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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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镇仙河-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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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易生早已忘记此节,此时经祝雪念提醒方才记起,只道她已将那晚自己夫妻说话尽都听得清楚,当日之事自也无法隐瞒,一时间恨怒交逆,冲着昏迷之中的辛巧破口大骂道:“你这该死的婆娘,睡的死猪一般,却又来问这问那。这下好了,全都漏了出去,真是害死我了!”若非手脚被缚,恨不得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见他如此,祝雪念更是厌恶,心道这种无耻败类,我若用仙冥神剑杀他,不免亵渎了宝物。伸手将郭昊腰间的铁杵抽了出来,点指林易生额头,道:“死到临头,还妄想推卸罪责,当真可恶!”她只消劲力轻吐,铁杵顷刻便可贯入脑中,然而不知为何,林易生非旦没有恐惧哀求,反而止住了大呼大吼,慢慢平静下来,沉声说道:“姑娘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不错,贵门周希闵之所以会被官军所擒,全是因为有我告密,与人无干。”

    祝雪念道:“你终于肯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易生道:“此事说来简单。。。。。。”便把自己是受常风指使,潜伏于凰羽山外,专事探听凰羽门一切音讯之事叙说一遍。最后说道:“那常风正是看中我夫妻二人没有半点修行,便轻易不会引来凰羽门人的留意;且我们以前干的都是打闷棍下迷药的黑店营生,自然比许多人更适合做这种事。”

    祝雪念听罢,不无疑问道:“那为何我和昊哥哥住进你店里的时候,你们没有知会常风,而是把凰羽门的师兄们找了来?”

    林易生面露尴尬,道:“其实我夫妻本就是靠着这没本钱的买卖为生,为常风做事全属迫不得已。那日看到贵门张贴姑娘的画像后,见赏金实在太过丰厚,便打算瞒着常风,私下发一笔横财。不曾想事到临头,内子却突然改了主意,打晕了您那位师兄,放你们走脱。我以为她是贪图姑娘所赠珠花,事后问起,她却说”说到这里,瞟了郭昊一眼,欲言又止。支持你喝道:“快说!”

    林易生不敢隐瞒,道:“她说:‘这位小兄弟人虽然蠢了些,也笨了些,模样还很难看,却敢携着凰羽门这么美貌的小姑娘私奔,真是个极有胆色的人。我们帮他一把那是成人之美,多积功德,有何不可?’”

    祝雪念再怎么不明世事,却如何不知私奔是何意思,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心想:“为何我和昊哥哥一起,别人总是当我们是一对情侣?黄婧姐姐如此,林易生夫妇也是如此。难道年轻男女就不能结伴而行么?”转目去瞧郭昊,却见他也是张口结舌,道:“我和小念只是只是并不是你们以为的”见祝雪念正向自己望来,眸光柔和,浅蕴笑意,更是慌张,竟然不敢与她对视,低下了头,余下的话便也接不下去。

    眼见两人举止忸怩,林易生心道:“老婆当初胡乱猜测,我还当她瞎说八道,可是目下看来,这两人似乎确然有情。似这样少年男女最是忧喜难度,捉摸不定,我若顺着话头说下去,没准他们一高兴,会放过我二人也不无可能。”此人行骗日久,极擅揣摩人心思,正要再说几句讨喜的言语,岂料祝雪念话锋一转,道:“哼,昊哥哥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他聪明的紧呢。你们背后说三道四,自以为聪明过别人,实则愚不自知。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们在客栈外,只是听到你老婆讲了一句有关钟西明的话,并无其他,因此根本就不曾在意。”

    林易生倏然明白自己是上了祝雪念的大当,想到自己已然亲口承认,简直是欲哭无泪。却听祝雪念又道:“我之所以能够猜到是周希闵,却是刚刚在客栈之中你说的‘正因有你们通风报讯,才会抓到姓周的’这句话。而你又说过:‘此次赴京,就是为了把我离开凰羽门的事禀报给常风知晓。’我前后推断,钟西明与周希闵很有可能就是同指一人。于是我出言试探,而你一口承认,足可确认你们的所做所为。”

    林易生业已看出,祝雪念这看似不谙世事,清纯如雪的少女,实则却是机灵百变,诡诈百出。他再没了刚才的侥幸心思,自知此番已将凰羽门彻底得罪,修真之人杀伐果断,此番夫妻性命必然难保,挣扎着爬起,跪倒在郭祝二人面前,以头触地,道:“林某冒犯仙门,罪不可赦,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可还望二位念在所有事全是由我一人做主,与内子并无干系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他双手被绑住,无法动弹,低下头无法抬的起来,十分狼狈。

    刚才见他痛骂妻子,祝雪念只道是个天性凉薄之人,却没想到竟会突然转变,为保住妻子性命苦苦哀求,显露情深意重的一面。

    见其不似作伪,祝雪念忍不住问道:“你果真愿意自己一死?此事真的与她无关吗?”

