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夏夜 赤井三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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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夏夜 赤井三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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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 从婴儿室? ”
  对这意外的回答,大规一瞬间惊呆了。
  “是的,好像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找过了吗? ”
  “整个医院都找了,闲着的医生、护士,还有药房、办公室的人都帮着找了,现在还在找。”
  “会不会被他的父亲或亲戚什么的抱走了? ”
  “我们刚才和正在上班的婴儿的父亲取得了联系,他现在正往这边赶。”
  “爷爷、奶奶呢? ”
  “不知道,婴儿的母亲陷入了一种半疯狂状态,什么事情都打听不出来。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正在西楼的单人病房中休息,并派了一名护士看护她。”
  “为了以防万一,再派一名医生。”
  “是。”
  “已经找了多长时间了? ”
  小宫看了看手表。
  “四五十分钟。”
  “你向我报告得太晚了。”
  “对不起,开始我们以为能马上找到,过去有过几次这样的事。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渐渐感到事态重大……”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已经到了极限,马上去报警,这件事在医院内一定要保密,不然病人会出现骚乱的。”
  说完,大规回到了院长室内。
  “发生什么事了吗? ”
  准备要回去的堀江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
  “没什么,医院里经常有的事。说麻烦也麻烦,是外人无法明白的、医生这个行业中的事。”
  大规皱着眉头说道。堀江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小宫,因此在他面前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反而显得不自然。
  “我按照咱们刚才说的去做,行吗? ”
  “嗯,什么? ”
  “卖川铁,买伊藤忠。”
  “啊,那事就那么办吧。”
  看到堀江从屋里走出去后,大规拿起了电话。
  不到十五分钟,有两个身穿便服的警察从横须贺警察署赶来了。院长室成了临时的搜查本部。大规也参加了情况调查。
  首先叫来了已经到达医院的失踪婴儿的父亲手塚壮一,警察简短地询问了一下有关情况。
  手塚壮一今年二十八岁,是横须贺市内造船场的焊接工。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身材高大健壮。儿子夏雄的失踪显然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刑警们连珠炮似的提问。
  对于儿子为什么会失踪,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做过任何被人嫉恨的事,他的妻子浅子也同样。两个刑警好像相信了他的话。
  “你家是一个独立小院吗? ”年长的刑警问道。
  “是的,两年前买的二手房。”
  不知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手塚脸上显出了困惑的神色。
  “你家和邻居家是怎么隔开的? ”
  “是很普通的院墙。不过,这怎么了? ”
  “先生,我们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个以勒索赎金为目的的绑架案。”
  “什么? ”手塚吃惊地说,“我们家可没有钱。”
  警察默默地看着手塚。
  年轻的警察说道:“本部的特殊班已经向这里赶来,他们穿着运输公司的工作服,请不要吃惊。在你家门前停放大型货车太显眼了,他们会从你的邻居家进入你家的。“
  “你马上回家去,不知犯人什么时候会打来恐吓电话。你开车来的吧? ”
  手塚很快地点了两下头。
  “注意不要发生交通事故,小心驾驶。在中途会有米色的车跟踪你,不要在意。那是警察的车。你到家后,”年轻的警察把刚才打电话时记东西的纸片递给了手塚,“请立刻往这里打电话。只要响一声,就会有人接。可能会有一些需要与你联络的事情。当对方说‘就这些,完了’之后,你马上放下电话。注意挂好话筒,一定要好好确认。”
  手塚静静地站了起来,走向门的脚步有些飘忽。
  “先生。”
  年长的刑警喊住了就要出门的手塚。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种时候你一定要挺住,要做好该做的事。当然我们也会尽最大的努力。现在市内已经是紧急部署的状态。”
  手塚紧闭着嘴唇,深深地点了点头。
  接着,刑警又把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叫到了院长室。
  妇产科科长小宫、主治医师末次,还有护士泽田弥生和泷川绢江坐到了沙发上。
  上好的皮革制成的沙发,但大家都好像坐得很不舒服。
  最后见到婴儿的是泽田弥生,大概是在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她推着医院运送食物的大推车经过婴儿室时,确实看到那个婴儿躺在他的小床上。
  “为什么? ”
  年轻的刑警问。
  “为什么? 什么意思? ”
  “我的意思是那个婴儿室有四十多张床,差不多每个床上都有婴儿。你为什么能肯定夏雄在他的床上? 一般来说是不会注意到的。”
  泽田弥生好像明白了。
  “那个孩子早晨吐了点奶。这虽然是经常的事,不过我还是有点在意,所以就特意看了他一眼。我看见他的小手正在那里很可爱的摆动着,就放心了,我记得那时我很高兴。婴儿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不行……有时我真想去替他们受罪……”
  弥生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两个刑警像嚼了苦药一般,他们互相看了看。
  “你肯定没看错,是夏雄吧? ”
  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的。不过,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真的是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屁股上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蝴蝶形的胎记……”
  两个刑警同时探过了身子。
  “胎记,什么样的胎记? ”
  刑警突然间兴致大发,吓得弥生把身子向后缩了一下。
  “就是蝴蝶形的胎记。”
  “有多大? ”
  “翅膀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就像在春天时经常见到的,有点发灰的浅紫色的那种,很可爱的蝴蝶。在右边的屁股上,非常清楚,还张着翅膀。”
