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一封给小男孩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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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一封给小男孩的信-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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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数月,而像人们所说的去“另觅新欢”,另寻类似的生活吗?这固然会使生活大大复杂化,可也会给他艳遇的刺激和芬芳……为什么不让这种“别处的”芬芳散发在自己家里呢?有些夫妇在这方面大获成功,因为他们努力去给对方带来惊喜,努力去重新引诱他(她)。我确信你能理解这点:你呀,可以时而是一个快乐、好斗而又并不惹事生非的小男孩,时而又是一个孤独或内向的孩子。你一会儿受了埃及艺术的感染,喜欢自己是优雅、精致的,一会儿又被平庸的动画片所吸引,甘愿自己是肮脏的,穿有窟窿的牛仔裤的。我们全都如此:两面的,三面的,四面的。我们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所从事的职业已在我们身上作了挑拣,已剪去了枝叶,可能的话还拔去了萎草,就像我在花园里给你示范的那样,这是为了让灌木生长得更好。可是然后,有必要恢复自己的多样化和自由。你将来要帮助你所爱的姑娘在她们自身上发现财富,发现她们自己还不知道的新女人形象。爱多样化的她们吧。但愿你的爱不是一个牢笼,不是一套整理得井然有序、门户紧闭的小居室,而是一种美好的、漫无尽头的散步。    
    


第一部分贝朗热或扇子的一击

        
    26岁的贝朗热开始涉足社会,在巴黎的一家享有盛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她高大、美貌、果断、能干:一切都是为了造就一个极为出色的美国式的职业妇女。可是贝朗热自有她的脆弱和隐痛。她怀上了一个小伙子的孩子。他和她一样引人注目,这位未来的总经理。必要时,他会是一位真正的“领袖”,能保护人,而且富有爱心。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了,相处得非常和谐。她说:“奥利维埃给我带来了许多,他帮助我在职业中取得成功,并使我变得快乐。他不同于其他人,和他在一起,我敢于表现我的女人味……    
    后来,怀孕期没有顺利度过。贝朗热流产了。这个她感到已经有胎动的孩子,这个让她感动,而她已经在对他说话的小男孩,结果成了个流产儿。她因为生下了死婴而无法恢复平静。她那变形的身体,还仍然是一位肚子圆圆的年轻妈妈的身体。这位年轻妈妈想喂奶、想摇晃自己的宝宝……哪怕她重新工作,也需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她原来的状态。况且她大概再也恢复不了了,因为,一旦怀孕,就永远是妈妈了。对她来说,这个没有公民身份而且也没有葬礼的孩子,已经存在了。他有一个名字,而她总在对他说话。    
    在所有这几个月里,奥利维埃“棒极了”,她说。他非常亲近,非常专注,甚至到了放弃一次出差或一场棒球比赛的地步,为的是待在他“美丽的布朗热”身边。为了忘记这痛苦的经历,并重新陷入热恋,他们决定动身去威尼斯。布朗热还不熟悉威尼斯呢。这是个梦想。她早已买了些书,并搜集了有关意大利绘画的资料,在经过了数年紧张的学习和法律工作后,她很高兴自己能潜心于历史和文化,她感到自己有这方面的需要。    
    后来,瞧,奥利维埃遇见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很快就要去圣巴尔岛。“你们干吗不和我们一起去?还剩两个位子……”那是一艘大帆船。是一次在加勒比人当中,置身于一对对悦人的年轻夫妇之间的海上旅行。阳光、椰子树、体育运动。谁不向往啊!这好比是电视游戏的大奖。布朗热该乐疯了。除非她希望别的东西:一次单独相处,一种更深沉的美……不管怎么,她还是答应了,没有表示不乐意。因为她意识到,如果剥夺奥利维埃的乐趣,便证明自己是自私的。可是有天晚上,她下班回来后精神崩溃了。我已经对你讲过,年轻的妈妈尽管是那么坚强,却仍然是脆弱的。奥利维埃发现她在厨房里哭。“你哭什么?”他有点不快地冲她嚷,“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不要老想过去,要转向未来!”布朗热点点头,擦干眼泪,说道:“对不起。”对她来说,奥利维埃始终是“她的男人”。“我爱他,”她翻来覆去地说,“我知道我很走运,在我的女友中,没有哪位身边有一个这么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小伙子的。”可她还是失望了。而她要把这失望埋藏起来并战胜它,她要使自己变得坚强些,在工作中更投入些。可那件事会像一个小小的裂缝,一直留在那儿。    
    这个故事不存在道德问题:不能说,奥利维埃表现得不好!出色地造就了万物的大自然把我们,男人和女人,编排得却不一样:男人能很快忘记那些创伤,因为他的肉体和心灵并没有深深地被父爱渗透。    
    他很快便投入到战斗中去了,去征服外部世界。他需要体力活动,需要欢笑,需要朋友……女人则另有寻求。这个故事仅仅表明,哪怕是在一对模范夫妻中,和谐都脆弱到了何等地步,因为男女的差别是很大的。要永远牢记:对方是不同的。不能以己度人。要当心裂缝!在一首优美伤感的小诗中,苏利·普律多姆① 回忆道:    
    那棵花鞭草呀,正在花瓶里枯萎,而那个花瓶呀,早已被扇子敲裂……


第一部分别惧怕女人!

