒名顶替。

    没来由,几丝感伤将她从缠绵悱恻中拉回现实,激情趋于缓和,她蜷缩在他怀内,沉默不语。

    容非未察觉她情绪的变化,附在她耳边,柔声细语:“不许反悔。”

    秦茉啐道:“我可没答应你。我连你做哪行、家在何处、有几口人,均一概不知。”

    “嘿嘿,生意嘛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是正经生意人,家在杭州,至于几口数不清,大约七百来号人”

    “骗人!”秦茉嗤之以鼻。

    容非合上双眼:“到时候你便知。”

    他嗓音懒懒的,笑容暗藏狡黠,呼吸愈发平稳,不多时,重新入梦。

    秦茉总算从无休止的纠缠中脱身,又沉迷于他的独有的温热感,安静陪他躺了一阵,终觉此举过于惊世骇俗,慌忙挪开他的臂膀,下地整理衣裙。

    还件衣裳,把自己赔进去,亏大了。

    绕了一大圈,她还是无法舍弃。

    凝望他沉静美好的睡容,她壮了胆子,凑向他唇角,印下浅浅一吻,瞬即羞红了耳根。

    不行,呆不下去了!可她该如何撤退?

    房门依旧上了锁,楼下那黑衣男子依旧有条不紊地揉捏猫脑袋,手中食物由核桃换成杏脯丝儿。

    秦茉暗自懊恼,无所适从,唯有等容非醒来再说。

    她借着房中渐弱的光线,手执铜镜,拿了把木梳子,梳理凌乱发髻,自觉瞧不出端倪。

    嗯?脖子上一连串的红印,不痛不痒,怎么回事?

    忆及容非方才所为,她恍然大悟,恨得直跳脚。

    坏蛋!她这鬼样子要怎么见人!

    怒气冲昏头脑,她径直奔回床边,俯首贴在他锁骨下方,张口就咬,以牙还牙!

    “唔”容非吃痛,茫然睁目。

    秦茉得意松口,噙笑抬头,正要叫他放自己出去,没想到,他张口结舌,无比震悚地瞪大了双眼。

    “姑娘?”

    容非惊坐而起,双手急急拢住半敞前襟,神情复杂到了无以复加之境地,颊畔绯色丝毫不亚于她。

    哈?秦茉舔了舔嘴角,暗叫不妙,他为何是这反应?酒后失忆?

    空气突然安静。

    容非蹙眉,腾出右手,以手指搓揉额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幽幽抱怨:“你、你居然趁我醉了,来我房中轻薄我”

    秦茉如遭雷劈,人如置身沸水中,血液倒流,浑身颤栗,唇干舌燥。

    一头撞死算了。

第五十章() 
容非头疼欲裂;昏昏沉沉;锁骨一寸下的火辣辣仍在延续。

    若是没记错;大前天;眼前这位神情窘迫的姑娘;以“有婚约在身”为由;拒绝了他的示好。

    而后他为向魏紫求证;问明所在,快马加鞭,跑到数十里外的清河镇。得到确切答案后;他强颜欢笑,不愿过早回长宁镇忆苦思甜,辗转数日方归。

    思绪理清后;容非再一次确认;他曾命南柳留守在楼下,自己则借“一醉解千愁”的名义喝了点酒;意欲睡到明日;好平复心潮;重定策略。

    毕竟他还没想好要拿她怎么办。

    浑浑噩噩间;何以被咬醒了?且趴他身上乱啃的竟是践踏他自尊的秦姑娘!

    甜恼之余;徒生愤慨。

    她几个意思!后悔了?想要重修旧好?

    容非端起矮几上的茶盏;将残余的水饮尽,强作镇静,整顿衣裳;“敢问姑娘亲临容某卧房;所为何事?”

    秦茉两颊似抹了朝霞,闻言顿时阴云密布,犹似暴雨来袭。她百口莫辩,一咬牙,语气坚定:“还你衣裳。”

    容非嘴角浮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姑娘确定不是来扒我衣裳的?”

    “你!公子的半臂衫,我放衣橱了,”秦茉几欲抓狂,愤然道,“开门放我出去!”

    容非早已忘了那件半臂衫,听她提及“开门”,心下一惊。

    莫非,南柳锁门前,她已在房中?

    南柳那家伙鼻子灵得跟狗似的,想来已猜出姑娘藏身于此,出门前笑得诡秘,该不会认定他故意将秦茉藏起来,做见不得人的事吧?

