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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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残刀-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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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啊……”她模模糊糊地呻吟着。
  玉箫公子梅君嘴角露出了笑意,踏前几步说:“燕姑娘感到闷热。可要小兄为你解了衣衫?”
  “要,要解,快……快解。”燕无双已感到心儿快爆炸了。
  玉箫公子梅君双手落在燕无双的胸襟上。那儿是两砣软软的,十分有弹性的妙处。他眼中奇芒一闪又敛。手指飞快地为燕无双解去了裙扣,脱下了外衣。“燕妹,还要小兄脱吗?”
  “脱,我要嘛!”燕无双哪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窗口的那鼎檀香还在燃,细细的烟霞像长长的蛇舌一般,弯曲着向上伸展。
  “那小兄扶你去床上躺下,再一件件给你脱尽可好?”玉箫公子明知对方此刻全在他掌握之中,故意如此说着。像一头猫,锋利的爪子已经按住了弱小的飞雀,却不愿立即食之。
  玩,才是它最最心醉的。
  玉箫公子将燕无双横抱在怀,轻轻放在书案后面的锦榻上。自己并不立即动手,只是怔怔地望着惺忪媚眼,芬芳喘息的妙人儿,由于“热”的原故在榻中低低呻吟,碾转蠕动。
  “啊!”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冷气。榻上美人的每一个细小动作,无疑是对他的一种压迫,压迫越来越重,越来越不堪忍受。他也感到热了。不过此热不同那热,他的热是本能的,自然的,天性的热。而燕无双是……
  他三下两下解除了自己的束缚,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他没有立即扑上锦榻,相反走至窗边推开窗扇,让夜凉寒风吹抚他发烫的胸膛。他不想由于激动,使自己一下子就失去战斗力,他渴望品茶般慢慢、细细地品味珍贵的天仙般的宝物。
  终于,他蓦地转过身来,双眼直直地望着已经忍耐不住自己动手解去粉红内衫儿的美人。
  他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的,野兽般的吼叫,双足一点,整个身子像张开翅膀的巨鹰,扑向锦榻上碾转反复,苦苦呻吟的处子……
  寒山寺主持虚空法师巧扮神相谷,以易学八卦之学劝说燕无双参加剿灭为祸武林的神雕殿的斗争,这一点他成功了。燕无双自称灭雕神女是很好的明证。然而由于乾坤否定了与神相谷的认识,以至燕无双没有听从虚空法师的提示,与乾坤袖取得联系,以至一同加入灭雕行列,这一点他失败了。燕无双一恼而去也是铁证。这一失败,使自认论指阴阳的虚空法师十分沮丧,他不得不速速回寺与人相议善后之策。所以待乾坤袖一切如常时,他便和叶寒士告别分手了。临走时,虚空神僧对叶寒士交代了两件事。
  “贤侄,你以后遇见灭雕神女,务必向她说明此事的来龙去脉。还有一件事是,你立即去寻找苗女金环,如能说服她反戈一击,那对灭雕大计将十分有益。因为她了解神雕殿的内幕。
  待虚空法师离去后,叶寒士感到有点左右为难:是选择向南,还是向北呢?向南,正是灭雕神女离去时走的方向,或许向南能碰到教授自己飘絮步法的灭雕神女。不知为什么,自己十分想再次见到她。向北,正是苗女金环的路线,找到金环,完成师伯虚空法师交待的任务,对灭雕大计定然是有益的。向南还是向北?实在是使人为难。叶寒士苦忖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向北——追赶苗女金环。
  苗女金环在气恼、羞恨之中,没命地奔跑!一直跑到两腿一软,摔倒在地才“哇”地一声痛哭大嚎起来。她无法排泄被人抛弃的痛苦,只有用许多许多伤心的泪水来洗刷心中的屈辱。
  金环乃苗疆异人金蠹鱼的独生女儿,掌上明珠。金蠹鱼凭一身奇功怪术成为了苗疆十七代苗王,金环自然是苗疆公主。苗女天性对爱情十分专一,这次她偷偷单身一人溜出苗疆来到中原游玩,恰好遇上采花能手银雕亢君。亢君一见金环就觉新奇,苗女的狂热挚爱和中原女子的羞羞答答有着天壤之别!玩惯了花般水般的女子,见到野性十足、别有风味的苗族女子,亢君岂能放过。凭着他一副诱人的容貌和采花技巧,没几日便将金环弄得神魂颠倒,为他付出了少女的贞*和一颗诚心。不料大难临头之时,银雕亢君不辞而别,溜之大吉,轻松松抛弃了自己曾经山盟海誓的伴侣,这一打击别说是金环,换了任何人也受不了。
  金环痛哭一场后,选择了绝路——死!她的一对怪兵器男女双蛇已被虚空神僧的内家掌心雷震碎。她不能再用苗族人常用的蛇咬咽喉的死法来表示对银雕亢君的愤恨。她选择了上吊。她解下丝绸腰带,系在一棵老树的粗枝上,跳起,双手抓住腰带,把粉颈伸了进去。然后双手一松,丝绸腰带忽地勒紧。金环感到一口气憋住。死,这道黑幕已经垂下。
  “啪”地一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老树的横枝不堪重负,断了!
