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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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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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老头深呼吸,情绪逐渐缓和,又点头。

    “青脊请你去,是为救治病人?”容非勉力镇静下来。

    老头再次点头。

    “是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姑娘?”他难以控制嗓音中的微颤。

    如他所料,老头承认了。

    “她!她什么情况!受伤了?生病了?她”容非骤然前扑,两手扶着老头的肩,猛力摇晃,老头快被他摇晕了。

    燕鸣远猛然记起,这回给他母亲贺寿时,杜栖迟曾向劳神医和小徒孙探讨药物问题。当时,神医的徒孙筑昀说过,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把祖辈毒|药改良了,可协助青脊进行审讯,但他们缺乏试验对象

    原本,筑昀要跟随杜栖迟来长宁镇,为她祛除毒性,但杜栖迟为瞒骗燕鸣远,自己偷偷回来,因而筑昀未曾随她。

    可怕的念头从燕鸣远心底腾起,他咬牙道:“那位姑娘可是吃多了药,杜指挥使控制不住,让你前去施针压制药力的?”

    老头大惊:“你如何得知!”

    容非闻言,只觉天旋地转,呼吸如堵,天地万物幻作一片模糊。

    这就是杜栖迟照顾秦茉的方式?

    天知道不会武功的秦茉,孤零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

    容非深觉五脏六腑如被人狠狠拧了数下,几乎要吐,恨不得撒腿直奔驿馆,冲进机关重重的地下密室将秦茉抱出。

    紧咬的下唇渗出了血,他回头目视燕鸣远,眼眶水雾氤氲,容色透出狠绝与坚毅:“燕少侠,这回别再说什么你的麻雀会善待她之类的话!我!不!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受到了蒙蔽的燕鸣远,怒意并不比他少,他忿然道:“算我一份!”

    容非向越王作揖道:“王爷,此人入过驿馆秘道,或许咱们能从他口中知道一点详情。但鉴于他失踪时间太长,易引起青脊注意,可否请王爷派人保他一家老小平安?”

    越王已明其意,此举一则为保护证人及家人的安全,二则变相要挟这名大夫,迫使他合作。

    半个时辰后,大夫的家人被接到秦家北苑,接受越王守卫的严密看管;而大夫也在容非等人的反复询问下,道出其在驿馆的见闻。

    如众人所料,大夫自踏入地道,就被蒙住了头,东拐西绕后,进入一宽敞的房间。大夫谈及内里有四名女子,其中一白衣姑娘长发披散,躺卧在床,嘴上喃喃自语,却一直处于梦魇,时而哭泣,时而尖叫,念念有词,多为药材或酒名。

    大夫认出这是秦家姑娘,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而蒙了半张脸的女指挥使则让两名下属按着秦姑娘,好让大夫号脉施针。

    过后,他们让顾指挥使亲自送他回家,并再三叮嘱要他保密才离开,没料到,过了半个时辰,他便被越王的人抓来了。

    容非从大夫言语中得悉,秦茉居住环境尚可,因被灌下过量药物,出现了神智不清的症状,经过一番救治,已然清醒过来。

    他心痛之极,虽因秦茉暂时安好而放下心头大石,却更加坚定了要立即救人的想法。

    不论她心里是否还有他,往后会是何种局面,他们还能否共度余生,他都下定决心,孤注一掷。

    折腾了半夜,余人退下后,屋中只剩越王、容非、燕鸣远三人。一灯如豆,人影微晃,各自沉默不语。

    越王自知拦不住这情根深种的青年,叹了口气:“贺公子有何妙招,不妨直言,本王尽力配合。”

    容非从胸前翻出父亲留下的钥匙:“我这儿有一钥匙,与杜指挥使手中密匣的钥匙孔大小相类,我计划以假乱真,先迫使杜指挥使放人,届时,请王爷将秦姑娘转移至安全所在,确保她平安。”

    他简单阐述了盘踞在脑海数日的念头,包括诸多细节,能独自扛的,他自个儿扛了,尽量不牵扯越王、燕鸣远,甚至八卫。

    越王听完,颔首:“大可一试。”

    燕鸣远拿着容非的钥匙,细观其纹理,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敢肯定,犹豫片刻,道:“我从师姐处学了点粗浅的易容术,逃亡时也许能用得上。”

    三人分工合作,完善细节,夜深人静时,容非不便再回他那小院落,遂让南柳跑一趟,知会一声,自己则与燕鸣远同挤一屋。

    他已数日没睡着,精疲力尽,困乏不堪,然而越到重要关头,越难平定心潮。

    洗浴过后,燕鸣远脱掉外衫:“容大哥,你此行凶险万分,我知拦不住你,只能帮你帮到这一步了。”

    容非狐疑转目,见他贴身穿着一件丝不像丝、银不像银的背心,更为惶惑:“你要做什么?”

