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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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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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搪塞敷衍,不由得酸楚难禁,险些流下泪来。

    郭昊不知她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柔弱,连忙摇头道:“我刚才的话句句发自肺腑,哪会骗你?只是我也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就怕你不肯答允,正琢磨着是否应该开口。”

    祝雪念绷紧的心弦一松,浑未发觉挤近日以来自己对于郭昊的一举一动都颇为敏感在意。伸指将刚刚溢出眼角的泪花沾去,道:“你又没说,怎知我会不允?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没有一点身为陆师叔弟子当有的风采气度。”

    她忽然转嗔为喜,郭昊为之一愣,关心道:“你一会哭一会笑的,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到他浓浓的关切之情,祝雪念满心的委屈不觉消散许多,小嘴一撇道:“还不是全都怪你,有什么话不肯痛痛快快说出来,害得人家误会,还以为你从来没把我放在心里过呢。。。。。。”话未说完,便即醒悟自己这话中似乎另有岐意,急忙闭口,白玉般的小脸霎时间羞红如火。

    陡闻此言,郭昊也是惊得面红耳热,心中狂跳,似有一口热气憋在胸前,喘吸艰难。

    虽然对于情为何物尚不十分明白,但他也曾听过戏文里唱的“李哥哥把青儿妹妹揣在心里头,捧在手掌心儿里头,一辈子忘也忘不得,放也放不得。。。。。。”,情知这种话只有在男女之间倾诉衷情之时才会有所表露,轻易出口不得。而祝雪念天真烂漫,心无猥亵,只觉郭昊为人宽厚,墨卿湖上,更曾舍命相救,自也与他推心置腹的相待,对于两人间耳鬓厮磨,执手把臂等过于亲昵举动,丝毫不觉有异,久而久之,郭昊本已习以为常,可是此时陡然从她口中道出此言,还是令郭昊按捺不住心头怦然而动。

    眼见郭昊也是神情大窘,祝雪念更觉羞赧无地。本想否认,辩称自己刚才乃是无心之失,其实并无别意。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有异样思绪慢慢滋生,贝齿轻咬,就是难以开口。两人相对无语,缄默片刻,这次竟是郭念头转的快些,轻咳两声,道:“小念,我刚刚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你听么?”

    祝雪念深深吸了口气,心神渐宁,轻轻点头。

    郭昊道:“在羽画峰三年多来人,我时常望见师公他独自一人,在后山孤崖发呆叹气,猜想下来,十有八九在为你担忧。我盼望着,你下次再见他时,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淡,和和气气跟他的说几句话,师祖他定会大为欢喜的。”

    “我此生已再无机会回到凰羽门,与爷爷更是相见无期,何必还要昊哥哥替我操心此事?答应他就是。”想到近日寒气又有发作之像,祝雪念不禁心中暗叹,勉强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昊哥哥你放心好了,我都听你的,以后再不跟祖父任性胡闹,乱发脾气就是。”

    郭昊大喜,唯恐她日后不会小孩脾气发作,不肯承认今日之事,举起手掌道:“那咱们一言为定,击掌为誓,不许反悔。”

    祝雪念哼道:“小气鬼!竟然信不过我。”伸掌与他手心轻轻一触。

    随后祝雪念又贴墙听了一会儿,隔壁已无响动。郭昊道:“我没有听到门声,人应该还在屋中。”祝雪念道:“这两个人图谋不轨,留之不得。昊哥哥,咱们过去宰了他们。”她心肠虽软,当日见郭昊欲杀一只小兽充饥也都于心不忍,但林易生辛巧意图危害凰羽门安危,可就不容她心慈手软了。心下一横,出门而去。

    郭昊并未听到林易生辛巧二人谈论些什么,但知祝雪念如此说法,必有道理,于是毫不犹豫的随后跟去。

    来到隔壁,郭昊上前在门上敲了几下,却无动静。祝雪念心中微凛,道:“不好!他们从后窗溜了。”掌上劲力微吐,屋内门栓应手而断。推门而入,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后墙一扇用来通风的小窗果然开着。