  香魂儿刚待出窍又悠悠地回转,有时候死也不容易。金环坐在泥地里,活也不是,死也不是,左右为难地直发怔。
  夜霜浓重,万物都湿漉漉的。现在金环才突然想起了父亲金蠹鱼。
  蠹鱼,是一种书蛀虫,在霉烂的古籍、线装书中很容易找到。翻开书,蛀洞圆圆的,黄豆大小,从首页直贯末页,这便是蠹鱼的杰作。蠹鱼银白色,不足半寸长。若在开卷时发现它,它准一甩剪刀似的尾巴,慌慌张张夺命而逃!古人又以白鱼、银鱼称之,形象至极。有书记载说,蠹鱼若将道家、佛门的经典著作内的神仙一类字眼吃掉,它身上就会显出五般彩色。人再吃这样的蠹鱼便能成仙。苗人金蠹鱼就是用此法成功的。
  他捉来许多蠹鱼放在纸箱之中,再采来苗疆特有的紫色古藤碾成碎末喂给蠹鱼吃。这紫色古藤生长在阴山深洞之中,却有几百年的生长史,阴寒非常。蠹鱼吃了这样的藤,金蠹鱼再将蠹鱼活生生一条条吃尽,把蠹鱼带入体内的奇寒之气汇集起来,点水穿石,粒米成箩。
  蠹鱼吃得越多,功力也就越深。六十多年的蠹鱼吃下来,可想而知他的功力了。凭着蠹鱼寒功和蠹鱼镖,他一举成名,成了苗疆第十七代苗王,并自称为金蠹鱼。他并没有将成名之技教给唯一的女儿,只因女性属阴,不宜练过寒之功。否则体寒和外寒溶在一起,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金环在此时想到了父亲金蠹鱼,倒不是因为父亲的神功异术,主要是父亲有颗极端的护犊心。如果父亲在此,她就可报仇雪恨了。可是如今父亲在万里之外,他能听到自己内心百般、千般的呼唤么?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金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刚才还刀剑相见的乾坤袖叶寒士。他来干什么,莫非为赶尽杀绝?望着他坦诚的目光,她否定了。他是……
  “你来此干什么?”金环不能不问。
  “路过,听到哭声才拐来看看。不知金姑娘为何这般伤心悲声?”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哭的原因?”
  “没有。”
  金环幽幽地吸了口气,说:“你的敌人,我以前的情侣抛弃了我。”
  叶寒士冷冷道:“银雕乃花花公子,金姑娘能及时摆脱他的阴影,应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被人抛弃值得庆祝?”
  “不是庆祝被抛弃,而是庆祝金姑娘你的重生。”
  “此话怎讲?”
  “一则,金姑娘及早离开他还不算陷得太深,一时短痛总比长痛好!要知道一个卖友求荣之辈怎么能有真正的爱。二则,金姑娘通过此事能认识世上的另一类人,另一类很坏、很坏的人,对于金姑娘将来说是十分有益的。教训就是经验,有了经验就能分明敌我、好坏。
  这些难道不值得庆祝一番吗?”
  一席话说得金环高兴地跳起来,脚腕上的许多金环发出阵阵悦耳的叮玲声,脸上也开始挂上了笑容。
  她说:“你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我真不必为忘恩负义的人去死,去伤心。不过,我想问一句,刚才你我之间还发生厮杀,为何你不恨我,相反要主动帮助我呢?”
  叶寒士说:“因为你也是受愚弄的,你自己并不想为难我,对不?”
  金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对我这样好,你能做我的情人吗?”
  叶寒士一呆,脸腾地红了。他不防对方如此直率坦诚,自己怎么回答她呢。同意,这万万不行。不同意,怕又伤了她的心:“这……”
  “哈哈哈,小苗女,这小子不想做你的情人,老要饭的倒十分乐意接受你奉送的称号,你意下如何?”
  蓦地,背后传来一阵豪笑。叶寒士和金环同时转身望去,只见答话的是一个破衣烂衫、身负九条布袋、手握绿玉杖的老花子,他身边一排站着六位年岁不一的乞丐。
  乾坤袖怒斥道:“苦蟾乞你阴魂不散,居然又找上门来!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芦塘之辱!”