    林易生已如惊弓之鸟,虽然觉察祝雪念语气似乎有所松动,但其中亦含试探之意,忙道:“自从周希闵进店之后,上菜、饮酒、试探他将去往何处,待他离开后以送出消息,等等事宜,全系我一人而为。”

第164章 义所当为() 
唯恐祝雪念不肯信自己所言,林易生接着又道:“其实若不是那次放常风给的血头鹰离开之后,那畜生一直未归,我也不会等不及亲自来京,上报姑娘离山之事。”

    祝雪念如何不知他言语中颇多不实之处,但林易生为全夫妻之情,能做到如此地步,也属难得。本已打定主意杀掉二人,一见此情此景,又有些举棋不定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转向郭昊,要他拿个主意。

    虽已看透祝雪念心意,郭昊还是道出了心中所想,他道:“如今周希闵身陷险地,可说全是为这二人所害,若轻易放过,恐怕在周希闵面前无法交代。”

    祝雪念以为他还是主张杀死二人,不由得颇费踌躇,道:“可是现下周希闵情形如何尚不可和,只要我们能平平安的把他救回来,那么他二人之前所犯的过错又不算什么了。”

    郭昊一直以为,周希闵曾打伤赵活虎,人品必定不好,摇头道:“未必如此简单。此事你我可以不在意,只当全没发生过,但就怕周希闵有不同想法。”

    对周希闵此人,祝雪念所知不多,侧头想了想道:“你是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我们今日放过了二人,但有周希闵在,他们也未必能活的长久。这人果真如此小气,睚眦必报么?”

    郭昊道:“当日他无理蛮横,非要将师祖养的那只白猿降服为奴不可。赵师兄看不过眼,出手相拦,没想到他竟横施辣手,将赵师兄打得重伤呕血,似这种连同门情谊也都不顾的人,还指望他做出什么好事来?”

    看着他咬用切齿的模样,祝雪念心知他仍对此事耿耿于怀,揶揄道:“既然你如此不喜,为何还巴巴的跑来救他?”

    郭昊呆了一呆,心中略感迷茫:“是啊,周远昌前辈开口相求之时,我立时想起过往之事,心中很是反感,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见他久久不语,祝雪念道:“因为赵活虎师兄受伤之事,你对周希闵一直心存反感。我们不仿假想一下,假如他做下的真正是一件大奸大恶为害百姓之事,那么就算他与你同门学艺,你还会理他死活么?”

    郭昊目光之中顿时露出决绝之色,斩钉截铁地道:“若果真如此,就算明知修行远远不及,我也要倾尽所能,务必杀之而后快!”

    祝雪念双手一拍道:“这就是了。正因你心中有所衡量,清楚周希闵虽然人品不济,但究根揭底并非奸恶之徒,你才会甫一得知他身处危难,便立即抛开过往怨隙,不假思索的赶来相助。昊哥哥,你一门心思想要救出周希闵,不单只是出于同门之义,更在于你心中的正邪之分。”

    郭昊挠了挠头,颇觉赧然道:“听你这话,像是在夸赞我?”祝雪念道:“才没有。昊哥哥本就是这样的人,何须我来夸赞?”

    郭昊道:“其实你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我答应你放过这两人。可是我从没说过不听你话,非要杀了他们不可,你又何必转弯抹角的来劝我?”

    祝雪念道:“昊哥哥,原来你早就明白我的用意,怎么不早说?也是故意逗我的么。”伸手到郭昊腋下去呵他痒。

    郭昊两膀一歪,手腕由外而内,轻轻翻转同时,双手虚握成环,一招“铁箍手”已将祝雪念一双玉手攥住,笑道:“小念别闹,我也是刚刚才琢磨过来。”忽然间神色大变,只见林易生手捂胸口,神色间狰咐扭曲,痛苦之极。

    郭昊祝雪念相顾愕然,不知倒底发生了何事。便在此时,身后脚步声响,二人急忙转身,见正是先前跟踪囚车之时见过的那名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一只短笛横置唇前,吐气吹奏,诡异的是相距极近,却不闻半点乐音。

    祝雪念道:“你就是常风?”语音清脆,如莺鸣过耳。

    青年明显呆了一呆,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短笛离唇,道:“祝姑娘迢迢千里,远赴京城,在下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祝雪念目光斜睨,道:“你认得我?”

