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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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的守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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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林握紧了他的手。郁林的手也是温湿的,两只温湿的手握在一起。
  严维就「哦」了一声,眼睛也有了神彩。他还没从那条小而温暖的河里爬上岸,就听见郁林说:「我喜欢你。」
  他呆站了半天,才问:「你刚才说什麽?」
  「我喜欢你。」
  严维这次听清了,眼泪淌了一脸,郁林吓得慌了手脚。「怎麽了?维维。」
  郁林越是这样问,严维哭得越厉害。
  他蹲在地上,哭声嘶哑,到後面几乎是扯著嗓子在嚎:「你他妈的,以後不许把话都堆到一块说!」
  郁林这才恍恍惚惚明白过来。「我以为你都看出来了。我是真喜欢你……
  「维维,我一直喜欢你。」
  严维彷佛看见了许多饱满丰盛的焰火应接不暇地怒放。
  郁林试探地抱住了他,用手替他擦著眼泪,指头弄湿了,就用手背。
  严维声嘶力竭地哭了好一会,指甲死死地掐进郁林的肉里,「你真的不走了?」
  「我不走。」
  严维喘了一会,用手肘胡乱擦了擦脸,突然说:「做吧,木头。」
  郁林愣了一下:「现在?」
  严维几下就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磨蹭什麽。」
  郁林含糊地应了一声,开始解衬衣的钮扣,严维嫌他脱得太慢,还帮著他扯了几把。郁林把衣服叠了几叠,放在沙发背上,严维跨坐在他身上,裤子半天脱不下来,闷闷嘟嚷骂了句。
  郁林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伸出手,想帮他。严维倒先撑坐起来,说了声「麻烦」,把外裤和内裤一把拉下来,脱得赤条条的。
  郁林过了一会,把他的头按低了些,轻轻吻了一下。
  「不是这样,」严维一把把郁林的手拿开,「你这是哄小孩!」
  郁林安抚似的揉著严维的头发,又吻了一下,按在严维後脑勺的手猛地用了些力气,开始掠夺起来,模糊地问了一句:「这样?」
  严维被他吻得浑身发烫,双手紧紧地搂住郁林的脖子。「差不多。」
  郁林想了下,伸长了手,从一旁的衣服堆里翻出自己的领带,从严维眼睛上绕过去,在後脑打了个结。
  严维被他这麽一蒙,下意识地伸手要扯。
  郁林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别乱动,听话。」
  他看著严维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在自己身上,又笑了一会,解开拉鍊,把怒胀的分身掏出来,和严维在空气里冻得有些萎缩的分身握在一起,慢慢地开始套弄。
  严维眼睛被蒙著,反应异乎寻常地激烈,下体很快就滚烫充血。
  严维额角全是汗珠,低声说:「别、别,先等等,再弄就出来了。」
  郁林应了声,手指往後挪,「我去找点润滑的?」
  严维低著头,领带绑得有些松,挡住了他大半鼻梁。「没事,弄不死人。」
  郁林身子往上挪了挪,沙发有些窄,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把食指慢慢探进去。甬道里异常乾涩滚烫,搅动了几下,又探入一根。严维皱著眉,呼吸声急促了起来。
  「疼吗?」郁林低声问他,停在那里没有动。
  严维喘息著,伸手摸了一阵,握上了郁林的手臂,「少罗嗦,要来快点。」
  郁林探进了第三根手指,低声说:「别乱动了。」
  他看严维渐渐没那麽疼了,才扶著分身,缓缓挤进半截。
  「等、等等。」严维疼得厉害,双手在郁林胳膊上挠了几道血痕,胸口剧烈地起伏著。
  郁林停了一会,才笑著说:「是你说快点的。」
  「罗嗦!」严维额角都是汗,伸手摸到了郁林的肩膀,吸了口气,咬著牙自己坐了下去。
  狭窄的甬道被狠狠撑开,严维疼得浑身都在抖。
  郁林的呼吸终於乱了,那是足以令人发疯的快感,他的眼睛在黑暗里目不转睛的看著严维,「维维,痛吗?要不再等等。」