  来人正是丐帮新任帮主苦蟾乞和六大护法碎肌乞、烂肠乞、裂肤乞、断骨乞、破肚乞和折颈乞。他们被冷血堡冷半目解穴之后,不但不感谢冷半目相救之恩,相反指责他不和灭雕神女交手,放走了乾坤袖叶寒士。双方争执几句后,各自分手。苦蟾乞仍不死心,带着六大护法四处寻找乾坤袖,凑巧在这山坳间相遇。灭雕神女不在一旁,虽说多了个苗族女子,苦蟾乞哪里将俩人放在眼里,所以扬声大笑着现身。此时,听叶寒士提及芦塘之辱,顿时环眼狰狞,凶光暴射,煞气四溢,单掌朝乾坤袖劈出一道猛烈无比的掌风。
  叶寒士见掌势雄厚,不敢硬接,移身出袖,白芒般用“切”诀攻敌。
  老要饭的一招落空,脸色骤红,怒吼道:“有种的别走!怎不敢对上一掌。”吼声中,如影附形,伏虎掌中“猛虎出涧”又已攻到。
  叶寒士被一激,忍不住怒道:“对上一掌又怎样?”两掌力推,排空热力如浪似涌地向苦蟾乞的伏虎掌力迎去。
  闷雷似的响声炸起,苦蟾乞和叶寒士被震得各自倒身踉跄后退七、八步,方才隐住身形。
  叶寒士若是运用飘絮步法结合铁袖功与敌人对阵,胜负少说也要在数百招之后。可是他少年气盛,一言不适便动怒硬干起来。尽管由此他任督两脉已开,内力较前平添二成,到底不及苦蟾一甲子以上的修为。对掌后,表面上双方都退七、八步,但是实质上前者是单掌,后者是双袖,更兼后者在后退中感到胸口一闷,喉头顿甜。若不是他死命将一口逆血咽回腹中,当场出丑是难免的了。
  苦蟾乞见对方无恙,和自己打了个平手,不由恼羞成怒。发出一阵嚎嚎怪笑!深夜之中听得在场之人毛发悚然,头皮发炸。笑音未落,双掌斜斜拍出,两道猛烈无比的劲力朝对手滚滚扑来。
  乾坤袖一咬牙,展开飘絮步,双袖似剪,在数丈方圆之地见招拆招,游斗不息。
  老要饭的大喝道:“小子,今晚你难逃死罪!”话音未落,身形连挫,双臂挥舞如风,呼呼呼连发三掌。这三招一气呵成,宛似一掌,却掌印弥漫,既奇且快,又猛又狠。实乃伏虎掌中之精髓“九九回风”招。顿时掌影如山将乾坤袖罩定。
  叶寒士突然感到正反两股劲力袭到,自己飘絮步法呆滞,心知不好,猛提一口气,竭力挥袖抵挡。不料,斜侧一股寒风撞中腰畔,如受千斤重力。他闷哼一声,再也憋不住上涌的逆血,张口“哇”的一声,鲜红狂喷而出,身形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突然,红影一闪,叶寒士已被拦腰挟起!他只觉耳畔风紧,身子虚空,不多一刻他已经晃晃悠悠地昏迷过去。
  原来在苦蟾乞正面进攻时,六大护法之一裂肤乞偷出砭骨生寒的冰风掌正中叶寒士腰际。
  眼看神雕殿下令重金捉拿的乾坤袖就要到手,红影一闪,那个毫不起眼的苗女居然挟起叶寒士飞逃而去。苦蟾乞气得狂叫:“追!”七人如七枚离弦之剑,呼啸射出!
  这是座迷人又危险的丛林。苗女金环为救叶寒士慌不择路,落荒而逃,不知不觉中已涉入荒林之中。丛林闷气潮湿,树木高得吓人,树冠将天幕完全遮住,一点月光星光也无法透落。丛林中一片黑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金环上身穿的薄如蝉翼的外衣被横出的树杈撕成碎条,下体没有及膝的红绿间色短裤也成了布片片,两条黑亮的大腿划得血迹斑斑。这些都没有阻止她的脚步,她像只惊恐的鸟,扑腾着翅膀,一个劲地朝丛林深处跑去。不过,有一点她没有忘记,就是尽量保护好怀中的伤者,连树枝的侵害也不允许。终于,她凝神细听,已听不见身后的追赶声、怒骂声了。她怎么能想到身后七人此刻的命运呢?
  苦蟾乞等七人一排搜进丛林,刚踏入荒林边缘,黑脸的碎肌乞就说:“帮主,这荒林野地想不到的危险很多,以属下之见,不如守在林外,那对狗男女终究会跑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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