    完了秦茉早来了!岂不将他的醉态看在眼里?糟糕,他这次闹了哪一出?

    容非想破头也没记起自己究竟干了何事,紧张兮兮环视四周,还好,东西并未乱摆放,墙上没乱涂乱画。

    秦茉见他神色变幻,迟迟不唤人,局促之意更甚,催促道:“我确无他意,不打扰公子歇息。”

    容非自觉醉后未露丑态,心下稍安,继而借尚存的天光,细察秦茉眉眼,并不急于答话。

    确无他意?还件衣裳何须她亲自前来?姑娘家孤身一人就算了,还掀他前襟咬他!

    她以为,咬他之时所流露的自得微笑,能瞒过他?

    瞧她那迫不及待要非礼他的模样,眸含春水,明摆着心里满满是他!全身散发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与急切,当他喝多了眼瞎看不到?

    又是那一手欲擒故纵!婚约又如何?心是他的,人自然会是他的!

    秦茉被容非那犹有戏谑的目光一扫,浑身发毛,眼底掠过复杂光芒,如有鄙弃,如有暗笑,如有羞涩,“我我先走了!”

    想跑?容非分辨不清她是害羞还是厌恶,难以言喻的恐慌感吞噬心头——她千杯不醉,该不会因我酒量太差,改变主意吧?或是我说了冒犯之词,惹她不快?

    “姑娘,我我方才酒后可有说什么了?”

    秦茉不知该哭该笑。这人虽偶有耍赖,但撒娇、色|诱、逼嫁、乱亲一通这种事,果然只有喝多了才会有,彻底清醒后,又一副死要面子的骄傲相。

    可被他扑倒在床、又亲又咬的她,怎能道出一系列过程?

    忘了就忘了吧!假装一切不曾发生。只是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该置于何处?

    她眼眶微略泛红,小声道:“唱完歌就睡了。”

    容非暗觉有异,脑海中仿佛有零星片段闪掠而过,却又处于混沌中。他每每喝多了必定记不住经过,事后慢慢能捕捉一些细枝末节。

    不论他说了做了什么,眼下必须镇定!保持优雅,或许崩裂的形象还能挽救一二。

    想到此处,容非重新系上松散的袍带,清了清嗓子,唇角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姑娘为何咬人?”

    秦茉早拢了半垂青丝,遮挡住脖子上的红印,此际无论如何也没勇气向他展示他的“光辉战绩”,只好随口胡诌:“我我出不去,一时情急,就、就拿你撒气了!又想叫你起来,放我走”

    她已顾不上为其饮醉前后的巨大反差而恼火,只盼掩人耳目,尽快离开。

    微僵气氛下,楼下院落忽而多了一洪亮的男嗓:“咦?南柳!你咋大模大样跑外面来了?公子他人呢?”

    另一年轻男子答道:“楼上。”

    秦茉方知,她误认为是青楼鸨母的“南柳”,便是楼下那黑衣男子。见容非脸上添了几分惊诧,她悄声挪步到窗边。

    毛毛细雨已停歇,院中四处湿漉漉的,花架下立着一名身材魁梧健壮的绿袍青年,他背负包裹,似要大步迈向容非所在的阁楼,却被名叫南柳的黑衣人伸手拦截。

    绿袍青年停步,“公子在干嘛?”

    “喝酒。”

    绿袍青年抬头,一脸惊悚:“喝喝喝喝酒?太阳从西边出来出了吧?你怎能让他喝酒呢?拦不住吗?哈哈哈哈哈”

    秦茉料想屋中光线昏暗,她若静立不动,对方未必觉察她的存在,遂转动眼珠瞥向容非。

    容非步伐漂浮,以手撑住高几,听到笑声后,面呈薄怒。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护卫首领——东杨。东杨生得健壮,仪表堂堂,为人爽朗,作为容非的近卫,统领包括南柳在内的余下七人。

    南柳待东杨笑了一阵,才回答他先前的疑问:“长大了。”

    东杨对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表示不解,又问:“他一个人喝?”

    “不。”

    东杨瞠目:“还有谁?”

    “不能说。”

    “哎呦我的亲娘呀!跟你说话能把人急死!不成!我得上去瞅一眼!”东杨捋起袖子便往前冲,毫不意外遭到了南柳的阻挠。

    东杨皱眉:“你心真大!出了事你能担得起?少根毛也够你受的!”

    “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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