    燕鸣远自行除下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快把衣裳脱了。”

    “”

    “我困死了!少罗嗦!快脱!”燕鸣远瞪着他,动手去扯他的衣带。

    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这家伙要干嘛?

    容非惊慌之色乍现,急忙退到门边,双手死死捂住前襟,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别乱来!我不好这一口!”

    “谁、谁要对你胡来!”燕鸣远总算意识到此举易招人误解,气鼓鼓地涨红了脸,“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是谁二话不说剥了衣裳还扑上来扒他?

    容非苦着脸,委屈死了。

第八十四章() 
碧天如练;一群雀鸟啾鸣而过;伴着河岸商铺陆续开门营生的声响;打破了长宁镇的寂静。

    惠风畅畅;送来此起彼伏的吆喝;混杂炊饼、茶叶蛋、蒸糕、麻团、汤面等不同的香味;萦绕于各处。

    长宁河上渔船往来;码头边的镇民忙着捞鱼、挑选、过秤,间或传来讨价还价声;正逢镇集,吃喝用玩;应有尽有,边上还有挑夫脚力,喧闹不断。

    倏然间;驿馆附近一带;有些许静谧。

    一青白身影信步踏上华云桥,天光柔柔落在他广袖长袍上;衬托出其秀雅之姿;如青竹挺拔。

    议论声起;“咦?那位俊俏公子是容画师?”

    “是贺七爷!”有人小声纠正。

    “他在这儿做什么?”

    在众人交头接耳声中;容非缓缓从袖内翻出一个小小的竹弹弓;拉动牛皮筋;瞄准驿馆方向,“嗖”的一声,一颗圆形的白色物体飞速划过空中;落在驿馆的院内。

    “什么人!”数名青脊持刀奔出;吓得驿馆附近的摊贩不敢动弹,蜷缩在角落。

    容非唇角勾笑,漫步桥上,随手往长宁河洒落一堆黄澄澄的碎片,朗声道:“我有话想与杜指挥使聊一聊,还请诸位通报。”

    日光之下,形状大小不一的碎片光芒闪烁,引起围观者的好奇打量。

    青脊中人认得容非,其中一人入内禀报,余人面面相觑。不多时,玄青色瘦削身影一晃,杜栖迟已现身于驿馆门边,手里握住容非丢的白色蜡丸。

    她剥开蜡丸,取出内里的纸条,却是白纸无字。

    “贺七爷,这是何意?”嗓音淡淡的,再无最初的嘶哑。

    “来接秦姑娘回家。”容非负手而立,眼神笃定。

    远近的商贩与镇民见有热闹可看,丢下手头事务,悄然围拢,低声谈论。

    杜栖迟面罩之上的一双杏眸掠过狐惑与薄怒,“青脊拿下的人,何时轮到贺七爷过问?”

    “不错,是贺某僭越了,但不论上一代人有何罪孽,秦姑娘都是无辜的!杜指挥使借调查之机,行不轨之事,企图用秦姑娘做试药者,实在令人心寒!”

    他一想到秦茉已在牢狱中备受煎熬,顿时磨牙吮血,目中厉光如刀。

    “贺七爷误会了,绝无此事。”杜栖迟死口不认。

    容非冷笑:“你敢与大夫当面对质吗?敢放我进去瞅一眼吗?或者请她出来说个明白。”

    二人相隔四五丈,杜栖迟武功高强,说话时声音不大,凭借内力远远送出;容非中气颇足,嗓音清朗。这番对话,两岸围观者皆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众议纷纭。

    “凭什么?凭什么本指挥使要听贺七爷所言?我又不姓贺。”杜栖迟哼笑道。

    容非长眉轻挑:“就凭——杜指挥使要的钥匙,在贺某手上。”

    言毕,他右手微抬,食指和拇指拈住那薄薄的黄铜片。

    杜栖迟原本一脸不屑,待见了他手中之物,登时脸色大变:“竟在你手里?”

    容非生怕她看出破绽,压抑着紧张之情,星眸凝重,沉声道:“放人,否则我立马砸烂了丢入长宁河!”