    你那时大概有6岁了,而你还没有开始打篮球,牛仔裤在膝盖处也还没有破洞,你还没有进入这个时期。你梦想打上领带,在卡马尔格的一家餐馆,出席你的生日晚宴。于是我们在阿尔勒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条领带,是红色的苏格兰花呢的。然后嘛,得开始寻找一件白衬衫。而别的衬衫有可能被认为是可笑的,因为那样一来,再加上你的黑天鹅绒裤和鹿皮鞋,就化装成星期天的小牧童了。你可不能那样。你在向餐馆老板娘问好和选菜时,显得非常从容自如。后来,我们背后突然发出了忍不住的笑声。我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两个女孩。她们和父母一起坐在桌旁,正偷偷地看你,并哧哧地笑。你失去了自信。稍后,夜幕降临时,你们在花园里互相追逐。或确切来说,是她们追你,同时发出喊叫声。而你,金发披在脸上,衬衣从裤子里脱出,领带歪斜,气喘吁吁,活像一只逃脱的小公鸡……“她们疯了,这些女孩,”你吓得—或激动得—睁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跑回来躲在桌子下面,“她们怎么啦?”    
    另一次,我们和一位朋友走在大街上。你向前走了五步,然后转身得意扬扬地说:“蛋白松糕们!”我哈哈大笑:蛋白松糕!人们多半讽刺我是推土机,因为我在街上不是走,而是跑!可你想必是在学校里学来的。当你们男孩子聚在一起时,你们喜欢把女孩子和妇女们称做“蛋白松糕”,或者比这更糟。这样你们就放心了,这样你们就把某些日子的痕迹抹去了,因为在那些日子里,你们面对她们的嘲笑、傲慢无礼和无穷的精力感到局促不安。这样也可能几乎会使你们忘记,在生活中最艰难的时刻,你们最终是在妈妈的怀抱里寻找安慰。    
    还有一个回忆,是最近的:我们被邀请去乡下一位朋友家里度过一整天。这位朋友当时接待了一位小侄女和她的一位小朋友。两人都是10岁,而你刚满9岁。天正下着雨。不过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玩具和电影录像带。你们会“好好玩”的,我们想。    
    简直让人目瞪口呆!小姑娘们都成什么样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两座“自由女神像”,是两个女人。她们有裹着牛仔裤的、显得有点粗的长腿,真正的胸脯,和一张嘴唇翘起的果肉质的嘴巴,就是当今那些摆姿势拍照的姑娘们所具有的那种。其中那个褐发的,长得非常漂亮。我在心底里给她起外号叫“索菲亚·罗兰”。另一个比较“不讨人喜欢”,用人们的话来说,可给人印象也同样深刻。而你,在她俩中间显得那么纤弱。猜到了我的担忧,我的朋友对我说,“他有一双修长的手,而手指很长。他会长得很高大的。”我表示同意:“是的,况且他父亲也很高大,没有理由……”你似乎没听见。仿佛心不在焉似的,也仿佛是溜走了,像是这两个女孩的出现让你逃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去了。午饭后,我们匆匆离去了。她们好像对你并不感兴趣,而你则显然对她们不感兴趣。也许,这是你占上风的方式。比起粗暴来,我宁可你这样。    
    有多少男人,因为觉得自己太矮小,太单薄,或仅仅是被女人们的活力、她们所具有的生命的奥秘、以及自己对她们的欲望所吓倒,是怎样地担心自己显得粗鲁或有攻击性,并竭力加以掩饰?然而,只需要一点点:讲个能逗她们笑的故事。对她们感兴趣,对她们所做的和对她们本人感兴趣。想出一个游戏来,找出一句话来,采朵玫瑰。别以为得是能力超凡的人才能取悦女人或令她们折服。哪怕她们之中大部分都需要钦佩,哪怕她们总是在梦想被放在一匹白马上劫走,梦想那个懂得唤醒她们身上的那种感觉—有时会埋藏得很深—的人。