    常风哈哈一笑道:“姑娘虽然隐居仙山,不涉俗物,但凰羽门天之娇女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修真中人无有不知。常风并非孤陋寡闻之人,当然也是如雷贯耳。”

    祝雪念哼道:“少来,若不是姓林的告密,你会如此清楚我姓甚名谁?不必假惺惺的说些好话,以为我喜欢听么。”

    常风神色微变,心中暗想:“莫非我来迟了一步,他们已从林易生口中逼问出我的事情?”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依旧平定如常,道:“姑娘此言差矣,就算有有人知会在先,但姑娘身在鸾城之事,他亦不知情。之前我与姑娘从未谋面,却能够一眼认出,足见姑娘与众不同。”

    对于此人的刻意讨好,祝雪念一脸不屑,讥讽道:“林易生总是一副书生打扮,当是会使几手丹青笔法的,为了向上邀功,多讨几锭赏金,把我的模样画了出来呈给主子,也在情理之中。只恨有些人太不争气,竟拿这等事来讨好别人。真是可笑。”

    常风年虽然一直在故作镇定,但其第一眼见到祝雪念之时,便即惊为天人,竟尔心驰神摇,道心不定,忍不住出言讨好。但祝雪念早知其居心险恶,遂毫不留情的出语嘲讽。

    常风狠狠地瞪了林易生一眼,以为是他受逼不过,在祝雪念面前招认此事,害得自己丢丑。说道:“果然是一条好狗,刚收了我的金银,转眼就把我卖了出去。”

    林易生心中骇然,想起刚刚身受诸般恐怖之处,颤声辩道:“我从未提及画像之事,全是祝姑娘自己猜测出来,与我无关!”常风哪里肯信,短笛就唇,林易生只来及哀求一声“不要。。。。。。”便即惨叫连连,在地上翻来滚去,拼命挣扎。又过不久,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气力,竟然挣断了缚身的捆绑。

    郭昊见状,以为他肯定会拔腿而逃,离开此地,不料林易生根本没有这么做,双手一得自由,竟扯破自己衣襟,如钩十指往自己胸口抓去,干瘦的胸膛上顿时划出道道指痕,鲜血淋漓,口中叫唤不休:“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郭昊祝雪念午后入城,又过了这许久,已是日落西山,夜色渐沉。也不知是这巷中僻静,还是有意避而远之的缘故,任凭林易生哀嚎之声凄厉如鬼,竟也没有一人前来看个究竟。繁华喧嚣的京城之中,这条小巷仿佛自成了一方天地。

    祝雪念虽恨林易生做过不利凰羽门之事,但见他受此折磨,也是心生不忍,倏地省悟一事,心中一震,开口道:“噬音六法!你是碧烟阁的人?”

第165章 噬音六法() 
常风似乎毫不在意,道:“姑娘果然好眼力。不错,常某正是碧烟阁南派弟子。我这噬音六法使得如何,还请姑娘指教。”他这一说话,笛音自然终止,林易生终于不再挣扎,胸前血肉模糊,猛喘粗气。

    饶是祝雪念已然有了七成把握,但听常风亲口承认,还是大为意外,心下暗自疑虑:“碧烟阁乃是正道七大派之一,素与凰羽门交好,为何其门中弟子会与朝廷勾连,残害别派人士?此事碧烟阁主事之人知不知情?”心中疑云重重,本想擒住常风问出实情,但转念一想在这鸾城之中,常风极有可能在暗中另伏有帮手,动起手来,对己方有害无益。思忖再三,殊无良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这人究竟想耍什么诡计。

    情知郭昊阅历有限,对各门派所知不多,跟他解释道:“天音阁向以乐音为宗旨,专习各种音杀之法,噬音六法是其镇门绝学,共分六层,初习之时纯以狂烈爆震之法伤人,与佛门的狮吼功有异曲同功之妙,算不得十分高明。待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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