    祝雪念走到窗口向外张望,只见一条僻静小巷,人踪寥寥,林易生夫妇已然不知去向。

    郭昊道:“小漫,怎么办?”意思是问她追是不追。祝雪念道:“若让他们活着回去,势必埋下隐患,留之不得。”说话之间,身如飘羽,穿窗而出,认准去往晏昌的城门方向追去。

    林辛二人不知形迹已露,自然走不甚快,不消多久,前方出现一瘦一胖两道身影,郭祝二人疾行如风,眨眼已至背后,祝雪念指出如电,连连戳出。林辛二人尚未觉察任何异状,便即一股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晕死过去。郭昊眼疾手快,窥见路旁有条胡同,狭窄昏暗,抓住二人衣领拖了进去。

第162章 揭破奸谋() 
祝雪念恼恨林易生辛巧二人,便要了结他们性命,以绝后患,但转念想道:“这两个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京城,常风大可以再遣别人去到凰羽山为其刺探机密。如此一来,我们便无法得知是何人潜伏在侧。不如将计就计,留着这两个家伙,那时敌明我暗,反倒更易应对些。”想到此处,将手自剑柄上收回,转向郭昊道:“昊哥哥,把脸蒙了,咱们也做一回坐堂的官老爷,审他们一审。”取出随身带着的两方丝帕,一块递到郭昊面前。

    郭昊不知她又有了什么主意,仍是依言接过丝帕,但觉謦香隐隐,涌入鼻端,情知此物是师妹的贴身之物,不知为向,忽地想起方才客栈中说过“把她放在心里”的话,没来由的心中一跳,不禁有些恍惚。

    祝雪念不知他心中胡思乱想,见状提醒道:“昊哥哥,你在想什么?”郭昊脸上一红,道:“没什么。”急忙以丝帕遮住头脸,双手在脑后挽了个结。想起祝雪念说要问审,遂将将林易生腰间束带解下,捆住他手脚,防止他一会醒转逃逸。

    祝雪念掩住自己样貌后,伸脚踢在林易生腰眼上。很快,林易生便醒了过来,待发觉手脚动弹不得,有一对蒙面人站在近前时,不由得心中一凉,只道是遇见了剪经的强人。他倒也镇定,道:“林某初到贵地,不识规矩,不知哪里做的有欠周到,得罪了二位,还请示下。”

    祝雪念哪有闲情跟他谈规论矩,压低嗓音道:“少废话,我只问你,今日你从那座大宅院里,可知那里路径如何?都有些什么人在里面?”

    林易生方才发觉,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到手的那包金银,如今已倒了那蒙面女子手中,不由得痛惜不已。他先入为主,认定郭昊祝雪念非是好人一类,心中狐疑不已:“她问这事作什么?莫非是贪心不足,知道我这笔财物是从那座大宅中所得,因此想偷入其中,干一桩更大的买卖?”脱口问道:“二位不是鸾城人士?”

    郭昊奇道:“你如何知道?”林易生心想:“偌大的临安城,就是三岁小童,也知那院子的主人正是当今皇帝都奉为仙师的倚真道人,你们两个小鬼若是本地人士,焉能不知此事?还敢打他的主意才怪。”打定主意,那包财物铁定不保,老婆向来爱财,醒来得知此事后定会大失所望,但若能诓的这二人去到仙师府邸,那么就算他们再有十条性命,也别想着能够活着出来,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遂毫不隐瞒,将自己所知那座大院之中情形一并道出。

    听他只是说一些哪间客房里摆置着上品翡翠,晶莹澄碧,哪间书房里有一只商朝铜鼎,更是价值连城,祝雪念心想:”原来这家伙将我和昊哥哥当成强盗了,不过倒也不错,只是我们想要劫的是人,而非什么金珠宝物!”虽觉有趣,但她志不在此,打断道:“今日有六七架囚车进到了那院子里,你可知那些人都关在何处?”林易生明显一愣,惊疑不定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祝雪念自不会透露身份,冷声道:“这个你勿须打听,你只消告诉我知不知那些人关在何处便好。”

    “不管你们所图为何,总之只要进了那院子,就别想活着出来。”林易生恶狠狠的想道,可是此事他确是不知,只能摇了摇头。

    祝雪念心知此人无甚本事,最多只是一颗拿人钱财,为人驱使利用的棋子而已,所知不多也在意料之内,便不想继续在他身上虚耗时辰,说道:“看你也是个无用的东西,本姑娘今日大发慈悲,饶过你们性命,不过这些金银可就恕不奉还了!”