那个人—“白马王子”—其实仅仅是敢于面对这种感觉的男孩。这正是那天下午在拉维莱特科学城我想对你说的。当时,你在你的小朋友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梦见一个女孩喜欢我。这太可怕了!”瞧,这可是你嘴里的一个新词。“可怕”,为什么?为了同样的理由。爱情这绝妙的东西,这我们大家都在期盼的上苍的赠品,这令我们害怕的大冒险,它就像是一次跳水,而且是跳进了未知的事物中。就像是跳降落伞,或蹦极。当然,我们怕失望,怕痛苦,也怕让对方失望。因为爱是一种对真实的检验:你得赤裸裸地展现自己,你得把甚至都没向自己的父母暴露过的东西—肉体和精神上的隐私,首次暴露给另一个人。当然,在头几次会面时,你可以自我炫耀,可以蒙骗对方。可这时间长不了。身体会出卖你。女孩们怕自己达不到水平,怕自己不够性感。男孩们怕自己一激动会不知所措,怕被认为自己比不上银幕情敌,不如他们棒。再说还有怪癖,恐惧症,弱点。常言道,贴身侍从面前无伟人。我认识一些女作家,她们得给自己的丈夫当真正的“妈妈”。我还认识一位科学院院士,是所谓的“出色的健谈者”。邀请他赴宴是一件乐事。他的谈话实在了不起,足以保证晚宴的成功。而他的妻子却不这么看。她听够了他总是重复相同的趣闻轶事,而他对它们只不过每次稍加润色而已。在夫妻的密谈中,这位令女人们眼睛发亮的城中晚宴上的唐璜,其实只是一个好咕哝、疲惫不堪的男人。但我们别走得这么快。我这是在对你讲萎缩的爱情,多年后的爱情,那时人们已懒得去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感情来维系它、更新它。这种衰退令男人和女人害怕,并多次感到失望。他们将想方设法找到别的生活方式,即更富变化的,更具创意的,避免再度陷入老一套的生活。    
    最初的惧怕,是那种怕跳入空间的惧怕。而这种惧怕几乎是先天的,是怕损害自己的完整性。当看到女孩们露着牙齿笑时,男孩们会下意识地怕—起码精神病科医生这么认为—她们是在指责自己的小鸡鸡,怕她们给自己去势,不论是从本意还是转义上来讲。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无限的期待和欲念,都让他们感到局促不安。她们要到哪里才会停止?她们有满意的时候吗?莫非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们?总不会以削弱英雄的力量、去除发明家的元气、剥夺梦幻诗人的孤独和秘密而告终吧?我寻思这是不是你在恶梦中所感到的,当你说“这太可怕了”时。    
    在某些男人身上,这种惧怕有可能非常强烈,哪怕到了成年,以致整个国家都受到了它的影响。这种由于女人所引起的、来自宗教人士或军人—有时同时来自两    
    者—的惧怕,是怕失去自己的力量、雄性和贞洁,因此便产生了真正的独裁制度。    
    从前,在骑士时代,男孩们到了你这个年龄,便离开女人世界,离开他们的妈妈、保姆,被交到男性教育者手中,学习骑马和击剑。在我们这个男女生混校的时代,所有这些已不再强调。尽管如此,在深爱过女人世界—你在其中像是一位被百般疼爱的小王子—后,你已只向往寻衅打架和男性的友谊。你可以和你的同伴埃玛纽埃尔聊上数小时。在你们的交流中,女孩子们必然是受贬的。可是当你十七八岁时,你将走出你的洞穴。那样的一天会来到的。于是,你3岁、5岁或7岁时在女人身上爱过的一切,你都将回忆起。你会发现它们可能产生的欲望、神奇的力量和冲动,可你将把温柔和甜蜜保存在记忆中。你将恋爱。当你回想起自己在10岁时做的恶梦时,你准会发笑。你已不再惧怕什么,而且不再觉得爱和被爱是可怕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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