  年轻的刑警飞快地抓起大规办公桌上的电话,向横须贺警察署作了报告。
  年长的刑警又问了其他三人和大规。
  大家都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大规开始意识到警察对如何确认婴儿的特征正在为难。
  “你没有搞错吧? 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特征。”
  刑警又郑重地问了一遍。
  “婴儿的母亲也知道。”
  “可是她现在的状态,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过不会错,当初孩子的母亲很在意,我对她说我觉得这个胎记很好看,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胎记是会慢慢地消褪下去的,一点儿也用不着担心。”
  刑警点了点头。
  “其他的还注意到了些什么。除了孩子很可爱这点之外,其他的任何细小的事情都算在内。“
  她无力地微笑了一下。
  “我真蠢,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就只能想起这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别在意。不过警察是需要客观事实的,这点请理解。”
  她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对不起,除了刚才说的之外,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泷川小姐,你怎么样? 比如说你在医院里见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
  泷川绢江比泽田弥生年轻一些,从高等护士学校毕业已经五年了。最先发现床上没有夏雄的正是她。
  “妇产科人来往比较多,我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
  和弥生不同,绢江的表情比较贫乏。她左眼的下面有一颗黑痣。虽然不能说十分美丽,不过也别有一种妖冶的风情。据说男病人经常对她大献殷勤,这点连大规也有所耳闻,因此半年前大规和护士长商量后决定把她调到妇产科。
  “再问你一遍,下午一点左右,夏雄已经不在床上了吗? ”
  “是的,绝对没错。我还以为是他母亲把他抱到喂奶室喂奶去了。”
  “你能不能把时间说得再准确一点。”
  绢江把两手放到了太阳穴上。
  “是《笑的时间》。”
  “什么,说什么呢? ”
  “电视节目。就是每天中午播放的综艺节目。我在屋里整理注射用具时,不时地看两眼,然后就去了婴儿室。我从屋里出来时,正好是‘你才是明星’这个栏目结束,开始放广告的时候。”
  “原来如此,看看录像,能计算出是几点。喂,赶快向总部报告。电视节目名称是……你来说一下。”
  年轻的刑警又拿起了电话。
  听到年轻的刑警对着话筒反复说了两遍《笑的时间》,年长的刑警自言自语地嘟囔道:“真该说说电视台的人了,这是起的什么名字,让人气愤! ”
  刑警的提问还在继续。
  妇产科科长和主治医师几乎提供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结果,能够判明的只有婴儿大概是在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到十二点四十分左右的这一小时之间失踪的,而妇产科外部人员出入频繁,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年长的刑警向总部作了汇报,总部同意把调查范围扩大到整个妇产科所在病楼。
  “结果,即使这样也没有在医院内调查出什么情况? ”韦秀和问道。
  “时间太糟糕了,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床上吃饭。然后又是聊天、看电视什么的,根本没有注意到。”
  大规说这话时,脸上有点遗憾的神情。
  “进出的人好像很多,可是应该没有到探望的时间吧? ”
  “按规定确实是要到探望的时间,亲属才能进来,可是在妇产科这个规定执行得不是很严格。产妇不是病人,而且在产前产后精神还不稳定的时期内,有丈夫、亲属的陪伴,对产妇的恢复是很有益的。出于这种考虑,院方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认亲属的随时探望。这点好像大家都知道,很多亲属专门利用午休的时间来探望。”
  “然而,在这么多人当中,只出现了惟一的一位目击者。”
  大规的神色显得有点意外。
  “你知道得还挺清楚,知道这个的人应该不是很多。”
  “也许吧。”
  井上的备忘录中记录了这点。
  刑警是在交赎金前不久找到这个目击者的。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在隔着窗户看自己刚刚出生的妹妹时,看见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抱着孩子从婴儿室走出来。不过,她的证词非常模糊,除了身材矮小这点外,那个女人的特征一点也说不出来。不久小女孩的父亲从厕所回来,可是他对这前后的情景、可疑人物等,什么都不知道。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围绕五岁幼儿的证词有多大的效力,警察内部的争论非常激烈。不过,结果大多数人都认为轻易地放弃这个证词太可惜了。
    以后,警察让这名五岁的幼儿从七张照片中挑选犯人九十九的情妇——春木佐智子。
  据井上的备忘录记载,和九十九乘坐同一辆车而死的春木佐智子的尸体,其损毁程度之大连警察都不忍观看。
  在女孩儿父母的强烈要求下,没有让她看尸体,取而代之的方法是,把春木佐智子生前的照片和其他六名女警的便装照片混在一起,让这名五岁女童挑选。她看了一会儿并排摆放的照片,指着左边第三张春木佐智子的照片叫道:“就是这个人。”
  屏息静气地关注着的女警中,有人发出了放心的叹息声。
  因为这件事,使得警察在调查材料中注上了“证词有极大的可信性”这句话之后,把这名幼儿的证词一起送到了检察厅。
  “是吗? 还有那样一件事儿呀。”大规听了韦秀和的转述后说道。然后点点头继续说:“实际上,我和医院的有关人员也看了她的尸体,警察们问那天在医院是否看到过她。的确,那样的尸体是没法让幼儿看的,而且看了也没有意义,整个左边的脸都没了。可是,这个暂且不说……”
  大规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耸了耸肩,又说道:“那个孩子真的说是身材矮小吗? ”
  “我想真的是这么说的,有什么……”
  “具体的我说不好,可我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矮小。头以下虽然盖着白布,不过从白布鼓起的样子还是能够看出大致身高的。我是医生,尸体见惯了。”
  “您估计身高大概有多少? ”
  “具体有多少厘米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一百六十厘米。不仅如此,那个女人的脸也很大,只剩下半边脸了,还给人这种印象,这点应该是没错的。”
  “因为人体是对称的。”
  “是的,多高才算身材矮小这点虽然因人而异,不过至少我觉得并不矮小。”
  更何况目击者是一名幼儿。在抬头才能看清楚的大人当中,若是连她都觉得身材矮小的话,那个子应该是非常低的。
  矮小? 韦秀和突然想起来了。
  这个词显然不会出自一名幼儿之口,一定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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