  「没、没事,弄不死人的。」严维还在嘴硬,他好不容易才从火辣辣的疼痛中缓过来,试著抬了一下腰。
  几乎是同时,郁林猛地一顶,严维措不及防,身体的重量都往下一沉,粗长的凶器这才连根没入,狠狠磨过最敏感的那一点。
  「哈、哈啊……」
  严维被顶得话都说不出来,郁林的抽送便已经开始了。
  他从过去就是这样,前戏多谦逊有礼温文儒雅,後面就有多粗鲁,这个时候任何抗议都是无效的。
  郁林轻微地喘息著,毫不留情地用力抽送,每一下都撞在最致命的那一点上。
  严维张著嘴喘息了几声,因为疼痛而疲软的分身又硬了,他等不到郁林的动作,乾脆自己套弄了起来。只是蒙著眼睛,又被郁林顶得不停地晃,很快就被迫停止撸动。
  手在空中乱抓了一阵,碰到了郁林的手臂,死死握住,生怕一松手就会摔下去。
  严维只觉得後面胀得难受,时不时求几声:「慢一点,木头,痛。」
  郁林像是听不见似的,过了一会,才腾出只手撸起严维的宝贝。
  严维的汗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淌著,彷佛能感受到太阳穴附近的神经正抽痛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空。难受里又有几分销魂蚀骨,竟不知道是要缓一缓,还是就这样下去,乾脆彻底地窒息。
  严维不久就射了出来。郁林换了个姿势,双手抓著严维的臀瓣,从後面挺进去。
  严维的脸埋在沙发里面,被他一顶一顶的,领带从眼前滑落,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弄了大半个小时,郁林还在抽送,严维忍不住嘟嚷了一句:「木头,别弄了。听见没,我困了,想睡觉。」
  郁林又狠狠顶了一下,严维被他顶得不住往前,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就睡一小会。」他似乎听见郁林说不行,可眼皮重得厉害,很快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严维一睡醒,发现自己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郁林在一旁瞪他,不由一边傻笑,一边接过郁林泡好的牛奶。
  都没想过变数来得这麽快。
  崔东在面对严逢翔的时候,同样的几句话反覆的说。他坐在办公桌前,嗓音沙哑。
  「我送他回家,安慰了几句,看他没再哭,就下楼,想买点热菜,给他填肚子。走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弹钢琴,我不知道他会想不开。」
  警卫科的人很快把台灯座下的小型答录机取了出来,半个烟盒大小,电池耐用,能存两天的声音,不断的覆盖之前的记录。严逢翔在办公室,打开装著这个小东西的透明密封袋。
  他端详了一会,按了播放键,崔东的视线钉死在上面。沙沙的声音一直持续著,间或有隐约的狗吠声,小孩的哭声。
  像是嫌这无意义的篇幅太过漫长,严逢翔在手里摆弄了好久,终於调到後半部分。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勉强能听出是萧邦的即兴幻想曲。
  他愣了会,又往前调了点,声音扭到最大,是崔东说话的声音。
  「我下去买点吃的,想吃点什麽吗?」
  录音里,严惜没有回答,嘶嘶的杂音持续了一分多钟,然後是下楼和关门的声音,崔东离开了这栋别墅。
  在这之後,屋子里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声音从书房走出去,掀开琴盖的闷响模糊不堪,但钢琴声却清清楚楚。
  忧郁与焦躁的快速旋律,如同睡在海上,海浪一波一波地袭来。下一瞬就会沉入深海的恐惧,让人额上布满了汗。
  音乐很快又舒缓了下来,像沐浴在阳光里,被温柔地包裹著。
  在沙沙的杂音里,这首即兴幻想曲像是有了魔力,它清晰,准确的敲打在神经上。从答录机里伸出手,强迫别人的耳朵做它的共鸣器官。
  直到琴声再一次海浪滔天,乌云笼罩,徬徨的乐章撕破静谧。崔东知道严逢翔几乎想关掉它了,这怪物般的音乐,让人无法联想到严惜损失严重的听力。
  等一切安静下来,钢琴盖「砰」的一声合拢,甚至让人抖了一下。严惜结束了他最後一次演奏,但这两个人都知道这还不是终结。
  他的脚步声往厨房走去,停留了四十秒钟,估计是挑选好了他用来割脉的那把水果刀,紧接著,回到了书房,拉开椅子的闷响,他坐了下来,在这里割了第一下。水声滴落的声音,并不是很快,这一刀并不深。