    林易生最怕的就是他们夺掠钱财之后还会杀人灭口,闻言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祝雪念心知自己二人若就此离去,林易生定会去向常风禀报刚才之事,虽然心中不惧,但难免不会为救人之事徒增艰难,遂祝雪念想打算困他几日,等平安救出周希闵,再放其走路也不算迟。正捉摸着到哪里找个隐秘僻静,适于关人的所在,却听昏厥不醒的辛巧翻了下身子,口中嘀嘀咕咕,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仿若梦呓。

    祝雪念明眸一闪,猛的想起一事,问道:“你见过周希闵?”

    林易生正因能保住性命而欣喜不已,未曾提防她又突然问话,脱口而出道:“是啊。”猛然间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们是凰羽门的人?”

    “昊哥哥,不必再遮遮掩掩了,让他看看,我们究竟是谁!”祝雪念冷笑着把蒙面丝帕摘下,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来。明明是娇颜如花,肌肤胜雪,林易生却如见恶魔,直吓得双股战粟,浑身瘫软,战战兢兢地道:“怎么。。。。。。是你们两个?”

    祝雪念也不理他,道:“昊哥哥,你知他为何一听到周希闵三个字,竟会如此惊惧么?”郭昊也看出些许蹊跷,道:“难道周希闵被捉之事与他有关?”一想又觉不对:“周远昌前辈说过,当日官兵围了周宅,周希闵顾忌同族安危,这才甘心就缚,两者似乎并无牵涉。”

    从郭昊话中,林易生立刻听出他们只是怀疑自己,应该并无实据,精神为之一振,接口道:“小兄弟说的一点不错,我虽曾与那周希闵有过一面之缘,然而却并无怨仇,岂会加害于他?两位明断是非,可千万不要误会好人哪!”

    祝雪念哼道:“你这卑鄙的小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夫妻二人来京干的什么勾当,待会再跟你算总帐。”

    林易生只觉背脊发寒,心道不好,我们这次就是因她而来,莫非也被她知道了?但他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岂肯轻易坦诚罪过?道:“形势比人强,姑娘将我夫妻捆缚在此,恃强迫问。就算我们根本没做过此事,也抵不过你罗织罪名,栽赃陷害。林某早闻凰羽门乃是正道名门,光明正大,诛奸除恶才是本分,却没想到也有乱杀好人的时候。”

    祝雪念已猜出周希闵行踪泄露,从而引来官兵捉拿,林易生极有可行能便是罪魁祸首,此时见他假装镇定,目光却不住的四下乱瞄,心下更是确定了几分,心道:“此人狡诈奸猾,须得诈他一诈,才能得知实情。”说道:“昊哥哥,你记不记得,咱们那晚到他小店投栈之时,从门外听见他夫妻的那一番说话?”论及聪慧颖悟,记性之佳,郭昊远不及她,摇了摇头道:“我脑子太笨,早就忘得干净。”

    林易生同样是一脸茫然。

第163章 贼亦有情() 
祝雪念抿唇微笑道:“昊哥哥,你才不笨。说起来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们当时出没当作回事,不记得也全在情理之中。恐怕不只是你,就算这个姓林的做为当事之人,也可能已记不起当天夜里,辛巧曾提醒他是否已送走了一封书信吧。”说到后来,声发渐寒。林易生陡的打了个激凌,瞬间回想起当日之事。

    那日傍晚,林易生夫妇在家中闲坐,有一人叩门而入,点了些酒菜吃用。林易生本就是奉常风指派,在这里探听风声的,见这人举止不凡,十有八九是凰羽门出来的人物,便留心了几分,取出自己珍藏十几年的好酒,与之共饮。

    这人正是周希闵,眼见这店老板谈吐间颇有文采,与自己着意亲近,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几杯烈酒下肚后,在林易生屡次试探之下,便将自己是从凰羽门中出来,此次是要回晏昌家家中探望长辈的事和盘托出。

    原本只是一件微不足言的小事,但林易生近日收到常风之命,叫他多多留意从凰羽山下来的人,姓甚名谁,将往何处,知情之后要速速回报。于是周希闵一走,他立刻写了一张纸条,叙明备细,送了出去。

    辛巧爱财如命,却有个爱说梦话的毛病,她心中一直惦着此事,竟尔在睡梦之中爬了起来,再次提及,不想正巧被刚至门外耳音极佳的郭昊和祝羽漫听到。只是她迷迷糊糊之际吐字不清,将周希闵三字讲成了钟西明。

    林易生早已忘记此节,此时经祝雪念提醒方才记起,只道她已将那晚自己夫妻说话尽都听得清楚,当日之事自也无法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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