    他右手紧攥着钥匙,左手忽然一抖,一大包薄铜片在半空中飞洒而出,纷纷扬扬,落入碧色河水中。

    杜栖迟已明其意。

    成千上万的薄铜片沉进河底,如若他真把钥匙砸断、混入其中,即便青脊中人一片不漏捞上所有的碎片,却无法尽快重新拼凑钥匙。

    她闷哼道:“我为何要因你一句威吓而放人?万一你给的钥匙,是假的呢?”

    “杜指挥使不是早就猜出我和秦家的渊源了吗?”

    “你!当真是”

    “我的确姓容。”

    事到如今,承认他和秦茉父辈的关系,方能让杜栖迟相信,他的钥匙能打开密匣。

    他要的,只是杜栖迟把秦茉从地下密室放出,这一步成功了,秦茉自然无恙。

    杜栖迟锐目带着审视冷光扫向人群,她绝不认为,几乎不会武功的容非胆敢孤身前来挑衅青脊。他身边,除了隐藏的八卫,定然还有燕鸣远和越王的人。

    可乍一眼望去,均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既无燕鸣远那白衣翩然的身姿,也觅不到那几名护卫的影踪。

    “杜指挥使意下如何?”容非生怕她拖延时间另作部署,“你强行扣押秦姑娘,不过是为了得到钥匙,而今我已经给你送来了,你为何还不答应?”

    杜栖迟不无疑虑,若他的钥匙是真的,何以没有在一开始拿来交换?

    容非早备下一套说辞:“我此前没才交出,一则不愿将贺氏家族牵扯其中;二则,你应允善待秦姑娘,我天真地信了,认定我另有法子救她而不必暴露身份。时至今日,杜指挥使背信弃义,休怪我以此相挟!”

    他自知此举一是瞒骗,二是要挟,皆非他鄙弃的所为,但他若不挺身而出,无人敢走一步。

    父亲的遗物,怕是这辈子也寻不回来了,何不竭尽全力借这似是而非之物去救活着的秦茉?

    桥上的民众早因畏惧无妄之灾,迫不及待退至岸边,压低了声音,指指点点。

    数百人注视下,经历了三百年风霜雨雪的老石桥上,唯剩容非昂藏风姿傲然挺立。

    西风疾吹,容颜如玉,衣袂飘飞,倒似一副遒劲有力的秋日画卷。

    杜栖迟凝视他片晌,手腕一翻,已扣上一把飞锥,意图先把容非击倒,然而她袍袖没来得及翻动,后上方的枝叶繁茂处传来一清冽嗓音:“小麻雀,对付容大哥这样的文弱书生,用得着使飞星锥?”

    不用回头,她已知是燕鸣远,“小师叔,你曾允诺过何事,还记得不?”

    燕鸣远飘然下地,凛然道:“我答应不干涉你青脊的事务和行动,但不代表你可随意伤害丝毫不会武功者,咱们钥华阁四大戒律的第二条是什么?”

    “戒持强欺弱,滥杀无辜,”杜栖迟扬眉道,“他弱吗?他无辜吗?不见得。”

    她向顾起使了个颜色,顾起会意,双手一抖,六支袖箭飞往容非,劲风凌厉迅猛!

    燕鸣远既应承不管青脊之事,他充其量能以门规约束杜栖迟,却无法制止顾起。

    围绕石桥的数百人见状,同时惊呼!

    容非早已猜出杜栖迟要对自己下手,全神戒备,当袖箭分上下两路直飞而来时,他快速踏出数步,避过袖箭。不料青脊另外两名指挥使算准他闪避的方位,分别以钢针、飞蝗石等暗器偷袭!

    眼看容非立足不稳,即将命丧青脊之手,人群中忽然飞出几枚梅花镖,后发先至,硬将暗器打落或打歪。

    这手劲和准头,正是贺家八卫中最善暗器的北松。他一旦露了行迹,迅速隐匿。

    杜栖迟冷冷一哂:“妨碍公务!拿下!”

    三名青脊中人闪身抢入人堆,而北松东绕西拐,瞬时没了影儿。

    “我倒要看看,贺七爷家的八卫,究竟有多大本领!”

    杜栖迟一声令下,手下的暗器齐往容非一人招呼。

    一时间,容非叫不出名儿的各种飞镖、铁橄榄、如意珠等飞袭而近,与此同时,又有数人从桥底、半路替他拦截。

    当八卫中任意一人露面,即惹来青脊指挥使的捉拿,东杨、南柳等人四下乱窜,于街巷狂奔,以致于场面异常混乱。

    燕鸣远勃然大怒:“杜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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