  就在这个时候,录音里第一次录进了严惜的声音。他喊了声:「郁林,我疼。」
  之後是十多秒的空白,崔东颤抖著,眼前几乎重现了严惜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环顾四周的模样。他习惯性的找著郁林,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应他了。
  严逢翔突然伸手关掉了答录机。
  崔东呆坐在那里,听见男人说:「我想去看看严惜。」
  他这才回过神,「小惜还在重症病房接受观察。再过几天,等过了危险期……」
  严逢翔点了点头。
  「郁林人呢?」谁都能看出严逢翔动了真火,「你把录音拿给他听听。」
                
        

  圣诞的气息像水雾一样笼罩在城市上空。橱窗前摆满了各式的圣诞花圈。天气喜怒无常,时不时淫雨大作。
  郁林捧著包好的小礼盒,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积水。
  看著自己锃亮的皮鞋踏落下去,不但湿了鞋底,很快,连鞋面上也落了些雨点,不由抬头,往天上望了一眼。
  头顶漆黑一片的天幕,雨滴像是发著光的银线,千万条,纷纷扬扬毫不吝啬的跌落下来。




  严维在楼上看到郁林狼狈地冒著雨跑回来,连忙下楼,撑开伞,把他接进去。
  大厅的灯暗著。郁林轻轻打了个喷嚏,鞋子陷进门口新置办的地毯里,留下暗色的浮水印,但不久便会乾的。
  被打湿的额发贴在白皙饱满的前额,郁林一边解著领带,一边把它们往後拨著。
  他听见严维怒气冲冲的骂声:「干嘛老乱跑?」
  郁林朝他笑了笑:「我去买东西。」
  严维瞪大了眼睛,朝他伸出手,「买了什麽?」
  郁林的礼物收在口袋里,他一边笑一边躲,「到圣诞就给你,别抢。」
  他过了会,看著严维还紧紧跟在他身後,特意把礼盒拿出来,在严维眼前一晃,又放进电视柜的抽屉里,轻笑著:「我先放在这,不许偷看。」
  严维想把抽屉拉开,被郁林轻轻拍了下手,不满地瞪著郁林抱怨起来:「你故意的吧,谁忍得住。」
  他走去找了块大毛巾,把郁林兜头罩住,粗鲁地擦起他的头发。
  郁林在毛巾下闷笑著:「外面好冷。」
  严维的动作停了下,空閒的那只手抓著郁林冰凉的左手,替他暖了一会,然後不耐烦地说:「右手呢?」
  郁林闷笑著,把右手也递给他。
  他们像两只小雏鸟,紧紧地挨在一块,以为自己的窝就是一整个世界。
  崔东连按了几次门铃,才等到屋里的人打开房门。
  严维看著崔东,愣了一下。
  崔东先开的口:「郁林在你这里吧,我知道他一定在。」
  严维默默地看著他。崔东犹豫了一会,把一个小型答录机从公事包里拿出来,「你能让他听听这个吗?你们……你们一起听也行!」
  他低声说:「如果他肯去看看严惜,严惜一定能……」
  严维缓慢地接了过去,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麽,郁林已经把门关上了。
  郁林的手按在铁门上,过了一会才发现严维手上拿著的东西。「维维,把它丢了。」
  「没事,听听吧。」
  「丢了。」郁林说著,伸手来抢。
  严维後退了半步,「木头,你说过你不走的。」
  郁林停在那里,过了会,点了点头,「我不离开你。」
  严维噗嗤笑了:「那还有什麽可怕的?」
  严维坐在沙发上,按下了播放键,小答录机里开始响起沙沙的噪音。那两盏亮著的壁灯在一片漆黑里微不足道,外面雨势渐渐大了起来。窗户被风用力吹开,外面划过一道闪电。照得黑夜如同白昼。
  按下去的播放键轻轻弹了出来,录音放完。周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严维僵坐在那里,哆嗦了一下,彷佛有冰冷的雨水扑湿脸庞。「你去看看吧。」
  郁林叫著严维的名字。「维维。」
  严维抵著脑袋笑:「我没事。」
  郁林说:「你信我会回来吗?」
  严维说:「我信。」
  郁林这才站起来,有些犹豫的往门口走去。
  严维跟在他後面,低声问:「木头,我们的座位坐第几排,你还记得吗?」
  郁林说:「第四排,你坐在我旁边。」
  「还有运动会的时候,背後贴的号码牌……」
  「都记得。你跑我前面。你是一零四,我是三十七。」
  郁林看著他,沉默了一会,终於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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